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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傲武神皇-第20部分

小说: 傲武神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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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萧振,眼角湿润,默默无言走过来,在母亲的对面伸展开更为宽阔的双臂,与母亲的手一起,围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圈。

    这个家,有你们,有爱,不会散……

    看着这一幕,族人们在很长时间里,脸上泪水肆意横流,忘记了擦拭。

    一场因萧弋回府引发的风暴,一波三折,悲喜交加,最终以第一天才事实上的回归,划下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句点!

    眼泪擦干,笑容绽现,族人们纷纷上前向三爷萧振一家道喜。之后的危机暂且放到一边,连日来疲惫憔悴不堪的萧振,从未像此刻这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性烈小少爷梁腾保满脸通红的走了过来,“弋哥儿,我……我还算是你最心疼的小弟么?”

    萧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腾保,好兄弟,这不是废话么?”

    萧青蔓走了过来,冷若冰霜的脸,对萧弋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萧弋却又挂起一脸烂笑,“青蔓姐,现在可以啵一个了呗?”臊得青蔓甩下一句“烂人!”转身忿忿的走开,霞飞双颊。

    另外三十五名萧氏小将无不走过来,或拥泣,或击掌,无不对萧弋表示出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

    当家主萧雍父子走过来时,萧弋眼见世子萧灏明仍是一脸的愧疚,便爽朗一笑,抱拳颔首:

    “萧弋,多谢灏明哥手下留情、不杀之恩。”

    萧灏明嘴唇轻抿,也微微一笑:

    “多谢弋弟胸怀若谷、不责之恩。”

    萧氏双娇,一笑泯恩仇!

    见一切哀怨、仇视云开雾散,萧弋的脸就笑得腆了起来:“灏明哥,您看,去宗祠请爷爷出来,现在的我,可是有那资格了么?”

    萧灏明双手一负,面色一凛:“萧弋,若是对我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任何疑议,‘世子’之位,你这第一天才,现在便拿去!”

    “千万别!”

    萧弋一下子就急了眼,蹿过去一把挽住了萧灏明的手臂,“灏明哥,三年来我染得一身纨绔棒槌之气,老不正经,怎堪‘世子’重位?还是您合适,您合适……”

    这“世子”听着牛比轰轰,实则劳心劳力伤肝伤肺,自由散漫惯了的萧弋若是应了,岂不成了真正的棒槌?再说了,二十岁的萧灏明成熟稳重、不偏不倚、威望如日中天,作这世子才是无可挑剔。

    萧灏明忍俊不禁,面色放松下来,尔后他昂首挺胸,环视四周,朗声问道:

    “各位兄弟姐妹,各位族人,现在我愿陪同萧弋前往宗祠,叩安请罪,诸位可愿一同前往?”想为萧弋扎个场子、免得祖宗震怒随手劈死了他的意图,毫不遮掩。

    “愿意!”

    三十五位萧氏小将率先跳将起来,状如即将奔赴战场般兴奋。

    其余族人,也自是没有一个不愿意的。

    萧灏明见状又微微一笑,牵起萧弋的手,朗声道:

    “来,随我前行。”

    两人并肩而行,一众族人紧随其后。

    越是走,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越是凝重起来。

    族人们心中生出新的担忧,系于一人之身——萧远山。如果定海神针有事,这家同样会分崩离析了。

    萧弋的爷爷萧远山,曾经官拜武穆府敕封征讨大将军,家族第一高手,是毫无疑问的家族定海神针。多年来为国为家四方征战、八面奔波,靠燃烧自己的生命勉力维持着萧氏一族历代先祖留下的荣光。六十多岁的年龄,对一名武者来说并不算老,但浑身战伤已渐渐累积成了顽疾,又在一次大战中遭遇妖狄悍将被重伤了神魂,武道修为竟生生跌落了一整个大境界,整个人也飞速地颓败、苍老起来。

    实力决定一切,他的修为这一受损,萧家失势便是必然。

    照他的情况,本不宜再勉力修武,但为挽救家族于将倾,萧远山抱着病残之身冒着巨大风险闭关修炼,试图再回自身巅峰状态。就是这样一位可敬可佩的老人,此番因萧弋之祸强行出关,又白白遭遇了许多怠慢、白眼和羞辱,内心该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此时,老人已将自己关在宗祠中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生死未卜,众人内心又怎不惶恐,担忧?

    越是靠近宗祠,氛围也越是肃穆、庄严。

    笔直的青石大道两旁,种植着成行的墨青古柏和苍虬老松,又树立着萧氏一族历代先祖英烈雕像,或扬刀立马,或持剑傲立,或目眺远方。道路的尽头,一座恢宏古朴的建筑,面前广场中央的青铜大鼎香火经年不灭,岁月幽幽,不尽沧桑。

    宗祠,亦是族庙,里面供奉着萧氏一族的历代忠魂,也藏匿着整个家族延续四百年的最大秘密,自然是整个萧府中最为神圣的核心重地。

    越是靠近宗祠,萧弋的心情越是忐忑。

    他与爷爷,已三年未见,甚至对老人的记忆,都模糊了

    三年前的家族“启蒙仪式”上,正是爷爷亲自为他灌的顶。当那个残酷的结果从爷爷口中吐出之时,他撕心裂肺地嚎叫着跑开,爷孙从此再未见过一面。

    如果即将承受的是老人的雷霆怒火,他尚能坦然面对。他害怕的是,老人连倾泻怒火的心思,或者说能力,都没有了……

    到得宗祠面前,那两扇古旧斑驳的金丝楠木大门,紧紧地闭合着,里面悄无声息。外面的人,也屏住了呼吸。

    “弋弟,去吧……”

    萧灏明轻声道,松开了萧弋的手。

    萧弋深吸了一口气,跨前几步,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

    “不孝子孙萧弋,三年来自暴自弃、不思进取、胡作非为、为害一方,如今又闯下滔天大祸、祸及全族,才终于幡然醒悟,悔之晚矣。吾,深知罪孽深重、愧对萧氏英烈、万死难辞其咎。今以负罪之身,抱虔诚之心,向列祖列宗请罪,跪请祖宗责罚!”

    说完,五体投地,长跪不起。

    这一番请罪辞,生于内心,发自肺腑,极尽诚恳,彰显忠孝礼义、勇于担责之德,从一位尚未年满十六岁的少年口中郎朗发出,很多族人听在耳中,眼圈又红了。

    跪得片刻,里面毫无声息,萧弋直起了上半身,有些茫然无措。

    噗通,萧煌轰然跪地:“此次大祸,非小弋一人之过!不孝子孙萧煌身为长兄,荒于督导、疏于规劝,罪大莫焉,跪求祖宗责罚!”

    两位哥哥一跪,萧芸也站不住了,哭兮兮地跪下嚷嚷道:“祖宗再不出来责罚,芸儿就跪死在门口!”

    五息后,里面仍是没有动静,世子萧灏明也轰然跪地:“灏明身为世子,领导无方、训导不严,非萧弋一人之罪,请祖宗责罚!”

    世子一跪,噗通噗通,三十五名萧氏小将哗啦啦跪成一片,齐声道:“愿与萧弋,共领责罚!”

    里头的祖宗似乎无动于衷,又过了几息,萧振和沐轻鸿也一齐跪下,萧振悲戚道:“身为人父人母,万死难辞纵容逆子之罪!”

    家主萧雍也突然跪地,泣血疾呼:

    “不孝子孙雍,生性愚钝,天赋低微,无德无能,致使家道一路中落,势颓至斯,这才致使萧弋被奸人所陷,被豪强欺凌!雍虽日不能寝,夜不能寐,仍深感愧对列祖列宗,羞立于宗祠族庙。日夜盼着祖宗显灵,早日超脱不孝子孙雍啊!”

    家主都拿命来请罪了,谁还站得住?

    噗通,噗通,噗通,族人们全部跪下,在宗祠前的广场上跪成了乌泱泱的一大片。

    近千人一齐发声,声震四野:

    “愿与萧弋,共领责罚!”

第025章 死老头儿() 
这一刻,萧弋的内心被深深的震撼了。

    罪孽深重的自己,不仅获得了善良的族人们的原谅,还赢得了他们同甘共苦的真心呵护之情。这样的族人,这样的一个家族,难道不值得为之奋斗不息、相依相偎一生么?

    轰!

    宗祠的大门突然洞开,刮出一阵诡异飓风,引得宗祠四周松涛阵阵,古柏长吟。

    尔后,一道水桶粗的墨绿色光影,携裹着一段三尺长的合抱老树之干电射而出,声势无比惊人,骇得众人心头一颤、浑身一抖!

    “吵死了,吵死了!”

    那道光影一边嘎嘎啸叫着一边朝着广场中心的巨大铜鼎疾射,射到铜鼎的一角,树干嘭的一声炸裂开来,从中蹦出个干瘪老头儿来。

    那老头儿蹲在铜鼎之上,弯腰驼背形象猥琐,张开满是黄牙的大口,对着场中众人就喷起了唾沫:

    “呸呸呸——责罚责罚,祖宗们就这么闲,没事儿就来责罚你们这帮小臭崽子?还让不让老祖宗们,好好的陪老夫玩耍了?”

    呃——和想象中的场景,大为迥异啊。跪地不起的萧弋,眼睛都绿了。

    对爷爷的记忆早已模糊,这一身修为惊世骇俗但完全不靠谱的疯癫糟老头儿,就是自己那被族人奉为定海神针的爷爷?

    “装!成天就知道装!还以为你饿死气死在宗祠里头了呢,谁知又在装神弄鬼!我说你这死老头儿,是不是又忘了这‘合灵技’用一次对身体的损伤都极为严重,就你现在这情况,还适合玩儿这个么?”

    敢用这种口气敢叫定海神针死老头儿的人,在这家里的地位该得是多高?这声音是个女声,但听上去完全不像“奶奶”那种年纪的人,很稚嫩霸道,也很熟悉,萧弋循声望去,跪成了乌泱泱一片的人群中,霍然站起一位一身鹅黄色衣饰的小美人儿煞是扎眼,看清面目,惊得萧弋三魂出窍。

    竟是自己的三妹,萧芸!

    偏偏那老头儿似乎就吃这一套,就抠着头皮对着萧芸讪笑道:“呵呵,小祖奶奶,原来你也在啊?在里头闷死了,既然要出来,就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嘛,以后少用,少用,啊……”

    “我在,我当然在!刚才我还在门外给你这‘祖宗’跪下了呢!我嚷着不出来就跪死在这儿你没听见?看来你真是不心疼我!原本以为你闷在里头伤心,痛哭,心疼你,不忍闯进来,谁知你仍是这幅为老不尊的死老头儿像!真是气死本小姐了!还不下来?蹲在那儿当死人享受香火供奉呢?!”萧芸的小嘴儿劈哩啪啦像放着鞭炮,不依不饶。

    “哎呀祖宗,你才是我的小祖宗,刚才在里头不是正忙着呢嘛,不知道小祖宗来了,否则老夫必定出来恭迎,这就下来,啊,下来……”

    当着近千族人的面,这奇葩的爷孙俩……萧弋简直要晕菜了,却见其他族人全都一幅跪得毕恭毕敬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他也不好笑出声来。

    老头儿嗖的一下飞到萧芸面前,捂着嘴就吭吭悾悾地咳嗽起来,萧芸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继续埋怨:“不听话,叫你不听话,死老头儿……”

    爷孙俩这么一闹,之前无比凝重沉闷的气氛和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定海神针既然没事,而且看来身体和心情都大好,人们就陆续站起,愁容尽去,都露出了善意而欣慰的笑容。

    几步之遥,萧弋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老头儿。

    满脸沟壑皱如树皮,一头白丝稀疏枯燥,身形佝偻羸弱不堪,强做硬朗外强中干。

    和那模糊印象中高大威猛、威严肃穆、叱咤风云的征讨大将军形象,判若两人!

    猛然间,萧弋像明白了什么,就有想流泪的冲动。

    老爷子如此疯疯癫癫的做派,可能有两个原因。

    其一,伤了神魂。

    其二,刻意为之。

    如今的萧家,日渐势微,因这次自己闯下的祸事更是前途生死未卜,族人们哪里还谈得上对未来有任何信心?大家随着自己请罪而来,老人却用这种看似荒诞不经实则用心良苦的方式登场,闭口不谈责罚,实则是为了不打击士气、收拾人心、传递乐观豁达和坚强的信念。又用不惜自损身体的方式显威,真是用生命在告诉人们,目前的萧家无论再艰难窘迫,也不要怕。

    我萧远山,定海神针,还在!

    “这死老头儿,不错,很讨喜……”想明白了这一层,萧弋咬着嘴唇,对老人的好感倍增。

    “小祖奶奶,小崽子们这乱哄哄的涌到宗祠,又乱吼乱叫的,作啥呢?”

    “这不是来给你这死老头儿请罪的么?”

    “老夫这死老头儿,有啥罪好请的?散了,啊,都散了,各忙各的去,”老爷子笑嘻嘻地朝着广场中的族人不停挥手,示意大家赶紧走,眼见大家开始转身抬步了,才又朝周围几人低声道:“萧雍萧振家的,进来陪老夫唠会儿嗑。”

    族人们见萧弋应该已平安无事、老爷子也已发话,便陆续一脸轻松喜悦地离去。余下十几位核心跟着老爷子进了宗祠。

    一关上门,老爷子就像棵老树转眼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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