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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将军非礼请靠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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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要逃呢?她该去死,该和那个刽子手一起沉江喂鱼,祭奠那些死去的牧民……

    “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我愿意去还斯琴的命……”她无助地摇头,眼神里了无生机。

    “该死的!”他的怒火被点燃的是那样迅速,该死的梅恩吉雅,他会让她明白哭泣和眼泪才是最懦弱的表现。他倾尽全力救下的女人,可不是这样一心求死的窝囊废。

    他冰冷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只要你讲实话,我就能保你的命!”

    你究竟是谁?

    她是谁。一个最简单不过的问题,却让她陷入到悲愤惘然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她拷问自己,究竟是谁?是中国21世纪的考古文字专家梅良辰,还是冷兵器时代下身份卑贱的马倌梅恩吉雅,亦或是暴徒口口声声所说的公主?

    公主!

    她何时又变成了公主?

    她痛恨这个莫须有的身份,若不是它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又怎会让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去……

    她是谁?她是谁呢?

    “不要哭,梅恩吉雅!”他受不了她眼睛里时时刻刻涌上的绝望,她在想些什么呢?她的身份就那般难以出口?

    幽黑的草滩上,升起阵阵浓雾,大雨渐渐小了,江水也似柔缓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他们叫我公主,想从我的身上得到宝物,他们杀了斯琴,杀了更多的人,我被带走,但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耶律清歌……”她痛苦地缩成一团,脸颊深深的埋进冰冷的泥沙。“我活下不去了……真的,好累!心好疼!我想回家……耶律清歌,我想回家……”那抹瘦削的肩不住的擞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悲伤,随着猎猎的江风吹进他的心胸。

第90章等不来的拥抱() 
怒气,渐渐消逝殆尽……

    谜一样的女人,却令他感到莫名的心痛……

    默默地解开捆绑她的绳索,不等细细追问,突然,“啊……”她呛起悲嘶,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拾起金铁箭矢戳向胸口。

    “梅恩!”他劈手把箭头打翻,黑眸逸出惊痛。“你疯了!”他攥住她,紧紧抱拥在怀中。

    “啊……啊……让我死……让我去死……我要回家!回家!”她扬起头,倾尽全力嘶喊着,挣扎着,祈求老天狠狠地惩罚她。

    “回家!梅恩吉雅,我们回家!”他的嘴唇贴向她冰冷湿滑的脸……

    他摈退数千铁骑,带着她去了百里之外的蓝湖。

    大雨过后,蓝宝石般瑰丽神奇的镜湖,在昏黄阴暗的暮色下,依旧是那样的动人心魄。温泉湖水升腾的热气包裹住回归原始的身体,健硕伟岸的男子抱着怀中的女人缓缓沉入水中……

    安静下来的梅恩静得可怕,她像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空洞漆黑的眼睛,凝望着前方虚无的景物,找不到一丝曾有过的勃勃生机。

    一阵心悸和惶恐,令他的手臂更紧了些。

    “梅恩吉雅。”他抱着她,在水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试图缓解她的伤痛……

    她没有挣扎,像具听话的木偶,趴伏在他的胸前,静得感觉不到呼吸。

    他拉起她的头,火热的唇压下来,吻贴在她被刀锋划破的颈项。“疼吗?”冰与水,水与火交融的疼痛,对于怀中的女子却是无知无觉的永恒。她甚至没有动一下,空洞的眼睛带着一抹沉寂,木然地凝望着黑云密布的苍穹……

    “说话,梅恩吉雅!难道这样的折磨,也不会痛吗?”他的耐性被磨光殆尽,深邃的眼睛里冲出怒火,冷冷地朝向她。

    她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面前,头依然仰着,黑色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落在碧蓝的水中,随波轻轻摇曳。

    “说话!”

    空荡荡的死寂……

    “啊……”骤然,他狂吼着抓起水里白花花的人抛向半空,“咚……”美丽无瑕的身子重重地落在湖面上,砸出硕大的水花,而后,悄无声息地下沉……下沉……直到湖面再看不到一丝涟漪的时候,他彻底被她的冷漠激怒了。

    这样懦弱求死,毫无斗志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耶律清歌的宠爱……

    他真是瞎了眼!

    “哗……哗……”刚硬的铁掌挟带着万钧之力拍开挡路的湖水,浪花翻卷之中,他像条游龙似的箭一般闯入湖底,璀璨的蓝宝石水面下,毫无生气的梅恩,正缓缓没入湖底深处的水草……

    该死的!

    他迅速地游动,把她从湖底拽向岸边。他的怒火炽燃,狠狠把她甩在冰冷的地上。

    “梅恩吉雅,你永远记着,你的命只能属于我。我一天没有杀你,你就得给我活着!”无论怎样活,哪怕是恨他,恨世间所有的人,也得给他活着!

    暴雨过后的北地城。

    野旷天低,乌云漫卷,大有再来一场狂猛暴雨的劲头。玄武大街人流如织的情景如同昨日黄花,消逝无踪,阴暗的天幕下,唯闻巡逻的铁骑踏破残雨的爆响,惊动了青楼酒肆里兀自沉湎于温柔乡的纨绔……

    深夜。司马营。

    昏黄的灯火映出巴特尔惨白苍老的面孔,他倚在潮湿不堪的草甸上,用力支起身体,冲着外间提水喂马的少年喊道:“梅恩,来歇歇!”

    少年满头满面的汗,拎起最后一桶水,倒进石槽。

    “来,歇歇。马竿给咱们打了晚饭,这会子肯定凉透了。”巴特尔起身想去端饭,少年却抢先把破旧的方桌抬来,放在他的身前。

    巴特尔把馒头和一碗凝结着牛油的烩菜推到她面前。“吃吧。”

    她默默地坐下来,盘腿端坐在草甸上,拿起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巴特尔抬起昏黄的老眼,望着她平淡冷漠的眉眼,不由得叹息出声:“梅恩,你这连天的不说话,是想急死巴特尔吗?你若是恨我出尔反尔留在铁骑军,那你就用棍子打我一顿,出出气!”他把一根挑水用的扁担扔在少年的前面。

    梅良辰啃噬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没看面目郁卒的老者,继续埋头朝口中塞着冰冷油腻的饭菜。

    巴特尔没有吃,他等梅恩吃光了菜碗,才抽出烟袋,垂下松弛的眼皮,弓着腰,默默地抽起烟来。昏暗的油灯下,只见烟袋锅里的烟丝红红的亮着,袅袅的烟雾升腾,慢慢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梅良辰立起身,端起伙上给巴特尔特意熬的小米粥,转身朝外间走去。

    “你去哪儿?”巴特尔掀起皴裂的唇皮。

    梅良辰没有停步,直冲冲朝着厨上的毡帐走去。

    驻营地的厨房器具,总是比行军时要完备得多。洗涮起来,也就特别的费劲。梅良辰端着冷粥踏进厨房时,四五个军卒,正半跪在地上清洗碗筷和灶具。

    他们看到梅良辰,神色中俱露出惊讶。一般这个时候,军卒们大多睡了,就是有起夜的人,也是去茅厕。

    “梅恩,你作甚!”起身迎她的厨子和马竿相熟,听说是一个部落的玩伴。他就是帮忙照顾巴特尔的伙夫。

    梅良辰扬起手中的破碗,又指了指刚刚熄火的炉灶。示意,她要热饭。

    那人要帮忙,梅良辰却摆摆手,自己扒开盖在灶筒里的木柴,把留有余烬的炭块挑了些到上面。她把耐烧的陶碗直接放于火炭上,背转身,倚在冒着热气的灶台前。

    几个伙夫正小声议论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所谓大事……

    “听说没,将军宠爱的侍妾一晚上死了两个!”

    “将军才不管死不死小妾呢,他心疼的是未出世便夭折的子嗣!”那人沉下声,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婴。”

    “唉……最近大军人心不稳,连将军也被搅得不得安宁。”一片叹息之声。

    “别跟个婆娘似的嚼舌根了!快干活吧。明日早点起来弄食,好去外城送送可怜的魂灵。”有人提起了次日为屠戮死难的军属们举行火葬的事。

    男人们一片默然。

    单调刺耳的洗涮声里,叹息声又起:“咱们营里的胡拔,索二胡家里就出事了,死了大大小小好几口人。”

    有人想起了什么,抬头朝灶台边凝成石像般的人影喊道:“梅恩!你那日不是在外城吗?你见到那些暴徒了吗?听说,那些人是地狱来的恶鬼,没有脸,黑布包着头,吓死个人!梅恩,你见到了吗?”

第91章心中有希望,太阳才会升起来() 
灶台边的身影像根石柱,对他们的问话置若罔闻。

    伙夫们诧异地互相看看,不知道被将军忽然看上又忽然贬回司马营的小马倌,是不是被屠戮的恶人吓傻了……

    灶间弥漫着稀粥黏底的呛鼻气味,“梅恩,粥糊了!”有人突然惊叫。

    梅良辰下意识伸手去端碗,“啪……刺啦……”她忘了手里拿的是高温危险的东西,手指被撩起大泡不说,巴特尔的热粥也被她反扣在灶火间,腾起阵阵刺鼻难闻的白烟……

    “天啊,梅恩,你烫伤了!”

    有人去拿凉水,有人去拿烫伤药,可她却猛力挣开好心的军卒,像头发了狂的母马冲出毡帐……

    “梅恩……你去哪儿……”有人不放心追出来。

    她仿若未闻,朝前狂奔。

    斯琴……斯琴……

    无辜受难的乡邻们……

    她的心口如同被堵上了一块巨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愤怒、难过、心酸、无尽的悔意和痛恨,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纠结开来,她只有奔跑,用无止尽的奔跑来驱散体内滔天的怨懑之气……

    跑……

    奔跑……

    除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她什么也感觉不到,眼前的草原漆黑得像是通往地狱的无间道,她不知疲倦地狂奔,“啊……啊……”痛苦的悲声远远地抛向草原……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父母慈爱的笑脸,“良辰,加油!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爸爸,妈妈。

    她仿佛又回到了失去他们的那一晚,她也是这样狂乱地奔跑宣泄,不知停歇。她跑啊,跑啊……意识混沌之际却看到了父母映在天空的笑脸,他们也是这样鼓励着失去信心的女儿,坚强的活下去。她佩服那个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少女,竟然可以勇敢到微笑着独自穿过黑暗中的每一条街道,像是独自舔舐伤口的羚羊,在奔跑中把所有的心痛都丢弃在风里……

    啊……

    啊……

    她再也没有那么勇敢了!她是个懦弱的家伙!她想回家,想回到没有血腥,没有暴力,没有野蛮,没有杀戮的家乡……

    “梅恩吉雅……你还我的身体……梅恩吉雅……我恨你……恨你……”当远处外城的灯火像星星一样点亮她的眼眸时,她痛苦地悲鸣,扑倒在冰冷的草场,痛哭失声……

    巴特尔颤颤巍巍地来到门口,远望着漆黑无际的草原,深深地叹息……

    按照闵辽的习俗,亲人去世后不能哭的太厉害,否则,泪水会成为大河,带走生者的福气……

    深夜的外城。

    家家户户的帐子都燃起了长明灯,连天的灯火里,静悄悄的外城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里。

    面容哀戚的白音颤抖着为妻子斯琴的尸身穿戴好了入葬的衣袍,无领对襟坎肩上,直排闪光纽扣被阿拉罕拿在手中把玩。他扬起童稚的脸庞,“啊……啊……姆妈……”拍打着长眠不起的母亲……

    被这一幕刺痛了心扉的白音,泪水猝不及防滴落在斯琴安详的面庞上。他泪流满面,禁不住悲声怮喊:“斯琴……你不再看看我,看看阿拉罕了吗?你说话不作数……说好的白头偕老,你却丢下我了……斯琴……斯琴……”

    回应他的只有妻子永远紧阖的双眼……

    他抱起儿子,把脸埋进他的夹袄,无声痛哭……

    “啊……啊……”阿拉罕突然兴奋地抬起小手,拍打着他的肩头。

    梅良辰黑发蓬乱,双目通红,嘴唇被咬出了血,可她就是没有哭……她迎着白音惊讶的视线,缓缓走向斯琴。

    她跪下来,张开斯琴的手臂,环住她瘦削颤抖的肩膊。

    “斯琴,再抱抱我,好吗?”

    斯琴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暖,她用独有的温柔把自己受伤的心带向宽广的草原,告诉她不要悲伤,冬天的暴风雪总会过去……在充满了温情的毡帐里,她抱着自己说,梅恩,把这儿当你的家吧,受了委屈,思念家乡的时候就来家里坐坐,我会准备最好的羊肉和暖暖的皮袄等着你……

    如今,她想她了,想家了,想可爱的阿拉罕了,可是……永远也不会再有斯琴温柔的笑脸迎接她了,是吗?

    白音的面前,跪着手捧匕首的梅良辰。她要把命交还给白音,解脱他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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