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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我的战友我的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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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也涉及寻常老百姓切身利益,首都已经迁移,还会有重兵守卫吗?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此类惨案比比皆是,首都被攻陷后少有不受到损毁的现象,大多滥杀无辜甚至遭到屠城。老百姓手无寸铁,只能任其宰割,但逃亡异乡,如何维持生计?

    廖家对此事争论已久,焦点集中在是否搬迁上,截然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廖父为首的留守派,另一派是以廖母为首的搬迁派。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照我说啊,没啥争论的,首都不迁你们根本不用走,几十万军队驻守在这里,那些日本人哪里打得进来?如果首都南迁重庆,军队必然撤走,连我们都要南撤,谁来保护你们?搬家是肯定的,不用犹豫!”廖勇浩理直气壮说道,廖母频频点头,忙着给他碗里夹菜。

    “三弟所言差矣!南京作为六朝古都,即使中央政府南迁,仍然是全国政治、军事、文化、经济中心,军事委员会不可能撤走大部分军队,三弟,你多虑了!”老大廖勇元反驳道,这句话说到廖父心坎上,对廖勇元投以赞许的目光。

    “勇进,你一直没有发表过看法,说说看,你这个大记者有何高见?”廖勇元点着二弟名字问,廖勇进不好意思笑笑,搁下碗筷,答道:“作为媒体人,有些言论不便发表,不过既然大哥点名,我就说两句,权当茶余饭后谈资嘛。”

    “我的看法与大哥、三弟稍有不同,中央政府是否迁都我个人认为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百姓安危谁来负责?我们廖家有足够经济实力,搬到任何地方都可以生存,但其他人呢,他们有这个能力吗?”廖勇进侃侃而谈,在座所有人都望着他,充满期待。

    “中山先生创立同盟会、国民党以来,以‘民族、民权、民生’为革命宗旨,其精髓就在于‘民生’,民众得不到生存何谈‘民族、民权’?”廖勇进刚说完廖父阻止道:“进儿,莫谈国事!谨防隔墙有耳,给咱家惹来祸端!”廖勇进本来想继续说下去,见父亲阻拦,也就闭口不言了。

    一家人不再讨论,默默把饭吃完,两个双胞胎兄弟回到老二廖勇进卧室。廖勇进了解弟弟秉性,知道他爱喝红酒,特意买了一瓶法国威士忌,倒了两杯,对廖勇浩说:“三弟,你尝尝,看味道咋样?”廖勇浩端起酒杯,先看后闻再品,姿势老练,尔后咂咂舌,问道:“不错,是法国波尔多产的地道红酒,不便宜吧?”“是啊,花掉我两个月薪水呢!”廖勇进笑着回答。

第四百三十章() 
廖勇进频频举杯,廖勇浩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下,他本来酒量很好,这点酒不算什么,但不知什么缘故,才喝了半瓶就微醺了。

    廖勇浩带着七八分醉意问哥哥:“这瓶威士忌酒精度有些高啊!在哪儿买得?下次我也去买!”廖勇进笑而不答,从头到尾他只喝了两小口,酒精度高不高并不清楚。

    廖勇浩摇摇晃晃,眼看要栽倒,廖勇进赶紧上前扶住,连声问:“三弟,你没事吧?”廖勇浩摆摆手,答道:“没事,我没事,再喝一瓶都没事!”话音未落,已经倒在床上,不大一会儿鼾声雷动。

    依廖勇浩酒量,怎么可能轻易喝醉?——原来是廖勇进做了手脚,在红酒里添加了小剂量安眠药,足以让廖勇浩睡到第二天晚上。

    廖勇进的计划是这样的:事先已经约好人在门外等候,把廖勇浩连夜送到江北游击队驻地,等他从淞沪前线返回再送回来,廖勇进则换上弟弟衣服,代替他上战场与日寇决战。

    廖勇进怎么会与共产党领导的江北游击队有联系?因为他就是一名共产党员,以记者身份做掩护开展地下工作,已经三年了。这次代替弟弟奔赴战场,也向上级党组织做了汇报,取得同意才实施计划。

    把廖勇浩送走后,廖勇进换上弟弟军装,拿起车钥匙,悄悄走出家门,发动汽车,向特勤团营地疾驰而去。戴上眼镜他便是廖勇进,取下眼镜他就变成廖勇浩,不要说别人,即使他们父母也难辨真假。

    回到军营,执勤卫兵拦住车,请廖勇进出示证件。以往遇到这种时候廖勇浩都是掏出军官证甩给卫兵,这次稍有不同,廖勇进客客气气把证件递给卫兵,和颜悦色说道:“弟兄们辛苦了!晚上天冷,多穿点!”

    卫兵检查完证件还给廖勇进,廖勇进还送给他们两包“哈德门”牌香烟,把卫兵搞得张皇失措,以为哪儿做错了,忙对他说道:“廖排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有不敬之处请多包涵!”廖勇进哈哈一笑,挥手道别。

    廖勇浩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懒觉,不停做梦,做各种各样的梦,有美梦也有噩梦。梦里面他时而化身为古代将领,指挥千军万马驰骋在沙场上;时而一身国军将军打扮,站在作战室运筹帷幄;时而置身于炮火之中,弹尽粮绝,准备与敌人展开肉搏。

    廖勇进从梦中醒来已近半夜,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上,不过还好,被褥是新的,床垫也换过,散发出一股阳光和干草混合的味道。

    廖家三兄弟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那是他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廖家祖籍扬州,江南水乡哺育了一代又一代文豪墨客,在廖家三兄弟心里,江南处处是天堂。

    如今又闻到熟悉的味道,廖勇浩感慨万千,仿佛回到故乡,回到扬州农村那鸡犬相闻的田舍。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进来一个小姑娘,端着脸盆,脸盆上搭着白毛巾。“你醒啦?起来洗把脸吧!你这一觉睡得真长,差不多有一天一夜了。”小姑娘轻声说道,放下脸盆,转身出去了。

    廖勇浩从床上翻身坐起,脑子仍然迷迷糊糊:明明回到家里,怎么到这儿来了?看样子是一家农户,草棚泥墙,条件简陋,应该不算富裕。

    廖勇浩掀开被褥准备穿上衣服,四处寻找,不见了,床头只有一套土布衣衫,再低头看床下,皮靴变成了千层底黑布鞋。活见鬼!——廖勇浩嘴里咕哝着,勉强穿上土布衣服,汲上布鞋,完全一副庄稼汉打扮。

    刚洗完脸,木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还是那个小姑娘,手里端着两个大瓷碗,笑眯眯对他说:“廖记者,欢迎你来咱们驻地,没啥可招待的,煮了一碗阳春面,还有两个野鸭蛋,凑合着吃吧!”

第四百三十一章() 
廖勇浩吃完面,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疑问:从昨晚到今晚,短短24小时以内发生那么多蹊跷的事情,先是莫名其妙喝醉,接着被接走送到江北,然后听到别人管他叫“廖记者”,把他当二哥了,这是为什么?

    廖勇浩望着煤油灯发愣,灯花忽闪忽闪的,跟扬州农村一模一样。廖勇浩心乱如麻,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村庄黑夜比城市更加寂寥,除了天上眨着眼的星辰和若有若无的风声,一无所有。夜风送来不远处的水汽,带着芦苇和水草的腥味,好像在提醒人们,这里是长江边,离城市很远。

    廖勇浩在村庄内瞎转悠,有灯光的地方不多,几乎是漆黑一片。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断喝:“什么人?举起手来!口令?”廖勇浩下意识举起双手,哪知道啥口令,只好装懵。

    身后的人见他半天不做声,再次问道:“口令?快说!”“我不知道,别问了!”廖勇浩梗着脖子回答,“跟我们走一趟,到队部说清楚!”两个端着长枪的哨兵押着廖勇浩,高一脚矮一脚向游击队队部走去。

    所谓队部其实不过是两间草屋,比廖勇浩住过的那间好不了多少。屋里灯光昏暗,一个人趴在桌上正在写东西,廖勇浩心里纳闷:深更半夜还不睡觉,这里的人是神仙啊?

    听到声响,屋里的人抬起头,问道:“有事吗?”“报告政委,我们抓到一个可疑分子,在村里转悠,我们怀疑他是敌特!”“哦,押进来吧,你们继续去巡逻,提高警惕,防止特务搞破坏!”游击队政委对哨兵命令道。

    廖勇浩站在草屋中间,等待审问,那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这不是勇进吗?你怎么到我们驻地啦?”廖勇浩刚要辩解,被紧紧抱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勇进,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我算算,嗯,差不多快十年了,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可惜初中毕业就各奔东西啦!听说你后来考上大学,当了记者,是真的吗?”——听到这里廖勇浩才明白,原来他把自己当作廖勇进,以前好像听二哥说过:初中时有两个最要好的同学,亲如兄弟,莫不是他?

    “勇进,这样吧,已经夜深了,我刚开会回来,有些事不大清楚,我让人把你安置好,明天再问。”游击队政委拍着廖勇浩肩膀说道,态度十分亲热。

    天色微亮之时,小姑娘又送来早饭:两个煮红薯、一碗稀粥,走之前对廖勇浩说:“等会儿队长、政委都要来看望你,不要出去噢。”既来之则安之嘛,廖勇浩无奈的点点头。

    早上八点过,两个人来到草屋,一个是昨晚见过的政委,另一个是个陌生人,黝黑结实,中等个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江北游击队队长苏新国,我是政委欧明阳,廖先生,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欧明阳对廖勇浩说道,苏新国也微笑致意。

    廖勇浩苦笑着答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夜之间,我从国军军官变成报社记者,还来到江北,成为你们俘虏?”

    苏新国和欧明阳相视而笑,苏新国说道:“我来解释吧,有些情况欧政委不大了解。廖勇进,也即你廖先生的二哥,是我党同志,经党组织同意,代替你参加特勤团特战队,奔赴淞沪前线。这是他本人意愿,同时也是党组织的安排,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刚回到游击队,把你当作廖勇进了,对不起,请原谅!”欧明阳补充道,廖勇浩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大脑缺氧,什么都想不起来。

    上峰下发的调令与特战队开拔时间几乎在同一时刻,特勤团团长接到廖勇浩调令,对胡国荣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贤弟的妙计果然奏效,这一下可以向廖家交差了!”“团座,只怕军心不稳呐,临阵换将,不是好事呀!”胡国荣哭丧着脸,高兴不起来。

第四百三十二章() 
“怕啥,不就是一支小小的特战队嘛!随便抽调一个都行,我看一营二连三排那个排长就不错,让他去吧!”团长不以为然回答,胡国荣一惊:这个排长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靠舅舅关系才进入特勤团,而他舅舅是特勤团顶头上司,谁敢惹?

    “团座,此人不学无术,恐怕难当大任啊!”胡国荣小心翼翼说道,早有耳闻团长的靠山便是此人舅舅,说这句话有风险。果然团长脸色一沉,说了句:“就这么定了,特战队即日启程,不得有误!”随后拂袖而去。

    军令如山,特勤团临时组建的特战队准备停当,将于午后两点乘坐专机飞抵上海虹桥机场。没有饯别仪式,没有壮行酒,一行十人齐聚在团部操场上,等待团长训话。

    特勤团各营排军官悉数到场,团级以上站在最前面一列,面对特战队官兵。团长背剪着双手,挺直胸膛,高声说道:“弟兄们,这次是本团建立以来第一回派遣特战队参加作战任务,本人作为一团之长倍感骄傲。你们是天之骄子国之栋梁,国军真正的精粹,今日一去必将渴饮匈奴血杀尽倭寇头,肝脑涂地报效党国!”

    特战队队长、一营二连三排彭少杰代表特战队发表感言,刚要开口,一个人从侧门跑进来,向团长敬礼,大声说道:“一营一连一排排长廖勇浩前来报到,请指示!”——团长和胡国荣大惊失色,并没有通知廖勇浩,他跑来干嘛?

    “廖勇浩,你来干啥?擅离职守,看我怎么处罚你!”团长声色俱厉对他吼道,故意想把他支走,让特战队顺利出发。

    “报告团座,既然都是一营一连一排的人,为什么没有我这个排长?”廖勇进也高声回答,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胡国荣拿出调令,大声宣读:“中央卫戍部队特勤团:因战事需要,特抽调你部中尉排长廖勇浩到新编第11军担任上尉连长,此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

    胡国荣把调令递给廖勇进,说道:“你自己看嘛,白纸黑字,大红印,还能有假?听说新编第11军马上要改为第5军,扩编成装甲军团,廖排长,前途无量啊!”

    廖勇进接过来瞄了一眼,不假思索,三两下撕得粉碎,扔在地上!人们都惊呆了,这可是最高军事机构下发的调令啊,廖勇浩不想活了!

    他们哪知道,站在这里的不是一营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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