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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帝国往事:国史经典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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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大夫崔杼杀庄公,后来庆封又杀崔杼,专擅国政。田完曾孙田须无与鲍氏、栾氏、高氏诸家合谋驱逐庆封,之后田氏、鲍氏又灭栾、高二氏。至齐景公时,田须无之孙田乞以大斗出、小斗入的方式收揽民心,结果“齐之民归之如流水”。齐景公死,齐国公族国、高二氏立公子荼。田乞驱逐国、高二氏,杀公子荼,另立公子阳生。阳生就是齐悼公,自此田氏的势力如日中天。至田乞曾孙田和时,田氏宗族已经把持齐国中枢与地方政治。田和遂迁齐康公于海上,又向周请封为诸侯。齐康公去世后没有后嗣,封邑归入田氏,史称“田氏代齐”。

    田氏自奔齐后,逐渐参与齐国国政,成为执掌权柄的权臣。但是直到田常一代,田氏尚只是齐国封建政治中的权臣。田常在攻打监止与齐简公时,曾经犹豫再三。事后又惧怕诸侯讨伐,不得不通好于周边诸侯,并在国内施行恩赏,亲好于民。可见至公元前4世纪中叶,封建政治余绪尚在,甚至“田氏代齐”之举也依然在外表上循着周初分封的先例。

    在“田氏代齐”后,孟子在自己的著作中,写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不管这是否完全出自孟子本人,却恰恰反映了那个时代政治上的余音。

    田釐子乞事齐景公为大夫[田釐子乞:姓田,名乞,谥号釐。齐景公:公元前547—前490年在位。],其收赋税于民以小斗受之,其禀予民以大斗,行阴德于民,而景公弗禁。由此田氏得齐众心,宗族益强,民思田氏。晏子数谏景公,景公弗听。已而使于晋,与叔向私语曰[叔向:晋国大夫。]:“齐国之政其卒归于田氏矣。”

    晏婴卒后,范、中行氏反晋[范、中行氏:晋国的大贵族。]。晋攻之急,范、中行请粟于齐。田乞欲为乱,树党于诸侯,乃说景公曰:“范、中行数有德于齐,齐不可不救。”齐使田乞救之而输之粟。

    景公太子死,后有宠姬曰芮子,生子荼。景公病,命其相国惠子与高昭子以子荼为太子[国惠子:姓国,名夏,谥号为惠。高昭子:姓高,名张,谥号为昭。二人都是齐国世袭贵族,世代为相。]。景公卒,两相高、国立荼,是为晏孺子。而田乞不说,欲立景公他子阳生。阳生素与乞欢。晏孺子之立也,阳生奔鲁。田乞伪事高昭子、国惠子者,每朝代参乘[参乘:站在车的右侧,充当警卫。],言曰:“始诸大夫不欲立孺子。孺子既立,君相之,大夫皆自危,谋作乱。”又绐大夫曰:“高昭子可畏也,及未发先之。”诸大夫从之。田乞、鲍牧与大夫以兵入公室,攻高昭子。昭子闻之,与国惠子救公。公师败。田乞之众追国惠子,惠子奔莒,遂返杀高昭子。晏圉奔鲁。

    田乞使人之鲁,迎阳生。阳生至齐,匿田乞家。请诸大夫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常之母:即田乞之妻。鱼菽之祭:祭祀后的宴会。],幸而来会饮。”会饮田氏。田乞盛阳生橐中[橐:大口袋。],置坐中央。发橐,出阳生,曰:“此乃齐君矣。”大夫皆伏谒。将盟立之,田乞诬曰:“吾与鲍牧谋共立阳生也。”鲍牧怒曰:“大夫忘景公之命乎?”诸大夫欲悔,阳生乃顿首曰:“可则立之,不可则已。”鲍牧恐祸及己,乃复曰:“皆景公之子,何为不可!”遂立阳生于田乞之家,是为悼公。乃使人迁晏孺子于骀,而杀孺子荼。悼公既立,田乞为相,专齐政。

    四年,田乞卒,子常代立,是为田成子。

    鲍牧与齐悼公有郄,弑悼公[据左传应为“齐人弑悼公”,实则系田常一党所为。]。齐人共立其子壬,是为简公。田常成子与监止俱为左右相,相简公。田常心害监止,监止幸于简公,权弗能去。于是田常复修釐子之政,以大斗出贷,以小斗收。齐人歌之曰:“妪乎采芑,归乎田成子[“妪乎采芑”至此:言老妪采的芑都归了田成子,讽喻齐国之政将归田氏。]!”齐大夫朝,御鞅谏简公曰:“田、监不可并也,君其择焉。”君弗听。

    子我者,监止之宗人也,常与田氏有却[常:通“尝”,曾经。有却:有矛盾。]。田氏疏族田豹事子我有宠。子我曰:“吾欲尽灭田氏适[适:通“嫡”,继承人。],以豹代田氏宗。”豹曰:“臣于田氏疏矣。”不听。已而豹谓田氏曰:“子我将诛田氏,田氏弗先,祸及矣。”子我舍公宫,田常兄弟四人乘如公宫,欲杀子我。子我闭门。简公与妇人饮檀台,将欲击田常。太史子馀曰:“田常非敢为乱,将除害。”简公乃止。田常出,闻简公怒,恐诛,将出亡。田子行曰:“需,事之贼也[田子行:田常党羽,潜伏于简公身边。需:犹豫不决。犹言迟疑不决是办事大敌。]。”田常于是击子我。子我率其徒攻田氏,不胜,出亡。田氏之徒追杀子我及监止。

    简公出奔,田氏之徒追执简公于徐州。简公曰:“蚤从御鞅之言,不及此难。”田氏之徒恐简公复立而诛己,遂杀简公。简公立四年而杀。于是田常立简公弟骜,是为平公。平公即位,田常为相。

    田常既杀简公,惧诸侯共诛己,乃尽归鲁、卫侵地,西约晋、韩、魏、赵氏,南通吴、越之使,修功行赏,亲于百姓,以故齐复定。

    田常言于齐平公曰:“德施人之所欲,君其行之;刑罚人之所恶,臣请行之。”行之五年,齐国之政皆归田常。田常于是尽诛鲍、晏、监止及公族之强者,而割齐自安平以东至琅邪,自为封邑。封邑大于平公之所食。

    田常乃选齐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为后宫,后宫以百数,而使宾客舍人出入后宫者不禁。及田常卒,有七十余男。

    田常卒,子襄子盘代立,相齐。常谥为成子。

    田襄子既相齐宣公,三晋杀知伯,分其地。襄子使其兄弟宗人尽为齐都邑大夫,与三晋通使,且以有齐国。

    襄子卒,子庄子白立。田庄子相齐宣公。宣公四十三年,伐晋,毁黄城,围阳狐。明年,伐鲁、葛及安陵。明年,取鲁之一城。

    庄子卒,子太公和立。田太公相齐宣公。宣公四十八年,取鲁之郕。明年,宣公与郑人会西城。伐卫,取毋丘。宣公五十一年卒,田会自廪丘反[田会:田和的族人。自廪丘反:在廪丘这个地方造反。]。

    宣公卒,子康公贷立。贷立十四年,淫于酒妇人,不听政。太公乃迁康公于海上,食一城,以奉其先祀。明年,鲁败齐平陆[平陆:地名,今山东汶上县。]。

    三年,太公与魏文侯会浊泽,求为诸侯。魏文侯乃使使言周天子及诸侯,请立齐相田和为诸侯。周天子许之。康公之十九年,田和立为齐侯,列于周室,纪元年。

    齐侯太公和立二年,和卒,子桓公午立。

    六年,救卫。桓公卒,子威王因齐立。是岁,故齐康公卒,绝无后,奉邑皆入田氏。

    延伸阅读

    孟子论“仁政”

    “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后,周天下的崩溃已经毋庸置疑。孔子传习古典学术于平民阶层,从学者日众。可是孔子学说本源于官方,并不以论理见长。后学耳闻目睹古代世界的崩溃,自然而然地滋生对古典学术的怀疑。至战国中叶,对古典学术的怀疑、困惑和反叛已经流行,功利派、避世派风行一时。

    孟子活动于战国中叶,他并非孔子的嫡传弟子,但对孔子学说的贡献却并不逊色于孔门弟子。在孟子的著作之中,依然可以见到古典历史、政治的记录,这是古典学术的痕迹。但是在此之外,孟子以思辨体系,而非现实或历史的政治经验,论证古典传统。孟子的体系诉诸形而上的前提,即人类的道德天性,然后推演出政治结论。孟子坚持人类之道德天性是善良的,故而古典“仁政”是可以期望的。经过孟子对孔子学说的学理改造,“仁政”的政治诉求被证明缘于人类道德天性,故而“仁政”的理想可在令人失望、沮丧的年代之中苦苦坚持。甚至在君主专制政治下,这种形而上的道德和政治诉求也足以激起许多人的同情和共鸣。

    孟子的言行、著述记载在孟子一书中,因为其中引入了许多值得怀疑的记载和论点,故而常被时人和后人怀疑。在宋代之前,孟子学说一直未被奉为正统的古典学术,仅能屈居“诸子”的序列。但是后来的变法家们发现了孟子的政治价值,孟子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两汉之际的扬雄以及北宋中叶的王安石,都是研究孟子的名家,而王安石更是以孟子为施行新法的佐证。

第11章 商鞅变法() 
(西汉)司马迁

    导读

    本文选自史记卷六八商君列传。西周之时,秦的先民栖居在渭水流域。后来秦人因为牧马有功,被周孝王分封在秦地为附庸,为西周抵御西戎的前哨。平王东迁时,秦襄公卫护有功,被封为诸侯,列于周室。自此之后,秦公室逐渐与中原诸国交通往来。

    周分封秦并不意味着秦建立了封建政治。周室东渐后日渐衰落,再也无力对秦施以政治影响。秦受封后依然维持原来的部族政治传统,并未接受中原诸国向来珍视的宗法秩序。史料中早期秦国君王的形象往往是部落民的统帅,而非贵族的首领。在王位继承上,“兄终弟及”往往打断“父死子继”,不确定的继承制一再引发王室内部血腥的内乱,却也因之推举出大权独揽、追求功利的国君。与东方诸国相比,秦国国君更多依靠政治暴力维持统治,而非依靠国君在宗法秩序中的地位。

    在春秋时期,秦国国君就已经享有专断大权,因此秦穆公可以任命出身卑贱的外邦人为高官。这种外邦人参政的“客卿”政治传统,又使国君得以摆脱国内宗族的影响而进行专断统治,从而不断加强国君的专断大权。秦穆公去世后,秦国国内叛乱不断,国君独断专行的统治更为必要。

    赵、韩、魏诸国的封建政治较早崩溃,法家学说早期流传于此亦非偶然。商鞅入秦后,循着“客卿”参政的传统,辅佐秦王变法。商鞅将秦国历史上原先较为原始的政治暴力理性化,建立起严密的官僚政治。官僚政治消除了秦国政治的无政府状态,将秦国政府转变为目的明确、按照严格技术理性运转的官僚机器。在这一转变中,国君的身份也从原先亲任统治的暴君,转为官僚政治顶端的专制君主。

    时人对商鞅变法的观感是相当复杂的,荀子访问了昭王时的秦国,他赞扬了秦国的政府,却隐隐担心这并非理想的政治制度。尽管如此,在秦王朝覆灭后,后来的王朝依然以秦王朝为模仿的范本。官僚政治一方面驯化原始的政治暴力,另一方面又加强了政治专制,从而使“暴君的和平”成为可能。而许多由此而生的抱怨与反抗,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商君者,卫之诸庶孽公子也[庶孽:古代用以指非正妻所生的孩子。],名鞅,姓公孙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座为中庶子[公叔座:姓公孙,名座。中庶子:官名,战国时期诸侯、宰相身边的近侍。]。公叔座知其贤,未及进。会座病,魏惠王亲往问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座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座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座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且见禽:(不然)将会被捉。禽,通“擒”。]。”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听公孙鞅也,岂不悖哉!”

    公叔既死,公孙鞅闻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将修缪公之业,东复侵地[缪公:即秦穆公,春秋五霸之一。东复侵地:向东收复被侵占的土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既见卫鞅,语事良久,孝公时时睡,弗听。罢而孝公怒景监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监以让卫鞅。卫鞅曰:“吾说公以帝道,其志不开悟矣。”后五日,复求见鞅。鞅复见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罢而孝公复让景监,景监亦让鞅。鞅曰:“吾说公以王道而未入也。请复见鞅。”鞅复见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罢而去。孝公谓景监曰:“汝客善,可与语矣。”鞅曰:“吾说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诚复见我,我知之矣。”卫鞅复见孝公。公与语,不自知膝之前于席也。语数日不厌。景监曰:“子何以中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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