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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部分

汉逆之吕布新传-第469部分

小说: 汉逆之吕布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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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无法翻身了,比起做大司马吕布的俘虏,被百般折辱,忍辱偷生,委曲求全,莫不如死得壮烈些,莫要让天下诸侯小觑!

    想到这里,他缓缓勒住战马,翻过身来,抽出腰间的宝剑,冷冷地立在皑皑白雪之上!“我便是辽东侯、平州牧公孙度!让我投降那是休想!我公孙家纵横辽东数年,岂能有投降之将?老夫今日便要战死沙场!死得其所,快哉快哉!”话一说完,他便拍马舞刀,一个人对着数百鲜卑骑兵发起了冲锋!他的花白胡须在微风中轻轻飘拂,看上去凄美而又壮烈。

    “公孙度一世枭雄,他这是一心求死!便成全了他吧!莫要射他的脸,放箭!”带队的校尉长叹一声,右手一挥,下了命令。嗖嗖嗖!嗖嗖嗖!百余支箭矢破空而出,形成了一片箭雨,黑压压地向公孙度扑来!只听得战马一声惨呼,公孙度连人带马,被射成了筛子!

    “儿郎们!继续向北!追上那个丢下老父独自逃跑的公孙康,砍下他的首级!”

    公孙康跃马扬鞭跑在最前面,对身后的马蹄声和惨叫声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心思,那便是尽快脱离险境,与夫余国和高句丽的援军会合。至于在他身后死了多少人,老父的安危,多少人为了掩护他顺利逃走而被鲜卑骑兵一一射杀,他全都没有理会!

    他心无旁鹭,快马加鞭,一阵疾驰,有一段时间,似乎身后的追兵少了许多。他心里十分清楚,那些鲜卑骑兵都去追杀他的老父和亲兵了,他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好!你们去杀他们,便能为我多争取一些时间,我便能跑得快些,便能多上几分把握逃出去!

    突然,他胯下的战马突然前蹄一扬,口吐白沫,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好在公孙康身手敏捷,他虽然大吃一惊,却在战马倒下的一瞬间,纵身一跃,落到了厚厚的雪堆里。他抬眼一看,马屁股上一直三尺长的雕翎箭还在簌簌颤抖,大片的鲜血早已染红了整个马屁股和两只后腿。战马重伤之下,还跑了这么远路,已经算得上对得起他公孙康了。

    他的亲兵们已经从他的身边疾驰而过了,一个个连忙手忙脚乱地勒住战马,试图兜上一个圈子返回来。此时此刻,鲜卑骑兵已经在三四百步开外了!完了!公孙康紧紧地闭住了双眼。“夫君,骑我的马!”“姐夫,骑我的马!”两个声音在公孙康的耳边响起来的。公孙康惊诧地张开了双眼,只见张承姐弟俩齐刷刷地站在他面前,每个人手里都牵着马缰绳。

    公孙康一跃而起,跳上了马背,向后一伸手将张承的姐姐拉上了马背。“张承!快走!”他大喝一声,抱紧张承的姐姐,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了。

    张承跳上马背,向着公孙度远去的身影望了一眼,姐姐,报答公孙家大恩的时候儿到了!他拨转马头,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一个人向数百个鲜卑骑兵发起了冲锋!只是一瞬间,他便和辽东侯公孙度一般,被连人带马射成了筛子!与此同时,拨马而回的亲兵们也被鲜卑人一一射杀了。“莫要走了公孙康!”“一马两人的那个就是!”喊杀声此起彼伏。

    公孙康纵马奔驰,可是他这一匹马上驼了两个人,如何能跑得过一人一马的鲜卑骑兵?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和公孙度的距离只剩下三百多步了。只听得一声大喝:“放箭!”嗖嗖嗖!嗖嗖嗖!只听得一声声弓弦儿想,数十支箭矢呼啸而来,直奔公孙康的后背!

    公孙康立刻便大惊失色了,这数十支箭矢一旦飞过来,他定然会一命呜呼的!想到这里,他一咬牙一跺脚,用尽丹田之力,将张承的姐姐用力向身后抛去!只听得张承的姐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夫君!’然后便是噗哧哧一阵箭矢射进人体的响声儿!张承的姐姐立刻便被数十支箭矢射成了筛子!临死之前,她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死不瞑目。

    可是那个一手制造了这个惨案的凶手,大公子公孙康早已无影无踪了!

第671章:他们并没有学到老夫的道() 
十二月十九日,午时,襄平城外,郑玄原来居住的坞堡之内。

    郑玄背着双手,缓缓地走进自己的书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还像原来那样熟悉,那样温馨,只是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了。郑玄满脸肃穆,缓缓地走到自己的那一张硕大的案几后面坐定,他颤抖地伸出右手,摸了摸案几,案几上面平滑如镜,一尘不染,笔墨纸砚都在原来的位置,就像打了一个小盹儿一般,一切如常。

    案几的正中放着一本书,是出自并州晋阳城严家老店的精装本孟子,这一本孟子敞开着,上面用一柄水晶镇尺压着,赫然正是孟子?告子上?鱼我所欲也这一章,镇尺所压之处,是下面这一段话:“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是他离开之前最后看过的,如今书房依旧,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郑玄抬起双眼,看了一下眼前的高足弟子们,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几十个学生。“都坐下吧,终于回来了,一切还是照旧,只是没了张承,没了赵普,没了李谦。唉!世易时移,变法宜矣!非但是变法如此,儒学也是如此呀!老夫往日只顾着教书,却忘了传道!”

    郑玄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充满了寂寥,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发自内心地忏悔。在康成先生的弟子们心中,康成先生永远都是那么儒雅儒雅,那么从容,他的言语永远都是那样幽默诙谐,三言两语,便能开启一个人的心门,在无形之中将儒学的种子播种下去。

    如今,老师竟然如此言语,充满了自责,充满了悔恨,这使得学生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老师突然如此,其中必有隐情,还望老师直言相告,以解我等之惑!”王师兄有些疑惑了,他连忙拱手说道。经过这一番变故,王师兄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是一个有血性有担当的汉子,兼之足智多谋,富于行动力,已经隐隐是众弟子之首了。

    郑玄长叹一声,缓缓开口了。“孔子曰:‘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我以为,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不过是‘舍生而取义者也!’”

    说到这里,郑玄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长出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这才继续说下去了。“论语、孟子你们都已经倒背如流了,这两句话想必也是早有体会的。今日,是我们回到这座书院的第一天,老夫便来考一考你们,就算是折辩吧。”

    “昨日一天,张承死了,他和他的姐姐是如何而死的,你们也都清楚了,赵普也死了,李谦也受了重伤,能不能活得下来还不好说。你们便来说一说,他们死得值不值?国山,你是益州广汉郡人,和赵普、李谦是大同乡,素日里吃住在一起,你最熟悉他们,你先说好了!”

    国山,便是王师兄的字,王师兄名叫王甫,今年正好二十岁,他是益州广汉郡人,性情忠直,恢宏阔达,有济世之才,喜欢议论和品评人物,素日为同学所敬重,视之为管仲乐毅一流人才。如今康成先生这一问,所有人立刻便把眼风扫向了王甫,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郑玄治学,讲究折辩,熟读经典之后,再旁征博引,以中外古今之事相印证。诸生济济一堂,畅所欲言,百般折辩,直至全然领悟,这才宣告停止。正因为郑玄学问渊博,言语便给,经常一语中的,使得诸生醍醐灌顶,如梦方醒,郑学之名,方得以流传天下成为显学。

    王甫略略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开口了。“老师,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其实说的都是一回事儿,便是杀身成仁和舍生取义,然则‘成仁’和‘取义’所为者何?窃以为,为的便是‘道’!‘道’者何也?往大了说,是宇宙万物所遵循的基本准则,往小了说,便是农夫努力力田,士子努力读书,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道者,自然之规律也!吾人只能顺而行之!”

    “故而,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搞明白了‘道’为何物,才能够顺天命而为之,杀身成仁也好,舍生取义也好,才不会弄错了方向!”

    王甫的这一番话,立意甚高,鞭辟入里,说得众人纷纷点头了。“张承姐弟出身贫贱,得公孙康不次拔擢,一举而为人上人,锦衣玉食,富贵随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故尔,张承姐弟认为,他们的‘道’,便是要报答公孙一家的大恩大德,虽九死而不悔!”

    “赵师兄素日里为人胆小怕事,被张承大言恫吓,惊惧之下,出卖了老师和诸位师兄。然而,李谦落后,无力前行,他独自前去帮忙,以至于中了辽东军的箭矢而死。他是悔恨之余,知耻而后勇,力图尽补前愆,从这一点来说,他是觉悟了,他的‘道便是知耻。’”

    “李师兄是个书呆子,一生挚爱藏书,逃亡之前还不忘记带着沉重的书箱,以至于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的‘道’便是书。这三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道而死,但是,他们死得值不值得?该不该死,这就要看他们的‘道’是不是顺天承命,是不是大道了。”

    “说得好!”听到这里,郑玄不由得抚掌大笑了。他的眼中满含着喜悦和欣慰,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郑学的缺憾了。他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话茬儿。“顺天承命,追求大道,这是每一个真正的儒者终其一生所期盼的,那么,大道究竟是什么?老夫以为,大道便是大同!”

    “礼记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公是什么?是共有!是大家一起!一起劳动、一起生活、一起读书、一起折辩!可是,自从夏启家天下之后,便化公为私了,这天下,便不再是天下人之天下了,而是变成了一家一姓的天下了!顶多再加上围绕在这一家一姓周围的世家大族和贵胄。譬如本朝,这天下本来是刘家的,如何措置,便凭刘家的好恶了,全然忘了天下人!”

    “早在战国时期,孟子就看明白了这一点,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小民百姓的天下!天子,不过是天下人的共主而已!”说到这里,郑玄有些激动了,他站起身来,在地板上踱着步,挥舞着手臂,继续他的讲学。

    “大道无形,小道有形,故尔世人皆走小道,张承姐弟、赵普、李谦皆是如此。何也?大道无形,不可得也!非有大智慧之人不可得也!大道无形,便只有以先王为法了。孔子的‘仁政’学说,是‘法先王’,本朝开国之初,外儒学而内黄老,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都是法先王。如今看来,是有些泥古了。故尔,荀子提出了‘法后王’,何也?”

    “吕氏春秋?察今曰:上古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先王之法,经乎上世而来者也,人或益之,人或损之,胡可得而法!虽人弗损益,犹若不可得而法。凡先王之法,有要于时也,时不与法俱至,法虽今而至,犹若不可法。”

    郑玄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从‘道’,‘小道’,‘大道’是何物,一直说到如何践行大道。在寥寥数语之间,将从战国先秦以来的经学一一贯通,顿时令在座的弟子们醍醐灌顶了。这便是古文经学的好处,提纲挈领,微言大义,而不是沉溺于章句之中,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如今看来,这授业和解惑,老夫都做到了,而且做得极好!但是这传道一事,老夫却是做得极差!否者,张承、赵普、李谦便不会如此了!你们只学到了老夫的学问,却并没有得到老夫的道!老夫的道,便是天下人的道,是小民百姓的道!”

    说到这里,郑玄突然停止了踱步,他大声说道:“回到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之后,一定要在国子监中辟出一间静室,要把张承、赵普、李谦的事情都写进去,把那个沾满赵普和李谦鲜血的书箱摆进去,作为传家之宝!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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