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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79部分

小说: 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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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小舟在荷花丛中越滑越深,四下里也越发清静,除了水声便只剩下荷叶与船身相擦的沙沙声。沈百翎不开口,慕容紫英更是不会先说话,一时间,两人竟都有些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仿佛不约而同的沉默也成了一种默契。

    沈百翎凝视着高出船舷的一丛荷花,神情渐渐宁静下来,他轻轻一叹,终于说道:“紫英,若是有一人,他很可能曾做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对你很重要之人的事你可还愿意见他,原谅他?”

    慕容紫英闻言长眉微扬,沉吟了一下答道:“要看此人做出了什么事,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百翎苦笑:“这算是什么回答?我怎么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总不外乎是抛妻弃子,又或者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有苦衷,错也已经犯下,伤害也已经不可弥补。”人和妖之间,总归是有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的。他垂下眼眸,咽下了最后这句话。

    慕容紫英神情微微一动,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异,然而那神色一晃而过,最终化作一片沉郁。他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许多:“抛妻弃子?犯错的那人想必是你的亲人罢?”

    沈百翎默然不语。

    慕容紫英注视着他的面孔,过了片刻忽然转而提起自己的往事:“我幼时便被送上了昆仑山,山中清修艰苦无比,我虽记名在师父玄霆门下,但师父早在多年前死于门中一场浩劫中,是以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是宗炼师公将我一手抚养长大,传授我武艺道术,再造之恩没齿难忘,他逝世之后世间再无一人能待我如斯。”

    沈百翎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慕容紫英提起自己的往事虽觉奇怪但也不免好奇,待到听到玄霆的名字时面上不免闪过一丝愧疚,慕容紫英正垂首满面回忆思索之色,却是全然不曾注意到。他缓缓又道:“琼华派虽是常人难以拜入的名门仙派,但对幼时的我来说,却是如同一座冰冷的监牢。修炼本就十分枯燥,偶然出去走走也只能看到四面满是冰雪的山头,虽听那些执事弟子说起过山下村镇的热闹,但听起来也都是十分遥远不可想象之事。那时我年纪最小,那些弟子却迫于辈分不得不叫我一声师叔,他们虽对我恭恭敬敬,却谁也不愿来找我玩耍,每日里我除了看着对面山头的冰雪发呆,就是不停地打坐练剑现在回思起来,俗世这些孩童玩过的东西,我竟是一样也没见过。”

    “想不到你小时候竟然过得这么无趣?”沈百翎讶然道,“我年少时倒是比你过得有趣多了,那时有个小姑娘常常和我在家附近的树林子里玩耍,喜欢将家中的糕点带来给我,还总追在我身后叫我哥哥”说着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慕容紫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想不到百翎兄年少时如此招女子喜爱。”

    沈百翎脸上的微笑顿时化作了苦笑:“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更何况许多年前她就嫁了人,现下也不知现在是几个孩子的阿娘,她嘴里的哥哥只怕也早换了人”说到这里,眼前不由得闪过十九年前与阮慈在巢湖边树林的那场诀别,那之后她果然再也没来过那片树林,他虽偶然路过寿阳会暗中去柳府看望,两人却再也没打过照面。不管曾经有过何种懵懂感情,这些年也早已化为云烟,唯一残留的念想不过是盼她过得好罢了。想到这里,他神情间虽还带着怀念,那丝黯然却渐渐淡了。

    “那女孩是你的青梅竹马?”慕容紫英忽地问道,“我曾在诗文中偶然看到一句诗,说的似乎便是男子与女子幼时结下的情谊,听说那便叫做青梅竹马?这样说来,派中的怀朔师侄与璇玑似乎也是这样”言语中居然带了一丝羡慕。

    沈百翎怔了怔,脸上不由得带了一丝窘色,现在想来自己那时候也有十九岁的年纪,在人族也是能担当重任的成年男子,居然有那样的孩童心性倒也真是为“老”不修。想着脸上窘色更浓,为免被慕容紫英看到,他忙转过头问道:“紫英,你为何幼时就上了昆仑山?琼华派素来不都是只收纳那些通过了太一仙径的人为门下弟子?你那时不过是一个小小孩童,纵使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闯得过去罢?”

    慕容紫英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探究:“我琼华派的事,你倒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神色却是看不出喜怒。

    沈百翎心中不由得漏跳了一拍,忙支吾起来:“我我不过是听闻或许听错了也是可能的。”

    “不,如你所说,确是如此。”慕容紫英肯定地道,“只不过偶尔会出例外。我幼时体弱多病,家父家母请来道士为我批命取名,那道士替我取名紫英,又对我父母说除非将我送得远远的,不然便要折损在父母长辈宠溺中,他恰恰出身自琼华派,是以我父母索性便托付他送我来昆仑山,希望我修行仙术延年益寿。我幼时不通世事,还道自己是被他们抛弃,心中不免悲伤怨愤,师公看在眼里,每当我觉得孤寂时就常陪我说说话,是以在我心中,已经不记得样貌的父母反倒不如他更像我的亲人。直到他逝世前才将那些缘由告诉了我,他只恐我年少时心性未定,不能耐住山中清苦,是以之前从不肯告诉我真相,而我直到那时才知晓,原来我的父母送我来琼华派竟是因为十分珍视我,不愿我早早死去之故。”他垂眸淡淡道,“他们待我哪里是不好,反倒是太好,反思我自己不明真相时却还曾有过怨恨,一点也想不到他们在山下远方对我是如何思念难舍。可惜我不懂事时赌气不去询问家中住处,师公和送我来此的那个道士都已离世,现下我可以自由下山,想要探望他们却也不能了。”

    沈百翎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竟还有着这样的身世,想来他面上的冷漠也是因为幼时的寂寞所致,然而内心的那份热血和温柔却是看着面前少年满面淡然却掩不住眸中一丝憾意,他心中一动,忽然道:“紫英,多谢你。”

    慕容紫英眼角微挑,眼中似是滑过一丝笑意,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为何?”

    “你这人虽然看似冷淡,实则待人古道热肠,你道我看不出”看不出你是在开解我,不要因父亲对不起我和阿娘而伤悲怨愤,不要为此做下后悔之事吗?沈百翎抿着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欲别过头去,面上却难掩一抹真挚的感激。

    然而不过一瞥眼间,他却不由得呆住,侧转到一半的脖颈似乎也僵住了。只见尺余近处,蓝衣白袍的少年迎着日光,冷硬的眉眼竟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十分干净的微笑,仿佛远山冰雪在顷刻间消融成一泓春水,竟是如斯温柔,如斯清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一梦似华、橙子、散漫的菲洛吉、露露、城、轻歌、暮无心、beini1127、沂水寒、岁月蹉跎的留言

第九十九章 平静苦短(下)() 
自那日千岛湖一游;沈百翎自觉心境已有不同。他暗自决意;待寻到婵幽之女送她回了幻瞑界;再去天墉城一探,无论那位玉照真人是否是沈照;不管他如何看待自己,只当完成阿娘的遗愿便是。

    与慕容紫英作别后;他索性回到寿阳,御剑经过黄山时忽地想起卦仙曾说起云天青和夙玉最后的生气曾留在黄山上的一座山峰上;心念一转;足下仙剑自然了掉了头朝山中飞去。

    时隔多年,他仍依稀记得太平村座落在紫云架附近;紫云架附近的山头不过三四座;搜寻起来极是便宜;御剑乘风不过数个时辰已将其余几座山峰转了个遍,但见列松如翠,山峦竦峙,却没有什么人烟。穿过一片茫茫云海,他最终在青峦峰落了下来。

    一踏上青峦峰顶,沈百翎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在了山顶那三棵盘根错节的老松上,时隔三十八年,他已从一个稚弱的失忆少年长成如今满面沧桑的成熟男子,那三棵古树却依旧苍翠如盖,纠结的老根深深扎入山峰上的泥土中。那一片曾经被火烧得漆黑的土壤如今覆盖了一层绒绒绿草,草丛中野花星星点点,芬芳秀丽,再也不留一丝一毫当年的遗迹。任谁也不会知道,那里曾烧化过一个妖族的女子她就是自己的阿娘

    “阿娘”沈百翎轻轻叫着,那声呼唤却转瞬被风吹散,宛若三十八年前被狂风卷走的那把飞灰,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在树下站了许久,待到心头抹不尽的哀意渐渐消散了一些,沈百翎抬头四顾,这才发现原来左面那棵树畔竟似有什么和记忆中不大相同,他一面向那边行去一面仔细回忆,待到拨开草丛整个身子没入古树的倒影下,一双明眸顿时瞪得老大,心中又惊又喜:树根之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座小小的木屋!

    竟然有人在这里居住?!

    那木屋背靠山石,恰恰有一多半坐落在古树的阴影中,木制板壁上又生了淡淡苔痕,身处一片绿意中显得十分不打眼,他初时心中想着旧事,是以也不曾注意到。此时看清楚自然吃了一惊,想也不想就举步朝屋前走去。

    屋子的木门上竟也无锁,想来是主人独居在山中,不惧贼人上门骚扰。沈百翎不过轻轻一推,那门便悄无声息地旋了开来,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迎面扑来。他站在门口朝内一看,眼中又是一抹讶色闪过。那木屋从外面看便不十分大,现下看来里面更是十分狭窄,内室帘子又已卷起,一眼便可望尽,许是山居生活本就清苦,屋内不过寥寥几件简陋家具,俱是木制,想来取材定是和木屋一般来自这座青峦峰,唯一一件铁器便是外间屋角放着的一个大铁炉,上面也生满了锈。本就没多少家具,还大多被不知道什么人故意打了个稀烂,除了一张土炕十分牢固还好端端地立在原地,其余都成了满地的残破木块木条,堆在几张脏兮兮的兽皮上,更显狼藉不堪。

    沈百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待尘气散的差不多,这才走了进去。他到了里间有一打量,这才看到还有几张兽皮歪七扭八地挂在了墙壁和屋顶,那些皮子不外乎取自山中野猪野虎的身上,想来当年的屋主人在打猎上颇有天赋。沈百翎仰着头看着屋顶那张兽皮,暗暗感慨:这屋主人莫不是只野猴子,也不知这张虎皮是怎么挂上去的?

    沈百翎在屋中转了几步,随手在炕上一抹,只见手上沾了薄薄一层土灰,也不知这屋子多久没打扫过,想来便是曾经有人居住,现下也已不在了。

    黄山之中,靠近太平村的青峦峰上忽然出现疑似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木屋沈百翎几乎不必细思,就已猜到这必然是云天青和夙玉曾经隐居的住所。屋中狭窄,他转了一会儿便觉没什么可看,脚步在也外间自然而然地停下,目光落在了屋中的火炉上,他心中暗思:青峦峰上并不寒冷,云师弟和夙玉何以要用这么大的火炉?但这念头在脑中不过一闪便已有了答案:啊,莫非是夙玉她她本就是阴命女子,又练了那等阴寒内功,后来又没有玄没有那人在她身旁抑制寒气,长此以往体质自然会越变越弱,寒气侵入体内便会变得十分畏寒云师弟那般爱重她,自然舍不得她受苦,才找了这么大的火炉替她取暖,说不定正是因为寒气入体难以治愈,他们才年纪轻轻就

    他在屋中看了又看,又想:那又是何人将他们住过的屋子弄成了这副模样?莫非在他二人死后有人闯了过来,看屋中没有财物十分生气才故意捣乱?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只得转步出屋。四处顾盼时,他忽地又想起山顶还有个黝深的石洞。一切的事故都是自那里而起,既然来此自然要去看上一看,想着沈百翎脚步一顿,转而向木屋左侧走去。

    愈往那边行去,溅水声响便愈发清晰。那木屋和三棵古松在山顶的一处高地上,他自左侧绕下来时竟还发现了几块碧石草草堆砌的石阶,走了下来一看,依旧是那块大石,石后流淌出的水流澎湃有声,比之当年似乎又汹涌了许多,河水上还平添了一座石桥,虽说是依着当年水中伫立的几块碧石建成,到底有了人工雕琢的痕迹。沈百翎看到便知,这和那些石阶一般,只怕又是云师弟的功劳。

    走过石桥,便看见那片齐腰深的草丛中多了一条土径,直通向不远处的石洞。小路并不宽,只容一人走过,但其上的野草竟给拔得干干净净。沈百翎看在眼中,心下暗自生奇,若是说云天青活着时曾日日前来打理,他死后必定也会野草复生,绝不会仍留一条路在这里,可若不是他,又会有谁闲得无事跑来拔草?

    他心中嘀咕,脚下却未停,一径走入石洞。那洞中仍是九转十八弯,不过几转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沈百翎轻轻打了个呼哨,春水剑应声而出,剑上发出的莹莹青光将石壁照得十分明亮。他依着模糊的记忆向左边的山洞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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