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桃妃:暴君也温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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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折腾,附近的几桌人都凑到游医跟前,有让号脉的,有让看面相的。小桃也不禁放下了筷子,凑到跟前挤了进去。
等了老半天,小桃才终于插上了嘴:“我想问问您,中了毒以后,还有后遗症,老是痒怎么办?”
游医盯着她勾唇微微笑着,小桃赶紧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碎银子递到他手里。游医这才开了口:“中的什么毒?”
“见血封喉。”小桃想了一下才想起祁公子中的那毒的名字,“当时郎中开了方子好了,但是过后遇到天热,就全身痒,手上的血管处还有红线。”小桃尽可能地回忆详细。
“见血封喉?”游医笑了,“抹在箭头上的吧,中了这毒的人一定是个将领,郎中才不敢用一味药,求个保险。但是恰恰缺了那味药,药效就差了许多,才会虽然活命,但留下了后遗症。”
“什么药?”小桃好奇地问道。
“狼毒。”游医答着,“把狼毒的根须取上二钱,加进去,就不会这样了。不过一般郎中不敢用这味药,用不好,人就死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桃焦急地问着,“还有什么法子能补救?”
“补救的法子,也不是没有。”游医顿了一下道,“如果有缘再见,我为他针灸几次,便可根治。或者,这个法子,也可以缓解。”说着示意小桃附耳过来。
小桃赶紧凑过去,游医问了她一句,她轻轻点了点头,游医又说了几句,小桃有些目瞪口呆,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回过味来,抽抽嘴角对着游医说道:“你还是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你,我到时带着他去找你施针吧。”
游医拈着须子笑道:“我一年有大半年在外游荡,只有入冬的三个月,会回家里去。越州万春堂,霍仲。你去了一打听就知道了。”
“好,说话算话啊。”小桃再三打听清楚了万春堂的位置,才放心地钻出人群回到位子上吃饭。几天的阴郁此刻清爽了一些,总算小有收获,下次看到祁公子,可以把这个告诉他,他就不用那么难受了。
何之棠的信寄出去后两天,就收到了祁正修的回信。看来他收到信后立即便回了。何之棠的心还有些砰砰直跳,不知道祁正修会是怎样的反应?
何之棠屏退了下人,坐到桌前,点上蜡烛,打开信细细看了起来。信的开头,长篇地讲述了一番前方战事的辛苦,以及淡淡对她的挂念。应该是挂念她吧?“犹忆别院深秋,琵琶铮铮,两相和鸣,心有戚戚。”这说的貌似是她,何之棠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甜。
信的结尾,用很短的几行字,对小桃的事做出了回复。却让何之棠的心跳缓了半拍。祁正修的大意是,他已在三军面前公然宣告小桃是他的妾,如今被叶家人接走,不仅是他的耻辱,也是太子的耻辱。他会派人去云湾村要人,不论她经历过什么,做个妾摆在家里,他的颜面才在。
万一,找不到小桃,又或是小桃有个三长两短,难免让将士误会他不想负责故意为之,便只好将小桃奉为平妻,按平妻之礼葬在祁家祖坟中,才好兑现自己的承诺。
信的末了,又嘱咐何之棠千万保重身体,别为这点小事懊恼坏身子,“静以修身,安之若素。”
看完信,何之棠猛地把信扣在了桌上,指甲都折断了两支,也没有察觉。怎么静?怎么安?祁正修看似云淡风轻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字字戳得她心疼。
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看他通篇若有似无的关心,好像对小桃并不在意,可看他最后的决断,却又让自己懊恼至极。她拼了命把小桃撵出去,他要找回来不说,万一找不回来,或是小桃没了,还要做平妻?!
她堂堂何家大小姐,要和一个丫鬟做平妻!这是什么奇耻大辱?
她便是再有一丝加害小桃的心,此刻也化得烟消云散了。小桃死了还不如活着,活着好歹只是个妾,将来死了随便找个地方葬了也就是了;可现在死了倒是平妻,还要进祖坟………………这不可以!
第九十二章 禅院引箫()
何之棠看着眼前的烛火,心情也像扑腾的火苗摇摆不定。祁正修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李代桃僵?如果他真的洞悉自己的目的还能摆出这样的姿态,这个男人的心思也太可怕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何之棠第一次发现人心,真的是最难测的。祁正修的心像一潭深得不见底的泉,她看不见影,只觉得晕。琢磨不透,她又拿出祁正修的信反复看着。如果不看后面,开头的文字,真的好美,美得让她只想醉在他的款款柔情里。他真的只是为了颜面才纳小桃为妾吗?到底信不信他?
反复纠结了许久,何之棠的心一横,也罢,这辈子,赌这一次。信他。无论怎样,不能自己还没过门,就来个平妻摆着。
何之棠打开了门,芸娘守在门外恭候着:“小姐,有什么吩咐?”
何之棠深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把桃宜找回来。要快!”
“为什么?”芸娘一愣,当初煞费苦心,如今为什么又要找她回来。
“快去,要赶在祁公子前面把叶广的嘴堵上。”大小姐淡淡吩咐着,“找到桃宜后,把她平安带回来。”大小姐说完,没有什么表情地转身回去。
芸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然大小姐这么吩咐,便只好去办。赶在祁公子之前?那就是说祁公子也要去找叶广?祁公子找到叶广不就什么都露陷了?芸娘猛地醒悟过来,赶忙出去安排。
濠州城外的大营,祁正修却并未吩咐一兵一卒去云湾村打听叶广或是小桃的下落。战事吃紧,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派去云湾村。他的这招故布疑阵,对敌军未必管用,对付何之棠,却已经绰绰有余了。那么小桃也就安全了。
何之棠派出的人走了两天,她的心也跟着悬了两天。以前她只希望小桃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如今却是担心找不到她。
第二天的下午,小桃却是自己回来了。马车停在了何府别院门口,小桃吩咐着赶车的老伯:“你先别走,我进去看看再说。”她得看看大小姐在不在,如果大小姐在还好,要是大小姐还在安化寺,她得赶紧走,否则被二小姐看到了又得撵她出去。
何之棠听到小桃回来的消息,有些抑制不住的惊讶,待到芸娘把一身清爽的小桃领到她面前,方才回过了神,牵起小桃的手,看着她温温地说道:“你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这句话如今说来,也不算虚假。
小桃只觉得心里一颤,拽着大小姐的袖子不觉哭了出来。何之棠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淡淡道:“回来就好。哭什么?可是受了委屈?”看小桃哭得这么伤心,何之棠估摸着叶广一定欺负了小桃,心里一时有些说不上的滋味。
小桃摇摇头,抬头对芸娘道:“麻烦你先帮我去门外,把这银子给那个拉着马车带我回来的老伯,再对他说声谢谢。”小桃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芸娘。芸娘唇角勾了勾,看了眼大小姐,接过银子出了门。
大小姐扶着小桃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说。哪来的银子呢?”
小桃坐着歇了歇,把这一路的事情都同大小姐说了,但去了开封后和赵公子的事没有细说,只说是找到了赵公子,赵公子接济了她些银子,她才有钱雇马车回金陵来。
何之棠的心里,随着小桃的讲述,也颠簸起伏。面对小桃的平安,她有些释然,又有些懊恼,有些不甘,还有些轻松,她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滋味。虽然她忌惮小桃,但小桃拿她当做亲人般毫无城府地讲述着一切,她又有些不忍。好复杂的感情。
过了半晌,何之棠对小桃笑笑:“回来就好。房间还给你留着呢,芸娘每天都让人打扫。你快去歇歇。”顿了顿又说道,“晚上也不用来我这里伺候了。好好休息,再去找你的小姐妹好好说说话。兴许,以后你们也不能常见面了。”
小桃愣住了,大小姐拍拍她的背:“快去吧。”小桃点点头,起身快步走回了房间。
大小姐看着小桃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刻意去做一副关切温暖的表情,也是件好累的事。
小桃跑回屋子把东西放好,赶紧跑到幺娘的屋里。幺娘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收拾一会,就发会呆,再抹会眼泪。她都要走了,可小桃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她被叶广那混蛋怎么了。大小姐说是派了人去找,可她看大小姐这几日的情形,一点也看不出焦急来。派的人也杳无音讯,没有小桃的一点消息。到底有没有人去找啊?还是大小姐糊弄她呢?小桃完了,叶广那个混蛋一定逮着机会就欺负小桃…………正在担忧纠结着,门口就探进来一个熟悉的脑袋,嘻嘻笑着:“幺娘!”
幺娘抹了抹眼睛,没错,是她;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做梦!腾地就从凳子上蹦起来,扑过去抱着小桃就不撒手:“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说着说着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小桃揉着幺娘的背:“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我一回来就赶紧看你了。还不是最惦记着你。”
幺娘破涕为笑:“还是傻里傻气的。”说着拖着小桃到床边坐下,“快说说,叶广没欺负你吧。”
幺娘跑去把门关上,又跳到床上把帘幔拉了起来,昏黄的床上,小桃一身碧绿,幺娘一身水红,两人盘腿对坐着。小桃扑哧一声笑了:“多亏了你的那把匕首,我把叶广扎跑了,就逃了出来。”说着把一路的事向幺娘说了个详细。
幺娘听了后不由说着:“那位赵公子,对你还真是上心。”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是个周人。而你心里,又惦记着祁公子。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小桃的脸一红,冲着幺娘啐了一口:“什么缘啊分的,不害臊。”忽地想起什么,问道:“刚才看你收拾东西,你要去哪儿?”
幺娘的目光沉了沉,咬唇道:“六皇子府。”
“啊?”小桃的眼睛瞪得老大,六皇子?那个月白袍子一脸贵气的双瞳六皇子?那不是幺娘心心念念的人吗?她竟然能到他府上,还不乐疯了啊。可是看幺娘的表情,倒不像特别高兴。
小桃揉揉幺娘的脑袋:“你是乐疯了,还是高兴傻了,怎么这个怪样子啊?垂头丧气的。”
幺娘勉强挤出个笑,她不知道怎么说。
那天,她急匆匆地去安化寺找大小姐。一路颠簸,搭了一段马车,又跑了一段,终于在晚上一瘸一拐地到了安化寺,找到了大小姐。
幺娘和大小姐讲了经过后,大小姐倒是很快地吩咐下人沿着官道去找小桃。幺娘的心也稍微松了松。有大小姐出面,小桃应该是有救了。
天色已晚,幺娘便留在安化寺没有回去。大小姐嘱咐幺娘过两天一起回何府别院。芸娘在一旁插嘴道:“这么早就回去?”
大小姐点头道:“桃宜还下落不知,我总归有些担心,回去打问更方便些。再者,六皇子今日也驾临安化寺诵经礼佛,虽说同六皇子也认识,但总归不方便,还是尽早回去吧。”接着吩咐芸娘道,“你明天去安排一下,过两天就启程。”
芸娘点头应是。幺娘的心却是“嗵”地一跳,六皇子来了?幺娘之前也听瑶台阁的舞姬谈起过六皇子好礼佛。太子好武善战,而六皇子恰恰相反,淡薄权势,工于诗词歌赋、音律书画,尤其尊释重佛,每年都会花费大量银子布施寺庙僧侣。却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可以同在安化寺。
大小姐按着规矩,晚饭后带着芸娘若素等人去六皇子处拜见问安。幺娘有些遗憾,可惜自己是舞姬,如果是服侍大小姐的侍婢,也可以一起去拜见六皇子了。不免有些失落。
那晚幺娘早早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六皇子就在不远处,心就跳突不已。到了三更时分,索性披着衣服起来出了卧房。听下人们议论,六皇子似乎在东厢房,幺娘放轻了脚步,向东走去。
四周静的没有一丝响动,偶尔传来断断续续的箫声,似乎在试着音调。幺娘顺着声音过去,看到东厢房院里的石凳上,一身月白的六皇子正在品箫,只是有些不太顺利,有的地方反复了好几个音,还是生涩。
幺娘的心跳得很快,像中了蛊一般冲着六皇子就直直走了过去。却是没走两步,已经有不知哪窜出来的侍卫挡在了她的面前:“不得入内。”
六皇子就着月色看了看幺娘,淡淡笑了:“是你?快进来吧。”侍卫这才让出道来,躬身退在了一旁。
幺娘心里暖融融的,六皇子一直能认出她。便袅袅地走了过去,大着胆子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