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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花剑行-第119部分

小说: 花剑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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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亲启”四个字直直撞入上官令仪的眼底,不同于上官令攸的娟秀,陶珩衍的硬朗的字迹里藏着锋芒,一如他鲜少外露的心思。

    “小小,展信佳。我已平安归家,望安心。自离别之日始,方知一日如三秋”

    上官令仪的嘴角不断上扬,直到读完整封信,又意犹未尽地回看了一遍。陶珩衍鲜少直白地表露他的情感,除了露出狐狸尾巴拿她寻开心的时候。这封信里没提一个“想”字,更没提一个“爱”字。然而上官令仪却从字里行间看出了满满的思念与爱意。藏在细枝末节,藏在每一笔,每一个停顿,以及他写信时,每一次勾起的唇角。

    上官令仪觉得心口酸酸涨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却难以排解。她急切地想见到陶珩衍,告诉他,她也在想他。每晚在梦里的相见就如同水月镜花,一触即碎,醒来之后满满的失落让上官令仪恨不得立刻就奔向陶珩衍面前。

    直到这些日子上官令仪才发现,她对陶珩衍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如此之深。

    上官令仪躺在床上,把信纸贴在心口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画出陶珩衍的身影。好像他时常露出的狐狸尾巴也没那么可恶了,甚至,还让她有些想念。

    上官令仪从床上猛地坐起,奔向书桌,研磨铺纸一气呵成。然而到了真正下笔之时,上官令仪却突然犹豫了起来。写什么呢?我很想你?这未免也太单薄了一点。聊聊家常,问候一下他的家人?没有一句给他的话,好像有点太生疏了些。跟他说说最近的事?上官令仪连忙先摇了个头,不能让他担心。

    那该写些什么才好?既简单明了,又能让陶珩衍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没那么直白。上官令仪戳了戳脑袋,万分苦恼。

    而另一边,被上官令仪挂在嘴边的陶珩衍正在忙着招呼上门的亲戚。这是每年的惯例,陶珩衍倒不必过于头疼。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夏侯卿到处宣扬他的婚事,好在夏侯卿知晓分寸,在亲戚面前对此事绝口不提,倒让陶珩衍白担心了一场。

    “衍儿,听说你去追查连缬花的下落,前几日才刚刚回来。可查出了什么?”问话的是陶珩衍的表舅,也就是夏侯卿的表哥,同样不是江湖中人,在夏侯卿嫁入平遥山庄之后,才开始关注江湖里的动静。

    陶珩衍礼貌地笑着,答道:“说来惭愧,并未有任何进展。这些日子连缬花也没了消息,想来传言不实。”

    表舅惋惜道:“唉,可惜了,听说那花神奇的不得了,还是前朝的镇国之宝,就算没传言里那么玄乎,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

    “收藏?”旁边一个中年人插进了话来,“流云堂为此被夜雨盟灭了门,我看这倒不是朵奇花,反而是个祸端。”

    “还有此事?”表舅的脸上顿生惊恐。他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哪个门派出了什么事。

    陶珩衍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这也太”表舅看了看周围的一群江湖中人,适时闭上了嘴。

    表舅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什么镇国之宝,说不定前朝就是因为这朵花才灭了国。”

    刚才接话的人呵呵一笑:“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不管谁做皇帝,我们走我们的路就是。”

    陶珩衍闻言笑了笑:“两位吃好,珩衍先去别处了。”

    谁做皇帝确实与他们无关,江湖人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除了不碰朝廷之人,向来随性而为,不受任何人约束。不过若是皇帝想与江湖扯上关系

    一道声音打断了陶珩衍的思绪:“珩衍越发的一表人才了,不知哪家姑娘才好配得上你啊。”

    “三姨。”陶珩衍唤了一声。

    也不等陶珩衍再说下去,三姨便眉欢眼笑地开口道:“可定下婚事了?若是没有,三姨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姑娘,相貌好,年龄也正合适,家里是开布庄的,跟你姨夫有过几次来往,人也还不错。”

    “你侄儿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就别惦记了。这么好的姑娘,留给别家公子吧。”夏侯卿一听到婚事两个字,立马便把耳朵竖到了这边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试探() 
“好事啊。”三姨这一声惊呼加深了夏侯卿嘴角的笑意,“是哪家姑娘?”

    夏侯卿看了一眼陶珩衍,故意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死丫头,瞧给你得意的。”三姨笑骂道,“那女孩子是什么人家,你总能告诉我吧?”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别声张啊。”夏侯卿笑着凑近了三姨,“也是个江湖门派。”

    三姨拍手叫好:“这下好了,以后夫妻两个可以仗剑走天涯了。”

    “你小点声。”夏侯卿纵然抱怨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减,“人家女孩子不会打打杀杀,是行医救人的门派。”

    “那不是更好,以后珩衍出门在外,你就不必担心了。”三姨只管一个劲儿的夸,看着夏侯卿脸上越来越灿烂的笑容,便知道她的话说到夏侯卿心里去了。

    陶珩衍无奈地站在两人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珩衍,跟三姨说说,你跟那女孩子是怎么认识的?”三姨索性拉着陶珩衍的手坐了下来。

    夏侯卿笑着扒拉开三姨的手:“还有一堆亲戚要敬酒呢,你让珩衍先去,我今晚再跟你说。”

    陶珩衍客气地笑着,默默趁机溜了。

    这一圈酒敬下来,陶珩衍不知被多少个人问了婚事或是介绍了姑娘。越是这种时候,陶珩衍就越想上官令仪在身边,不管谁问起来,只消一句:“这是我夫人。”简洁明了,无需多言。

    不过这个愿望恐怕只能到明年再实现了。想到此处,陶珩衍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笑容,活像一只捕到了心爱猎物的狐狸。

    另一边的飞雁山庄,即便有谢怀瑾这个主人公在,谢怀风仍然没能逃脱被问及婚事的尴尬。

    “怀瑾成了婚,下一个就该怀风了吧,可有中意的姑娘?”

    “怀风,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怀风,我认识一个姑娘,与你正相配,要不要见个面?”

    “怀风,婆婆还想抱到曾孙子呐。”

    “怀风”

    一整天下来,谢怀风几乎快要对怀风这两个字麻木了。

    “怀风。”

    谢怀风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抬眼一看,是温霖棐从门口走了进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道:“别叫我名字,脑仁疼,让我先缓一缓。”

    “呦,这是怎么了?”温霖棐一直跟着谢怀瑾,所以并不知道谢怀风经历了怎样的惨痛。

    “我不想提到那两个字。”谢怀风眼神呆滞地捂住耳朵。

    “真是奇了,这天底下还能有让你害怕的事情。”温霖棐把解酒汤放在桌子上,往谢怀风跟前推了推,“别捂了,我没兴趣问你。赶紧把汤喝了,省得一会儿酒劲上来了难受。”

    “不是害怕,就是烦。一个人问也就算了,一群人问就过分了。”谢怀风看也不看便把醒酒汤往嘴里灌,结果烫着了舌头,险些把碗给扔了,“这么烫。”谢怀风龇牙咧嘴地吐了吐舌头。

    “烫?还行啊。”温霖棐伸手试了试碗边的温度,“好像是有一点,我以为一路过来就凉了呢。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谢怀风再一次咬到了舌头,捂着嘴欲哭无泪:“你怎么也不学好?”天知道温霖棐怎么会问的这么猝不及防,谢怀风极不乐意地翻了翻眼睛,“你不是没兴趣知道吗?”

    “我确实没兴趣知道你什么时候成婚啊。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温霖棐一本正经道,“还有,只许你八卦我,不许我八卦你,没这种道理吧。”

    “这有什么不一样。”谢怀风愤愤道,“你可真记仇。”

    “所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温霖棐不依不饶。

    谢怀风坦荡又不耐烦道:“没有。”

    “没有?”温霖棐啧声道,“你能干什么,陶珩衍都把令仪拐跑了,你这一路什么都没落着,光知道八卦别人。”说罢抛给谢怀风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的视线了,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谢怀风嘟囔道,“珩衍早对令仪有意思,我那不叫八卦,最多叫帮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们两个该感谢我才对。”

    “这么说,你还是他们两个的红娘喽?”温霖棐的眼神变得更加嫌弃,“还有,你离开我视线的时候多了去了,别说的像是我断了你的桃花运一样。”

    说到此处,温霖棐忽然想起一事:“你被燕婉带去的那段时间,你们两个,都说了些什么啊?”温霖棐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她天天给我喂软筋散,能说什么?”谢怀风端起醒酒汤,试图以此掩饰心里没由来的慌张。

    “软筋散又不会毒哑人,怎么会说不了话,你别想诓我。”温霖棐眯起眼睛,像是要看穿谢怀风的心。

    谢怀风不甘示弱,扬头道:“那你先告诉我,你跟醉流霞一起的那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你自己倒先提起来了。”温霖棐丝毫不让步,把银针往桌子上一拍,“那咱们今晚就好好把这事捋清楚了。”

    “我开玩笑的。”谢怀风的气焰顿时灭了。跟温霖棐掰扯起来,那真的是整整一晚上都扯不清。

    在温霖棐意料之中,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识相。”

    温霖棐把银针一个一个收回袖子里:“你也不必说细节了,只要告诉我,你对燕婉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哪怕只有那么一刻也算。”

    “这还不如上一个问题。”谢怀风后悔了。

    “没得选了。”温霖棐瞪了他一眼。

    谢怀风抓耳挠腮地想了一阵,而后笃定道:“没有。”

    “一刻都没有?”温霖棐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同时对燕婉生出了一点怜悯之心,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而已,“你难道看不出,她对你有点意思?”

    “哈?”谢怀风怔怔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温霖棐再一次小小地怜悯了一下燕婉。

    “陶珩衍的武功比你高到哪里去了,那么危险的时候,她不去跟着陶珩衍,反而跟着你”

    “停。”谢怀风打断了温霖棐,“你是不是忘了她的身份。她跟着我是为了抓我啊,就是因为珩衍太厉害,她才不敢对珩衍动手。”

    “你还真好意思说出来。”温霖棐目瞪口呆。

    谢怀风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只是让你别误会,她所有的行为都带了目的,不是真情实感。”

    “你当真这么觉得?”纵使温霖棐不大待见燕婉,这次也忍不住要为她说上一两句话,“她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不管她如何作假如何压制,总有真情流露的时候,只是掺杂在假意之间,被你一棒子全打死了。”

    “我看不出什么真情。”谢怀风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温霖棐撑着下巴:“看不出就算了,你没动情自然最好。看你以前对她百般维护,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她。”

    “搞了半天,你的目的在这里呢?”谢怀风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大坑的边缘。要是他刚才回答了是,大约又能被温霖棐絮叨半晚上。

    “什么叫目的,说的多难听。”温霖棐翻了翻眼皮,“我这叫关心你,怕你受情伤。”

第二百二十八章 欲来() 
“那我先谢谢你了。”谢怀风撇了撇嘴,端起已至温热的醒酒汤搭在嘴边。

    温霖棐对谢怀风话里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随意摆了摆手,欣然道:“不客气,应该的。”

    谢怀风心知温霖棐是故意气他,擦去嘴边的汤汁,岔开了话题:“姐夫那边的亲戚,姐姐一个人应付的来吗?”

    “只要你不去,一定应付的过来。”温霖棐抱着茶碗暖手,“别操心了,今天喝了这么多酒,还有力气活蹦乱跳呐?赶紧睡觉去吧。”

    “头疼,睡不着。”谢怀风揉了揉头,“给我扎几针。”

    “事真多。”温霖棐嘴上抱怨着,却已起身去找放在谢怀风屋里的银针,“我放在哪里了来着?你没给我扔了吧。”

    “我哪敢啊。”谢怀风顶着快要疼得裂开的脑袋,起身帮温霖棐找银针,“我记得就放在这个抽屉里了啊,没有吗?”

    “没有啊,我刚找过。”温霖棐正埋头翻着另一抽屉,碎碎念道,“难不成被小丫头给随手丢了。”

    “不会吧,她们从不动我的抽屉。”谢怀风把一抽屉的东西都倒出来,浮在最上层的香包不经意撞入了他的眼底。

    注意到谢怀风突然迟缓下来的动作,温霖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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