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妻未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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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你再忍耐些时日,我一定会去找你。”
红林镇的夜很宁静,唯有小小的虫子和灰色的飞蛾在朦胧的路灯下来回飞着。
花桃看看夏晟,又转头看看客厅的落地玻璃,这里入夜后有不少飞蛾,她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它们落在明净的玻璃上,飞起来,又落下,飞起来,又落下。
眷恋着屋里的光亮。
“怎么不说话了?”夏晟问。
花桃收回目光,笑笑:“给你做一盘沙拉而已,就以为我爱上你了,是不是没有人对你好了?”
她用牙签挑起一块厚厚的番茄,蛋黄酱混合着汁液滴落嗯,看丧尸片时吃这个绝对应景。
“那我要是喂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以为我想嫁给你了?”她果真把番茄片送到他嘴边,然后挑衅地看着他。
夏晟张开嘴,一口吃下。
“给个良心上的建议,”贵公子一脸痛苦地咀嚼了几下,囫囵吞下,“千万别给你的心上人弄吃的。”
花桃:“”
话虽如此,夏晟还是把那盘番茄沙拉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他抽了张纸擦擦嘴唇又擦擦手,忍不住看着她笑问:“都说女儿要富养,所以你家里人才把你养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举吧?”
“那倒不是,我妈疼我,但不算宠。”花桃拿起空盘子走去厨房。
夏晟笑眯眯地跟在她身后,背靠在门板上,看着她动作利落地洗盘子:“慈母严父?”
花桃在水龙头底下把盘子冲洗了两次,用洗碗布擦干净,放好,又挤了点洗洁精洗了洗手,这才转过身来,抬头看向夏晟。
“我没有爸爸。”她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云淡风轻,“准确来说,我没有见过他。”
他现在是死是活,都是个谜。
夏晟有点愕然,翡翠般漂亮的眼睛撑成了杏仁形。
花桃忍不住笑了:“夏先生是没听说过单亲家庭吗?”
她走出厨房,从他身边经过,马尾甩在了他脸上,很香,也很痒。
花桃不太愿意跟别人提起家里的事。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因为她的家庭不完整,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她,只有妈妈。
连来往的亲戚都没有。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脑子里塞满了十万个为什么,她问过花云若爸爸去哪儿了,花云若只是温柔的笑笑,告诉她,爸爸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没办法跟我们一起生活。
言语间没有埋怨,也没有悲痛,只有很淡很淡的伤感。
直到花桃完全长大成人后,才开始慢慢读懂花云若眼中的苦涩和无奈。
命运如此,她认了,但她不后悔,不怨天尤人。
花桃知道老妈一定深爱着老爸。
情深不渝。
倘若她的骨子里流淌着母亲的血脉,那她必定也是个专一执着的人。
要么不爱。
要么一往情深,无怨无悔。
夏晟走回客厅,在花桃旁边坐下,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的孩子。
因为她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干净清澈,没有阴云。
没有经历过任何悲伤。
“你要开始同情我了吗,夏先生?”花桃转头看着夏晟,觉得他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
但,她要的不是怜悯。
夏晟禁不住笑了,仰头靠着沙发背,双脚随意地搁到茶几上,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却被花桃一手按住了。
“我不点,就叼着过过瘾。”他其实没有烟瘾,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就是想抽一根。
但既然花桃不乐意他抽,那不抽也可以。
他当真把烟放进嘴里,没有点燃,用牙齿轻轻咬着。
花桃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角,微微笑道:“我为什么要同情你,你有个这么好的妈妈,我挺羡慕你。”
花桃不自觉地想起了他喝醉时说过的话,他的妈妈,把他抛弃了。
那时候,他一觉醒来再也找不到妈妈,有没有哭呢?
“现在是不是轮到你同情我了?”夏晟偏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挂着很淡的笑,像夏日晴空上的一抹微云。
花桃一时间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同情吗?
不然为什么会觉得小小的夏晟很可怜?
她多想逆着时光回到过去,把那个绿眼睛的小团子抱在怀里,亲亲他湿润的眼眸。
“我不知道。”花桃诚实地道。
浓密的睫毛垂落下来,掩盖了绿眸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把嘴里的烟吐掉,懒洋洋地笑道:“不必如此,其实我现在过得挺好,有钱,有房子,有女人,还有大把风流时光。”
悲惨童年算什么,而且他的童年也算不上有多悲惨。
年少总是无知,无知也便无所谓了。
花桃侧过头,脑袋枕在沙发背上,脸上隐约浮起一抹难过之色:“如果可以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他微怔,心底的失落居然因为这一句话而平复下来。
浅浅的暖意在心尖缓慢流淌。
人的情绪这么多,这么复杂,从来都没单纯过。
哪里理得清。
但他起码读懂了一点。
她为他心疼了。
便够了。
四目相对,仿佛磁铁的正负极相互吸引,谁也没办法先把目光移开。
都魔怔了一般。
他慢慢凑了过去,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而她,也闻到了那股暖暖的薄荷味。
第33章 撩一下()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手机铃声突然在这时响起,两人都吓了一跳,仿佛如梦初醒,迅速往相反方向分开。
夏晟接起电话,舔了舔嘴唇,看向花桃的目光隐含一丝遗憾。
花桃别开脸,他便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很快地,他的表情便变得有点古怪,垂下眼帘,笑容也淡了下来。
“嗯,接着说。”他不动声色地道。
花桃趁着他聊电话的间隙,跑回了三楼的房间。
夏晟瞥了一眼旋转而上的楼梯,确定花桃已经走上去了,才用胳膊夹着手机,腾出手来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走出阳台。
“你说的斌哥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微微皱着眉,远眺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灰蒙蒙的天空。
夹在指间的烟在黑暗中闪烁明灭,他拿到唇边吸了一口,余光瞥见对面屋子的阳台处站着一个人,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身后,看不清楚五官,但能看到对方抬起手臂朝他用力地挥了两下。
夏晟把烟叼在嘴里,抬手朝他比了个开枪的动作。
那人立刻捂着胸口趴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夏晟没心情跟他闹,无奈地道:“别玩了,说正经的。”
对面那人直起腰来,撑着栏杆轻轻一跳,坐了上去:“有句话叫做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斌哥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他打算替那两个王八蛋出头?”有文化也好,没文化也好,夏晟就没怕过流氓。
他弹了弹烟灰,心想正好,反正他也正想去找那两个王八蛋算账。
“说不定。”阿沐牙疼似的抽了口气,“斌哥的等级是比那两个混小子高,但算不上难缠,真正难缠的是他的老板。你听说过金盛集团吗?”
夏晟不禁十分诧异:“那不是云城目前最大的娱乐公司之一吗?”
而且这公司名声不好,传闻现在的总裁陶盛磊当年是在道上混的,心狠手辣,五毒俱全,后来娶了一个富家千金,在她家族的帮忙下把自己的小公司发展起来,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金盛集团。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脱离他的掌控。
“你也觉得戏剧性吧?”阿沐嘿嘿笑道,“红林镇这么个小地方,没想到一个看着毫无背景的小混混,居然是金盛集团总裁的小舅子。”
夏晟的眉头拧得死紧:“哪一个?纹身的那个还是纹身的跟班?”
“纹身的那个。”阿沐说,“他叫宋君祁,前几年在大学里惹了事,听说是得罪了一个高干,然后就被送来这里避风头了。”
“我说,”夏晟把烟掐灭,将烟屁股朝对面楼扔去,“这些消息你为什么事前一句都没跟我说起,现在又竹筒倒豆子一样滔滔不绝?”
阿沐委屈地“哎哟”了一声:“夏少你讲讲道理,镇上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小王八蛋多着呢,我是有多闲才会挨个的摸他们的底?这回要不是宋君祁动了二少,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夏晟靠在阳台栏杆上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我本来还想好好教训一下那混蛋的,现在看来,只能算了。”
不是他怂,而是夏氏跟金盛有合作来往,金盛虽然主要经营娱乐业,但也涉足房地产,好几个大的项目都是跟夏氏合作开发的,他不想因为这点小矛盾而影响大局。
阿沐听他这样说,立刻长长地吁了口气:“夏少你明白事理是最好的,我还担心劝不住你呢。”
夏晟冷笑一声,绿眸闪过冷冽的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笔账我先记着,日后还是要向他讨还的。”
阿沐“啧啧”两声,不太赞同他冤冤相报的想法:“我的兄弟也揍了他一顿,下手都挺狠的,估计他没有两三个月都好不了,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夏晟沉默良久,就在阿沐以为他要妥协的时候,电话里却悠悠地传来一句:“我弟的事可以这么算了,但吓坏我家小猪的这笔账,决不能一笔勾销。”
语毕,挂了电话,转身离开了阳台。
“靠!”阿沐都要跪下了,明明就是同一笔账,还愣是要分开算,夏少也太睚眦必报了。
美男子都小心眼儿。
把门窗都关上,开了空调,暑气便都倏然蒸发。
然而心却无法平静。
花桃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呆。
回想起刚才楼下差点碰上的贵公子的唇,心还怦怦乱跳。
他的嘴唇很薄,很干燥,颜色有点浅,是漂亮的水红色,似笑非笑的时候尤其性感。
花桃卷着夏凉被翻了个身,心情复杂。
真的喜欢他,怎么办?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登录微信刷一下朋友圈,分散注意力。
要不今晚都别想睡了。
老妈和弱水都给她留了言。
她先看老妈的,还是叮嘱她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注意身体,注意饮食。
心头一暖,这世上最关心的她的人,果然只有妈妈。
弱水的留言是今天中午发的。
——夫君,浪得开心吗?
花桃回了她一句: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弱水的头像还是亮着的,不一会儿便又有了新的消息过来。
——得了吧,你要是真惦记着我,就不会音讯全无了。跟你一起的帅哥有夸你瘦吗?
花桃自己都忘记这事了,没想到弱水还记得。
桃之夭夭:好像没有。
弱水:就说了要挑低胸性感的,瘦不瘦对男人来说不是重点。
桃之夭夭:
弱水:这回外出有什么艳遇吗?
不知为何,看到这句话后,花桃突然有了倾吐的欲望。
也许是因为弱水并不是她熟悉的人,很多话没办法跟身边的朋友坦白,但却愿意和半生不熟的网友商量。
桃之夭夭:遇到了心上人。
弱水:这人的名字还真特别。
花桃噗的笑了,知道弱水以为她在开玩笑。
桃之夭夭:我说真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那头很久都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掉线了。花桃下床倒了杯开水,坐在床边晃着双腿,边喝边发呆。
她才要进入正题啊,弱水那边搞什么?
这种说话说到关键处生生被卡住的感觉就好比看金田一看到真相只有一个却突然停电了一样,没有蛋都蛋疼。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说。
她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打个电话过去时,弱水的电话就打来了。
果然是夫妻,太有默契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花桃一句废话都没有,单刀直入。
那头笑了一声,声音清脆甜美,如黄莺出谷,同样没有废话,开口就问:“吻过了?”
花桃哑了片刻,惊疑不定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弱水哈哈大笑,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男女之情不过如此,我看得多,自然看得准。他吻了你一下,然后你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花桃说:“那倒不是,是我咬了他一口,发现对他有感觉。”
这情况完全出乎弱水的意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