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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祭明-第4部分

小说: 祭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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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这么大胆,敢扣押地方官府的奏章?这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的赈银,克扣贪污之人必遭天谴!”

    “话不能这么说,这地方官距离朝堂那么远,他们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人举报,朝堂基本难以知晓。还好公孙大人发现了,不然国库存银平白无故少了三万两,虽然是个小数目,但却是一个州府的赈银啊!”

    半个时辰后,进奏院的众人集中完成,唐浩正要抬脚出去监督核查奏章,却是被朱勉的话打断:“慢,唐浩,朕与你一道去看看这进奏院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扣押这等要命奏章!”

    朱勉说完,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龙座,往金銮殿门外走去,众臣见此,便是紧随其后。

    “皇上,微臣有罪!”还未踏出殿门,众人就见得进奏院中打头的院正陈安,突然大踏步走出,跪在地上,“半个时辰前,微臣在箱子底下发现了这封奏折,拆开来一看,正是谕旨上所说的晋州赈银凭空消失一事。”

    “是谁扣押的?”

    “笔帖太监张二,因为害怕被治罪,已经自缢身亡!微臣未能提前察觉,请陛下降罪!”

    朱勉走出殿门,望着手捧奏折的陈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从陈安的话中,他已经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太监张二故意为之。现在,东窗事发,张二为了避免引来背后之人的报复,也只能自缢身亡。这样子,朝廷上也就无法从他的口中挖出背后之人了。

    他又是看了看随身的三名辅政大臣的神色,一个个皆是皱起眉头,明面看上去对这件事很关心的样子,但在朱勉的眼里,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罪不罪的,朕姑且不说,先把奏折呈上来吧!”

    “臣公孙宽据实上奏:宁祯十六年十二月三日,户部赈银未到,拟于本月五日暂用兵部银三万两以替赈银,购买州府仓粮,未及晋阳府晋王以修筑城防为名收回。臣公孙宽叩首,祈请上速拨赈银,以解晋州仓粮之急!”唐浩上前,从陈安的手中接过那封奏章,“皇上,这是去年十二月三日的奏章,可户部账册上,十二月二日,赈银已经运送到晋州了啊!”

    “十二月二日,兵部的银子,户部的赈银,以及十二月三日的奏章,晋王朱桂。”朱勉的牙缝里蹦出了几个相应的关键词,“朕年幼,还不能下旨,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决断。唐浩、慕容烈、高参以及诸位大臣,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皇上,河东省晋阳府是晋王的封地,坊间传闻晋王在河东省大肆开采煤矿,高价售卖,聚集了大量的不义之财。从这一点上看来,是不是晋王贿赂了朝廷上的某些官员,巧设名目,将那三万两的户部赈银,转为兵部银两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公孙庆国此时走了出来,身为户部尚书,他有责任将这一件事弄明白。

    “公孙大人,晋王乃是先皇敕封的河东省旱灾督赈官,清正廉洁,怎么可能会贪污挪用赈银呢?”朝臣中有一人走出,“再说了,现在兵部还未确认是否有那一笔三万两的银子,倘若有,那就说明这一件事是巧合罢了!”

    “那么那些传闻是哪里来的?”公孙庆国脸色一黑,“再说了,兵部的银子,原本就来自于户部,现在兵部没有对这件事表态,很明显的是在默认,他们不曾发放三万两的国防专用银子。”

    “最重要的一点,户部账册上记录的很明显,去年兵部的年初预算为一千六百万两,其中一千两百万两用于长城的修缮,余下四百万两作为购置兵器、募集兵员所用。年底结算下来,的确超支了两百万两,但超支的部分,没有一笔是发往河东省作为巩固城防所用的,更不用说是发往晋州的了!”

    公孙庆国说了一堆话,那人一听,脸色就变得惨白起来。朱勉自然也是听得明白,这兵部的三万两白银,恐怕就是户部的那三万两赈银,而挪用赈银的背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晋王朱桂了!

    赈银挪用一事,显然是即将水落石出!

第7章 广施恩义() 
毕竟,不论是传闻,还是说现在公孙庆国的分析,矛头都已经是直指朱桂了。监守自盗,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那这件事,跟曹攸有关系吗?”朱勉似是想到了什么,“公孙庆国,上次朝会中,你可是说有奏折弹劾曹攸挪用赈银的,你可找出证据了吗?”

    尽管曹攸上次朝会中并未给朱勉面子,但朱勉心中所想,在自己的班底没有发展起来之前,这样的权臣最好尽可能的能用则用,关键时刻还得稍微维护一下才行。

    否则的话,一个权臣倒了台,又上来一个,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皇上,这一件事,若是没有曹攸的参与,很难实现。晋王远在河东省,一年到头,来到朝廷的次数,也不过是三五次而已。但他与曹攸之间的关系,却是极好的。曹攸,来自于河东省晋阳府,传闻幼年的时候,得到过晋王的资助……”

    “仅仅凭借这样的传闻,你就能断定,身为辅政大臣的曹攸,就参与了三万赈银被挪用这件事?”

    朱勉怀疑的言语,打断了公孙庆国。公孙庆国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单单凭借一个传闻,就去指责朝中大臣参与了赈银挪用一事,很明显是在用莫须有的方法去给人定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孙庆国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朕年幼,诸位年长,唐浩,你们三位辅政大臣拟旨吧!”

    “这……”

    诸多大臣听着朱勉的这些话,神色之上,不免有些怪异起来,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天子说出来的。言语之中,成熟的气息已然明显,帝王驾驭臣子的方法,也已然悄无声息的展现了出来。

    先否定了公孙庆国,后又对其进行了肯定,这让人的心中一惊一乍,飘忽不定中,自己的思维就已经在跟着小皇帝的走了。这个小皇帝脾气与性格,实在是让人难以把握。

    好在,少年皇帝并未掌权,这要是到了十八岁亲政,谁也无法判断,自己会面临怎样一个君主。

    上有对策,下有政策,万一遇到了个将帝王之术玩弄得炉火纯青的皇帝,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霉运。

    朱勉自然是不知道众多大臣心中的想法,但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来看,显然是对自己刚刚所说的,表现出了一定的赞同。这,自然是朱勉想要的结果。

    自己虽然没有亲政,但自己可以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要不然坐朝听政,只听不说,有什么用?

    唐浩沉思了一会,再和高参、慕容烈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做出了决定,上前奏道:“发往晋州刑部尚书的廷寄,臣拟旨如下:兵部银两实为户部赈银,乃是有人假借兵部之名发往晋州的,令包义入晋王府,查缴督赈账目,回来速报。”

    “另有谕旨:曹攸克勤克俭,与此事无关,着赏银五百,旨到即行,速归朝堂。”

    “另有谕旨:陈安身为进奏院院正,驭下不严,致使晋州奏折被扣押,着罚俸半年,廷杖二十!”

    “退朝吧!”

    朱勉听完辅政大臣拟的旨意后,挥了挥手,示意早朝可以散了。他看的明白,今日众多大臣的脸色,与往常相比,丰富了些。

    尤其是公孙庆国,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一样。今日朱勉问自己的那些话,使得他成了众多大臣的笑柄,到现在耳边还能听见一些大臣拿自己刚刚的事情开玩笑。他已然明白,这个小皇帝,不能小看。不然,冷不丁的给自己一个难看,谁能受得了?

    “公孙大人啊,您的心思我们都明白,这曹攸呢不过是一介谏官,辅政大臣应该您来当的。可现在,您急于扳倒曹攸,有点心急了!”

    “是啊,小皇帝拿不定主意,这几个辅政大臣,又是心口不一,想要下手,还得从太皇太后那里想办法!走,我们一去去问太皇太后的安,顺便提一提这件事!”

    与公孙庆国一起走的几名大臣,脸上的什么也同样有些阴沉,但安慰的话语,却又是不得不说。

    “我公孙家作为一代名家,门生故旧满天下,论人脉,哪一点不如他曹攸了;论能力,都是靠着一个脑袋一张嘴,就他行?真是不明白,先皇不知道怎么考虑的,留下的密旨怎么就选了他做辅政大臣呢?”

    “噤声,皇城之内,公孙大人切不可发此牢骚!”

    朱勉待得众多大臣离去,方才起身离开金銮殿,恰在此时,殿外传来阵阵惨叫声。

    “张生全,跟我去看看!这一定是陈安受刑,若是不去看着,这帮内务府的太监,一定会往死里打的!”

    朱勉听得真切,那是陈安的声音。他对于陈安没有多少印象,但是进奏院的工作艰辛程度,倒是听说过。

    大明国全国二三十个省份,数百个州府,几千个郡县,每天几乎上千份的奏折都要送到那里。这些奏折,皇帝并不需要全部阅览,这就需要进奏院选择其中紧急、重要的内容,呈递上去,继而将余下内容发往相应的京官进行处理即可。

    说白了,进奏院实际上就是一个替皇帝审阅奏章的机构,权力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进奏院只能负责普通的奏章,而那些粘着鸡毛、孔雀毛等万分紧急的,则是不经过进奏院,由专人直接呈交给皇帝。

    朱勉心中感叹着,在张生全的搀扶之下,循声缓步出了金銮殿殿门,来到了廷杖的地方:“停,一共打了多少廷杖?”

    “回万岁的话,已经打了十廷杖!”行刑的太监停下了手中的大棒,“万岁,还要打吗?”

    朱勉挥了挥手,眼神移向了陈安,已然见到的下半身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整个人也是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他再看向行刑太监手上的那根大棒子,简直是比自己的大腿还粗,这么一棒子下去,朱勉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种画面无法想象。

    “唉,十廷杖就成这样了,有些残忍了!”朱勉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陈安,“这要真是二十廷杖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从未受到这等……苦楚!”

    一盆冷水浇了上去,陈安方才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秦明的话。他这话说的极为有道理,做官的人,哪里懂得犯罪之人的苦楚,一顿刑罚下去,不死也脱层皮。

    “算了,看你收拾进奏院的那摊子事,这剩下的十廷杖暂且记下吧!”

    “皇上,这……”听着朱勉的话,行刑的太监,似是有些迟疑,“刚刚的谕旨要打二十廷杖,现在却要不打,似乎有些不妥吧?”

    “朕虽然不能决断国家大事,但朕就不能够暂缓一个人的刑罚吗?”十一岁的少年也是有脾气的,“张生全,去,把朕的皇祖母给请来,朕倒要看看这个行刑太监,给不给朕这个面子!”

    “哼,小德子,你看清楚了,这是皇上,可不是寻常人。皇上叫你停手,你还不停手,等着本总管打你板子吗?”

    张生全并未去请太皇太后,而是脸色一沉,指着行刑太监,臭骂了一番。旋即,又是和声悦色的望着朱勉:“皇上,这点小事,您交给奴才处理就是了,何必去请太皇太后呢!”

    行刑太监小德子及一众监督行刑的人,听着这一番训斥,早已经是吓得面无血色,赶紧跪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哼,这个不懂规矩的太监,哪来的?”朱勉一脸不满,转身便走,“陈安,待会去太医院上点药,晚间时刻到重阳宫来一趟,朕有话要问你!”

    世上的人心,不是用钱买的,而是用恩义换来的。朱勉想要拉拢官员,成立自己的班底,最正确的做法,便是如同眼前一般,对这种下层官员,广施恩义才行。

    这种下层官员虽然官小了点,但至少能够保证,他和朝堂上的诸多权臣没有太多联系,用起来舒服!

第8章 帝王之术() 
说完之后,朱勉便是径直往前走去,他要去慈宁宫,见一见自己的皇祖母徐氏,以将今日朝会上的内容描述给她听。

    对于朱勉来说,这几个月以来,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是由皇祖母在背后指点着自己的。徐氏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朝堂上的诸多事情,恐怕谁也没有她清楚。皇祖母虽然强势,但良苦用心,朱勉还是明白的。

    只是,为徐家铺路这回事,却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如同曹攸一样,对于太皇太后徐氏,能听则听,待自己羽翼丰满之时再说!

    到了慈宁宫,朱勉却并未寻到太皇太后徐氏:“小奴,朕的皇祖母去哪了?”

    “禀皇上,刚刚户部尚书公孙大人来过一趟,然后老祖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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