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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花剑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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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令仪松开发皱的裙带,眨了眨眼睛:“陶公子,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陶珩衍瞧了一眼她毛燥的头发,只觉要是不点头,上官令仪恐怕能把她满头青丝全拽下来。

    他又扫了一眼皱成麻绳的裙带,笑道:“但说无妨。”

    “为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事,你总是那么镇定,无所畏惧。你有没有冲动过,或者说,要怎么改掉冲动的毛病。”上官令仪非但没有更轻松,反而比之前更加焦虑。

    上官令仪这是在向他取经,所以陶珩衍的思考显得极为慎重。

    其实说白了,陶珩衍的镇定,有一大部分是性格使然。因着是平遥山庄未来的主人,所以自小就被磨练成了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纵使底下人全慌了,他也不能有半点惊慌之色。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悲哀。

    但是不得不说,行走江湖,稳重一些且喜怒不形于色,利绝对是大于弊的。至少对上官令仪来说,非常有益。

    沉吟片刻,陶珩衍在令仪的期待之中开了口:“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做事之前,不妨先在心里数五下,待看清四周局势,再行动不迟。”

    上官令仪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口吃不成大胖子,需得先从小事练起,慢慢培养习惯。

    “不过不要太死板,有些局势已经格外明了,再犹豫反而浪费时间,延误时机。具体的情况,还需你自行斟酌判断。”以上官令仪的聪慧,陶珩衍只需点到为止即可。

    上官令仪听得格外认真,就差把每个字掰碎了揉进心里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每天起床先读个一两遍,以免忘记。

    上官令仪感恩戴德地拱起手:“茅塞顿开。”

    她把到嘴边的“陶前辈”硬生生按了回去,陶珩衍与她差不了几岁,一声“前辈”不但叫老了,还多了些距离感。

    陶珩衍谦逊道:“我不过比你多走了几年江湖路,与老前辈比起来,资历尚浅。这些只是我自己的感悟,即便不告诉你,过几年你自会领会,或许能得出不一样的体悟也说不定。”

    “你太谦虚了,也太高看我了。以后是以后,横竖现在的我没有这些感悟,能有所改变,也是多亏了你。”压在身上的大石头没有了,上官令仪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伸手展平了裙带。

    陶珩衍眼角含笑,没由来也觉得心头一阵释然,从昨晚开始绕在身上的阴云似也散去不少。

    马车在溧阳城门外停了下来,陶珩衍从车里出来,径直走进溧阳城。马车缓缓跟在他身后,若即若离,始终保持着一两丈的距离。

    陶珩衍目不斜视,余光却不断扫过两侧。

    陶珩衍本能的耳听四路眼观八方,本也没打算瞧出个所以然来,谁知真让他看到了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那人显然也瞧见了陶珩衍,笑着与他对视一眼,朝他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又见面了。”萧艾带着一脸十分有亲和力的笑容上前搭讪。

    “萧大人。”陶珩衍微微颔首。

    萧艾脸色微苦,摆了摆手:“公子抬举我了,我以前是个小捕头,现在就是一个平头百姓。”

    陶珩衍听出他话里的玄机,不禁讶然:“为何?”

    萧艾自嘲一笑,讪讪道:“上次那位是林大老爷的外甥,我可不就触了人家的霉头,也罢,徇私枉法,我还懒得伺候。”

    “萧先生倒是豁达。”陶珩衍瞄了一眼他腰间,果然空空如也。

    “人生不易,又何必再给自己添堵。”萧艾似乎不欲再进行这个话题,转问道,“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这一次再避不过,陶珩衍如实答道:“免贵姓陶,名珩衍。”

第58章 兜兜绕绕() 
“好名字!陶公子气度不凡,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可一定要治治那些贪赃枉法的狗官。”萧艾激动不已,仿佛陶珩衍这个名字已经被写在了金榜之上。

    陶珩衍换上一个得体的微笑,心里却犯起嘀咕:我就这么像个读书人?

    与萧艾是萍水相逢,没有必要解释太多,况且对方多半也只是客套一两句,陶珩衍谦然地应和道:“借您吉言。”

    说话间,载着上官令仪的马车已经过陶珩衍身后,行出了几丈远,陶珩衍不欲再拖延,辞过萧艾便向紫云楼的方向而去。

    午间的紫云楼生意红火,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上官令仪稳稳当当下了车,回身向马车后望去,没有看见陶珩衍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按陶珩衍方才在车上的安排,握着帖子娉娉婷婷走进了紫云楼,一路畅通无阻去了事先定好的客间。

    然而上官令仪心头满是忐忑。自打进了紫云楼,她就察觉到身上多了无数道视线,环视四周,一个个却都神色如常。

    她不禁想起陶珩衍的嘱咐:紫云楼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三教九流黑白两道皆来往于此地,务必小心行事。

    好在并没有人出来为难她。

    上官令仪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打开窗户透气,试图缓解没由来的慌张感。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有节奏的敲门声传入令仪耳朵,她背倚窗户,按上藏于腰间的短刀,而后抬声道:“请进。”

    最先进来的是一盘点心。

    是小二?

    得了陶珩衍的叮嘱,上官令仪没敢轻易放松警惕。

    即便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在看清那人的脸时,上官令仪还是吃了一惊,足足愣了十个弹指,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常清。”

    干净清瘦的面容呈现出不大健康的白,从头到脚无比整洁,与邋里邋遢的醉流霞判若两人。

    但这确实是上官令仪记忆中的裴常清。

    他这样的打扮,是为了避开陶珩衍的耳目,还是做了某种决定?

    上官令仪没有时间细想,就听裴常清道:“二小姐,你食言了。”

    裴常清一点儿情面也不给上官令仪留,专挑她最心虚的说。

    “我……最近在养伤,姐姐派来的人已在路上,过两天我就回毓灵宫。”上官令仪不敢直视裴常清的眼睛,一来太过冰冷,二来她确实心虚。

    “二小姐的意思是,已经拿回了剑?”比起上官令仪何时回毓灵宫,裴常清似乎更关心上官阑留给上官令仪的剑。

    “还……没有,不过,是因为剑刃有损,拿去修复的缘故。”上官令仪从窗户边摸过来,如坐针毡地蹭到凳子上。

    “二小姐就如此信任陶珩衍?溧阳遍布平遥山庄势力,他带你来此的目的,你就没有仔细想过吗?”裴常清移开了视线,开口却仍是冷嘲热讽的质问。

    “陶公子是为了让我静养才带我来此,至少这半月以来,未曾做过任何对我不利之事。还有,我并不想与你争辩这些,我不是三岁稚童,孰是孰非,自有我的判断。”或许是坐在凳子上的原因,上官令仪的底气比方才足了不少。

    她没心思再与他东拉西扯,直奔主题:“两年前那件事,你究竟目睹了多少,又从何断定,平遥山庄一定与此事有关。”

    “陶白羽一息尚存,师父与宫主却……这便是最好的证明。”裴常清笃定道。

    “可据我所知,陶白羽前辈在回到平遥山庄后不久,也……”上官令仪顿了顿,找出一个更委婉的形容,“也驾鹤西去了。”

    上官令仪无法明白裴常清的逻辑,只能一点一点把他从牛角尖里引导出来。

    不管此事真相如何,这种非黑即白的想法却是要不得。

    不知是不是语气的原因,上官令仪觉得裴常清的面色又阴冷了几分,他冷笑道:“那是他的报应。”

    上官令仪目瞪口呆,大约是没想到裴常清的偏执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定了定心神,努力将自己的神思拉回来:“那你知不知道,陶前辈是父亲的至交好友。”

    裴常清冰冷的脸上终于划过一丝惊讶,旋即了无踪迹。没了胡须的遮掩,他的神色被一览无余。

    “师父却有一位友人,只是我从未见过。即便就是陶白羽,也不能证明他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裴常清多半是铁了心要把牛角尖钻透,死活不肯松口。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上官阑一直把他那位友人藏着掖着,莫说裴常清,就是上官令仪两姐妹也没见过这位神秘友人的真容,更不必提姓名与家世,真正清楚这些的,也就只有孟夏和上官令仪的姥姥洛虞。

    那日与陶珩衍交谈过后,上官令仪便在回信里写明了此事,托令攸明确真假,得到准确的答复,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凭洛虞对平遥山庄的态度以及上官阑留给上官令仪的剑,陶白羽就是上官阑的神秘友人这件事,已是八/九不离十。

    眼看引导不回来,上官令仪索性就顺着裴常清的意思问下去:“那依你看来,陶白羽前辈与爹爹和娘亲无冤无仇,甚至还是至交好友,他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无冤无仇,却有利。师父与宫主皆身中奇毒,身上却无一处伤口,想必是毒从口入,若非十分信任亲近之人,做不到这种地步。”裴常清十分笃定。

    上官令仪没办法否认他的前半句话,但是之后的理由,却漏洞百出,站不住脚:“且不说利在何处,谁说毒一定是亲近之人所下?还有,爹娘身上没有伤口这件事,你又是从何得知,若是我没记错,当时你已不在毓灵宫中。”

    话说到此处,上官令仪也不算是质问裴常清,她只想知道裴常清为何一口咬定是陶白羽杀害了上官阑和孟夏。

    这其中或许有她不知道的隐情,她也确实想了解这些隐情,但裴常清兜兜绕绕,总是有意无意绕开最关键的地方。

    不出上官令仪所料,此话一出,裴常清就像噤了声的寒蝉,眼观鼻鼻观心,牙关紧闭一言不发。

第59章 各执己见() 
上官令仪隐约觉得裴常清的消息来源与徐青溪有关,但她没有足够的证据,一旦裴常清矢口否认,场面多少有些难堪。

    “我就当你有难言之隐,千万莫要被捕风捉影的谣言左右了心智。虽然不知道你以后会选择做醉流霞还是裴常清,但是……有空回去看看爹爹吧,看到你的武艺有所长进,他一定很开心。”上官令仪没打算逼迫裴常清,给了他台阶下。

    然而裴常清似乎并不领情。

    “二小姐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陶珩衍心中有愧,他为何处处护你助你,如此殷勤,不过是心中有愧罢了。”裴常清不仅铁了心钻牛角尖,还铁了心救上官令仪“回头是岸”。

    上官令仪怒极反笑:“你之前说自己不属于任何势力,那又为何与出尘仙子走的那么近?”

    有些事情本就虚实两掺,真假难辨,在求证清楚事实之前,上官令仪本不想过早站定立场,奈何裴常清步步紧逼,非让她表明态度。她脾气也倔,不出意外地与裴常清杠上了。

    “陆盟主夫妇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欠他们恩情,自当相还。”裴常清这次倒是爽快,没有过多纠结。

    “依照你之前的说法,你与他们二人既不沾亲又不带故,他救你一命,岂非是别有目的?”上官令仪努力控制住嘴角扬起的冷笑。

    有人递枕头,她还不赶紧舒舒服服躺上去,否则怎么对得起别人的一番好意。

    裴常清因为愤怒和无力反驳而涨红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他欲言又止,不知是不屑与上官令仪计较,还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只把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并非所有人都利欲熏心,陆盟主和出尘仙子对你有救命之恩,陶公子对我亦有救命之恩。你知恩图报,我就要恩将仇报不成?一码归一码,即便他真的心中有愧,也不是我心安理得占着他的好处又在背后诋毁他的理由。”上官令仪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火,一口气撒出来,终于畅快了许多。

    上官令仪扒着桌子,避免自己随时被气晕过去。

    当年上官阑疼惜这个命苦的小徒弟,平时总是和颜悦色,只有在教他武功时才严厉的起来。

    于是裴常清一身武学尽得上官阑真传,性子却没有半点像他,不仅不洒脱,还极爱钻死胡同,与上官阑正好是两个极端。

    如果上官阑还在世,必然知道如何以柔克刚开导裴常清,可惜并没有如果。况且,倘若他还在世,也不会有如今这些让上官令仪头疼的事了。

    陶白羽是否真的是杀害上官阑和孟青的凶手,上官令仪心中没有答案,但她目前更倾向于“没有”。

    陶白羽与上官阑是多年好友,至少从上官令仪记事起,上官阑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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