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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古谷镇-第29部分

小说: 古谷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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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自控地继续往前走去,越往深处走,“血滴子”里的甬道越是狭窄,光线也越是昏暗。我的眼睛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精疲力竭。偶尔的几束强光直直地打在我的眼皮上,我有些恍惚地揉着眼睛。待到可以稍微平静地看一下四周的时候,才惊觉这些强光的来源竟是肉体里保存完好的白骨。

    一具具被寒冰冻住的尸体,还保持着鲜活的容貌。他们闭着眼睛,神情各异。有的看上去神态安详,像是真的沉浸在睡眠中。有的看上去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上的波动。有的看上去则表情很痛苦,像是正在承受着某种残忍地折磨。

    发出粼粼白光的骨头,从诡异地冻结出冰雕形状的尸体里完整地体现出来,若隐若现的,令人毛骨悚然。我强迫着自己不去看这些散发出粼粼白光的尸骨,但是我的双眼也失去了控制般的,硬是紧盯着甬道两旁的尸骨不放。

    我的一颗疲惫不堪的心脏几乎随时要跳出来,我很怕在众多的粼粼尸骨里面,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每走一步,脚下还是会生发出古怪的声音,不过比之前轻声细语了很多,不再像声嘶力竭的尖叫。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摇晃不止,脚下的土地好像在剧烈地抖动着。借着粼粼白骨发出的粼粼的白光,我满怀疑惑地低下头去一探究竟。然而低头的一瞬间,我心中莫名而来的悔恨和内疚,一瞬间淹没了我。

    我的脚下遍布的数不清的头颅里,那一双双紧闭着的眼睛在我低头的一瞬间,忽然像沉睡中被强行唤醒的人一样,睁开的眼睛里蕴含着愤怒的郁火。

    一时之间,我的双脚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呆立在原地,身体随着脚底摇头晃脑的头颅一起随意摇摆。我的心脏像受了伤之后奄奄一息的小鸟一样,毫无规律地跳动着。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一种随时有可能窒息而亡的危险,紧紧追随着我的脚步。

    记忆里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黑色的河,我赤裸着双脚在泥泞的黑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眼睛凝视着彼岸,不敢看脚下从自己的脚踝处一下子漫上来的冰冷的海水。

    不断上涨的海水还在不断地上涨着,从我的腰际,到我的双肩,很快我的嘴巴也可以在肮脏的海水里吹泡泡了。我的双脚在越来越湿滑的泥泞里跋涉不止,我布满恐惧的双眼依旧牢牢地盯着彼岸的方向,固执地不去看身处的恶劣环境。

    我的身体里一个细小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只要坚持不懈地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到达彼岸了。

    “小谷,快过来,等了你很久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对岸传过来,在黑暗的海面上飘荡着传进我的耳朵里。在彼岸,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从一片强光里走出来,笑容灿烂地对着我说:“嗨,小谷。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他慢慢地伸开自己的右手,一棵小小的月妖树的幼苗从他的掌心里出现了。强光逐渐隐去,小男孩的面容慢慢清晰起来。

    月妖树小小的幼苗,在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的掌心里快速地成长起来,枝叶从月妖树的枝丫上绽放而出的声音好听极了。

    “哦!冰点。”隔了那么那么久,我终于记起他来。

第48章 第三十五滴眼泪() 
我被一只手牵引着,身不由己地一直向着虚空中的虚空里前进。眼前的景象如同幻影一掠而过,脚下没有坚实的土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奇怪的气流烘托了起来,我的整个心空空荡荡的,暂时无法回落。

    “血滴子”是一个埋葬了无数魂灵的地方,早在很久以前,这些魂灵栖息的尸体,已经被居住在古谷镇洞穴里的寡妇们认领了去。脱离肉体无所依靠的魂灵,在血陵的禁地血滴子这块极寒之地,被寒冰冻结成冰雕的形状,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等到有人经过的时候,他们过度灵敏的嗅觉会首先觉察到,并利用沉睡几百年积蓄的那一点点生命力,瞬间幻化为人体的形状。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沉睡中的魂灵可能被唤醒,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得以永生。

    月谱里曾经简略记载过关于沉睡中魂灵的一些事情细枝末节,然而关于如何唤醒沉睡中的魂灵,让他们得以回归肉体这一点,月谱里却只字未提。

    牵引着我一直往未知的领域前行的那只手,来自于血玲珑。长途漫漫,好在我们最终停留了下来。我以很快的速度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然后在冰冷的空气中,和血玲珑四目相对。

    血玲珑看我的眼神很古怪,好像里面隐藏着某些我不知道但是似乎与我有关的秘密。她的左半边脸戴了一个绿色的面具,面具是由几片绿叶重叠在一起覆盖于脸上而成,如此装扮使她的整张脸看上去更加的匪夷所思。

    “我的好妹妹,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带外人到血脉里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狡黠而阴毒的,闻之令人毛骨悚然。一个黑色的人影围着我和血玲珑一掠而过,时隐时现。在眼前的人影还没打算完全现身之前,我无法根据他的声音判断出来者何人。不过从他说话的内容看(如果这句话是对血玲珑说的),行踪不定的人影,应该是血族的大皇子血凌空。据我所知,血族只有一个皇子,而血玲珑也只有一个哥哥而已。

    “血脉”在古谷镇的月域里曾经被我无意间看到过。月域记载着古谷镇的所有领域,从最东边的凡灵界,到最西边的绝隔沃山脉,由最北边的怨矮山,到最南方的断崖岭。每个地域,每个角落,只要属于古谷镇的领域之内,在月域上面都有详细的记载。

    比如从最东方领域到最西方领域,几乎像一条直线般排列着的凡灵界、瀑布山、血陵、雪海、独孤岛、古谷镇以及绝隔沃山脉。各个领域,几乎一草一木均有记载。除了“血脉”这个地方之外。

    在月域上面,我第一次发现血脉的时候,它的位置是在瀑布山里的某个地方。然而我第二次再查看月域的时候,血脉的位置移动到了某个不知名的空白处。血脉第三次悄然移动后,停留的位置是在血陵里。

    血脉在月域里仅仅被标注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而且是一个会不断随时间迁移的黑点。至于血脉里的局部排列,比如哪里是山,哪里有树木植被的覆盖,哪里有片海或者小河,月域里则一点儿也没有体现出来。

    在此之前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血脉原来不单单是一个地名,它还是一个巨大的血库。这里汇聚着包括月亮族、血族和忍族三大玄族在内的所有族人的血。

    鲜活赤红的血液根据血缘的远近关系,由近及远依次凝聚起来,最后形成类似凝固的山脉的形状。千万年的时光一轮一轮地流转过来,鲜活赤红的血脉的外表被附上了一层绿色的苔藓。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薄薄的一层。后来经年累月,最初那层薄薄的绿色苔藓越积越厚重。时光一晃一晃地,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山脉一样的,碧绿色外衣下掩盖的是曾经流淌不尽,如今已经凝滞不前的鲜活赤红的血液。这,就是血脉了。

    极速移动的人影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没有什么东西会一直永不停歇的运动下去的。比如血脉,比如生命。冥冥之中,我一直都有一个预感,古谷镇里的某些微妙的物体,即将要面临自己终究要终结的命运。

    血凌空如同一条身体灵活的毒蛇一样,陡然间停靠在我和血凌空的身边。他的眼神很狂乱,脸上不断增多的疤痕,随着脸部肌肉的抽动而蠕动着,好似一条条丑陋的小虫子在粗糙的皮肤上,时而慢吞吞地爬动,时而加速进行。

    短时间之内,血陵空的皮肤变得越发的粗糙了,面容更加的丑陋不堪。他深陷的眼眶里的那对眸子,被冷酷的贪婪和狂乱的怨恨日益吞噬着,已经显现出些许苍老的痕迹。

    血凌空顶着一头凌乱的白发出现,他眼角深处皱纹里的命轮已经透露出,离开古谷镇的这些时日,他的年龄已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增长到二十四岁了。虽然血凌空还依旧保持着他十七岁时的容颜,但是有的时候,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平日里那双习惯了邪恶眼睛,会突然间空洞的像两口干涸的枯井,皑皑雪地里的两只毫无生气的窟窿。

    血凌空的右手背在身后,他的左手悠闲自若地把玩着一个冰雕。就这样不停地揉捏着,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血凌空把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拿到人前的时候,他的左手终于停了下来,一直咧开着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明显的大大的笑。

    血凌空的右手里拿捏着的,依然是一个冰雕。一个毫无生命迹象的透明的冰,晶莹剔透的五官在一张小小的脸上,正确的位置排列着。但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冰雕小人的脸就像是一个空白的平面。

    “怎么,还没有发现似曾相识吗?还是鼎鼎大名的月亮族的长公主,向来多健忘呢?”血凌空的声音冷冽的像是一把坚冰掉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于是,随着一声四分五裂般清脆的声响,我听到了冰凌用力撞击坚硬物体的时候,会发出的那种特有的脆生生的碎裂声。

第49章 第三十六滴眼泪() 
被血凌空拿捏在双手里的两个冰雕,在互相接触的那一瞬间顿时崩裂成碎片。古风和阿让表情狼狈地出现在一地闪烁着寒光的碎冰里,他们的身体因为之前的过分蜷缩,现在僵硬地难以动弹。

    向来以阴郁邪恶称霸的血凌空,给古风和阿让用了软骨收身术。不过仅凭血凌空一人之力,绝不可能是阿让和古风的对手。他一定是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为达目的,血凌空从来不在乎什么手段。或者有人相助于他,是古莲?

    阿让和古风的意志被血凌空打散了,他们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阿让的身体松垮垮的瘫在血凌空的脚边,血凌空的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踩着阿让的一只手。古风双腿软绵绵地半托在碎冰里面,他过分白皙的脖子被血凌空的一只手紧紧地掐着。

    “怎么,长公主?要不要来选一个?是忍族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还是这个来历不明目中无人的家伙?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救哪个?”血凌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嘴巴里流泻出的气体臭味难当。他一会儿使劲踩着阿让的一只手,一会儿又用力揉捏古风的咽喉。

    “我可以选择让你去死吗?”我的愤怒像一只刚睡醒后饥饿难挡的野兽一样,无以复加的充斥着我的身体,“我想让你死,马上去死,去死。”我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可怕,和我平常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同。我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

    血凌空听到我说的话后,先是本能反应的迟疑了片刻,然后突然捶胸顿足的狂笑不止,好像他听到了天地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哇哦,原来月亮族的长公主也会发怒呢。好可怕,你发怒的样子好可怕哦。真是吓死我了。怎么,你想让我去死吗,好的,长公主稍安勿躁,小的马上死给你看。”血凌空佯装着很害怕的样子,他颤抖不停地身体似乎随时会像刚才的碎冰一样,随着清脆的一声碎裂声,然后粉身碎骨。

    我勉强稳住自己,强自镇定。我不愿自己也像血凌空那样,身体狂颤不止,那样也太诡异的可笑了。我的耳朵里全是血凌空邪魅而近乎变态一样的狂笑声,我几乎能感觉到血凌空那毒素一般恶毒的声音,黏附在了我的皮肤上面。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之入骨地鄙夷过一个人。

    血凌空被我鄙夷了。在我眼里,他连自甘堕落的残梦人(在生命里第一个十年中的那场“造梦人之十年生命力选拔大赛”中,没有通过考验,身体、容貌已经生命力被瞬间打回原形,并且严重受损的人)脚底的一只极端丑陋肮脏的地赖还不如。

    “还在等什么?去死,立刻马上快。”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地里,被放大了无数倍,轰隆隆的飘荡开去。尖锐而刺耳的,如同海啸。

    “好的好的,长公主息怒。”血凌空说着,一脚把阿让踢到一边,一手把古风扔出去好远。血凌空一边用刚才掐住古风脖子的那只手,一把拉扯掉自己的左腿,然后是右腿。转眼之间,血凌空的两条血肉模糊的残腿,已经横陈在冰冷的地面上。残腿的末端参差不齐的血肉里,赤裸裸地露出一小截白色的骨头。很快,裸露在外的那截骨头被血浸染了。

    突然失去双腿支撑的血凌空,一下子瘫倒在透明晶亮的冰地上。血凌空的残体和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他的下体血流如注,血凌空的整个身体,包括被他自己亲手撕扯下来的双腿,都已经浸泡在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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