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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混在三国当神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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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一往那赤着的精壮虎躯上泼水,吕布就用绞成绳状的布巾子在身上粗鲁地擦着。

    第一道水是泥水,第二道好歹清了一些,但这么一擦,白巾仍然一下成了褐黄色。

    吕布不悦地啧了一声,顺手往脖颈上随便搓搓,一下就搓出几坨小泥球。

    他脸色顿时一阵纠结:“”

    这些天他都在兵营里忙于训练一事,陪那些动不动就躲懒,不知厉害的蠢货在泥地里打滚,并未得空去见主公,是以在这洗澡的小问题上,就疏忽不少——貌似已有三、四日没洗了。

    之所以这般卖力,急出个像样的结果,是因吕布不久前琢磨明白了一件事儿。

    与其委屈自个儿同那老奸巨猾的郭奉孝修好,或是整日担心主公不再器重他,还不如拿那些耍心眼子的功夫,换成强化自身的动力。

    趁着主公帐中还没收甚么像样武将,让并州军将黄巾降卒彻底吃下,成为主公手里最强大的一股战力。

    如此一来,他在主公眼里的超然地位,才称得上是不可动摇的牢固。

    等吕布冲完了澡,张辽就跟掐着点似的,屁颠颠地也来了。

    “张文远,你来做甚?”

    吕布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看也不看他地随便问着。

    张辽道:“那姓王的老头儿又在附近鬼鬼祟祟,被我派人赶跑了。”

    吕布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赶跑便赶跑了,此等小事,还值得专程告于我一声?”还想自己夸他不成?

    张辽却是神秘兮兮地冲他使个眼色,重咳一声。

    “你们先出去。”吕布见他这架势,知道是有话说,即使心中狐疑,还是将亲兵赶出去,关门把住,不耐烦地问道:“咋了?”

    张辽嘿嘿一笑:“你有桩事儿,一定不清楚。”

    吕布漫不经心地干毛巾搭在将还在滴水的头发上,三两下揉成鸡窝,很是嫌弃道:“有屁快放,休得磨叽。”

    自无意中得知了这桩秘事,张辽早就想寻个人八卦一下了,只是他本就年纪轻,威严不够,必须在部下面前保持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自然不好同兵士们讨论这些话题。

    如此一来,在这偌大兵营里,也就能跟吕布高顺二人好好聊会儿了。

    张辽不卖关子,直接道:“就你老赶的那老头儿,他还带了个闺女来,据闻是国色天香,貌美绝伦。”

    吕布不屑地哈哈一笑:“哈!就凭那厚颜无耻的干瘦老儿,还能生出多漂亮的女儿?”

    张辽打听得颇仔细,乐道:“是义女,非是亲生,似是府中歌伎出身,只是怜其才貌出众,才特收作女儿的。”

    吕布心里正想着休沐还差几日,并没领悟到张辽的暗示,只敷衍应道:“噢。要么是长得不美,要么是那王老头有心无力,收不动妾,才勉强做个女儿罢。”

    男人瞅见美丽女子,不都想占为己有?哪儿还有收个女儿,拱手让人的道理。

    吕布觉得蹊跷,不免稍想了想,多了几分好奇:“那些个名门出身的士大夫,不都爱讲究么?平日连同我们这些兵子讲几句话,都嫌丢了面子,怎忽然就这般饥不择食,连个歌伎生得漂亮点,也肯当女儿养了?”

    张辽也想不明白这点,便极自然地略了过去,只道:“你就不好奇,他分明奉天子之诏,送布匹钱粮来,为何还带上娇滴滴的女儿?”

    吕布一愣,瞬间回过味来了:“难不成?”

    张辽清脆击节,下了定论:“恐怕是存了送予主公之心,往后咱就没准要多个主母——”

    吕布一懵,手里的长巾,不知不觉地就掉了地。

    张辽之后具体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讲了什么,吕布也半点没听进去。

    他只觉脑中有那么一根弦,已经被这话给狠力崩断了。

    待张辽同他八卦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吕布方如梦初醒,连喘几口粗气,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竟敢,竟敢——”

    吕布压根儿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就已经濒临发疯。

    “她娘的——岂有此理!!!”

    在咬牙切齿地骂了这么一句后,就抑制不住地似被激怒的发狂猛兽一般,面色黑沉恐怖,顶着一头乱发,直在不大的房间里闷头横冲直撞,凶神恶煞地将桌椅狠力踹得四处乱飞。

    等屋里一片狼藉,似被狂风暴雨光顾过后,吕布气喘吁吁,面上的狰狞狠戾,才稍稍淡了一些。

    末了,他似是彻底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

    眼底乌沉沉的看不到底,刀刻一般的剑眉微微颤。

    他漠然盯着某处,心念电转,末了微掀薄唇,少顷冰冷一笑。

    一个歌伎出身的贱妾,不过靠些上不的台面的心机,侥幸哄骗了王允那老眼昏花的蠢物,因而得了青眼,肯收她做个义女,已是顶天了。

    然而人心不足,这会儿不知心怀什么鬼胎前来。

    就这么个妖里妖气的脏玩意儿,还敢痴心妄想,要染指主公妾室之位,等着往后骑在他们这一干臣子的脑门上作威作福?

    吕布嘶嘶地抽着气,狠狠地搓了一把被发中残水淌得湿漉漉的脸,再将满手的水滴,极用力地甩到地上。

    狭长凤眼中,透出鹰鸷的阴冷。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

    吕布以手为梳,随意耙了几下头发,就冷冷步出了房门。

    此时此刻,在他的身上,除那挥之不去的杀意外,已看不出半分滔天怒火的痕迹了。

    “换房,更衣,备马。”

    他漠然一忖,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同张文远说声,我告假几日,有什么急事,就派人往州牧府寻我。”

第四十章() 
等踌躇满志的吕布在这一路上打好腹稿;策马抵达州牧府时,却不巧扑了个空。

    原来早在一炷香前;燕清就携别驾郭嘉;去王允所的馆舍赴约去了。

    吕布如挨了一道晴天霹雳;是真没想到那王老儿动作这么快。

    他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向闻讯而来的贾诩做出任何解释;急匆匆地就调转马身;风驰电掣;直朝那地儿赶。

    若非吕布骑术高超,赤兔又极具灵性;这般横冲直闯;还不得伤到多少行人。

    吕布由兵营赶到州牧府;又自州牧府转至天使所在的宅邸;一通奔波下来,等真正到了地方;他反倒冷静下来了。

    高顺绷着脸,领人严密把守着厅门,忽见人高马大的吕布雄赳赳地跨来时,不免一愕:“吕将军;您怎么来了?”

    吕布心念一动,扯谎不眨眼道:“张文远方得了密信;道王允或怀不轨图谋;不知真伪。我恰忙完了正事;便自动请缨;前来一探。”

    高顺深信不疑:“若真有此事,主公独在宴上,岂不危险?”

    言罢,就要带人冲进去,将王允捉拿按下。

    “慢着。”吕布眉头紧锁,斥道:“那信若是真的,你这便成了打草惊蛇,或是迫他铤而走险;那信若是假的,你便是以下犯上,冒犯天使,定累主公难作。”

    高顺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想到这些道理,只是跟燕清的安危比起来,这些都成次要了。

    听吕布这么说,他皱起眉头,问道:“那吕将军的意思是”

    吕布斩钉截铁道:“有我在侧,定保主公无虞,便由我先去一探,你继续在这候着,假使真有可疑之处,我将摔杯,你以此为号即可。”

    高顺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吕布瞥了瞥左右,不好光明正大地从正厅进去,那样未免太过嚣张,索性猫着腰,从那不起眼的侧门溜进去了。

    可以他那魁梧身形,再蹑手蹑脚,也不可能躲得过里头人的目光。

    席设在前厅正中,地上铺满华美锦绣,四周有屏风数面、乐人数名,画烛明亮,香炉烟淡。

    燕清这会儿正跟郭嘉各据一席,优雅地握着酒盏,一边观赏歌舞,一边同那满脸堆笑的王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倒没立即注意到这不速之客的到来。

    突然瞥见随侍一旁、负责进酒供食的女侍的面上,无端添了几分异样,歌乐也莫名乱了几拍,燕清不禁奇怪,关心了句:“怎么回事?”

    “司空大人”

    乐声戛然而止,下人们倏然一惊,具都跪拜下来。

    而没了那些受他恫吓的矮个子的掩护,缩手缩脚地藏在柱后的吕布,自就暴露无遗了。

    王允一眼认出那是多日来将他无情丢出兵营、动作还很是粗暴的凶恶将军,不由极不自在地老脸一抽,嘴上却还呵呵笑着:“噢?这位可是吕将军?”

    吕布瘫着脸:“王大人慧眼,正是在下。”

    燕清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奉先怎么来了?”

    吕布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出,正色道:“有桩急事,需向主公汇报,无意扰了诸君雅兴,事后甘愿受罚。”

    燕清是知道吕布近来有多刻苦卖力,终日在兵营里忙得脚不沾地,根本不会闲得无事出来乱逛。

    这会儿却赶来宴厅不说,还冒着受惩的危险,也非得直闯进来,那事儿显然紧急到了一定程度了。

    燕清微微凝眉,真当军中有甚么急务需他决断,于是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向王允告罪道:“王大人,容清失陪片刻。”

    王允心里原就有鬼,连忙道:“大人勿忧,正事要紧。”

    燕清随意一颔首,就拽着吕布的手,往隔厅去了。

    待进到里间,让亲卫在外挡着,燕清才松开手,往榻上随便一坐:“这勉强能作个说话的地方,奉先可以讲了。”

    吕布眉头紧皱,眸光高深莫测,眼睛仍向四处瞟着。

    燕清以为他是出于慎重、怀疑有人窃听,便也慎重待之,一扬手,派亲兵又去四下排查了一遍。

    确定无人后,燕清含笑道:“现在可以说了罢?”

    吕布:“唔。”

    莫看他语气装得极好,实际上要不是光线昏暗,没他那满头大汗、心里发虚的模样落入燕清严重,怕早就穿帮了。

    吕布也是万万没料到,以主公的英明睿智,竟然会被他那点临场发挥的急智,给瞒骗了过去。

    他原想着鬼祟潜入,躲在边上等着见招拆招,见机行事的。不想还没藏一会儿,就被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给暴露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铸下那么一桩错。

    吕布不敢再编造谎言,像之前糊弄高顺那样蒙骗主公,干脆将心一横,俯身拜下,实话实说道:“布方才言有不实,还请主公先听布讲完,之后如何惩治,布皆愿自领。”

    燕清一愣,仔细打量他片刻,不难看出他面上的着急是真非假,便道:“我虽不知前因后果,但奉先向来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对于这点,我还是极清楚的。你大可先讲,至于之后是否要罚,又将如何罚你,就等你讲完了,由我再做定夺罢。”

    吕布听出燕清语气温和体谅,而非不满质问,心里略略好过一些。

    被这么一问,他就义愤填膺,将王允近来的窥视兵营之举给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燕清对此之前就已略有耳闻,经吕布之口确认过后,只了然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做法:“军中机密,岂容他人窥伺?奉先做的对,是该将他赶走。”

    吕布补充道:“就怕那些兵子下手没轻没重,不慎伤了王大人,反给主公惹麻烦。”

    燕清笑道:“那倒不会,他既敢做这亏心事,又怎么好向我告状?只能吃个哑巴亏。”

    吕布紧接着又是一通拐弯抹角,七扯八扯,燕清脾气极好,一直耐心听着。

    直到绕无可绕了,吕布脑海中似有灯泡蓦然一亮,瞬间想好说辞,于是导回正题:“那张文远自知晓王允带了个漂亮闺女来,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老寻布说那姑娘有多国色天香。”

    燕清眉心一跳。

    ——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史上本该是吕布部将的张辽,这会儿竟莫名其妙地发展到要跟吕布抢女人了?

    不等吕布继续,燕清心里不安,就迫不及待地一挥手,打断了他,要问个清楚:“慢着,依奉先的意思是,文远对貂蝉姑娘极为关注,恐有慕艾之心?”

    貂蝉?

    吕布默默将这名字记下,面上只懵道:“哈?文远是这个意思么?”

    燕清看吕布微张着嘴,一脸茫然,顿时更头大如斗了:“罢了,你不懂也无妨,接着说吧。”

    “喔。”吕布呐呐应了,继续道:“方才布还冲着澡呢,那小子说闯就闯了来,瞧着愁眉苦脸,说话也没头没脑、颠三倒四的。布听了半天,才明白他是道主公恐将纳那貂蝉做妾了,问布听过这事儿没。”

    燕清不置可否:“你又是如何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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