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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大宋金手指-第148部分

小说: 大宋金手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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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求国主,向来深受天子重恩,又闻知天子攘除奸凶,掌权亲政,无以为贺,愿与属国北山、中山、南山、麻逸等来朝,并献流求六府之地,民四十万口。”

    耶律楚材一边说,一边自左边捧起韩平手中捧着的木盒呈上去:“此为流求山川河流之图。”又自右边陈昭华手中捧起木盒呈上去:“此为流求户籍名册表。”

    满朝顿时哗然。

    自有宋以来,只闻说为强邻所倾,割土纳贡,象这般有番国举国归附者,从未有过!何况流求并非弹丸小国,而是海东大国,物产丰茂已闻名于世。听耶律楚材口气,流求人口虽不多,却也有五府之地,而且还有数个属国,这般内附,实是让大宋朝臣眼花耳热血脉贲张。

    便是礼部尚书程珌,也不知道流求人玩的竟是这一手。

    端坐于御帘之后的杨太后面上的惊愕已经变成淡淡的苦笑了,她心中叹息了一声:好手段,好手段,史弥远栽在天子手中,果然不冤。

    无论朝中还有谁反对天子,甚至如邓若水般置疑天子得位不正,如今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扳倒史弥远,此乃威也,流求国来附,此乃德也,威德并济,其势已成,无人可制矣。

    史弥远这一生老奸巨滑,可他临到老,却被这么年轻的一个宗室子弟耍了,他这一世,最大的失误便是看错了这位天子。但也有可能,这是他这一世,为大宋做的唯一一件正确事情。

    宣缯、薛极带头,举朝尽是贺声,朝堂之中,大多数人都是沉默者,当有人带头时,他们便会跟进,便是杨党与真德秀、魏了翁等,也不得不带着满肚子狐疑,跟着一起称贺起来。

    “耶律卿,朕知你这姓氏,原是大辽宗姓,不知你与大辽有何渊源?”赵与莒示意众人静下来,然后问道。

    “臣为辽太祖九世孙。”耶律楚材答道。

    “这流求纳土,朕想知道,流求有多大?”

    “流求地广人稀,单论土地,与大宋一路相近,依流求制度,是为三万五千八百平方里。”

    “一路之地!”

    “近四万里!”

    朝堂中再次发出嗡嗡声,众臣议论纷纷,面上都是带着喜色。

    大宋自高宗南渡起,何曾有过这般扬眉吐气的时候?纳土四万里,献民四十万!

    虽然明知这一幕,十之八九便是这位天子设计的,但流求使者总是真的,流求国书总是真的,百官家中的流求物产,总不是骗人的。

    不动刀兵而开疆拓土,便是国朝太祖太宗,也不曾有过如此功绩,如今天子却已经有了,若说天命不在其身,孰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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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一四七、翻云覆雨愧狂儒() 
“算你小子运气。”

    狱卒推开门,将邓若水自阴暗的地牢里拎了出来,他瞧着邓若水的眼神,与“友善”完全没有关系,相反,竟然满是仇视。邓若水也不以为意,整了整衣冠,冷笑了声,随着他走在过道之上。

    出来之时,迎面遇着几个差役正押送犯人,那几个差役见着狱卒,都停下脚步:“老孟,这厮便是那邓若水么?”

    “正是这厮,官家仁厚,不与他计较,竟然就此将他放了……”

    他话还未说完,那几个差役正押送的犯人忽然“嗷”一声叫,向邓若水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摔倒在地,接着拳脚相加:“贼厮鸟,爷爷听闻你在临安狱中,便寻了个由子将爷爷送进来,原是想好好在牢狱里侍候你,却没料想在此便遇上了!”

    邓若水几乎要抱头鼠窜,那些差役狱卒怕出事情,慌忙将那人拦住,饶是如此,邓若水也尝了好几下拳脚,打得他几乎爬不起来。

    那犯人被拖开之后,兀自骂道:“贼厮鸟,俺家老娘病了两年,若不是官家仁德,请了郎中义诊,俺这穷汉哪有钱钞替老娘看病,你这厮却敢咒骂官家,俺须为官家出这口鸟气!”

    差役与狱卒都是错愕,接着换了一脸敬容:“原来是条好汉,罢了罢了,好汉休与这厮一般见识,官家大度,尚且不追究于他,何必理会这般妄人!”

    那囚犯瞪着邓若水,戟指道:“你这厮给俺记着了,俺是武林坊鲁三郎,给俺在临安见着你一次,便要打你一次!”

    “呸。”邓若水吐了口带血丝的口水,冷冷一笑道:“些许小恩小惠,便教你这般无知蠢人忘了大义。”

    鲁三郎还要扑上来,那狱卒慌忙拦住,抱拳行礼道:“好汉,鲁三哥,若是在外头你见着他打了便是,可在此处,打坏了我却要吃干系。这厮囫囵着进来,若是打坏了出去,倒损官家仁厚之名。鲁三哥,便是不瞧着我的面子,也得为官家声名着想,今日便将这厮当作一个屁,放了罢。”

    那几个押着鲁三郎的差役也推着鲁三郎往里走,脸上却带着笑:“鲁三郎竟是如此男儿,咱们兄弟不敢不敬,鲁三郎且进去,待咱们打一角酒来,与三郎去去晦气。”

    见鲁三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离去,那狱卒松了口气,又埋怨邓若水道:“你这厮好不晓事理,天子仁厚至德,威名远扬海外,大宋子民,莫有不佩者,偏偏你这厮,写得那般大逆不道之言语!”

    邓若水一头迷糊,他在狱中七日,却不知道这七日来临安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故。正待要问那狱卒,可狱卒也极厌恶他,推搡着道:“出去出去,外头有人来接你。”

    出了门之后,邓若水眯眼一瞅,却是临安太学生的几位领袖人物,李仕民、赵景云,与绍兴府来的书生虞玄。

    “邓兄,受惊了。”见他出来,李仕民、赵景云与虞玄都是一脸笑容,拱手行礼道:“来来,上车,咱们在群英会酒楼摆了五桌,就等着邓兄了。”

    说话之间,众人便拉着他上了马车,这种流求产的马车车厢之内可以对坐着八人,他们四人进去,倒不显拥挤。那车夫早得了吩咐,一甩马鞭,拉车的两匹驽马不紧不慢地跑了起来。

    “这几日情形如何了?”邓若水坐定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邓兄登高一呼,从者云集,哪有不成事的道理!”赵景云笑道:“大事已定,史贼已经远窜了。”

    “好!”邓若水一拍手,意气风发地道:“天子呢,天子是否退位;别选宗室贤德之人继位了?”

    李仕民、赵景云听得此言便有些尴尬了,二人相对一视,然后赵景云道:“那却没有。”

    “我在折子之中提了上中下三策,天子只取中策?”邓若水哼了一声:“事不可半途而废,明日我再上折子,请天子退位让贤,虞元一,你仍须助我……”

    “吁!”那驾车车夫突然拉住马,这马车前后通透,故此他们说话,车夫也尽数听到了。那车夫转过脸来,用马车一指诸人:“你们这些腐儒,竖子,都给爷爷我滚下去!”

    邓若水愕然,李仕民与赵景云则是满面无奈,只有虞玄,还是面不改色。

    “你这车夫,为何如此?”邓若水质问道。

    “你这厮,却是不晓好歹,当今天子,外服远人,内恩百姓,岂是你这厮所能议论!你这厮还要上书逼天子退位让贤,我呸,这天下还有贤得过当今天子的么?”

    这车夫虽是执贱业,言远却不甚粗鄙,邓若水只觉得满头雾水,自己出狱之时先被人打,乘车时又被人骂,却不知究竟为何事。

    “邓兄休要再说了,是咱们理亏。”李仕民、赵景云抓住邓若水的胳膊,虞玄对那车夫道:“车夫大哥,此人方才自监中出来,却不知如今情形,故有此等妄语,大哥休怪,休怪,还请载我们去得群英会酒楼,届时车资加倍如何?”

    “给爷爷滚下车去,爷爷不稀罕你们几个狗酸才的黑心钱!”那车夫咒骂不休,举起马鞭驱赶,将他赶下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为何会如此?”邓若水犹自不甘心。

    “此事却是邓兄之不是了。”李仕民道:“非议天子,实非人臣之所为……”

    “不知者不罪,邓兄,还是听我细细讲来吧,正好走到那群英会去,呵呵。”虞玄打断了他。

    他将那日朝会之后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从天子布下罗网,将史弥远一党一网打尽,到下午再开朝会,便有流求献土,都极详细。天子龙颜大悦,群臣皆是拜舞称贺,一时之间,满朝慑服,垂帘听政的杨太后以天子沉稳有智,次日便再度撤帘,天子自此亲政。虞玄口才极佳,说起来宛若目睹,听得邓若水如痴如醉。

    “这其中虞元一出力不小,那宣缯、薛极等人改换门廷,却是虞元一前往游说。”李仕民插话道:“原来虞元一在绍兴府时便与官家相识,这厮口风极紧,竟然大事定后方才说出,明夜天子还要在宫中诏见我等,邓兄,你说这厮该不该打?”

    他说得倒是轻巧,只有虞玄自家才知道这过程有多艰险,四年之前,他便以绍兴学子身份来到临安,在国子监中闯出名声来,成为太学诸生领袖,便是为了这一日方便行事。身为义学二期口才第一之人,这些年来百般隐忍,为的不就是能助官家一臂之力么!

    “咦?”李仕民这话却让邓若水吃惊不小。

    邓若水自隆州潜入临安,他的折子一夜遍布临安,这全是虞玄之计,那折子中史党里抹去薛极、宣缯二人,也是虞玄之策。在邓若水想来,虞玄应是竭力反对当今官家即位的,却没料到他竟然是官家故旧。

    “官家在次日下诏,诏书恳切,极尽爱民之能事。”赵景云又叹息道:“若非此诏,咱们除了血气之勇外,还有什么?”

    邓若水又细细询问,才知道四月十六日,官家下了一道《钦定告大宋百姓官民将士国是诏》,诏书中不唯罗举史弥远罪名,还有对史弥远的处置措施,史弥远即其主要心腹,都被“着流求淡水、宜兰、竹林诸府安置”,而散落于地方的史弥远亲信,如史弥远之侄史嵩之等,则“赦其从罪”,避免将史弥远余党逼得狗急跳墙。

    诏书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得百姓欢喜的,是宣告今后五年之中大宋国策。第一便是永不加赋,此策一出,当真是举世皆惊。第二是限制楮钞发行,保证楮钞面值,这一项关系到几乎所有百姓利益。第三是劝农劝桑,保证农民收入,此项为惯例,倒不足为奇,但其中所说引种流求粮食种子,择地先试种,效果若好便大力推广之举,却是极务实。第四是鼓励生育,多请名医义诊,并以皇庄收入,在各州府建医科学堂,觅穷苦人家子女,给以衣食,令其学医。第五是广修道路,招募无恒产者做工,以工换赈。第六是演军整武,训练精兵,加强武备,在国库允许范围内增加禁军、厢军收入。第七是推广教化,招纳贤才。第八是广开财源,富国富民。

    朝堂中的高官要员,看到这份诏书时,都有些看笑话的心思,这诏书中尽是花钱的地方,却只有最后一条说要开源,而且辞句极是含糊。可百姓却不管那么多,至少在临安城中,霍重城这些年来结识的城狐社鼠、说评话的先生、茶馆的博士,还有一些太学学生,纷纷进入各个人多之所,宣讲这诏书中给百姓的种种好处。

    内除奸凶外收大藩,这已经让临安百姓既是高兴又是自豪,再加上“永不加赋”与“楮钞保值”这二条,便是触手可及的好处,哪有不赞辞如潮的。至于官家如何实现永不加赋与楮钞保值,那自然有朝堂衮衮诸公去伤脑筋,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何干。

    听得此处,邓若水面色犹自不豫:“竟无一语提及济王,莫非济王之冤……”

    “休要再提济逆了。”李仕民面沉如水:“你有所不知,先帝皇子坻与先帝,都是济逆毒死,官家不忍这天家惨事布露天下,故此未曾诏告,但巷里坊间却早传遍了。我向真公景希探询过,他也说此事十之八九为真。”

    “什么?”邓若水大惊失色。

    这便是赵与莒对付那些置疑他即位正当性的书生们的致命一击,先帝宁宗驾崩时,只有济王一个皇子,然后便要算他这个皇侄。推倒史弥远,他继位的合法性确实值得怀疑,但若是那唯一的皇子大逆不道,那么他这个最近的皇侄被太后认为皇子,登基继位,便再无任何可疑之处,而即位后济王之死,也变得合情合理合法了。

    虽然赵与莒心中推想,宁宗架崩是史弥远干的好事,但他同样怀疑,皇子坻之死便是济王的手段。至于证据并不重要,他如今是天子,又掌握有流求的印刷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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