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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第6部分

小说: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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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秦皱下眉头:“大王召见在下,可为此事?”

    “是燕国太后的那个随身侍女吗?”

    “非为此事,”那皂衣摇头道,“是齐师伐我,夺我饶安十邑!”

第081章  秦纵亲军六军六心 苦情人两情两愿(6)() 
苏秦耳中一阵嗡响,心里一片空白,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思索起眼前局势。一边是函谷道剑拔弩张,一边是齐、燕交恶,而他苏秦只有一个,无法分身。

    孰轻孰重,何去何从,苏秦须当机立断。

    函谷伐秦的决断人物不仅在庞涓,更在魏王。实践证明,魏王的头脑一旦热涨,就会失去判断。眼下,这对君臣完全被合纵形成的压倒『性』优势及行将到来的可能胜利冲『迷』心智,再也看不到潜在风险了。魏国臣民,甚至普通兵士,也多被复仇的火焰灼烧,击败暴秦、收复河西已成群体热望。此时此刻,即使赶到函谷,他也实无把握说服他们。再说,战场本无定数。两军尚未交战,一切皆是未知,自己为何一定要说纵军必败呢?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凡事皆有万一。万一纵军战胜,秦人失败,于合纵大业而言,虽说不是好事,却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可以避免秦人以严刑苛法一统天下这个恶果。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使纵亲国结成一块的是暴秦,而在六个纵亲国中,三晋与楚皆与秦人交接,利害攸关,只有燕、齐与秦远隔万水千山。如果以秦为敌,三晋与楚可为前锋,燕、齐则为后盾,是纵亲的大后方。前方尚未交战,后方却先火并,无论如何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大事,有伤纵亲元气不说,更为纵亲内部的未来冲突开启恶劣范例。

    “请大王详示。”

    想至此处,苏秦主意打定,转对候他指令的飞刀邹道:“回蓟城!”

    蓟宫送老迎新,四处张扬的喜气几乎于一夜之间完全压倒此前的国丧氛围。宫人无不披红挂彩,笑逐颜开。

    只有易王笑不出来。

    姬雪搬走后,易王将甘棠宫稍加改造,增添一些秦地风格,更名为玉棠宫,作为新主寝宫。

    新主即秦惠文公长女玉公主,年不足十五,尚未及笄,照理说仍在撒娇年纪,与紫云公主一样是作为国之利器远嫁燕国的。一路颠簸未及恢复,就又洞房承欢,玉公主娇体不支,再加上水土不服,思乡心切,一肚皮的不乐意无处倾诉,时不时以泪洗面。易王正为国事闹心,这又听她啼泣,愈加心烦。欲责她,心犹不忍,欲哄她,实违心情。

    易王正自郁闷,纪九儿从武阳返回,奏报褚敏已经奉旨将兵,部署二线防御,子之也引军赶回,前锋过卫至赵,将至武城,估计三日内可赴河间,与齐对垒。

    易王总算嘘出一口长气,幽幽问道:“苏秦呢?”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在呢。”纪九儿阴阴一笑,趋前如此这般低语一阵。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易王礼送苏秦出宫,在宫门外面顿住步子,握住苏秦之手,嘴角现出一丝诡笑:“还有一事,寡人也欲拜托爱卿。爱卿如果过路武阳,烦请顺道探望、抚慰太后。太后习惯于蓟城热闹,只怕在那儿独守空闱,寂寞得紧呢。”

    “敢问大王,如何处置这对『奸』夫『淫』『妇』?”

    纪九儿心领神会,没再像往常一样朝外唱宣,而是蹽起小碎步疾出宫门,对苏秦拱手揖道:“大王有旨,请苏相国觐见!”

    易王白他一眼:“那厮到否?”

    “到了,在宫外候旨呢。”

    “传他进来!”话一出口,易王就又摆手,换过脸『色』,语气改了,“有请苏相国!”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纪九儿心领神会,没再像往常一样朝外唱宣,而是蹽起小碎步疾出宫门,对苏秦拱手揖道:“大王有旨,请苏相国觐见!”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苏秦跟从纪九儿趋进,在殿下叩见。

    易王走下台来,亲手扶起他,携至席位,按坐下来,叹道:“唉,爱卿刚一离开,这就召你回来,害你来回奔波,寡人委实过意不去。”

    “大王多虑了。臣之贱躯能为大王奔波,已是大幸。”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爱卿可知,寡人为何急召爱卿?”

    “请大王详示。”

    “爱卿请看这个。”易王从袖中『摸』出一份战报,纪九儿接过,呈给苏秦。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苏秦看过,置于几案一角,回视易王。

    “先君听信爱卿之言,于列国倡导合纵。纵是合了,可我燕国得到什么?”易王苦笑一声,摊手做无奈状,“纵约墨迹未干,先君尸骨未寒,他……他田因齐却无视道义,趁我国丧,纵兵袭我,扰我人民,抢我财物,夺我城邑……”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大王……”见易王只道他人不是,却无一句自省之言,苏秦忍不住『插』言道。

    “爱卿请讲。”

    “唉,”面对如此人君,苏秦什么话也不想多说,长叹一声,直趋主题,“大王急召臣来,可否为此十城?”

    “是是是!”易王连连点头,“爱卿至燕,是先君助爱卿至赵约纵,扬名于天下。燕国因爱卿倡纵,天下因纵亲聚盟。田因齐既结纵约,就当谨守誓词,彼此睦邻。孰料此人恃强凌弱,背信毁约,趁我国丧行不义之事,举兵取我城池,寡人耻之,不屑与他理论。燕国因爱卿之故为天下笑,爱卿可否为燕使齐,讨还公道呢?”

    苏秦起身,拱手:“臣这就奉旨使齐,为大王取回十城!”

    易王顺水推舟,拱手回礼:“情势紧迫,寡人也就不留你了。”

    易王礼送苏秦出宫,在宫门外面顿住步子,握住苏秦之手,嘴角现出一丝诡笑:“还有一事,寡人也欲拜托爱卿。爱卿如果过路武阳,烦请顺道探望、抚慰太后。太后习惯于蓟城热闹,只怕在那儿独守空闱,寂寞得紧呢。”

    乍听此言,苏秦心底一阵惊颤,思忖半晌,方才想出应辞:“大王所言甚是。只是臣此番使齐,不经武阳。烦请大王另派使臣抚慰。”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呵呵呵呵,这可不成。”易王揪住不放,执意把话说死,“太后记挂,只在爱卿一人,若是换作他人,惹恼太后,由不得又要斥责寡人呢!”

    苏秦心头干辣,却又不能申辩,只好拱手作别:“大王留步,臣告退。”

    “劳烦爱卿了。”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回到府上,苏秦迅即写封密函,吩咐飞刀邹密呈太后,让她有所应对。飞刀邹将信交付木华,自与木实保护苏秦前往齐都。

    一行人昼夜兼程,不几日来到河水北岸,遥遥望到人喊马嘶,一片连营。

    苏秦使人问讯,方知是由函谷撤回的三万燕军。苏秦大喜过望,急赶过去,直驱中军大帐,意外见到了失踪多日的公子哙。

    是夜,三人围炉夜话,议起眼前局势,侃至天亮。

    翌日晨起,苏秦一行赶至渡口,见天气陡寒,河水全面封冻。

    子之凿开冰层,试探一下厚度,忧道:“此冰再厚一寸,齐人就可溜冰过河了。齐军势大,我恐难以御敌矣!”

    “将军不必忧心。”苏秦应道,“即使此河冻实,我料齐人也不会过河。”

    子之怔道:“此话何解?”

    苏秦笑道:“将军静候便是。”又转对公子哙,“在下此去向你外公讨要城池,想带公子同往,公子可有兴致?”

    “姬哙谨从!”

第082章  讨十城姬哙哭殿 走险棋庞涓失算(1)() 
时入三九,西北风一日紧似一日,接着是沸沸扬扬的大雪,将临淄城中的大小房舍尽数掩盖。

    一片白茫中,齐宫西北角的雪宫更见巍峨。

    雪宫是姜齐时代的宫殿,虽然有些年头,但在临淄依然是最具特『色』的宫殿之一,尤其是在冬季,在这大雪天。这也是它得名雪宫的唯一因由。

    外面冰天雪地,宫中并不见冷。它的门窗密封极好,墙体又是中空的,直接连通壁炉,只要燃上炭火,宫里就如暮春一般,穿上单衣也不觉寒。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齐威王坐在一块绣垫上,惬意地闭着两眼,任由两个衣着单薄的宫女捶肩捏背。前面侍坐两位臣子,一是太子辟疆,一是相国邹忌。两人的外衣早已脱了,仍觉燥热,尤其是邹忌,年老惧寒,内衣裹得多,可当着君王的面不好再脱,不一会儿已见额头汗湿,拿袖子掩擦。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齐威王似是觉出他的窘态,睁眼看向他:“老爱卿,不用讲究了,觉得热就脱。”又转对捶肩的宫女,“去,为相国大人宽衣。”

    经宫女宽衣,邹忌顿觉上下通泰,拱手谢恩:“谢王上垂怜。就这几年,贱躯真正朽了,冷不得,也热不得。”

    “上大夫田婴战报,函谷关外,列国纵军严阵以待,庞涓仍无动静,谁也吃不准他的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燕军已经撤至易水,与田忌将军隔河对垒。上大夫有意回援,奏请旨意。田忌将军送回战报,说河水已经封冻,再有数日当可涉渡。将军奏请援兵,计划渡水直下武阳,兵临蓟城!”

    “唉,”威王叹道,“寡人也是,老喽,风吹不得,雨打不得,前时还没入冬,寡人这心就赶到雪宫来了,不为别的,只为扛不住哟。”

    “齐王不会允准在下,却会允准公子。这也是在下求公子同来的因由。”

    “王上龙体结实着呢!”

    “唉,”威王复叹,“结实不结实,寡人心里有数。老喽,扛不动喽,寡人这该卸卸肩了。疆儿?”

    “儿臣在!”

    “唉,”威王复叹,“结实不结实,寡人心里有数。老喽,扛不动喽,寡人这该卸卸肩了。疆儿?”

    “从今日起,朝里朝外,你要多担当些,趁寡人和邹爱卿还能护持,把这挑子接过去,让寡人松活松活,享几日清福。”

    辟疆跪叩:“儿臣稚嫩,恐力所不逮,父王!”

    “好了,不说这个。说说情势,寡人老迈,记不住事了。”

    “上大夫田婴战报,函谷关外,列国纵军严阵以待,庞涓仍无动静,谁也吃不准他的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燕军已经撤至易水,与田忌将军隔河对垒。上大夫有意回援,奏请旨意。田忌将军送回战报,说河水已经封冻,再有数日当可涉渡。将军奏请援兵,计划渡水直下武阳,兵临蓟城!”

    “你如何看?”威王缓缓问道。

    “儿臣以为,燕君失道,多行不义。我既起正义之师,就当乘胜追击,涉河破敌,诛此昏君,为姐姐讨还公道!”

    “老爱卿意下如何?”威王转向邹忌。

    邹忌拱手奏道:“臣以为,殿下所言极是。燕君无道,当涉河逐之。”

    威王闭目深思。

    威王闭目深思。

    有顷,威王缓缓睁眼,望向宫门处,半是自语,半是回应:“看这门外,冰天雪地的,如何征战?”

    辟疆、邹忌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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