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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混在三国当神棍-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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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刚刚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射到他身上,怕是连急救用的‘桃’牌都来不及变出来吃,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燕清既惊又惧,最多的还是怒火——他这才被狠狠地提醒了一下,在空中飞得虽然舒服快活,可落在他的同类眼里,却成了一顿唾手可得的美餐。

    他躲得地方明明足够隐秘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那么眼尖,干的这么一桩好事!

    “哼!肉眼凡胎,岂能窥视仙人变幻!”

    危机尚未解除,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会儿逃跑没准还会被追着射上一箭,燕清略作思忖,便将声音压到最低,念出化身的语句来。

    话音刚落,淡淡云雾飘起,灰不溜秋的白鹤便消匿了身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蝴蝶静静地展开翅膀,落在了一片绿油油的叶子上,窥视着从远至今的猎手。

    那人生得极长大,蜂腰猿臂,腿修长结实,眉目狭长而锐利,相貌刚毅而俊美。

    头戴雉尾簪,金冠束长发,身着百花锦袍,脚踩虎皮长靴,腰缠狮蛮带

    看到这些千里挑一的特征,燕清哪儿还能猜不出差点将自己一下射死的猎手的身份,就是心心念念的吕布吕奉先?

    吕布可不知道那只漂亮蝴蝶的复杂心绪,也不知道对方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走近后拔出箭矢,连一丝血迹都不见,就知晓自己没感觉错,那鸟的确跑了。

    “嘁!”

    吕布老不痛快地嗤了一声。

    分明是把握十足的一射,不知为何竟然落空了。

    吕布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白影凄鸣一声,往后倏然一没,窸窸窣窣地一阵后,就没了声响。

    不是伤重坠地,而是毫发无损地跑了?

    吕布不死心地在那晃了一圈,果真没找到鸟的尸身,甚至连根毛都没捡着。

    “混账东西!”

    吕布骂了一句,唯有悻悻地将弓重新背上,返身回营。

    皇帝老儿一死,这几月来朝廷那头都在使劲儿闹腾,上下人心惶惶,不太平得很。

    累得地方军的粮饷也屡遭拖延,问时对方推三阻四,迟迟不见发放。

    吕布为刺史丁原的义子,又是其帐下主簿,当然不至于似寻常将士那般饥一顿饱一顿,可也久久没能开荤,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今日碰巧见到这么一只大白鸟,凭他射术,本该是手到擒来的,却无端端地失了手,射空了去,同一顿美味肉食加餐,也就这么失之交臂。

    吕布也明白,得怪自个儿大意了:若是刚慎重一些,一搭三箭连发出去,哪怕那鸟运气再好,最多也就是不当场毙命,而休想逃出生天。

    偏偏叫到嘴的肉又长了翅膀跑了!

    吕布生得威武高大,这会儿在心里做着检讨时,又将脸板得跟石块似的。

    他先回房,将凉透了的米粥一饮而尽,随意擦了擦嘴后,就煞气腾腾地进了校场,拿着刀戟挥得虎虎生风、水泼不进,一练就是两个时辰。

    途中既无一人敢向他搭话,更无一人胆敢靠近。

    只有高顺不惧他脸色难看,直走过来,恭敬说道:“吕主簿,丁并州请您去趟主帐。”

    “噢。”

    吕布还惦记着那只大鸟,意兴阑珊地应着,也不多看木讷老实得无趣的高顺一眼,就改道往主营去了。

    他个生来就是要舞枪弄弓、冲锋陷阵、大刀阔斧地斩杀敌寇的武夫,却愣是被那美其名曰要栽培他的义父给按在个不上不下的破文职上,浑身难受,还一呆就是一年。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的大材小用,又叫哪门子的看重?

    吕布对自个儿的主簿(类似文秘)职位,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的。

    可在军中说一不二的,是受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何进看重的丁原,是他鬼迷心窍应下的义父。

    他再不情愿,也轮不到他说话。

    而在旁人眼里,丁原这般做,还是出于提拔他的一片好意,直叫他满腹憋屈说不出。

    到了主帐时,刚巧里头一人掀帘出来,生的模样倒当得起俊俏,一双狐狸眼尤显轻佻,个头矮小了些,穿着身素色长袍,面上尤带几分薄怒。

    眼生得很。

    吕布心里嘀咕一下,见这人低头闷走,显是刚同丁原谈得不欢而散,冷不防地就要栽倒他身上,及时出手扶住对方双肩,低声道:“留神。”

    对方猛然醒神,一抬眼对上高塔一样伟岸魁梧、神色漠然冷酷的吕布时,也是一愣。

    他站稳了之后,却没有露出嫌恶或是惧意,甚至将那薄薄唇角略略一扬,一改刚才溢于言表的忿忿,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他一边盯着吕布看,眼底隐有流光掠过,一边得体地行了一礼:“多谢吕主簿。”

    吕布:“唔。”

    这小东西,倒是长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珠子。

    吕布被那幽深远邃、犹如蕴含着千言万语的点漆眸定定一看,心尖尖都不知为何被勾得颤了一颤,神也莫名其妙地跑了片刻。

    披着郭嘉皮的燕清,光明正大地欣赏了会三国第一战神,接着心念一转,便有了个小坏主意:“某告辞了。”

    吕布恍然,好一会儿才回道:“哦去罢。”

    按理说,他来时在脑子里就一直猜测着一会儿义父要同自个儿说什么,对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文弱矮子,应该是吝于给予回应的。

    却不知为何,他被对方简简单单地一盯,一颗铁石心都古古怪怪地悸动了一下。

    吕布心里波浪万千,面上却只是漠然,待掀帘进去坐下了。

    丁原见是义子来了,面色稍稍和缓一些,笑骂了句:“吾儿倒是难请,派去三人,无一敢近你身边一丈,唯独伏义(高顺)不惧。究竟是遇着什么事了,脸色这般难看?”

    吕布无意多说,只淡淡道:“并无甚么赖事,不过愁粮饷未发,军心不稳。刚出去那人是?”

    丁原嫌恶地摆了下手:“那人自称姓郭字德纲,颍川人士,不过是个区区空有金玉为表、实乃自命不凡的酸腐之儒罢了,说来投靠,为父试了一试,结果实质半点不懂,倒有夸夸其谈,有空口白话一堆,不必多睬。”

    那人叫郭德纲?

    吕布面无表情地将这名字记下,懒懒道:“哦。”

    他还想着要是那人留下了,说不定就能替了自己做这劳什子主簿。

    不料这念想又落空了。

    吕布兴致缺缺,丁原日理万机,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多的是要事要处理,并无功夫宽抚将脸拉得老长的义子。

    只例行问了几句,就派了些公文叫他去做,又叮嘱他记得给大将军何进回封信去。

    吕布单手漫不经心地托着那堆竹简,回到自己帐中,屏退左右,先将那双眼的画面驱赶出脑海之中,才慢悠悠地研了墨,准备要开工。

    可他刚提起笔来,门帘就被掀了。

    “何人竟敢不经通传便进?”

    以为是哪个误闯的小兵,吕布凶神恶煞地回眼瞪去,刚要大发雷霆,就对上了脸色肃然凝重的丁原的脸。

    吕布愕然,浑身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半晌才讪讪问道:“父亲有何要事?”

    刚不是还说要有要事要办,才将他匆匆赶回来的么?

    化身丁原的燕清为免穿帮,当然怕说多错多,只仿着丁原的语气,冷硬道:“无需多问,先随我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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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士啧啧称奇。

    张辽那头则没那么顺利,着实吃了一顿苦头;才将这暴脾气的红马给制服;也不似吕布那般如臂使指。

    吕布骑着赤兔马在外溜达了老大一圈,心里对这神骏宝马已是一百个满意;而他回来时,正是满身臭汗,这下也不用张辽三催四请五胁迫的,直接去将自己狠狠洗刷一通,恢复人模人样后,神采飞扬地去主帐寻燕清。

    不料扑了个空。

    那张污七八糟的毡毯已被细心的高顺命人取走了,但他最想见到的燕司空,却不在里头。

    吕布立即抓了守在边上的兵士;目光锐利地问道:“燕司空何在?”

    在这傲视群雄的高个头跟前;兵士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下;又遭这么气势凛凛地一问,不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方道:“一个时辰前,司空大人就进宫面圣去了。”

    “哦。”

    吕布这才想起还有复命这一茬,漠然追问:“可有说过何时回来?又是谁护送大人去的?”

    守兵道:“大人不曾道何时归来。是高副将领了十余轻骑护他去的;后一直守在宫门前”

    一听是忠实可靠的高顺,吕布才稍稍放下心来。

    多问几句后;再无所获的吕布;就恹恹松了他;没精打采地回自己帐里去了。

    按理说刚打过一场硬仗,无论身心都疲惫得很,应是沾枕就睡。

    可吕布躺在榻上,却是难以平复心情,一直轱辘轱辘地滚来滚去,根本无法成眠。

    许是刚得了好马,精神亢奋得紧的缘故?

    吕布木然呷了呷嘴,从毫无睡意的脑袋里,极不容易地翻出这么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来。

    然而不知为何,一直在脑海里徘徊的,非是那日行千里的赤红神驹,而是燕司空那仙灵绝逸的身影。

    当吕布在榻上胡思乱想、最后忍不住一跃而起,鬼祟流出去的时候,燕清还在甘泉殿中,跟小皇帝刘辩秘叙。

    早在进宫之前,燕清刚一取得胜果,就派了一亲兵向皇帝回报了。

    这消息瞒也瞒不住的——屯兵于洛阳郊外几阳亭的董卓军行事万分高调,惹来无数人的暗中关注,这下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而逃,官员们且在计算得失,可深受其害的百姓们,无疑是桩大快人心的事。

    毫不犹豫地拍手称快,歌功颂德了。

    在得知这年纪轻轻的燕司空,竟是在禁军们都无动于衷,深有忌惮的要命关头,临危受命,全无惧意地只以一千新兵对上两万西凉精锐,还不可思议地取得了完胜的丰硕战果后,更是一片哗然。

    其实,燕清在正式表功的折子里,将两万人头的全记作了众将死战之功。

    却仍在一夜之间,凭这份用兵如神,运筹帷幄,彻底威震了偌大关中,声名大振。

    董卓这时还不知晓,他煞费苦心的一番‘瞒天过海’,让人错将三千信作两万,想着是要入主帝都,不料这会何止是付诸东流,直接成了仇敌燕清扬名天下的踏脚石。

    皇帝刘辩,亦是吃惊不小。

    要说这年仅十三岁的小皇帝愚鲁懦弱、无能至极,其实并不恰当。

    比起精通权。术的那些老狐狸,他的确天真,但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在没有得力外戚可以依靠的情况下,他同生母何太后一番商量,就决定选择毫无根基背景而好掌握、自身有不小本事,又跟袁家势同水火的燕清,扶持起来,好暂时代表他们行事。

    否则单靠一个救驾之功,和弟弟刘协的一番话,刘辩还真不至于非封燕清为司空,从一介白身,一跃至三公之列。

    可惜燕清当庭发作了袁家,彻底破坏了他们‘徐徐图之’的美好打算。

    那日燕清固然骂得精彩,直叫一向振振有词地对他这皇帝都指手画脚、倚老卖老并无敬畏的袁系大臣们哑口无言,刘辩听得无疑是痛快的,可也暗暗遗憾,这一枚还没栽培起来、稳住脚跟的好棋,怕就得这么没了。

    况且,即使燕清说得头头是道,刘辩也还是并不怎么相信,屡屡抗旨不尊的董卓,真有胆子谋反的。

    就像袁家妄图独掌朝权,不是一日两日,却不意味着他们有谋权篡位的野心。

    刘辩一方面不愿意将势强的董卓得罪死了,一方面又极不满董卓趁虚而入,无法无天地祸乱百姓,一方面又厌恶对此并不作为,隐有要挟之意的袁家。

    是以当燕清自请去带那少得可怜的一千人,去讨伐屯在城外的那两万虎狼之师时,刘辩明知他是螳臂当车,定会有去无回,心里也只暗暗惋惜了一下,就口头上许了一道密诏,任由他了。

    假使败了,自将激怒了董卓军,但在燕清军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既无凭据说他是奉诏讨逆,朝廷更不曾有过物资兵力上的援助,那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来的。

    刘辩就这么秉着‘打输了自己也不亏’的心思,等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捷报。

    惊愕一去,刘辩的热情里,立即就多出了几分真诚,哪管是皇帝之尊,下阶握着燕清手嘘寒问暖,热泪盈眶。

    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现,直让燕清语带哽咽,禁不住以袖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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