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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古谷镇-第4部分

小说: 古谷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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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在皮肤上似乎在观望的愤怒,潮水一样涌向心脏的所在,泽照如血的瞳仁里突然燃烧起一团火焰。他视线所及之处的冰凌迅速融化,掉落在坚冰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地面上的雪花旋转汹涌着,迅速形成漩涡把泽照包围起来。下一秒,雪花爆炸的声音在一个血红色的洞穴里响起。

    “你来了!”明灭的红色光线让置身其中的人有种恍惚的感觉,泽照不知道姥姥身在何处,她苍老的声音夹带着久远的忧伤。她说话的方式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你知道我要来?”泽照好奇地问。虽然看不清姥姥的脸,但是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今天的姥姥和上次见得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姥姥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泽照被弄得有些糊涂了,然而她严肃的语调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许她把他忘了。“泽照”,泽照声音弱弱地回答。听到泽照的回答,美丽的妇人好像突然开心了起来。“泽照,泽照……嗯,真好听,你可以叫我姥姥。”,“对了,我有一个女儿,你应该叫她姑姑。”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遗忘了很久的事情,妇人补充着说。

    她果然把他忘了,她甚至记不起泽照这个名字是她给他取的。无论如何,泽照同时有了一个姥姥和一个姑姑,他在血红色的光线里灿烂的笑起来。

    接下来,泽照把在别有洞天宫殿遇见的事情讲给姥姥听,“她还是执迷不悟。”姥姥的口气有些悲凉。“蝶恋花”在黑暗中放肆盛开和颓败的声音,弥散在空气里,窸窸窣窣地低语着,像是在诉说一个古老的谜语。

    给出谜面,迟迟不揭晓谜底,总不免让人好奇。

    从姥姥那里,泽照了解到:原来滑稽的老婆婆名字叫大嘴巴,当然这不是她的真名字――古谷镇的人都这么叫她。姥姥说她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然而当泽照追问她大嘴巴的真实名字时,姥姥的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她忽明忽暗的脸在黑暗和红光交错的诡异空间里时隐时现。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只有它。”姥姥手里拿的还是上次那株“蝶恋花”,那株根部被千年寒冰紧紧冻住的血红色植物。

    “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只有它……”

    姥姥看着那株红色植物的眼神迷离而疏远,像是回忆起了一段久远的往事。狂热和痛苦的矛盾情绪,交织着爬到姥姥的脸上来。

    “只有它……”,这句没说完的话,后面缺失的部分会是什么呢?

第6章 古谷的第二滴眼泪() 
来到古谷镇这么久,泽照第一次有了饥饿的感觉。他有些沮丧地来到蝴蝶门前,石门像是感应得到他的存在一样,悠悠地自动打开了。

    散发着清亮光芒的月妖树上,挂满了体形饱满色彩鲜艳的水果。泽照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月妖树的树枝和光秃秃的树干,饥饿感像一只残酷的手在他的胃里深深浅浅地翻搅着。他稚嫩的脸庞显现出焦躁痛苦的神色。

    正在泽照绞尽脑汁仍然不知道,该怎样爬到月妖树上采摘果实的时候,身后一颗果实突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泽照闻声迟疑着转过身来,一边随手捡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水果,一边好奇而警觉地看着在另一棵月妖树上半蹲着的大嘴巴。一刹那的惊慌使大嘴巴的身体左右摇晃起来,另一颗同样的水果从她脏兮兮的衣服里跑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嘴巴又在故妓重施了,她把头和四肢蜷缩成一团的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泽照完全没看出来她是怎么做到。她顺着月妖树的树干无比迅捷地滚落下来,接触到地面,然后继续滚动着,直至最后消失在泽照右手边第二个山洞里。整个过程进行的无比流畅而迅速,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扇自动打开的石门,在大嘴巴经过的瞬间又快速自动关闭。泽照用力眨了眨有些胀痛的眼睛,感觉像是在观望一场并不合理的幻觉。

    整块灰暗的石壁依然完整的,没有一丝缝隙。泽照凝神细看眼前的那块沉默的石壁,然后又快速查看了其他的一些石壁。比如别有洞天宫殿左手边,紧挨着的那棵月妖树对着的石壁上写着一个“血”字,左手边第二棵月妖树对着的石壁上写着“凌”字,右手边紧挨着的月妖树对着的地方,也就是大嘴巴消失的地方,石壁上写着一个“玄”字,右手边第二棵月妖树相对应的石壁上,一个“忍”字若隐若现。

    风雪漫天漫地地弥漫着,吞噬掉所有的声音。大嘴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一块完全看不出是门的石门里,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硕大的红褐色果实散落在白茫茫的地面上,把苍雪砸出很大的坑洞。还来不及挣扎,就在深深的雪坑里沉寂了,看上去说不出的寂寞和孤独。风势又起,意兴阑珊。

    泽照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巨大而沉重的果实从雪堆里拯救出来,他又花了同样的力气把两颗红褐色的水果搬到“浅草窟”里。累得有点喘的泽照开心地看着两颗安安静静躺在“浅草窟”里的庞然大物,他裂开嘴天真的笑起来。

    月谱上对这种果实的记载是:此果实化名“古良果”,体型肥大如人间即将坠入遥远地平线时的落日、果实饱满,足够月亮族、血族、忍族,三大家族中的任何一个族人享用一个月。颜色是充满活力的红褐色,能使饮用者神清气爽、心情愉悦。但是长期饮用会影响人的情绪……即便如此,长期饮用者只要控制用量,便可无碍。再次强调――切勿暴饮暴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长期饮用”、“暴饮暴食”究竟会引起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呢?月谱上是一段让人不舒服的省略。

    古谷陷入沉睡的第六十天,泽照为古谷清除身上的雪花的时候,他在她的眼角再次发现了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泽照把眼泪吸纳进透明的手心里,他坚冰一般明亮的手逐渐被滚烫的眼泪融化,一条波澜起伏的小溪流淌着再次出现了。

    最先进入画面的是两个同样容貌俊美、气质不凡的十七岁少年――忍族的两个皇子。看上去温和而俊美的是大皇子忍阿忍,另一个笑容不羁、桀骜不驯的是忍族的小皇子忍阿让。

    “为什么让她利用自己?为什么非要和她站一边?”忍阿让目光如冰地看着哥哥,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和认真。“我只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忍阿忍坚毅的嘴角收起了往常惯有的温和的微笑,他清亮如水的双眼透着坚定的神色。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这么针锋相对过。“如果父皇还在,他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一道潮湿的光亮从忍阿让漂亮的绿色瞳仁里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苦的失望情绪,以及迅速黯淡下去的目光。

    细小而疼痛的忧伤像无边无际的潮水,从遥远的地平线汹涌而来,毫不留情地吞噬掉所有的声音、光线和温度。

    就像那样的时刻,那些看向对方的充满温情的目光,被更加无情的时光瞬间摧毁。燃烧成灰烬也好,冻结成千年寒冰也好,被凛冽的风雪吹得面目全非也好。那些曾经一起守护的美好,静悄悄地在无声的时光里、已如云雾般消散。

    阿让缓缓地从眉毛里取出小游鱼形状的月脸,然后他把还在空气中游动着的小游鱼形状的月脸,轻轻地靠近自己苍白的嘴唇,小声叮咛了几句,透明的小游鱼迅速变成一把闪着寒光的冰锥。阿让紧紧握住冰锥的手有十秒钟的迟疑和颤抖,然而最后,阿让还是毅然决然地把冰锥插进了阿忍的眉心。

    不偏不倚,百发百中呢。

    灼热的鲜血像被唤醒的海啸,源源不断地从阿忍的眉心处涌出来。很快坚冷透明的冰锥被浓稠的鲜血,浸染成一支噬血的血红色冰锥。与此同时,阿让的眉心也出现一个同样大小的空洞,甜腻的血液从阿让的眉心无遮无拦地涌出来,滑过脸颊掉落到苍白的雪地里,在脚边迅速凝结。

    从此兄弟情谊断。大路两边站,各不相干。

    “这就是传说中,忍族最残酷的恩断义绝血鉴天吧?真是大开眼界。”古莲娇纵的声音透着不怀好意的笑。在此之前,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谁敢让月脸变幻成凶器去伤害别人。

    众所周知,月脸是一种很圣洁,很有灵性的月光体。它随着主人的降生而出现,并且在日后的时光里只听命于自己主人的召唤。它可以根据主人的吩咐变化成各种形状,应对无所不在的危险。

    月光体的职责是保护主人的安全,主要用于自卫。在极短的时间里,它能迅速而准确地识别危险。在没有主人召唤的情况下,月光体可以根据危险的类别,变化出最行之有效的武器形状用以还击。它们对小主人又绝对的忠诚,可以不惜一切保卫小主人的安全。局限性是如果月光体的主人让月光体变形去伤害别人――这无疑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愚蠢行为,月光体在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的主人也会受到月光体释放出的寒气同等程度的伤害。而且在一个月之内,月光体都要一刻不停地净化自己。这就意味着,月光体在这一个月之内无法变形,无法识别危险,无法保护主人。

    冷风呼啸着席卷起铺天盖地的冰雪,覆盖住眼睛,在两张年轻而倔强的十七岁少年的脸上肆意雕刻。于是脸上的线条越来越悲伤,越来越冷漠。

    “为什么要被她利用?为什么非要和她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古莲像她的母后一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她们母女俩永远都不会知道伤心欲绝是怎么一会儿事。

    “小雪人,你选哪边?她,还是我?”古莲的语气有点软化了,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小雪人,等待一个无法预料的答案。小雪人看了看古莲又看了看古谷,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参与你们之间这些无聊的游戏,我选我自己这边,你最好别想要干涉我的自由。”小雪人看着古莲的目光,像秋冬季节的晨雾一样氤氲着寒气。古莲用力地抿着嘴唇,没有再继续下去。

    她是个很可恶的女孩子,一个毒蛇一样的人。但是无可否认的,她也是极其聪明的。她懂得在该闭嘴的时候就要闭嘴,尤其是在小雪人面前。否则在向来目中无人的小雪人这里,她讨不到一丁点儿的便宜,更何况娇纵任性的古莲就喜欢小雪人这一点。

    “你还不过来?”血凌空故意抬高的声音像闪着寒光的小小匕首,从寒冷的空气里僵硬地抛过来,尖锐地刺痛了古谷的心。

    “原来最终,还是自己错了。”

    总是被欺负,总是带着伤口出现,总是站在最后面的血玲珑。画面里的她正小心翼翼地,在冷滑的冰川上行走着,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古谷茫然空洞的表情。和古谷并排而站的小雪人,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毫无顾忌地落进血玲珑的余光里,千丝万缕地拉扯出细小的刺痛感来。

    一个长着人的头颅,拥有着鸟的身体的风之子,低低地盘旋在小雪人的左肩上,她嘴里喃喃地说着:“好想离开这里。”

    “真的好想离开这里,远远地逃离。”比如此时的风之子,比如逐渐看不出表情的古谷,比如一脸血迹的阿让。

    无边无涯的冰川横亘在年轻但脆弱易碎的心里面。或者冰川被足够温暖的心脏,融化成一片无垠的海洋,然后心脏在冰冷的海域里窒息而亡;又或者冰川一点点夺走心脏的温热,最终把它变成一块凝固的实体,在禁锢和严寒中逐渐流失生命力。无论如何,总是遇不到愉快的结局。

    好想离开这里,留下全部的记忆。然后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去过一种纯洁的生活。

第7章 古谷的第三滴眼泪() 
古谷出生后的第十年,她十岁了,迎来了生命力的第一次骤变。一觉醒来的古谷几乎认不出自己来。一夜之间,她突然从三岁的模样摇身变成了十岁模样的自己。她的双手更加透明光亮,她感觉到自己碧绿色的双眼充满力量。

    对每个天真、充满生命力的小孩来说,十岁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对于出生在血族和忍族两大家族的小孩来说,生命中的第一个十年尤其重要。

    这意味着,他们要被送到古谷镇的腹地,和月亮族的小造梦人一起,修炼更高深的造梦术。他们可以从此告别只能居住在本族领域上的,那种单调乏味的生活。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出生后第一个十年的第一天,他们的样貌和生命力会发生骤变,达到中等层次的标准。

    血陵、独孤岛同属古谷镇,血族和忍族誓死效忠月亮族。在三大玄族之首的月亮族,有着最出神入化、神秘莫测的造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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