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河山别样红-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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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就等着瞧吧！”韩铁柱兴奋地说道，“这几百门重炮一发威，我敢保证，小鬼子就想留个囫囵个都难！管保他们几辈子的鬼爹鬼娘都认不出来！”
护卫军在这边筹谋着如何痛击日军，矶谷在命令部队开到黄河南岸前却和参谋长梅村乌郎、第8旅团旅团长濑武平等有过一番争执。
“阁下，第5师团、第109师团虽已抵达黄河北岸并确定好接应我军过河，但为加强与友军之间的协调、及时收拢并指挥我师团过河后的部队，您应该率师团部及早过河！”参谋长梅村建议道。
在护卫军发现第10师团的动静之前，越早过河的日军生存下来的希望就越大。一旦护卫军动用重火力封锁黄河两岸并对渡河地点持续炮击，那第10师团究竟能有多少人活下来可真要看天意了。梅村的建议虽然表面是为第10师团着想，却也暗藏着他的小心思。只要矶谷肯率师团部及早过河，那身为师团参谋长的梅村肯定也要跟随行动，自不难求得一线生机。
“山东战局败坏至此，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矶谷自然也明白先走、后走的区别，却摇头叹息道，“如此败绩，我也愧见板垣君和山冈君。就让我坐镇南岸，由濑武君和梅村君及早过河吧！”
“阁下，您作为师团司令官，是不能留在险地的！”濑武平虽然也想及早过河，但他绝不能由矶谷在南岸断后，便进言道，“万一您在南岸有什么不测，这可是关系到帝**队荣誉的大事！况且，阁下对我军在山东失败的原因肯定有更为清楚的认识，为了日后帝**队与护卫军作战时能不重蹈覆辙，您也该把有关情况向方面军和大本营详细汇报！”
见矶谷仍有些犹豫，濑武平便朝他深深一躬后，又进一步说道：“阁下，这是关系到帝国未来的大事，您一定要及早过河！”
好死不如赖活着，若能有求生的机会矶谷也自然不会放过。他此前要坐镇南岸的表态，一是不想背上个“弃军而逃”的罪名；二是对逃生后，来自华北方面军和日军大本营的责罚有顾虑。
前者，活着的矶谷将不仅是其个人和家族的耻辱，更是日本军界的耻辱！日军当中的那些少壮派狂热分子届时做出刺杀之举也并不稀奇。
后者，作为山东黄河以南战场上的最高指挥官，矶谷自然对118旅团和第10师团的覆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为了平息军界和日本国内的指责，华北方面军和日军大本营牺牲掉矶谷也并非不能。
“向方面军和大本营汇报情况，濑武君和梅村君也同样可以。我还是留下来给玉碎的将士们一个交代吧！”矶谷继续作态道。
“阁下，凭我个梅村君在军中的资历，是无法为我师团和118旅团将士讨个公道的！这事情只有您才能做到！”濑武平又躬身一礼后，忿然说道，“山东战局失利，最大的责任并不是我师团和118旅团玉碎的近三万将士，而是情报机关失职、航空兵团无能，加上我们兵力严重不足所致！决非阁下的责任！”
“濑武君，不可胡说！”矶谷意带告诫的提醒一句后，却又说道，“说说你如此认识的理由！”
“阁下，战前方面军情报机关说韩复榘几万部队不堪一击，并认为护卫军只是躲在山中的几万山贼。”濑武平顾不得上下尊卑，挥手指着屋外叫嚷起来，“支那护卫军光包围济南的的兵力就超过12万！更有数百门大口径重炮！这样的强敌竟被当作‘山贼’，情报机关严重失职！此外，西北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与护卫军达成合作，此前也必然有所联系！否则，这解释不通为何西北肯出动飞机到山东助战！情报机关对此同样负有重大责任！”
似乎要把这些天来心头积攒的火气全部发泄出来，濑武平不顾额头、脖子上的青筋毕露，又道：“从早前的山西作战，到我们眼下的山东战局，方面军临时航空兵团完全是被西北空军在压着打！转场山东的西北空军现在除了对空作战外，还开始了对地攻击！这是我师团在山东战场上失利的另一重要原因！
至于兵力不足，这从山东、山西两个战场上帝国所动用兵力上就能看出来。板垣阁下率领大半个第5师团横行山西，可期间归他指挥的却有第2、第11、第15等多个混成旅团！更有第14、第20师团在平汉线、正太路方向协同作战。而我师团，进入山东后，只加强了个第118旅团！敌情不明、空军无能、兵力不足，我军又能如何？！”
一股脑地将这几天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后，濑武平竟有了几分轻松。长出一口气后，他郑重地看着矶谷说道：“阁下，山东战局发展至此，方面军乃至大本营肯定会有人把罪责全推到我师团身上，而凭我和梅村君是没有能力为玉碎将士洗刷冤屈的，只能拜托阁下了！”
一边静立的梅村也适时说道：“阁下，您及早过河与否，已不仅仅是您个人的事。这不但关系到帝**队的荣辱和未来对护卫军作战，更关系到我师团及118旅团玉碎将士的荣誉！”
有了两位部下提供的借口，特别是濑武平所说的第10师团战败的三大原因，矶谷在心里也极为赞同，便见好就收，点头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说，为了帝国的未来和玉碎将士的身后，我就苟且偷生一回吧！中国的圣人孔子曾有句话，‘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只希望后来者能理解我的苦衷。”
随后，矶谷便决定率师团司令部人员在第二批过河，以便与北岸的板垣、山冈等人及时建立联系，好接应其后过河的部队；而濑武平则率第8旅团负责断后。
至于渡河的地点，矶谷却选在了津浦铁路泺口大桥附近。虽然韩复榘命人将铁路桥炸毁，可桥墩和部分桥面尚在。而黄河原来冻结的冰层虽曾为护卫军炮火破坏掉，但在严冬季节，黄河河面却又结成了新的冰层，只是要薄上许多罢了。
依照矶谷等人的打算，眼下黄河流速极慢，可利用泺口铁桥桥墩为标准，在两岸拉起几道绳索，由渡河人员攀住绳索前进并带动木船在冰层或河面上前进。
在此前的炮击中，护卫军只动用了济南以东第五作战群的两个重炮旅以及其他几个师属炮团，配属第一、第三两个作战群的155重炮旅却并未动用。这便给了矶谷以虚幻的希望，以为厚实的桥墩可在东侧护卫军炮火轰击时提供一些遮挡，不至于使南岸部队过河的希望完全断绝。但如果济南周围护卫军所有大口径火炮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发威的话，过河日军将处于交叉重火力的覆盖之下，绝难逃脱！
小清河与泺河在胶济线北关站以北形成“y”字型交叉，而小清河以东到济南北关站之间的区域已落入护卫军掌握，矶谷及第10师团剩余的几千人马在晚上10点悄然溜出济南后，只能从城区西北沿津浦路和泺河西侧向黄河奔去。
虽然一路上部队禁止喧哗，剩余不多马匹也被包裹好了蹄子、戴上了笼嘴，可数千人在夜里脚踩积雪行军所发出的“咯吱”声，却仍使矶谷、濑武平等人心惊肉跳，生怕因此惊动护卫军。
几千小鬼子作贼似的溜到黄河边后，便将早就备在隐蔽处的30多艘木船拖曳出来，开始分批过河。而北岸的板垣、山冈等人，也按照约定好的，出动搜罗来的50多条大小木船，沿泺口铁桥向南岸行进，以加快第10师团过河速度。
日军的动向很快就被护卫军侦察人员上报到负责指挥炮击的韩铁柱处。沉吟片刻后，韩铁柱命令道：“4个重炮旅按照标定界域，负责对黄河北岸及纵深10公里范围内既定区域敌人进行火力覆盖！7个师属炮团负责对黄河南岸及黄河河道中的敌人进行打击！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各部严禁开炮！”
“我说铁柱，你原来急得团团转，这回怎么反倒沉住气了？”鲁学义奇怪地问道，“你就不担心小鬼子跑了？”
“嘿嘿，矶谷把第10师团残部一股脑地拉到黄河边上，北面的小鬼子还派人过来接应，这可就跑不了了！”韩铁柱得意道，“先由着小鬼子们高兴一会儿，等过去个一、两千个左右，我们再开炮不迟！再说，就小鬼子那萝卜腿，哪怕让他们先起劲倒腾上半个小时，也仍在重炮打击范围内，绝对跑不了！”
有了空军保驾护航，且又敲掉了北岸敌人的炮兵阵地，为了能更好地打击北岸日军，护卫军重炮旅阵地已前移到距离黄河岸边3公里左右的地方。这样的距离，即便隔着黄河，护卫军的155火炮也能打击到北岸纵深18公里远处！而上岸后的日军若想在冬夜里靠步行奔出18公里，最低也得一个多小时！
护卫军这边沉住气不动，过河后的矶谷在与板垣等人会面后，得知过河的日军正逐渐增多，原本紧绷的心弦也开始放松下来。有总共近90条大小木船，一次往返就能搭载近千日军过河，照眼下这个过河速度，到明天凌晨5点前就能把第10师团在南岸的兵力全部运送到北岸！
见矶谷面上有所缓和，板垣便问道：“矶谷君，山东战局急转直下，你认为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一边的第109师团师团长也关注地看了过来。
板垣和山冈刚抵达黄河北岸不久，就被护卫军空军将炮兵联队的阵地给摧毁，加上此前听说但尚未亲见的护卫军重炮火力，两人心中已对山东战局败坏的原因有了大致的猜测。现在板垣开口相问，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具体情况而已。
“原因不少，但主要的还是情报不明，空军不力，加上兵力不足罢了。”矶谷苦笑起来，将与濑武平一致的认识略向板垣、山冈两人提了一些。考虑到板垣的颜面，对于第10师团和第5师团兵力对比的问题，矶谷略而不述。至于第118旅团和第10师团兵力分散多处，造成速败的这一大原因，矶谷更是只字不提！
以第10师团加上第118旅团近4万兵力，却在几天之内就被护卫军打得一败涂地，板垣在未亲见之前是怎么都无法相信的。即便听了矶谷的述说之后，板垣仍疑惑道：“护卫军真的有数百门重炮？”
“在济南以东，护卫军曾动用150以上口径重炮近百门，我师团炮兵联队就是因此玉碎的。”矶谷神色黯然地说道，“除此之外，在东、南、西三个方向上，还发现护卫军有100以上口径重炮近两百门。这都是真的！”
就在板垣疑惑护卫军究竟从哪里弄来如此多重炮的时候，韩铁柱看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已接近晚上11点，便命令道：“各重炮旅、各师属炮团，按照各自目标区域，覆盖式炮击半小时！”
按照时间来算，小鬼子们应该完成两次往返了，抵达北岸的日军也应有两千左右了。韩铁柱此时命令炮击，也正是敌人两头难顾的时候。
不过，别的部队炮击时都是按照弹药基数进行发射，而韩铁柱却以时间长短来限定炮击。反正后勤方面已运来了足够的炮弹，韩铁柱如此命令除了有尽量杀伤敌人的考虑，也有借机多磨练炮兵部队的因素。
随着炮击命令的下达，护卫军4个重炮旅、7个师属炮团，总共384门火炮一齐朝黄河两岸的既定区域进行饱和式炮击！
看着那划破夜空，呼啸着飞向既定目标的一个个火球，护卫军的将士们欢欣鼓舞，而黄河两岸一干小鬼子却唬得面无人色！
刚刚抵达黄河北岸的濑武平声嘶力竭地朝周遭一干日军吼道：“隐蔽！快隐蔽！”可黄河岸边原本就是滩涂所在，又哪里有什么能防护重炮轰击的隐蔽地方？濑武平在叫了几声后，见不对路，也赶紧找了个位置趴在地上，心中不停地祈祷起来。
若是75以下口径火炮发射，只要不是趴得太过靠近弹着点，还是有幸存可能的。但155重炮炮弹能以破片和震动杀伤等方式，对弹着点周遭几十米内造成绝对杀伤！在护卫军不惜弹药，以重炮施行的覆盖式炮击之下，那些趴在地上的日军也就无法幸免！
随着一颗颗重炮炮弹落地，濑武平就感到地面似乎变成了一面惊天大鼓，那一次次的敲击震得他的心憋闷得难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当一颗炮弹落在濑武平身前近20米处时，他再也忍受不住，嘴里喷出一口血后，就双目圆睁、直挺挺地到魂飞魄散了！其实，活生生被重炮震死的濑武平不光是嘴里向外喷血，就连耳朵、鼻孔、甚至眼窝里都开始向外流出蚯蚓般扭动的血迹！
濑武平这边一命呜呼，那边离开黄河北岸已近10公里，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小鬼子们突然发现南岸的炮火正延伸到自己头上，一时间肝胆俱裂！
而身在板垣司令部并因此逃过一劫的矶谷和梅村等第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