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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北朝有个独孤郎-第10部分

小说: 北朝有个独孤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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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的。

    紫鹃备好古琴,纤指轻拨,正是她极拿手的胡笳十八拍,虽然这是极有名的曲子,如愿甚是喜欢,可高欢却皱起了眉头。

    “紫鹃姑娘何不换支欢快些的?这曲十八拍实在太悲了些!”

    高欢本来想着靠这个盘口大赚一笔,却被如愿直拒在先,后闻悲戚曲在后,心中一时颇觉不甚舒畅。

    紫鹃本是极懂察言观色的,听了高欢说话,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准备换曲了,可如愿却又出来阻止。

    “呵呵,高兄莫怪,这本是我来此处日久,紫鹃姑娘知我最好她这曲十八拍,见我今日来了,所以依循旧例而已!”

    高欢一听,才明白为何这勾栏里寻欢,为何偏就紫鹃弹这悲戚曲调了,如今他有求于如愿,当然要依着如愿心思。

    “既如此,还请紫鹃姑娘继续!”

    说着,还扔下一块金疙瘩,让如愿都看得瞪大了眼!

    如愿也是阔绰之人,可还从未见过有人来章台内,随意打赏就如此豪爽的,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若高公子的确有意,或许还有些文章可做!”

    于是如愿便将今日子萱被杖责之事细细讲来,听得高欢兴高采烈,不过他高兴的可不止是子萱被打,更为这天降的大好机会!

    高欢叫过伺候酒水的小姑娘,着她给如愿满斟一尊,惹得如愿更是惊讶。

    如愿来这儿不止一次了,这是第一次见到这青铜尊,以前用的都是飞鸽小杯,看来酒尊必是高欢随身带的。

    想高欢如此讲究,如愿心中暗生羡嫉之意,也更笃定了心中筹谋,未做推辞,一饮而尽,看得那斟酒丫头也愣了。

    原本勾栏里都是小杯饮酒,今日这位贵客自带酒尊,这一尊可当三杯不止,如愿本就相貌俊朗,喝惯了小杯,这下换成酒尊,只一尊便面上红霞飞现。

    斟酒丫头看如愿模样,只觉竟比紫鹃姑娘还要好看,不由羞红了脸,愣怔住了。

    高欢饮罢笑道:“如愿兄弟,不如我们就如此这般,到时大杀四方,你我四六分账,哥哥四,兄弟六,你看如何?”

    如愿心中暗笑,这高欢真真儿的纨绔子弟,自己跟他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还没等自己开口,人家就直接六成送上,这岂不是无本买卖一样?

    二人相视一笑,只听紫鹃姑娘十八拍恰好收尾,伺候酒水的丫头,轻轻说道:“二位公子请饮尽此杯!”

    说这话时,这丫头眼光闪烁,不知是不是听了二人的话,也琢磨了赌上一把,凑够赎身的费用。

    二人见紫鹃之曲恰到好处,丫头斟酒正和时宜,不由对这买卖更有信心,哈哈一笑叫过紫鹃来,把酒言欢。

    楼上笑声远远传来,楼下鸨母满心欢喜,抬头只见灯火下,勾栏招牌熠熠生辉,三个大字,“伏月楼”!

    时月华明灭,天空流云由得北风呼啸,正是“玉蝉流云相嬉逐,秋风寒山竞伏鹿”。

    万籁俱寂之时,战火纷飞之日,有这勾栏买醉,也真是人生快慰,可热闹的却不光是这章台内外,更有独孤府宅。

    如愿只能静卧,时时觉下腹处一股暖流,周流全身,暖流行至背后伤处奇痒难当,可却不敢搔抓,一时龇牙咧嘴,惹得屋内众护院嬉皮笑脸。

    “子萱兄弟,你到底是咋生的这副铜皮铁骨?琅都哥哥那三十杖,就算我们受了,也要丢掉半条命,更何况你这才出火坑,怎就能抵挡得了?”

    说话的正是琅都族弟费南陀,今日他被子萱一掌拍断了手骨,当时正在外寻医,并未赶上看那场好戏。

    回来之后,听兄弟们都对这小子赞不绝口,心里甚是不悦,可没一会儿,琅都就拉着他来给子萱道歉。

    费南陀就纳闷了,干嘛自己为子萱所伤,反要给他道歉呢?心里虽然诸多不愿,但是脚下却不敢磨蹭,还是跟着琅都来到子萱房间。

    当他亲眼见过子萱背后伤势之后,也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平日里琅都对他最是严厉,每犯过错,必加以杖责,不过是几杖而已,他就受不了了。

    可这拍断自己手臂的小汉奴竟然能挺过三十,着实让人惊讶,当下敬佩之心已生,也没按琅都意思致歉,便似老相熟般称兄道弟起来。

    子萱其实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他当时就想着不要在费连氏面前丢脸,更不能让如愿看了笑话,所以紧咬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可当众人散去,只剩护院和族长时,便再难支撑,剧痛袭来,一通鬼哭狼嚎,当然有些夸张,可也正是当时情景。

    费南陀来探望,手臂还裹着夹板,其实子萱心里是十分愧疚的,当时他只是觉得自己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并未多想,谁知一掌就废了人家一条膀子。

    “费南陀兄弟,小弟失手,还望哥哥见谅!”

    屋里跟着来看热闹的人,瞅着费南陀羞臊的表情,都哈哈大笑,惹得费南陀恨不得挖个坑一头扎进去才好。

    正笑着,却听琅都道:“禁声,外面好像有人!”

第十八章 鸿鹄(求收藏,求推荐)() 
众人凝神倾听,果然听到一个脚步声,但这人似乎在刻意压制脚步声,不敢惊动护院们一般,难道是贼?

    不对,为何脚步声渐渐近了?这院里似乎只有子萱一人房间内尚灯火通明,若真是贼人,岂会朝此处来?

    琅都心思电转,正欲打开门来看个究竟,忽然屋门被人推开,琅都向后一跳,看来者竟然是如风公子,还带了个个子极小的小厮。

    见屋内竟挤了这么多人,如风也吓了一跳,琅都等护院纷纷拱手行礼,如风一一还了,直奔子萱过来。

    “你何时变得如此受欢迎了?三更半夜都挤到这儿来陪你?”

    这话却是说给众护院听得,护院们听了均哈哈一笑,并不尴尬。

    如风公子本就是琅都亲手调教,时常与护院们混在一起,相处久了,都是习武之人,免不了插科打诨,谁会在乎人家嘲讽两句呢?

    琅都见如风公子深夜来探,便知必有私话要谈,忙招呼护院们出去,可护院们出了门却见那小厮还愣愣地站在一边,甚觉奇怪,这小厮怎的如此不识大体?

    琅都正欲拉那小厮出来,却听如风阻止道:“无妨你们先去吧,她留下还有事情!”

    琅都不明所以,讪讪退了出去,关上房门,众护院忽然奇道:“统领何时变得娘娘腔了,涂脂抹粉不害臊吗?”

    琅都白了那人一眼,可也奇怪,为何方才真的闻到一股淡淡幽香,将手凑到鼻前一闻,该是拉那小厮时留下的吧?

    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只听护院中一人说道:“你们懂啥,刚那人进来我就闻到香味了,绝对是个小姐!”

    众护院听他话中有话,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笑意,琅都这才明白来人是谁,见护院们嬉闹调笑,呵斥一声不准胡说,就让他们回房去了。

    还没走远,果然听到子萱房内传来嘤嘤抽泣之声,琅都低头一笑,进了房间。

    如风本是前来送药,也是兑现承诺,他应承过如双,定会来探望子萱,谁知如双偏要跟来,如风哪有这个胆子。

    虽然父亲默认如双无视禁足令的作为,但并不代表如双可以明目张胆视禁足令如无物。

    可如风终究耐不住如双恳求,待见到父母房内灯火熄灭后,才敢偷偷给如双乔装打扮来探子萱。

    “哎呀,莫哭了,早知便不带你来了,方才不是说好不哭嘛?让人听见还了得?”

    如风见如双只顾哭泣,完全忘记之前承诺,立时后悔万分。

    鲜卑虽是游牧民族,没汉人那么多规规矩矩,可自孝文帝迁都洛阳后,汉人风气早就将鲜卑族人洗礼个遍。

    这深更半夜,男女有妨,若被人知道如双竟然逗留子萱房中,传出去岂不成为笑柄?

    子萱见到褪去衣冠后的如双,也吓了一跳,作为始作俑者,他当然知道如双所为何事,但这深夜造访,实在容易引人诟病。

    “如双,别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如双哪会听他这些安慰之言,眼前子萱好似背了一团烂肉,血肉模糊的样子见者犹觉痛入骨髓,更何况受此刑罚之人呢?

    “呜,好好的怎会流血好好的你还咧嘴呜,好好的你为何不躺下?呜”

    子萱被如双这一说,还真欲翻身躺下,吓得如双赶紧拉住,“你干嘛?”

    子萱呵呵笑道:“我躺下给你看看我好好的啊!”

    如双被子萱这一说,弄得啼笑皆非,想要打他,可见那伤势,怎么下得了手,于是哭得更凶,“就知道气人家,早知如此,还不如任你死了算了!”

    子萱假装苦着个脸说道:“嗯,此计甚妙,如今这副模样,真不如死了舒服!”

    如风见如双越哭越凶,急忙暗示子萱莫再逗她,拿出带来的金创药递到如双手中,下巴指了指子萱,意思是要如双去涂药。

    如双接了,看子萱血肉模糊的后背,怕抽泣太过,会碰到伤处,只得拼命忍住哭泣,小心翼翼给他涂起药来。

    如风怕子萱记恨母亲,在旁不断恳求子萱不要埋怨,子萱一笑了之,如双见子萱竟对母亲的责罚不萦于怀,心也稍稍安了。

    这时子萱提起宇文泰约斗之事,如风也跟着烦恼起来,子萱的伤看来没一段时日,根本无法复原,又如何赴约呢?

    “不如只我单独赴约,彼时将你此时情况细细说了,想黑獭也不会计较,毕竟他本就是冲我来的!”

    子萱却认为并非如此简单,当日宇文泰离开时特意点明要自己下场,那种眼神,子萱至今不能忘却。

    他竟隐隐觉得,宇文泰该是为自己才应下这十日之约的,但当着如风,却不好如此说。

    “族长为了此次约斗,甚至答应免除我汉奴身份,赐我族籍,我怎可因小节而废大义?大不了那日便带伤出战,也未尝不可!哎哟!”

    子萱说的大义凛然,竟与父亲口气一模一样,如双听了不由手上一颤,再听子萱竟欲带伤出战,如双更是恼恨,于是又轻轻按了一把。

    子萱回头见如双噘着嘴气呼呼的样子不明所以,问道:“你是给我涂药还是要杀我啊?”

    谁知如双将药一扔,转身就走,只是动作犹豫,临出门还幽怨道:“杀了你反倒落得清净,反正你正欲寻死,还管你做什么?”

    说完,一跺脚就走了,如风见如双走了,怕她一个人害怕,告别了子萱就赶快随了上去,子萱想起如双生气模样,不由笑了出来。

    这一夜便在这痛苦与烦恼中度过了,翌日清晨护院们按时操训,并无一人提及昨夜有人造访之事。

    琅都忙着监督护院们操训,未去子萱房中探望,费南陀却因伤落个自在,晃悠悠进了子萱房中。

    刚进得屋去,东西摔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琅都耳力甚好,乍地一惊,就朝子萱房中奔去,护院们都觉奇怪,也闹哄哄跟了上去。

    谁知还没走到房门前,就见费南陀见了鬼似的白着张脸闯了出来,琅都以为子萱有事,就要进去,却听费南陀说:“哥哥,你我进去便好,让兄弟们回去操训吧!”

    琅都回头一看,果然护院们都紧紧跟着,不由气到:“跟着我干嘛,要用你们时必会支应,都滚回去操训,凑什么热闹?”

    护院们悻悻返回,费南陀这才说道:“哥哥,你快看看,子萱他这是嘿,你见了便知,快来!”

    琅都被费南陀说得心中大慌,越发得子萱不妙,莫非伤势过重,没挺过一夜?可昨夜分明见他还好啊!

    推门进屋,一看子萱,琅都也大吃一惊!

    “兄弟”

第十九章 势转() 
琅都眼前的子萱,背上的伤似乎一夜之间便完全康复,只不过看他面色肤色,却着实吓人,竟是刺目的血红色!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琅都见这异状当然急不可耐,急忙来问,可子萱比他还要惊讶,伤口痊愈且丝毫不觉疼痛,这样的恢复速度,简直惊人。

    子萱不由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唯一的可疑之处,只有那瓶金疮药了。

    子萱立刻想去找如风问明金疮药的来历,可还没等他动身,如风便闯了进来!

    “子萱哦,你们也在啊!”

    如风进门见琅都费南陀都在,有些惊讶,但他直性惯了,而且这事儿也没啥隐瞒的,于是便将自己所闻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昨夜不知是谁透露了宇文泰约斗子萱的事情,有人放出盘口,一夜之间便闹得沸沸扬扬。

    宇文泰威名在外,一赔一,子萱名不见经传,一赔十,如风的约斗反而被人忽视了。

    对于赌之一字,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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