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狂魔求生系统-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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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就为这一句挺配,夏知许一上午都难受,胸口像是塞了只半死不活的兔子,要蹦不蹦的,憋得慌。
最后一节地理课,他全程没有听老师讲课,满脑子都在琢磨许其琛和岑希出去究竟说了什么,甚至都幻想出两个人结婚现场的画面,就像刚刚那样,穿着西服婚纱,朝着他们走过来。
疯了。
疯了,疯了。
“好,这节课就到这里,你们回去自己画一画这个图,下课吧。”
许其琛收拾了书包,回头拿棉服的时候看见夏知许还在发呆,于是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夏知许抓着书包站了起来。
他总不能告诉许其琛,自己幻想到了他结婚的样子,在证婚人询问是否有人反对的时候,他出现并砸了整个现场吧。
说出来不是被他笑死,就是被他断交。
看着夏知许愣愣地抓着包往座位外走,许其琛哎了一声,“你不穿外套啊。”
“哦对,对。”夏知许又返回来两步,套上了外套。
两个人走出教学楼,天色阴沉沉的,既没有太阳,也没有任何更为严重的气象预兆,处在一种灰色的暧昧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许其琛怕冷,习惯性将手缩进了袖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还以为今天会下雪呢。”
“你喜欢雪吗?”夏知许问道。
“算喜欢吧,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才上小学,有一年冬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可以到我这儿。”许其琛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那儿,“我印象特别深,放了三个月的寒假。”
“我也记得,我当时可激动了。”
许其琛嗯了一声,语气又沉了下来,“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那场雪原来是一场很严重的自然灾害。”他叹了口气,脚步滞缓,“知道真相的我,就忍不住为当时的开心和激动感到愧疚。”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知情啊。”
“我知道,正是因为我不知情,所以我当时是真的感到兴奋,连否认都否认不了。”
夏知许看他还是缩着手,看起来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于是将自己的毛线手套取了下来,抓着许其琛的手腕,将手套塞到他的手上,“不要这样想,你那个时候还是小孩子,开心很正常。”
具有文学天赋的同时,上天也赋予了他一颗敏感的心脏。
不知是好是坏。
为了转换话题,也为了让自己这颗心落地,夏知许还是忍不住开口,“刚才岑希找你干什么啊?”
许其琛不好意思用他的手套,握在手里半天也没带上,“就是说校庆的事,岑希她想报个节目。”
“什么节目?怎么还要找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许其琛解释道,“她想报一个诗朗诵,可是没有喜欢的诗,想让我帮她写一首。”
夏知许立刻反驳道,“这怎么行!”
他的声音大了些,引得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觉得有些尴尬,夏知许又压低声音,“你不可以给她写诗。”
给她写诗?这样的表述未免也太暧昧了。
许其琛将手套塞回到夏知许手里,手扶住柱子,觉得好笑,“你别乱说,不是我给她写诗,是我写诗,她朗诵罢了。”
在夏知许看来都一样,他松开了拉住吊环的手,抓上了许其琛的胳膊,“你别去给她写,你看,到时候上台表演的就她一个,你就成了幕后工作者,多不值当啊。”
许其琛望着他的眼睛,“幕后也没关系啊,总是得有人做幕后的,何况我从来都成为不了表演者。”
夏知许想到了自己。
可这并不是此刻他所担心的问题,他的语气有些急,“总之”
还没说完,司机一个急刹车,没有抓住任何支撑物的夏知许被惯性狠狠一扯,扑到了许其琛的身上。
和上次许其琛的“投怀送抱”不同,夏知许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抱住了许其琛的后背,是一个完完全全、严丝合缝的拥抱。
最尴尬的是,扑上来的一瞬间,夏知许的嘴唇擦过了许其琛的脸颊。
短短不过几秒,快得几乎捕捉不到接触时的触觉。
不,其实还是有感觉的。
凉凉的,软软的。
舒服到他不敢承认自己感觉到了。
只觉得心脏猛烈地跳动,比任何一次异常的震动都要来得强烈。夏知许紧紧地抱着许其琛的身体,脑袋僵硬地停在他的耳侧,脑子里一片空白,都忘了现在应该做的第一件事。
是松开他。
许其琛的手攥着那根柱子,一直没有松开,攥得骨节发白。
公交车停止前行的时候,就好像被童话里的仙女施了魔法,一切都被迫静止。
重新开动的时候,魔法的效力也该结束。
许其琛终于开口,“你抱得太紧了”161
第82章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十)()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传到夏知许心里的时候却变成了无比尖锐的警铃,一下子唤醒了胸口那只原本停止聒噪的寒蝉。
夏知许猛地松开许其琛;手僵硬地伸到那根被他抓住的柱子上;匆忙地握住。
“对不起。”
许其琛没有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脸缩进棉服的领口里。
车窗上积了薄薄一层白雾;车内的暖气烘烤着两个人的脸颊;滚烫滚烫。
极力地在对方的面前掩饰自己的反常;匆匆告别后立刻回家。吃午饭时;许其琛收到了夏知许发来的一条微信。
'你真的要给她写诗吗?'
都说了不是给她写诗了。许其琛咬着筷子头,回复了信息。
'我本来就没有答应她,后来她退而求其次,说自己写底稿;让我帮她改一改,我就同意了。'
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夏知许的回复。
'那可以。'
许其琛几乎可以脑补出他说这句话时勉强满意的小表情。
之后的几天,岑希一有空就跑到四组;找许其琛帮她修改;实际上对于许其琛而言;为了校庆而写诗这件事本身就不太吸引他,毕竟功利性和目的性都太强了;失去了写诗本身的意义。但他还是非常认真且耐心地帮岑希参谋;从遣词造句到隐喻立意;尽心尽力。
就为了这个节目;夏知许最近都插不上话,只能坐在后面默默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写诗,还得听着旁边的同桌乐此不疲地八卦。
苦不堪言。
节目报了上去,学校的审核也顺利通过了,就等着校庆表演。帮着写完了诗,许其琛也自认为任务完成,没再管节目的事,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到了校庆的前一天,岑希却病倒了。
晚自习的时候,班长站到了讲台上,“岑希生病了,她的节目明天肯定是没办法照原计划进行了,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才艺可以表演的,最好是不需要怎么排练可以直接上的那种。”
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事态紧急,谁也不敢轻易站出来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同桌小声开口,“说是直接烧成肺炎了,现在还在医院吊水呢。”
许其琛没有说话,只低头默默地看着书,同桌见他这样,也不说话了。
“真的没有吗?这样吧,如果大家有什么想法,随时告诉我,我报上去,时间很紧张,一定要尽快通知我,否则咱们班这次校庆就没有节目了。”
没有节目
许其琛的笔尖戳了戳页脚,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情绪。
他更不知道,夏知许从刚才班长站上去的时候就盯着他的背影。
感觉自己的凳子被蹬了蹬,脖子上又被贴了一张便利贴。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你们的诗不能表演了。'
许其琛舒了口气,在下面写上了一行字,手伸到背后将纸条递到夏知许桌子上。
'可惜,但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觉得校庆表演的机会难得,全校可能只有我们班没有节目,想想就很遗憾。'
夏知许捏着纸条,眼睛盯着许其琛写的回答,盯了好一会儿,才将纸塞到自己的奥数辅导书里。
“班长!”
就在班长正准备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他,一抬头,看见四组后排的夏知许举起了自己的手,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想代表咱们班表演。”
班上的人都转过头看向夏知许,夏知许往椅子背靠了靠,原本伪装得很坦然的笑容在看到许其琛回头的瞬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许其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眉头微微皱着,是他在疑惑时会做出的表情。
“真的吗?太好了!”班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走到了夏知许的身边,“你准备表演什么节目?我等会儿就给你报上去。”
“这”夏知许嘿嘿笑了两声,“我还没想好。”
他说的是实话,还没等他想清楚,手就已经举起来了。
“哟,之前是谁说绝对不会表演的”陈放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班长,夏知许歌唱得可好了,还会弹吉他。”
夏知许朝他翻了个白眼,“班长,陈放会打架子鼓。”
班长如释重负,笑着说,“那你们可以组个乐队啊!还有没有人会其他乐器的。”
大家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统统参与到这次“13班校庆表演大拯救”的话题中,许其琛看着活跃的同学们,回过头朝着夏知许笑了笑。
夏知许开口,“还可惜吗?”
许其琛笑着摇了摇头,笑眼将他琥珀色瞳仁里的淡漠遮去,只留下温暖的光。
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夏知许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
他不是天生的表演者,但为了许其琛,他愿意尝试。
又凑齐了一个键盘手,班长十分激动,但是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这次校庆的审核还是很严格的,不能唱关于爱情的歌。”
全班同学发出了一阵嘘声。
“静俭也太老套了。”
“好像唱首情歌学生第二天就会集体早恋似的。”
“好无聊啊”
班长拍了拍手,“为了咱们班能够顺利出节目,大家就稍微忍耐一下吧,不然咱们明天晚上就只能坐在台下看别人班表演了。”
抱怨的同学们这才安静下来,班长问道,“知许,你想好唱什么歌了吗?”
“绝对不唱情歌,班长你就放心吧。”
陈放笑嘻嘻地怼道,“我已经不太相信你说的[绝对]两个字了。”
临时磨合一个节目并不容易,不过好在第二天的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连着中午午休的时间,算下来可以多练几小时。
“你等会儿自己回家吧。”夏知许背着黑色的吉他包,带子在他的棉服上勒出了一个不浅的凹痕。
许其琛点点头,下一秒又有点后悔。
其实他也可以陪着他练习的。
可是,以什么样的资格呢?
好朋友?
每天一起回家的好朋友?
不管定语如何花哨冗长,所修饰名词的本质依旧是不会改变的。
“那我就自己回去了。”
朝着操场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后面的人喊道。
“一定要来看我的表演啊。”
下午的最后两节是政治和班会,夏知许他们几个也没来参加,临时出节目的压力一定很大,何况又是一个东平西凑的乐队,许其琛有些担心。
班会课一贯都是自习,可这一次班上所有人都无心学习,毕竟班会结束半小时之后校庆晚会就要开始了,这可是学风严谨的静俭高中难得的休闲活动。
许其琛心不在焉地写完了政治老师布置的小论文,想着总算可以毫无负担地去看表演了。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期待学校举办的演出,以同样的心情追溯上一次,恐怕还是小学一年级时候的六一儿童节。
他们会表演什么歌呢?
许其琛陷入了思考。
夏知许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兼具清澈与磁性,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就连最无趣的数学题被他讲解后也有了可以让人沉下心去理解的契机。
耳边塞满了教室里的吵吵嚷嚷,他缓缓地俯下上半身,想要趴在桌子上,桌子左边堆起来的书不小心蹭上他的脸颊,痒痒的。
脑子里忽然出现不久前公交车上的那一幕。
心里忽然冒出一根火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擦亮,燃起,从胸口到脸颊,从脸颊到耳垂。
许其琛慌乱地把头埋在胳膊肘。
“你怎么了啊?”同桌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暖气吹得我头有点晕。”
谎言并没有让他的症状得以缓解。
终于挨到了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