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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深巷月,井梧桐-第66部分

小说: 深巷月,井梧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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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时我还未告诉过你一件事情,想来也并无什么要紧的,但是合该说给你知道才对。”

    “什么?”我目视着廊腰缦回之景,侧耳凝神听着。

    墨雪却绕到我面前,捏诀点了我的眉心,在术法的作用下,即刻便明晰了他要说的事情。

    他是楠派出身,不过远在何如入门之前便离了师门,略略算来应是何如的师兄,只不过不是一个师傅。

    我惊讶得很,忙下了地正过身子看他:“这个术法有趣,不过一刻之间我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你竟也是楠派的!原来入仙门拜师的还可以是片雪花,这么说来楠派的师祖也算是极为开明的了,我原以为师祖应是个不近人情的老古董来的,竟不像别的仙门,还收收非人者做徒弟。”

    墨雪颔首,风流一笑:“我本不愿告诉你来着,毕竟忽地就从旧相好变作了师侄师伯,好不无趣。”

    我凝神看着他,墨雪素来狡黠,这并非是有趣无趣的区别,挑眉道:“说的好像是师侄师伯的你便不动歪脑筋似得,而恰好因为是同门,你此刻定有所图谋。”

    墨雪笑了:“如画,你真真是入我心头的人了,我想了些什么你竟如此了解。”

    我凉眼瞧他:“不是我入了你心,不过是”

    我原想说他肤浅恋色来着,却又觉得并不能妥帖地表达我的意思,只得住了口。

    墨雪见我欲言又止,凑近了些:“既然难以开口,便不要开口了,好吧,如画我确实有所打算”

    我见他眉眼氤氲,往后退了退,紧紧地贴回柱子上:“打算?”

    墨雪娇羞一笑:“你定是知了楠派的秘术为何物了,不如咱们结伴?”

    闻言我当即冷道:“休想!”

    墨雪怔在那里,摇摇头:“也是,我们相识尚浅,再多些时日你便知晓我的好来。对了,为何用‘非人者’这个字眼,好笑得很,你想笑死我。”

    于此事墨雪碰壁不是一两次了,回回都会自己拐弯,也从不见消去这份心思,想着他估计是瞧着旧相好一事不得遂心,便直以门派双修来圆了他所想。彼时我歪了头,神色复杂:“雪花也并非是人来的,‘非人者’用得。”

    墨雪故作生气地嗔了我一眼,手伏在栏杆上顾自望着楼下,许久云淡风轻地说着:“如画,为什么是歪脑筋呢,难道我喜欢你不对吗?”

    咦,他还在琢磨我刚才的话。

    我摇摇头:“你若是专情之人,我便不这么说了,可你偏生是个浪荡子,要我如何看待你的喜欢呢,只想着床笫之欢的便是歪脑筋罢了,哪里冤枉你了。”

    墨雪沉吟许久,仿似被憋住了什么话,哽在那里,半晌只是安静地看我,终是捏了决闪人不见。

    他走后我便闭目以神识周游晨昏楼,原本我神识探知的术法修习尚浅,不过及得三丈之内而已。不过在这幅与我神识联结了的丹青画卷中,我能自由地驱动神识到画中世界,于虚无中远及百尺千尺之外,收放自如。

    而此刻神识探知中扫过一间连着一间的华灯明室,俱是看不尽的灯火辉煌,繁华似锦。汤泉、舞池、戏台、书坊、绣阁,幽房雅殿,曲径相通。耳畔亦是呼朋引伴的喧闹至极,又或者软语款款、耳鬓厮磨的缱绻微言,所闻所见一派醉生梦死。

    及至神识触及到了在花林下喝着闷酒的墨雪,此时红衣软玉悄然而至,于他背后蒙住了双眼,娇滴滴地唤了声:“雪大人,猜得出我是谁吗?”

    只见着墨雪捏了个诀便抱了红衣画魅入怀,邪魅一笑道:“我便猜你是今夜与我一度春宵之人,你觉着我猜得如何?”

    红衣画魅环手勾住了墨雪的脖子,妩媚至极,娇喘了声道:“那雪大人可得待我温柔点,我亦会温柔地待大人的。”

    闻此,墨雪嘴角邪魅地勾起,俯下身去亲吻了红衣画魅。

    一时间二人唇齿缠绵,墨雪径自挑开了她衣衫的束带,一径往下吻向了那柔软的隆起之处。

    如此情景自然不宜窥看,我正准备抽回神识,忽地墨雪笑着瞟向我神识停留之处,千里传音于我:“如画,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震愕地收回了神识,脸上火辣辣的,无语至极地望向楼顶。明明我总会避开这样的画面的,可是刚才偏偏是墨雪,我才停下看了会。大概我只是好奇为何他一面于我晨昏楼里逗弄莺莺燕燕,又一面求欢于我。

    许久低下头,正瞥见送我冥兽皮裘的黑袍男子进了楼来,看向了我,轻声传音道:“已是多日不见,我又来了。”

    初见他时他便披着那件冥兽皮裘,黑影幢幢。

    一阵风过身形便模糊了些,仿佛那风能吹散了他,一副恍若寿元将尽的模样,然一旦动怒周身便会萦绕着一股黑暗之气,更有极强的威压摄人心魂。

    我原以为他是邪灵来的,可是墨雪与我说他并非邪灵,应是游离于肉身之外的神元,猜其应是上古神明之流,那黑气也并非邪气,但个中有股诅咒天谴之力。

    虽然他施下了屏蔽的术法不让人探看神元,但墨雪识得他的赠与我的那间冥兽皮裘,乃是从前名动六界之物,非一般神嗣能够据有,而如此稀罕的,一般神嗣也并非会轻易送人。

    这便是要说起一件略为久远的事情了,那还是一千年前,鬼族动乱,青冥界与幽冥幽决裂。幽冥界妄图一改六界之主攻打神界,冥兽腓腓踏死踏伤天兵无数,三日血战后幽冥鬼兵被镇压,冥兽腓腓被捕杀当场。

    战后老天君下令取其皮制衣、取其毛制毡、取其骨制杯,而其中的毡毯,便听闻被赐给了九天西北一境的火君,其他两件物品去向不明。

    墨雪猜玄袍男子赠与我的正是这冥兽腓腓的兽皮制成的皮裘,要不然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神魂之力,将它放置在此便可以震慑其他冥兽呢。

    还要说那日不知怎么的,蒲姑谷来了一群凶恶的冥兽,有千余之数,日日逡巡在晨昏楼外,吃鬼也吃人。

    那段时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往日常客的大妖魅、妖魔的都没有来,白锦亦是多时没有露面,墨雪更是在平息此事的次日才露面。而我与李雪狐打也打不过,赶也赶不走,恰此时那黑袍男子便来了谷中,百米之外于黑夜中径自踱步至门前,及至他走近,那些凶恶的冥兽也退散了干净。

    后来他在晨昏楼内宿了一夜,便把这袍子留了下来,说是能震慑鬼族凶兽,他留着此物也无用。

    隐约记得,半年前他走时说过自己的名字,叫玄。

第125章 江月何年初照人() 
我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落定在玄的身前欠了欠身子,温声道:“大人此去多日,今日复至可得多玩些时候了,只愿我楼内薄酒一壶能慰藉来路风尘才好。”

    玄淡淡地笑了笑,如此眼前这高冷的神君才褪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倘若你这边没有好的酒水了,这天下又有哪处有呢?”

    我笑着:“承蒙大人青眼。”

    音方落,门前“探头探脑地”站着一个漂亮之至的女狐妖,玄顺着我的目光扫了一眼,微微颔首与我道:“你去忙吧,我自便。”

    我与玄行了一礼便踱步到了狐妖的面前,瞧得出她脸色的不悦,若似浑身不自在地摆弄着身子。随她步出了门外到廊角的僻静处,彼时眼角余光里一俊逸非常的土地仙人正守在不远处的树下阴影里,意料之内,我笑了笑。

    这小狐妖是白锦的侍从,叫厌裳。而那位与厌裳几乎形影不离的土地仙人叫易浮,他之所以形影不离地跟着厌裳,不难猜,易浮喜欢厌裳,而厌裳偏偏是个不得省心的狐妖。

    不省心呢,一则厌裳妖如其名,幻化了人形却不喜着衣穿裙,常常袒胸露乳、玉体横陈,实在是有伤风化,故此二人来往天地之时,易浮得紧守在她旁边,提防着厌裳冷不丁地脱个精光,自然易浮幻化衣物的术法已超绝无比,无其他,唯手熟尔。

    二则厌裳跟随了白锦千百年,脾气不大好,杀伐无道,仇人数不胜数,好在有了易浮守在她身旁日日教化,戾气趋灭,如此新仇增长也见缓。

    然而我还是常常担心着厌裳会因为旧日屠戮凡子、触怒仙神的劣迹,某天就被地府给抓了去。大约易浮也有此担心,不然他也不会广积功德,只为足数后换一枚地府派发的免罪令牌,甚至入了天庭当了一方之地的土地公,广结仙朋神友的,为来日凭此能庇护她一二。

    厌裳打量了一下我,蹙眉摇头,一手擒了我的手去探着脉象:“姑娘脸色不大好,可是有了伤病?”

    我摇头:“没有。”

    厌裳错目远视,凝神把着我的脉,舒了口气放下了我的手,又道:“可是有了烦心事?”

    “没有。”

    “可是不喜欢我?”

    “没有。”我笑极,眼前的厌裳于廊前随风拨转的七彩走马灯的火光下,肌肤皎若脂玉,眉目灿若繁星,美艳动人的,我怎会不喜欢呢:“裳儿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刚刚神识周游了一遭晨昏楼,忽地被墨雪吓了一跳,急于收回神识,大概是惊了气脉罢了,你不说我还没察觉自己脸色不好的事情。”

    厌裳点点头:“对了,姑娘要我打听的消息我打听到了,原是那乌雀的主人多年心心念念想见到一位女子,可惜女子已过世,听闻那女子有一幅肖像灵画存留在世上,故此乌雀为了让她主人开心起来,便偷了世上这般的女子灵画挂到府中,可惜了乌雀偷了上百幅都没能让她的主人开心起来,想来是偷错了,包括那幅午女画。真没用!”

    我沉默了片刻,笑了:“这乌雀也挺厉害了,竟能涉险到阎君的寝殿卧底数月,成功偷了那幅午女画来,只可惜现在地府四处命人缉拿偷画贼,闯了大祸呢。”

    阎茯苓,也就是地府的阎君,因为在职审上被查出丢了封印地府冥玺的午女画而受到天庭追责,待职、减奉,期限是一千年。而容留我开这间晨昏楼的冥府大官,是暂且替他代职的名叫穷碧的俊俏鬼君,他正是这位阎君的师弟。

    地府里派系纵横,出了这样的大事,旁的人使了绊子不让阎茯苓再插手找回午女画的事情,希望借此让这位阎君不得翻身。而穷碧忙于处理地府公事更是抽不开身,故此他托了我帮他找回这幅画,也就是找回地府的冥玺。

    厌裳凉眼道:“这算什么厉害呢,真厉害的便是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是明白哪些东西是能碰的,哪些是不能碰的,哪里是雷池不能越过一步去,否则葬送了自己,连累了主人声明受损,又哪里对得起她主人呢。”

    我叹了口气:“你这话说的,她也是一片好心呐。”

    厌裳不屑道:“好心办了坏事,这样的好心就是害人的心。何况我那日将她拦住,提议替她接下这烫手山芋来,她竟不肯。大约是看出了我求取此画的意图,竟还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帮她找到她主人要的那幅画,她便把那午女画撕了、烧了,也断不会给我。哼,小姑奶奶我是她能威胁的主吗,我当即把她打了一顿扔下了山崖。”

    我惊了一跳:“裳儿!”

    厌裳噗嗤笑了:“别怕,易浮当即又把她救了上来。”

    我悬着的心又落了地:“你可差点吓死我了。”

    厌裳摇摇头,微蹙着好看的眉头,故作怪色道:“难怪了,你这么不经吓,墨雪那厮都能吓到你,唉唉,我可得治好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呢。”

    我笑了笑:“不必了,对了,乌雀既然要你帮她找画,你可知她要找的那幅画是什么样的?”

    厌裳笑了,整个人都得意得很:“我哪里有她那么笨,要找东西肯定不能大海捞针啊,我去问了和她主人交好的照麓尊者,那尊者说南仙曾经是一位古月国叫月芒的宫女在宫内饲养的鸟,想必南仙要的便是那女子的画像,而那画像是女子的情郎所作,那幅画叫做赤水女子月夜图。”

    我思忖了会,怔道:“照麓尊者?”

    厌裳歪了头:“姑娘识得,可是故人?”

    我笑了笑:“不过有一次照面而已,没什么,那你可问了那画如今流落何处,还有女子情郎的名姓?如今住在唉,瞧我,如今定也是白骨一副,住在土里了,古月国距今可已有数百年呢。那找这画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了,知晓了名字也难。”

    厌裳噗嗤笑了:“画嘛,可惜了,听说数百年前便被地府秘密销毁了。不过这个情郎嘛,我还真的打听了名字,尊者说那男子叫林溪久,是从前古月国一位大贤臣林清宁的义子,又因为林溪久本人画技卓越而广为人知,是当时的才子,只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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