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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灵素入凡记-第339部分

小说: 灵素入凡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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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几个护界大阵里,只有神龙湖那边的那个还在危机之中,另外几个都没事了,是以只要神龙湖大阵得定,自己也可把这“神仙”的职责先放一放了。

    结果,结果!这群人不会真的要冲着遇仙湖来吧?要是把遇仙湖的阵也毁了,往后可就没什么及时雨、及时云了。倒是燕先生不用再担心传人的事情,也不用再受累了。只是这护阵原是湖儿的灵生处,一想到要被人给毁损了,她这心里就十分不得劲起来。

    心里乱糟糟地往前去,差点弄错了直接停到自家山上,又吓了自己一跳。

    果然这当人也好当神仙也好,心都不能乱啊。

    远处落了地,走到山上刚露面,就叫谷大夫一把抓住了,连连对她道:“快过来,快过来!有个好想头!”

    原来是那位神出鬼没的莫大夫有了把药理同针砭之术联结打通的法子。

    他道:“药理同针砭都是作用于人身上的,人身既为一,这通处应该还就在人身上。药理常言脏腑,针砭则在肌肤腠理,此番一看,许多汤药所治者针砭亦可医治。若是能将两者对应起来,再化虚词象其变化,即成体系,可应万疾。”

    之前都在摸索确认人身上这些光流和大小光点的用处,跟药理相结合是谷大夫的主意,眼见着寻着路了,故此十分激动。

    灵素神识所见十分清晰,知道什么光流连着什么脏腑,到时候托个梦倒容易。只是这位莫大夫所言“象其变化”的话,叫她有些吃惊。

    问了一句,莫大夫笑道:“人通天地,天地流转变化,人身亦然。打个比方,你们山下这田里,哪一块田里虫子多,若是就顾着捉虫子,可捉得尽?那原是地里的水土不对了,利于虫而不利于苗,需得改变这个水土风的体系,方能根治。

    “人身亦是如此。有人晨轻暮重浑身脱力,靠补却不成的,就得先去脾湿才管用;又或者有人饮食难化,你要奔着补脾去又没效果了,却要温阳补肾才成这人就同地一样,显出来的症候是一个,里头的根子却是另外一个,就如同解乱线、破迷题,里头有流转变化在的。学医的有趣,就有趣在这样地方不是?!”

    灵素听了这话,再同自己神识所见一比对,不由得心下佩服,连道受教。

    至于如何借“象”来喻化的事情,又得用到燕先生的学问了,恰好他们都师出同门,好似一早就约好了该当如此一般。

    灵素就心里打算起什么时候过来“托梦”的事情。

    等她一走,这边谷大夫对自家师兄道:“难得你肯同人说这么些话。”

    莫大夫笑笑道:“我们占了人家的地盘,还闹得人家来一回跟做客一样,我自然也会客气些的。”

    谷大夫听了便笑:“你这话也就哄哄鬼,你要能有这样待人接物的心量,还至于只能在神庙里寄居?”

    莫大夫便道:“神庙里有什么不好?他们本就是标榜要救济贫苦的,我这般贫又这般苦,不是正该他们展示慈悲?你也不用劝我,你们那日子你们过着觉得高兴,我瞧着却跟坐牢没分别。弄个屋子把自己一圈,只这一处是‘家’,是能安心踏实的地方,一下子就把外头那么大天地都闹成‘陌生’的‘别处’了,何苦来的?!”

    说了也不管谷大夫如何对答,又接着道:“我说这孩子不错,只因她做‘善事’却并没有‘善心’,是个难得的。”

    谷大夫一愣:“你说她没善心?这叫什么话!”

    莫大夫笑道:“不错,就是没‘善心’。你别忘了我寻常都住在哪里的,神庙啊!我可见多了行善事的人!只他们的善心只怕都比做的善事还重。放生也好,捐钱捐药铺桥修路也好,多少人做的时候,自觉自己是在做‘善事’,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是在‘行善积德’。还有甚者,生怕自己做的好事神仙不知道或者听漏了,还得特地拿个本子记下来,或者写成笺子烧了

    “你瞧这位,我们要住便住了,明明是人家的地头,她却并没有自己在‘做好事’的自觉。来了这里也没有主人来关心‘客人们’的礼节招待。这是心上根本的功夫,难得,我自然愿意多说几句。更何况这针砭之术还是人家自己习武生了气感才捋出来的,若是个寻常人得了,怕不得赶紧密录下来传给自己子孙后代当个家传秘籍呢!”

    谷大夫听到这里,才笑道:“你这说话也与常人不同,听得叫人一惊一乍的。”又道,“她不止这里有善事,城里还开着书楼,只要认字的就能进去随便看,还能在里头抄书挣银钱。燕师兄前阵子还去给里头抄书的子弟讲了一回课,我看你也去讲讲好了。”

    莫大夫摇摇头:“讲什么?讲医术?那么些医书,他们认字了自己去看不就好了!讲世事道理?若真有心,哪里不是道理?日头东升西落,四季流转变化,什么不是道理?只在自己学不学罢了,哪里用人特意去讲!”

    谷大夫就笑:“你也太过河拆桥了,难道你这身本事,不是咱们师父们教出来的?又说这样的话了!”

    莫大夫笑道:“你怎么不说师父们教了那么些徒弟,怎么也没见几个真出息的!医书都是这几本,怎么读出来医术却差了这许多?真正管用的大道理都是世上说烂了的,谁从小到大没有听着几句,怎么嘴上清楚实际上却活得乱七八糟的人比比皆是?

    “一样功夫和精神,我干什么要拿去讲课教一群不知道会不会学好的人,却不拿来我自己研究研究象化流转的学问,至少我自己晓得自己是真的想干这个。”

    谷大夫只好叹气:“好好好,算我多话多口舌。”

    又说灵素接了岭儿和苗十八回家,一家人吃过晚饭,各自歇下。她等方伯丰睡熟了,便转去后院,披了斗篷往遇仙湖边去。见白天所见那群人果然就在湖边几个神庙里住下了,散了神识听人家有何打算,却是想做什么祈福会的事情。

    “果然都是一个路数。”却不知道遇仙湖的护阵对这些祈福忏悔的事儿有没有反应,若是跟不求观的大阵一般无动于衷倒还好,若是同那些小阵一样就麻烦了。

    虽则自己如今略会了些灵识通梦之术,只是要给这么些人“托梦”,便是端阳梦也没有这么来的啊!真是愁人得很,愁仙得很。

396。顾此失彼() 
之后这群世人眼中的“神仙”;就成了真神仙的眼中钉了。灵素隔两天就得去湖边走一趟;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好事”。

    偏偏对方不止人多势众;且在这世上说来;原是他们更“近”神仙;而不是那个整日忙着捡菌子晒菜干的。眼见着慕名而来的信众越来越多;灵素也只能越发盯紧些;到底有什么法子,却是说不上来。

    幸好连着同莫大夫和谷大夫说那些生克流转的话,神识似乎又有松动;至少脑子里的那团识念又解化开来一些。

    灵素本盼着能多知道些影响人心念的法子,哪晓得解化出来的这些却全是劝人在这上头务必小心的话。那絮絮叨叨的样儿,叫灵素直叹白费了功夫。

    若是从前;她听了这些或者心里还能有些警醒。如今接连看着人世间如此多的事情竟都在一个心念上;只把这条“改人心念”的路当成了救命稻草,大前辈这几句空口白话哪里能叫她轻易撒手?

    在她看来;若是胡嫂子能跟毛哥那样心里有长远打算;福儿同她的弟弟们也就能去学里读书了。福儿她们若是心里想的同果子和杏妮儿相类;自然能在做事和为学两个之间好生衡量;两个都能有所成。

    再若是二牛能像良子或者毛哥那样想法;就不至于只凭着一身力气现挣现花,全不替往后的日子着想;姜秋萍若能有两分七娘的本事;也能踏实做个买卖,而不是靠着骗人的法子高明来赚昧心钱

    唉;如今灵识通梦毕竟效力还有限;若是大前辈那直接用神识改人心念的法子能学到手,就更利索了。这真是救人于苦难之前的最好的法子。

    毕竟活生生的好榜样就在眼跟前,还是那么些人将信将疑或者干脆看不见似的,可见光靠七娘从前说的“从那些做成了的人身上找到可行的法子,再教给其他人”的路子许多时候还是行不通的。

    道理事例,要往人的心性里去,还得先经过心性本身。若是本身的心念就不吸取这些的,这些东西再好,也就如拿燕窝参汤冲凉洗澡,白看个热闹。

    燕先生、鲁夫子都说过,这教人最难又最要紧的地方,偏偏是当先生的都使不上劲的地方。好在自己虽不是先生,却恰好有本事能把这一步做起来,直接把那些道理灌进人心,不是万事太平?!

    于是更用心练习起来,除了给山上的先生们梦里丢一些光流光团与脏腑关系的事情,还给那些神侍们也托了梦。只是这梦里的事情要再化到人的认知里,快慢不一,差异也极大,这里头的道理她却一时琢磨不太明白了。

    虽是神仙,既凭着肉身过活,就得受此间法则的管束。她再能耐,也没法同时管着遇仙湖和神龙湖,这里正忙着时候,又听到那头的消息了。

    湖儿自从跟着知县大人的儿女一起在后衙上了课,就越发忙碌起来。燕先生和鲁夫子那里的课也不能落下,还隔三差五要去一回书楼里带带自己的学生。自己这学生又不是白来的,原是带了差事的,少不得还得花精神琢磨那个做煤饼的机子。

    这机子分了块,画了无数的图,正式打制之前,还得用别的材料先做出模型来试过才知道哪里要改动。模型试过无误的,又得去找匠作行里商量试做。幸好他有之前燕先生领了他去的匠作行,专门有人管待他的,才少了毛哥和绍娘子那样生意人的一番手脚。

    便是如此,他也够忙的了。

    这日方伯丰下了工刚要回家,叫知县大人叫进去了。说了几句各处事务,便对方伯丰笑道:“你们寻常到底在家里都说的些什么?你家娃儿太可乐了。上个课,凡是先生讲的道理,他都要追根究底。真是‘问得萝卜不生根,问得蚕豆不发芽’,有时候先生还真奈何不了他。”

    方伯丰听了心里一惊,赶紧就要给赔礼,叫知县大人拦住了道:“不是,不是,并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对处。我们家那俩想问还问不出来呢。我就是稀奇,这娃儿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怎么教出来的。”

    这事儿问他爹,他爹也不知道啊!

    晚上方伯丰就问起湖儿这事儿来,寻常大多只问先生教了什么,谁会问“你问了先生什么”啊!结果这一问,好嚒,还真是连打连的为什么。

    方伯丰便问他:“你这你跟你师爷和燕爷爷学东西的时候也这样?”

    湖儿就摇头。

    方伯丰叹气:“那怎么跟衙门里的先生学了,就这许多疑惑?”

    湖儿就道:“我跟着燕爷爷学的算数,是什么就是什么,没什么可疑处;还有就是我要做的机关器械,有不对的那就重新推算去,有什么实在做不出来的,再看是不是拆开重新设置一回这些都容易。

    “师爷上课专给我讲故事,讲完了说里头有什么道理,却是从正的说也对,从反的说也对。再接着从正的和反的又生出故事来,这些故事又能分岔没什么可问的了,要问的都自己长成新故事了嘛!

    “这衙门里的先生们讲的许多都是做事的准则道理,却没有正说也成反说也成的;可又不像算数器械那么明白的一是一、二是二,那我就只好问了。

    “我得像爹爹一样,认了一个道理,就要真的都要照着这个道理行事才好。那我可就得想想他们说的这些,是不是果然都是真的;有没有更深一层的更根本的道理,——就跟器械上的那样,你用单索也好、双索也好、溜壳子是铜的也好、铁的也好,要算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我得找到这些更根底里的道理,又确定它是真的,才能信啊。要不然可怎么办,信了就得用起来,若是没弄明白就瞎用起来不是害了我自己么”

    方伯丰听了儿子这番话,叹道:“衙门里的先生讲的是世事人心的道理,这同算数器械的如何能一样?世上难测的就是人心,这可用不上什么算法。”

    湖儿道:“我就想找到世事人心里深处的道理,人自己都改动不了的道理。这样才算是真的道理吧。”

    这样的事儿方伯丰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湖儿又道:“先生们也说了,世上事情最难论在一个是非对错上。小事上的对,转到大事上或者就错了。我看这个同器械的道理挺相像,就常追着问问。先生们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官府的事务处理来当例子,听着也挺有趣的,我、我就更想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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