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武侠修真电子书 > 灵素入凡记 >

第42部分

灵素入凡记-第42部分

小说: 灵素入凡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头一个大婶告诉她道:“这绫罗绸缎贵在哪里?就贵在那个顺滑劲儿!缎子又比绸贵,就是缎子的织法儿节头少,平滑、光洁!你这野蚕丝虽也是蚕丝,这都破了口子的,不能捋出光滑的丝线来,只能同棉花捻纱线似的几股胡乱拧着,那线还能光溜?这好好的丝也弄得不像丝了。纺线是能纺,只能织绵绸。连本蚕丝织的绵绸还不值钱,何况你这个野蚕的。”

    灵素想着只要能捻线织布就成,要不然那漫山遍野的茧子,都白瞎了。这东西又不费什么,就吃个树叶子,那树叶子不吃掉也横竖要掉的嘛。等他们一出壳儿,那空茧子也是毫无用处的东西,若能拿来织成布做了衣裳铺盖,才是真正的变废为宝,哪怕不是宝,只要能用就是好的。

    她便缠着那婶子要看怎么捻线,那婶子把那团碎线都扯松了,从里头随便捏处一缕来往外捻线,一边捻,一边从那一团碎线里往里头续。果然捻出来的线不甚平滑,上头似有大大小小的结头。灵素全不管这个,只要能成线就好,感激谢过人家。

    一会儿几个娃儿跑过来,都拎着篮子,却是他们四处走着散卖,这会儿回来补货的。灵素看着孩子就喜欢,赶紧取了从北市买的果子饼饵来分给他们。娃儿们接在手里都嬉笑欢闹起来,大人们随口训两句,却也不是当真的。

    灵素见里头一个娃子身上的衣裳还单薄,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方伯丰来,便道:“这娃儿的衣裳这薄,会不会冷?”

    里头一个小媳妇笑道:“没事,你看着薄,那我外头衣裳里我给絮上羊毛了,暖和的。”

    灵素一愣:“羊毛?”

    小媳妇笑道:“是啊,那羊毛梳蓬了,絮在衣裳里,不比棉花差。”

    另一个道:“可也不便宜。生羊毛也要五十文一斤,买回来还得自己挑洗过。净棉花一斤也是五六十文,要说轻巧暖和还得属丝绵,可这个得八百文一斤了,寻常人家哪个穿它!”

    灵素又把自己手里那团丝拿出来了,问道:“这个不能用?”

    那个嫂子皱皱眉:“能啊,你白给?!”

    灵素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人家不乐意了,只好不作声,最开始那婶子来打圆场道:“这丝绵都得整个茧撑出来,一层层叠起来成被胎的。你这个都破了口子的,残茧,没法那么用。再一个,野蚕丝里头胶头多,不容易撑开。还得知道的人家配了药水来泡过才好。从前有人弄过一阵子,到底不如家蚕养着便当,又容易使唤,就没人弄了。”

    灵素道:“哦,这样啊。这是我在山上捡来的,就想着能用起来就好,不管做什么。”

    那婶子便道:“那你也可以试试看絮衣裳,撑开成片,一层层叠上去。这个没有家蚕丝的那么顺滑伏贴,也比棉花强多了。若是要卖,哪怕一半的价儿,也得四五百文一斤。你是不懂想问,她是当你穷显摆呢,可不就不高兴了。”

    灵素听说原来是误会了,更不放在心上。毕竟误会是人家误会了,是对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同自己有什么相干?她脑子里的筋就直成这样。

    她见这位婶子对蚕丝纺织的事儿都清楚得很,又对自己听和蔼,便顺杆往上爬:“我对纺织之事一无所知,还请婶子教教我。”

    同她最为熟稔的一位妇人笑道:“你倒有眼光。婶子是咱们这里数得着的指尖能手,从前在锦绣阁里做活儿的。什么飞花三梭布、片金挖花缎,连着地上的毡子墙上的毯,什么不知道?!你还真会寻师父咧。”

    那婶子笑道:“都是多老早之前的事儿了,如今眼睛不行了,只能在家织织布,精细的活儿是干不了咯。”又对灵素道,“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若知道便告诉你。左右在这里看着摊子也没什么事可做,只当闲唠嗑了。”

    灵素也乖觉,赶紧取了些果子点心小零嘴来放在中间让她们随意取食。众人一看,玫瑰瓜子豆酥糖,绿豆油糕芝麻笑,红糖瓜仁排,椒盐豆筋馇,挺齐全,便笑道:“这个徒弟收的不亏。”

    如此又消磨了一下午,从纺线织布问道割绒成毯,从夏葛布说到冬绒毡,有些那婶子也没上过手,只知道个道理,又说起两三层楼高的提花织机,更引得人惊叹。

    倒是乐坏了那群娃儿,那些小零嘴,灵素都是随吃随添,只如在家请客一般。大人们还有个节制,小孩子们哪里管?自己吃了袋子里装了手里拿了还不足,更要去远地方把要好的兄弟姐妹也叫来,好让他别错过此番盛宴。倒惹得大人们不好意思起来,灵素只笑着说没事,众人见她实在喜欢小孩,便道:“小嫂子也是成了亲的人,既爱娃儿,多生几个便是。”

    她们本是说笑,灵素却记在了心里。

52。家有仙妻() 
灵素回了家中;边上苏梅儿过来道方才有人捎口信来;说今日码头事儿多;方伯丰要晚些回来;只让灵素先吃;别等他了。

    他要说在那里对付一口也罢了;偏说不用等;灵素怕他空肚子撑着,琢磨了一回,拎了个食盒去送饭。

    这航运调度虽是管得德源河的事儿;那办公的地方却不在河边,还是在和乐坊官行衙门那一块。只他们算是衙门里的司务,虽不在衙门里头;也是紧靠着的。这里出来就是金宝街;哪里就饿着了。灵素把食盒有收到个高篮里挎着,这才欲问门进去。

    看门的人不知道哪儿去了;门房里一张桌子上只放着一杯冷茶;灵素见没人问管;就顾自己往里走。她没来过此处;便用神识一扫;瞧见方伯丰在东边路的屋子里,径直就去了。

    这衙门的屋子都高;外头看着气派,里头也轩敞;只这时候就受了罪了。尤其如今;就靠那点日头,太阳晒着的时候暖洋洋挺舒服,只太阳一落山,就冷得没处躲没处藏的。这屋子一高,就是生个火盆,热气也都往上头跑了,哪里管用。

    灵素见里头只剩了方伯丰一个,便索性推门进去了。方伯丰还当谁又回转了,一抬头看是灵素,惊讶道:“你没听着口信?怎么过来了?”

    灵素道:“就是听着了才过来呢!你吃了饭没有?怎么就你一个在?”

    方伯丰道:“他们都出去吃饭了,说等吃了饭再过来。我想赶紧把活儿干完好回家吃去。”

    灵素道:“这天气,空着肚子得多冷。赶紧的,你也先吃吧。”

    方伯丰笑道:“我中午吃了一整只熏鸡呢,这会儿再喊饿,也太没脸了。”

    灵素道:“饿就是饿,关脸什么事儿。”

    方伯丰只好放下手里的笔,道:“嗯,总是你说的有理。”

    灵素带来的饭可没放在盒子里,这会儿问方伯丰:“在哪儿吃?”

    方伯丰的位子就在门边上,他把桌上的文书往边上挪了挪道:“就在这里吃吧。你吃了没?”

    灵素自然没吃呢,她道:“下晌同婶子嫂子们说话,吃了一肚子零嘴儿,哪里吃得下东西。”

    说完从食盒里端出一砂锅来,一揭开,里头是一锅面。雪白汤汁里青的菜心、红的虾仁、白的鱼丸、黑褐的香蕈、还有几只金黄蛋饺儿,微微泛黄的面条是灵素用鸡蛋和面切的。又有一小罐酸辣浆子,一个小碟里放着一块三指宽的带骨卤肉。

    方伯丰连连道:“这哪里吃得下,吃不了这么多,吃不了这么多。”

    话是这么说着,等吃起来了,听着灵素在那里絮叨,不知不觉就给吃光了,到了只剩下一点汤汁,他倒不好意思起来:“如今的胃口是越发大了。”

    灵素掩嘴笑:“婶子们都说了,天冷了都能吃,存膘熬冬呢!”

    又给方伯丰拿出一个竹壳的杯子来,半尺多高,看着像个竹筒。她道:“里头是黑砂的,我给加了个竹壳子,这热水在里头就没那么容易凉了,还有个盖子,你看。”如今里头正是熬好的热茶。

    方伯丰接过来,轻啜一口,抬头看她,忍住想伸手摸摸她头顶的念头,笑着道:“好了,我这吃饱喝足更有干劲儿了。你赶紧回去吧,天黑路上又冷”

    灵素一乐:“我一眨眼就回去了,一点冻不着我。”

    方伯丰只好摇头。

    灵素又问:“你还要多少时候呢?”

    方伯丰看看桌上的东西:“快了,再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灵素想了想道:“你把鞋子换了吧。”说着从提篮里拎出那双高靴来,道,“我从前不晓得你坐在风口,这人进人出的时候进风不说,就是关着门也不严实的。风吹脚冷,尤其晚边。”

    方伯丰还想推拒,灵素道:“赶紧的,一会儿来人了。”

    方伯丰一听也是,便坐下直把鞋子换了。灵素又把一件斗篷拿出来道:“这个给你留下,若是腿上还冷,盖盖也好。晚上路上也冷,得走一刻多钟呢。”

    方伯丰接过斗篷,笑道:“你真是什么都想到了,这篮子也够能装的。”

    灵素含糊道:“嗐,这都有诀窍的。”一时听得远远似乎有人声进了,灵素才道:“那我走了。”

    方伯丰点头:“路上看着点儿,回去好歹吃点东西,零嘴儿当不得正食。”

    “嗯,知道了。”灵素答应一声,拎了篮子从门口出去,同几个人对面走过,人家只当是街上来送饭菜的,并不放在心上。

    方伯丰却是想的简单了,他自己手里的活儿做完后,刚去吃饭的几人哪里能不匀些给他?是以他自己料着一个时辰还是往宽了说的,结果连这后来的,两个时辰都不止。

    他又坐在门边上,门缝里贼风进出,越晚越寒。另一个同他对面的,坐在门另一侧,便不时起来跺脚,嘴里骂骂咧咧道:“这他娘天气,也真是的,都没过冬节呢,就冷成这样!衙门里也是死心眼子,非得等冬节之后才给火炭,这会儿就算他娘冻死了,嘿,他们也不管,谁让你死得不合规矩呢!”

    方伯丰穿的时候就把护膝展开了,那护膝里头也衬着毡子,这会儿这么一围,自然暖和。加上手边杯子里一杯热茶,灵素不知拿什么煎的,喝在嘴里有些回甘,进了肚子暖融融的。这时候再看对面不时站起来怨天怨地的,心里恨不得抱住灵素嗯,就抱一下。

    一人桌上一盏油灯,从前是点蜡烛的,自从如今这位知县上台,只说要省俭费用,就给改油灯了。这油灯没有蜡烛亮,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自家家里的蜡烛拿来衙门里点吧。

    到各人手里的活儿都干完了,才一起散了出来。门一开,一阵冷风卷着枯叶往人面上扑。里头有两位也是廪生,只都是往届的,如今都住在公房里,状元坊离这里远些,在西北边,隔了四五个坊市,走过去得半个来时辰。

    其中一个就拿出一件披风来披上了,边上那个便感慨:“有乐兄,每到这种时候,我就看出家中有娘子的好处来了。你这衣裳想来是嫂子替你准备的吧?哪像我,孤鬼一个,就是今儿被冻死了,明儿后儿也没人来寻我的。”

    里头走出来一个官长笑道:“怎么没人寻你,你明儿不来,我们就慌得得到处寻你去了!”

    众人听了都呵呵笑起来。方伯丰也赶紧将斗篷披上,他这斗篷一穿上,就引得几人看过来,有一个道:“你这披风倒新鲜,怎么还带了帽子的!”

    方伯丰才发觉自己这件斗篷后头还带了个软兜帽儿,一捏,挺厚实,看来也夹了绵的。想起灵素真是一说到冬天就吓得要发抖,果然能想的法子都叫她琢磨出来了。便笑道:“家里给做的,想是为了好挡风雪。”

    一行人从衙门出去,金宝街上如今也没有前阵子热闹了,毕竟大冷天的深更半夜跑出来吹风吃酒的没那么多了。只几处大酒楼笑话馆依旧灯火通明,长乐坊远远看去也是热闹非凡,只街上的摊子小铺没剩几个了。

    一个官长往银锭桥那头看着,叹道:“同人不同命啊,我等在此点灯熬油冻得缩手跺脚,他们却在楼里焚香烘炭,饮酒作乐。哎呀,真是不能看不能想,真要想下去,这日子都没法过喽。”

    话这么说着,都各自分开回去,那官长大约是想要看看那些不同命的同人到底在过何样日子,便邀了两位同僚过银锭桥往那头去了。方伯丰虽看见了也全不往心里去,只是风大,吹得耳朵冷,赶紧把帽子戴上了,迈开大步往家里去。

    推门进去就看堂屋里亮着,赶紧关门上了门闩,刚走到门口,屋门就开了,灵素从里头蹦出来,嘻嘻笑着道:“你冷不冷?刚才风好大啊,这是今年为止最冷最大的风了。”

    方伯丰冻得鼻尖发红,几乎要流出鼻涕来,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笑道:“不冷,幸好你给我带了靴子同披风,这披风还有帽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