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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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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尚贤淡淡地苦笑了一声:“从前你父亲也是这样的,与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觉着如沐春风,处处替他人着想,很少会有叫人尴尬的时候。你这般的懂事体贴,大哥泉下有知,也该是欣慰。”

    两人说话间,静云已是开门而入了,见裴克文在,静云垂下脸来,打了一声招呼,便先进去厨间,打了一盆水揩脸。她黯然地望着水中的倒影,水一滴下,影子就被打碎成了千万片。

    张书言的话,不断在耳边重现着,静云脸上微微有些打颤。以往,她最是厌恶被威胁的。可是这一刻,她却是如此的无可奈何。明知道这事是不合情理的,可是她却是如此的无力反抗。

    退一步说,林君濠如若真是南京军统的人,恐怕与裴克文也脱不了干系。她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只怕全系在张书言一张嘴上了。如今的上海滩,一夜之间消失的人,还算少么?

    静云微微仰头,将湿毛巾拿下,挤了挤,挂在架子上晾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着力叫唇角上扬着,在母亲面前,她绝对不可以愁苦着脸,只当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才好。

    “表哥,今日可是得闲了?盼你来一次可不容易呢。”静云淡淡笑着迎面而出说道。

    裴尚贤假意嗔道:“你表哥可是在这里等你多时了。我还以为你午间就回来了,哪里晓得,这一去就这样久的。”

    静云抱歉笑了笑:“是我的不是了,今日看书看的忘了时辰,不打个招呼就晚归了。还请表哥见谅呀。”

第55章 别问是缘是劫(二)() 
三人坐在一处,说着不相关的闲话,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晚饭的时辰。克文照旧留在裴家用了饭,与裴尚贤客客气气道了别,静云随手披了一件披巾,便出去相送。

    裴克文与静云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各自垂着头,也不说话。一直出了弄堂口,静云方才脱口说道:“表哥,谢谢你的咖啡。”

    裴克文停住了步子,转身望着静云,轻声道:“方才在家里头,瞧你强颜欢笑,我心里也是不大好受。我能瞧得出来,七姑自然也能瞧出来。静云,有些事儿,若是你说出来,比藏在心里头暗自难受要强。”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风将天上的水汽给刮的薄了,朦朦胧胧的月亮竟又露出了面容来。稀薄的月光照在弄堂口了,落在静云的身上。她的脸是雪白的,眉眼的轮廓十分清秀,嘴唇带着粉润。

    静云微微笑了笑:“表哥有些事,若是明知无能为力,只会予身边人徒添烦恼,倒是不如自个暗暗承受来的好。你说是么?”

    听静云这样说,裴克文心下忽而好似被什么锤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是了,他今日为什么来裴家?不过是连他都没有把握,那场刺杀究竟是不是连累到了静云,他只得来瞧一瞧,看到她们都好好的,他才能真的放心离开上海。

    “静云照顾好七姑,也照顾好你自己。”克文有些无力地说着,若是离开了上海的地界,他又哪里能预料的到,上海滩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静云抬起头来,亦望着克文说道:“表哥,有些事儿,我知晓问你也不好。可是只一件,我确实想问一问你。你若是觉着不方便,那便是不答也好。”

    裴克文颔首道:“说罢,我听着呢。”

    “克文表哥,恕我直言,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晓,君濠与我乃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静云也不遮掩,只是直接问出了口。

    裴克文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问,沉吟半响,方才说道:“也许你不相信一开始,我也是不知情的”

    “好了,谢谢你,表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静云柔声说着,心下略松了一口气。她心下倒是愿意相信克文的,至少证明这份十八年才得以重逢的亲情,并非夹杂了旁的东西,这就够了。

    克文瞅了静云一眼,他想朝她笑一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心有戚戚地说道:“小心张书言,他可并非表面看的这般温和。”

    静云扭过脸去,侧对着克文,平静说道:“时候不早了,表哥,早点回去歇息吧。”

    裴克文拱手作揖,便朝着前方的大马路而去。凝视克文离去的背影,静云心下有些莫名空荡,空得似乎什么都没有了一样。小心张书言么?恐怕这话说的有些迟了

    “咕咕咕咕”梧桐树上斑鸠落寞地叫着,空气寂静得有如凝结了起来,静云的身影慢慢消逝于黑暗的弄堂尽头。

第56章 别问是缘是劫(三)() 
林君濠被抓以后,知画在张公馆就变得格外地不问世事起来。一有空她便避到园子里头,浇浇花、锄锄草。那些郁金香,如今都已根植于院内,就连婉瑜都忍不住常来瞧一瞧。

    自打江年率先举起北伐的旗帜,方生就从北平发来了急电,着婉瑜暂且不要回北平。因而如今算着,假期即将期满,她却依旧在张家寄住着。虽然婉瑜心下是有不痛快,可是她再不懂事也知晓,如今这时局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因而无事,也甚少外出。

    再说这知画每日,都要把那百来株郁金香浇个几遍。清晨傍晚,总看到她那个高瘦的身影,在那片花丛中,寂寂地徘徊着。她垂着头,微微弯着腰,手里执着一根长竹竿制成的水瓢,一下又一下,只听着水声,“哗啦、哗啦”地响着,瞧着十分的用心。

    实则这些郁金香,有不少都是知画亲手栽种的,因而这心思自然与待旁的花不同。有时候在后院花园里头呆的太过入神,即便是但民伟来找她说些闲话,她也全然不理睬。

    偶尔但民伟憋得急了,火急火燎喊几声,知画这才慵懒应着一声:“天还没塌下来呢,你急个什么劲。”旋即她便问声不响,躲到院子深处去。

    。

    “主子,听说这些时日,苏瑛小姐来了咱们公馆三次,大少爷都是避而不见呢。有一次吧,我明明瞧着少爷是进了书房的,却听见陈妈回了她,说是少爷去了司令部。诶,这苏小姐吧,我瞧着倒是挺痴情的,就是可惜咱们少爷油盐不进啊。”小翠边捶着腿,边说道。

    如意吟吟地笑着,伸出她那兰花般细长的手,慢条斯理地,将一枚枚涂着意大利鱼子酱的小圆饼拈到嘴里去:“呵,油盐不进,也不要紧。咱们张家这位少爷,别的不敢说,审时度势,识时务可是顶厉害的。若真是到了他需要娶苏小姐的时候,他自然也是不需要老爷去操心的,这点可就比咱们府里的那位小姐要强多了。”

    “那一日在大厅,瞧着三小姐,面色煞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什么重病呢。”小翠眉飞色舞说道。

    如意抚着手上的镯子,“嗤”的笑了一声:“可不是嘛,瞧瞧她,平日里嘴巴再厉害,这见了老情人,还不跟丢了魂似得,可没把老爷气的呀。若不是瞧在她那短命的亲娘面上,只怕是手脚早已被打折喽。”

    如意边说,边呷了一口龙眼茶:“我叫你备的普洱,你可打包好了?可仔细着,若是瞧见了纰漏,可有你受的。”

    小翠停了手,凑近如意跟前,弯腰轻声道:“主子放心,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主子吩咐呢。”

    如意笑道:“好了,咱们去六房屋里头坐坐。这许多天呀,也不见这上官月娟露面了,倒是怪叫人惦记的。”

    听罢,小翠麻利地照着如意喜好,在两盒普洱上头喷了两圈香水。登时一股浓重的百里香迎面扑来,如意眉梢上挑:“再多喷几下罢,怕是这六姨太以往唱戏唱惯了,也不懂得这些个体面事,还没用过这样好的洋货呢。我这人呀,就是喜欢送佛送到西。不只是要送茶,顺带着还帮她净净污浊之气,多好呀。”

第57章 别问是缘是劫(四)() 
“姐姐到底来了。“一阵脚步声,上官月娟走到走廊上,一把挽住了如意的双手,说笑着往里头去。

    “月娟妹妹,我来的迟了些,累你好等呢。”如意边说,边用眼余扫视着她。不禁心下想着,方才一个钟以前,她才着人去通报的,可赖着她也有这等闲功夫,愣是收拾了一身新行头。

    只见着她穿了一身银灰撒着珠光的薄纱旗袍,足上也配了一双同色的高跟皮鞋。右手无名指旁,无端端的又多了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比起她先前戴的那一只来,光头更是十足。

    上官月娟时不时地就将手抬起撩动着耳鬓的碎发,这钻戒倒是衬得她丰润的面庞徒添了一份矜贵。

    想这上官月娟初入张家的时候,可没这般风光,毕竟几个姨太太里,她的出身最是低微。那时候她的上头还压着一位五姨太,若不是五姨太得了固疾,成了个病秧子,只怕是还没她的出头之日。

    留声机上的针头随着碟片一圈一圈地转动着,四郎探母的戏声回荡在屋内。如意笑道:“妹妹倒是好兴致,如今依旧喜欢听戏呢。我可就没你这般福分了,如今夫人身子不见好,咱们公馆里里外外都还得我来亲自操持才好。若是哪一日,与妹妹一样得了闲,那可就够叫人艳羡的了。”

    上官月娟用丝绢掩着嘴笑了一声:“可不是老爷嘛,这些天,总叫我在屋里头给他唱几句解解耳馋,我这许多日子不唱了,也怪生疏的。这不,又现学现用了起来。”

    “哦?”如意吟吟笑道:“一直都听闻妹妹在梨园里头久负盛名,这在家里头听戏,可是比在外头听要省事多了不是?”

    上官月娟随手拈起一根牙签,挑了一枚蜜枣,递给如意道:“这枣沁甜的很,姐姐且尝一尝罢。”

    如意塞到嘴里,果然十分甘甜,倒不似平日吃的那般的腻味:“对了,我这里有两饼普洱,昨儿个老爷赏下的。我那屋里头还有几饼,可是喝不完,因而就给你带了些过来。”

    听如意这样说,小翠利索地将礼袋奉上。上官月娟自然早就闻到了呛鼻的香水味,也不仔细看,只是若无其事笑道:“倒是劳姐姐惦记了,有什么好的,总是不忘了我这一份呢。再过几日吧,倩儿要来上海了。这蜜枣就是倩儿寄来的,这丫头,去了法国这么些年,可算是耍够了,知晓回来了。这不,人还没到呢,老爷就吩咐着给收拾了后院的独栋,说是那里清幽,倩儿喜欢。”

    张予倩回来了,这事如意竟然一点也不知晓,如今从上官月娟嘴里知道这个消息,这倒是叫她如坐针毡了。

    这张予倩因着是张家最小的孩子,因而也是张世宗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当初张予倩说想去法国长长见识,张世宗二话不说就将留学的事宜一并给她打点妥当了。

    这事儿换到旁人身上,可就不大相同了。诸如,当年知画也曾想随书言一道去美国留学的,张世宗可不管这些,一声令下,她就得乖乖嫁给但家最玩世不恭的小少爷——但民伟。

第58章 别问是缘是劫(五)() 
在进入霞飞路以前,人们通常会先在街口见到一家德国犹太人乐器店。今儿个难得,临街那扇窗子窗帘被拉开了。里面燃着昏黄的灯光,靠窗的那架漆黑的钢琴柜上,一只龙泉窑的青瓷花瓶里,高高地插着六朵红得发亮的大马士革玫瑰。

    静云今日穿了一身丁香紫的长裙,一头蓬松的乌发,有三分之二掠过右额,被风吹得飘落到肩上来。她的侧影恰好嵌在昏黄的窗框里,一曲萧邦的降e大调夜曲,汩汩地流到窗外来,揉进了这夜色当中。

    静云就这样仁立在乐器店外,沉浸在幽寂的曲子里。一直到听完了这首夜曲,心下莫名漾起一阵惆怅与缱绻。今天是与张书言约定见面的日子,可是她并不是很想太早迈入霞飞路,因而提早在前面一站电车站下了车,多行了一些路。

    文艺复兴咖啡餐厅外,悬着许多琥珀色的柱灯,照在静云的鬓发上,十分的柔美。静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终于背起书带,进了餐厅。

    张书言今日来的很早,坐在白台布旁,照例是餐厅专门为他留着的靠窗的位置。西崽侍者正在他旁边用白手巾包着酒瓶,把鲜红的玫瑰酒缓缓倒入高脚杯里。

    张书言将那杯酒喝了一半,就瞧见静云来了,西崽帮着拉开了位置入了座。

    “玫瑰酒一向不算烈性,就是女士喝也是很合适的。密斯裴,一起喝一杯吧?”书言笑着指着静云跟前的空杯说道。

    今晚这样的场合,他总是得体地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在座的斯拉夫没落贵族们,只怕是没一个能比的上他的气度了。

    “烦请帮我也倒一杯。”静云开了口,并没有拒绝张书言的提议。

    待得西崽倒好酒,静云侧过脸去,几下竟然就把酒给喝光了。虽然这酒依旧呛得她直要流眼泪,可是她也极力忍着,因为她不愿意在张书言面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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