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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部分

纵兵夺鼎-第410部分

小说: 纵兵夺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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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开打士气便要崩溃,还打个屁!

    故而曹操这番壮大士气的话,并未在中军帐里迎来多大反映,也就只有乐进等几个傻大胆儿将甲胄拍得震天响,高声立下军令状道:“主公下令,进自领兵前去取来张辽首级!”

    “怎么,你们不信?”曹操眯着狭长的眼赞扬了乐进的勇气,随后笑着对一言不发的众将发问,便见夏侯渊扯了扯乐进,这才说道:“文谦不要瞎说,张文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夏侯渊本是好意,怎奈何乐进是火爆脾气,兀自撇嘴道:“妙才在苍亭退兵这才丢了范县,我替你将范县夺回来!”

    夏侯渊看了乐进一眼不再说话,心中不快。乐进投身曹氏麾下较晚,不知道张辽在洛阳时的厉害,后来从吕布攻东郡时也是立下勇武之名的骁将……当时若不是担心张辽将他困住,也不至于退军使范县失守。

    他退军是因为知晓曹氏大军的士气低落,禁不起任何失败,可到了乐进这却好像是他怕了张辽一般。

    倒是曹操摆手道:“不信就算了,妙才退军是我的意思,文谦不要瞎说,我们禁不起任何失败,妙才领军疾行五百里,难与张文远对敌。我军占据地利不需多说,东郡诸君都是熟悉的,至于天时……我看先由李曼成领本部与文谦一同进军范县,占住城池,扼守燕军南下必经之路,文则及妙才领军走良山南道进东平国,文则攻阳谷、谷城。”

    良山即梁山古称。

    曹操说着对诸将挥手道:“再有子孝领本部及民夫充六万大军,进濮阳据城东望,引燕军攻濮阳。余者从曹某,十日后越范县击苍亭,数部齐发,吞掉张文远万众大军!”

    众将面露忧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触曹操的兴奋,最后只有夏侯惇道:“孟德,兵贵神速,十日后发兵,燕氏大军便尽数渡河,只怕不是我数部齐发吞张文远,而是燕氏诸部大军吞我了啊!”

    “燕军主力尚在魏郡,要行二百里路,而我军妙才文则要行四百里才能至谷城,但一定比燕军来得快!天时在我。”曹操笑了,幽幽说道:“冀州的雨季到了,黄河两岸,土地泥泞……二百里路,燕仲卿只怕要走上一个月!”

第八十六章 参兖州军() 
    暴雨,如期而至。

    “大王,降雨了。”

    十日前,郭嘉掀开中军帐抖弄着被沾湿的大氅,这场大雨在那之后便没再停下。大雨降下之前乌云在赵魏之地积攒半月,州郡早有准备,并未对燕军南下造成太大的困扰,率先南下的张辽部不提,就算是左右翼的胡骑,也都早就赶到东郡牧马,唯独留在黄河北岸的便只有燕北的中军本部与高览所率的后军。

    大雨对军事的影响,在燕北心里倒还要少于对农事的担忧……冀州刚经历数年大旱,去年还没缓过劲来,今年再狠狠地涝下去,指望自给自足算是没头儿了。转眼又要与曹袁联军开战,不论今年的农事还是前线兵将所需粮草传送,幕府中没有谁是能够轻松的。

    真正让燕北忧虑的不在于这场暴雨,而是暴雨发生之后的事情。

    “河水暴涨,索道全被淹没,是不能用了。要从渤海调大船过来,等雨停了便开进河口。”燕北对管承耳提面命,这位过去海贼出身如今为燕氏中原黄河、渤海流域水师统领的将军心绪差到极点,常年来海风吹太阳晒留下黝黑的面庞涨的黑红发紫,不住地低头称是。燕北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再说,只是拍着肩头叹出口气,摇头道:“水军受损不是你的过失,但这雨兴许会连着下到九月,不可再有疏忽。”

    这场暴雨来得又急又快,当日大河岸边停靠的水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夜暴雨撑断了铁锚,十余艘大船顺水东走,连着夜宿的水卒被暴涨的河水冲下。等到岸上冒雨东奔的骑兵在五日后发现踪迹时,战船都被冲到东郡秦亭境内急拐的岸边,连着在船舱里夜宿的军卒与等待转运的粮草包被打得粉碎,遍地尸首从河北岸望过去都能瞧见一片狼藉。

    十几艘战船对财大气粗的燕氏而言不算什么,若是在水战中被烧毁撞毁都不算什么。可好生生停在港里被打翻飘走,而且燕氏在黄河北岸数百艘战船中仅有四十余艘大船,一下便折损近半……这样的损失谁能承受?

    本就难以冒雨向南运转粮草,维护粮道顿时变得更加困难。

    “尽快吧,渤海的大船过不来,小船也要通到对岸去,这雨至少要再下十天半月,不能对河南军事无丝毫了解。”燕北按着连日降雨发潮的案几,道:“就是冲,也要把战报带回来!”

    管承领命走出中军帐,燕北撩着帐帘眯起眼睛,望向降下大雨的阴沉天空,仍旧愁眉不展,叹道:“这雨来得……若是普天同降该有多好,何薄于孟德啊!”

    河南在七日前传回最后一封战报,是告诉燕北南面的局势,曹操发兵大张旗鼓地越向濮阳,张辽担心是疑兵之策,在与阎柔协商后,命阎志领四千乌桓骑疾行向西,欲图赶在曹氏之前占领濮阳,被燕北夸赞为是老成之策。

    这样以来,曹操若真倾兵而来,速度未必赶得上尽数轻骑的阎志,即使只有四千乌桓,据城避战十余日也是力所能及,借这个时间便能让张辽在东郡完全铺开防御,借此撑过雨季等待大军南下;若这是曹操的疑兵之策,则对张辽而言更好。

    虽然范县城上插遍旗号,周围又满是乌桓营寨,但实际上张辽并未将主力放在城里,屯驻在范县的只有卑衍一部兵马,他则统帅部下最精锐的七千兵马驻扎在范县西面的乌桓营寨北面边沿,时刻准备伏击进攻范县的曹军。

    只不过战报中同样也有不好的消息,那便是横扫冀南的暴雨,仅仅蔓延到东郡北部,东郡南部乃至整个曹操控制的区域滴雨未下,道路畅通无阻,天空艳阳高照。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大河的阻隔,燕北在黄河北岸的兵马行进百里所耗的时间里,曹军就能行进上三百里乃至更多。若换成曹操部下以强行军称名的将军夏侯渊,便可疾行出八百里。

    八百里,够把东郡从南走到北再回去了!

    这样的天时地利,让张辽根本无法向曹军进攻,只能被动在范县西面等待,所幸乌桓人南下带了不少牛羊,燕北也给他们运送了些许牲畜以备不时之需,否则不出一月粮草断绝便要崩溃。

    更糟糕的后果还在后面,受暴雨阻隔,道途泥泞积水,大河暴涨难以同行,燕北对整个河南不论是青州还是兖州,掌控力已降至最低,无法依靠全局谍报来将各军连成一片,各部将领也只能各自为战,甚至通过自己去沟通友军……而他们面对的,却是结成同盟对部下拥有极高统御的曹操与袁绍。

    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又如何不让燕北忧愁呢?

    “大将军不如派人强渡大河,向南对张辽授予节杖,使其暂得领兵之权,节制诸将。”燕北的忧虑都摆在脸上,侍立一旁的郭嘉自然心知,拱手道:“目下青州麴将军不必担心,只要张儁义守得住乐陵,青州最坏也无非丢去一郡之地;反倒是兖州,不论阎将军还是各部胡帅皆无南下作战经验,仅有张将军一人曾随温侯南征东郡,知晓地利,可其仅能节制章碾、卑衍二将,众不过万六千,难挡曹操。”

    “授以节杖?”燕北转过头来,面色猛然露喜,抚掌笑道:“奉孝说的是,授张文远节杖可节制众兵,我等虽无地利,可有人通晓地利啊!”

    不等郭嘉回应,燕北便大步流星进中军帐摆开书案,对着地形图来回筹划道:“当下最好局势,是孟德真领军进攻濮阳,不论他抢占还是未抢占,打得过还是打不过,至少可给张文远足够时间摆开防备。最坏的情况,便是曹军分兵,六万大军哪怕分作四阵,也仍旧比文远兵势强得多,若通过我等不知的小路绕行,恐合而蚕食,如此一来我军危矣!”

    “传令,派遣人马携节杖强渡大河,让管承不论如何给燕某将节杖送至张辽手中,还有!”燕北按在案上,沉声道:“派人回邯郸,启用陈公台,参兖州军事!”

第八十七章 无欲则刚() 
    启用陈宫是一招险棋,这个人心智足够,做一件事只要经过长时间谋划便能尽收全功,只不过心思太狠,不论是迎曹还是迎吕,他曾经的作为都令燕北感到脊背发亮。可是偏偏,兖州的事,他绕不开这地头蛇。

    郭嘉与陈宫就像智慧的相反面,一个多急智,越是情急越有办法;一个却智迟,有好计谋却要很长时间才能下定决心。现在抛开兖州地利不谈,郭嘉是最好的人选,但燕北在这种时候需要有郭嘉在一旁出主意,陈宫便是兖州最优秀的谋士。

    正如客居邯郸的陈宫听说燕北要征召他参军兖州张辽部下,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在传信骑卒告知他这个消息而公府车驾尚未开到府邸时,便已挎剑奔马,仅领两个健仆便毅然窜进雨中,给赵都留下萧索坚毅又带着雨季冷意的背影。

    “蒙大将军不弃,宫自走兖州,必助张将军击溃曹贼!”

    没有不情不愿半推半就,燕北正在黎阳大营清点因雷击折断树木压垮粮仓而受潮的粮草,入营的陈宫便已拜倒在雨中泥泞处,须发衣袍转眼便尽数沾湿,衣襟下摆大片泥污而不顾,掷地有声地说出一句,不等燕北嘉奖,便只身南去,待燕北回过神来陈宫都已昂首阔步走出粮仓了。

    这在燕北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他见过大将行事冲动,立下军令状便慨然似赴死……可他从未见过谋划士似陈宫这般,急不可待上战场仿佛富贵还乡。

    燕北忘了,兖州正是陈宫的家乡。于陈公台而言,冀州才是他乡。

    燕北用人不拘一格,他只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想要的,要用人,便要倾尽全力将自己想要的与旁人想要的在区分开的前提下绑到一处,要让所有人都落到‘好处’,他的成事也盖因如此。人的志向有大有小,而他的志向最小也最大,世间志向者最为欲壑难填者大约便是燕北自己的永远比先前活得好一点。

    而这给旁人的‘好处’并非金钱财秣,那也只是就像战争是政治的一种手段般,也仅是其中一个方面。诸如麹义的麴氏;高览的消除二张叛乱;郭嘉的成大业、荀悦的尊皇攘夷遏制兼并,这都是燕北给旁人的‘好处’。这种好处与燕氏捆绑在一起,他们便上下一心,无往不利。

    所谓无欲则刚,可燕北看来是人皆有欲,有欲,便可欺之以方。

    “奉孝啊,你说这陈公台……”陈宫离去很久了,燕北仍旧念念不忘,沉思良久被郭嘉的提醒回过神来,这才看着大河的方向问道:“他想要什么,燕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温侯勇则勇矣,是壮勇之士却绝非英雄;孟德虽容貌短小,可英雄气量,不亚世人,他怎么就愿随温侯决意反叛孟德呢?他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站在粮棚下的郭嘉笑着摇头,棚上积水自身前五尺打出一道雨幕。他知道燕北过去是看不清陈宫,便不敢去用;现在好不容易为时势所逼,启用这个兖州人才,却又因其今日的义无反顾,反倒又生出不可掌控之感。披上斗笠,郭嘉看着燕北笑笑,迈步走进雨中,对打在身上的雨滴充耳不闻,对燕北大声道:“大王,有人身在雨中,思虑如何避雨便已倍感伤神;只有身在遮风挡雨的粮棚,才会去考虑粮草会不会潮湿,思虑下顿饱饭可有美酒下咽!”

    “陈公台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抱负,他只有包袱,兖州士人都有的包袱!”郭嘉笑着大喊着,喊声在暴雨雷鸣中传不出多远,却在燕北耳中清晰,“他们做错一些事,想迎个管家保卫州郡,却让曹孟德做了主人。想赶走曹操,便又寻来吕布这个卫士……大王,陈公台寻找的一直都不是主人,只是他们自找麻烦,才落得今日啊!曹兖州是英雄,但还不够英雄呀!”

    “不够英雄?”

    曹操若不够英雄,那天底下还有人够英雄吗?燕北被郭嘉逗笑,在衣甲上绑好蓑衣走入雨中与郭嘉并肩,问道:“怎样才够英雄,能做他陈公台的主人?”

    郭嘉哈哈大笑,对燕北道:“这场仗若败绩,退兵还师河北,大王便像吕布那样,可任用陈宫为将了!”

    胡扯!

    为了任用陈公台打输一场仗?燕北不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这是划算的买卖,没好气地问道:“若赢了呢?就做不得他陈公台的主人了?”

    “不不不,输了不是陈参军的主人,是可以任其为将,就像壮士吕布那样,不过大王……是壮士吗?”郭嘉假模假样地戏谑燕北,引得燕北也上下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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