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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部分

大宋金手指-第332部分

小说: 大宋金手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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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钟点之后,他神情沮丧地从《金陵秘闻》中出来,茫然地站在大宋都城临安的街头,只觉得这座热闹、美丽的城市,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干。所有的热闹繁华,都是别人的,他象是站在玻璃橱窗之外的穷苦孩童,只能馋馋地看着橱窗中的精美糖果,以及那些坐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大吃大嚼的富家子弟。

    而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在《金陵秘闻》前呆了会儿,他漫无目的地迈开步子,行走在临安城的街道上,也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只是天色渐晚,他走到最为宽敞的御街上,望着两边的灯火,忍不住悲愤地仰天一叹。

    这是座最美丽的城市,但在这美丽的城市之外,有多少百姓还在为了生计而挣扎。官员和豪商们聚居在此,他们用明晃晃的玻璃杯饮着上等美酒,谈吐风雅,讲究格调,却又有多少小人物在那些小巷穷街之中悲吁!

    大宋是强盛了,可日渐丰盈的国库,何时能让百姓日子也好过一些!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炎黄七年九月十一日,刚刚过完重阳节,在临安城御街之上,张端义象个疯子一般狂吟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声音凄婉哀切。

    一辆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他恍若不觉,那些马车也似乎未曾听到他的声音,他们象是两个完全平行的世界,永不会发生交集。

    就在他反复吟诵到不知多少遍的时候,一辆已经从他身后经过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那车子之上走出个人来,欣喜地道:“我听得声音耳熟,果然是你,正夫兄贤弟!”

    张端义一愕,当看到那人正是当相参知政事魏了翁时,先是一喜,接着又觉得羞愧难当,以袖掩面,掉头便想走。

    魏了翁从背后奔了过来——他身体不错,与天子逼迫他们这些大臣每日都得锻炼有关,一把抓着张端义的胳膊:“好你个张端义,见着我便走,莫非是要学那许由洗耳,不肯听我这禄场俗人之语么?”

    魏了翁与张端义的交情比较久了,两人都还年轻的时候,在荆南一带游学,那时便相互认识。这些年来,魏了翁在宦海浮沉,而张端义一直比较落魄,如今魏了翁更是参知政事,深得天子信用,而张端义则在家闲居,故此虽有书信往来,却很久未曾见面了。

    “端义落魄,实无面目见故人。”见魏了翁还和当年一般亲热,张端义叹了口气,他原本是个豪爽的性子,又健谈,便解释道。

    “哪里是落魄,分明是学楚狂人,当街作凤歌而警世。”魏了翁如今说话要油滑得多,很是跟着崔与之那老狐狸学得了一些,他笑着将张端义扯上自己的车子:“多年未见的老友,今日便于愚兄家中小聚!”

    上车之后,魏了翁问了句张端义来此为何,张端义羞于说自己是来寻人给自己出书的,只道是多年未曾来临安,听闻临安如今远非昔比,便来此游玩,却被小偷偷了盘缠。

    “这些时日,列车上与车站处的小偷确实多了不少。”魏了翁点了点头:“我在报纸上看了,据说有些外地的小偷结成群了——你是几时发觉东西被偷的?”

    张端义也不以为意,说了时间地点,那个车夫的事情,他终究是面皮薄,并未说出来。

    魏了翁设的家宴并不算丰盛,无非是土豆玉米之类,虽然孔子他老人家曾经曰过食不言寝不语,但是文人私交中却没有这般讲究。二人间如今身份差距甚大,张端义要说话,总怕让魏了翁以为他是趋炎附势,而魏了翁又很是珍惜当初的交情,不愿让自己显得盛气凌人。故此,两人在酒席之间的话题,便围绕着这土豆玉米展开来。

    “经过这几年改良,如今在流求的土豆亩产,已经可以达到八百余斤,玉米亩产,也已经超过六百斤,还有红薯与南瓜,产量都是极大,现在我大宋又得到了燕云和东北,特别是东北,虽然冬季严寒,但那土地极肥,尽是膏沃黑土。我寻思着,若能在东北也种上玉米土豆,大宋粮食产量便还能上一大阶,天下无饥饿之民,或可实现了。”这是魏了翁在说道。

    “倒也未必,粮多了,粮价便跌,如今米面价格,比之五年前跌了三成,再跌下去,百姓种粮便无利可图,无利可图便会改种棉花桑麻,或者甘蔗之类,那时种粮少了,粮价又涨,只怕还要有人挨饿。”听得魏了翁如此乐观,张端义忍不住道,但话一出便觉失言。

    “正夫贤弟所言甚是,故此陛下才行农庄之政,农庄效率胜过百姓分散耕种,又易于官府管理——官府无法约束每家每户各种何物,却可以要求农庄按一定比例种值粮食。象今年,淮北农庄的粮食播种比例便是三成五,凡是抽查未到此数者,官府便罚没其田地所产。”

    “华父兄有所不知,前些时日苏州报纸叫姑苏逸闻的,上面有篇叫毛玉持的文章,说是大宋用不着如此限定耕地比例,当真是满嘴厥辞,说什么若是大宋粮食不足,自然可从高丽、倭国、安南乃至大食西夏购粮,若是其国不卖粮与我大宋,便一定是我大宋有不是之处!”张端义冷笑了一声:“你道这厮为何胆敢放出这等言语么,无非是其背后有人罢了,那些大庄园的东家,不愿意按着朝廷定的比例来种粮,花钱请出这么位丧心病狂的来……”

    “这厮我也知晓,原是金陵人,曾经去寻耶律楚材兜售他那半吊子的经济之术,却碰了个大钉子,没料想竟然跑到了苏州。”魏了翁哼了一声:“官家宽仁,才允许这般妖言惑众者存在!”

    (修改加入:月票在哪里呀月票在哪里?月票就在读者的手心里。不要攥太紧呀,不要攥太紧,还是漏个两张给作者吧。)

    注1:坐蹬士遇到这种欺诈行为,乃是作者亲身体验,第一次带贤妻旅游,在帝都颐和园出来,准备去向往已久的北京大学游玩,便被如此狠宰了一刀,钱乃小事,被人愚弄的感觉实在不好,以至于只在北大门前晃了晃便离开了,虽然已经是四年前的旧事,却依然耿耿于怀。

第371章 三二八、失而复得() 
二人政见相近,虽然身份不同,谈得却是投机,又是多年的交情,以言语佐酒,直至夜半意犹未尽。酒巴鼾耳热之后,两人又抵足而眠,也不知到多晚才睡着。

    凌晨三时时分,张端义起夜,却被魏了翁压着衣衫,听得魏了翁在那发出轻微鼾声,他不觉一笑。

    原以为魏了翁如今身居高位,便是不曾忘了这些老朋友,也总得有些参知政事的官架子,却未曾想他还同年轻时一般,高兴了便大笑,谈到不高兴的事情便痛骂。

    “这般脾气,竟然还能做参知政事,官家能容得下他,想来也是雅量非浅吧。”

    对于大宋的这位少年天子,张端义还是打心眼里敬佩的。别的不说,至少收复失地开疆拓土这一项上,有大宋以来,便没有哪位天子比得上——太祖太宗弄个幽云十六州尚且碰了一鼻子灰呢,遑论东方那百万里的汉唐旧地!

    “正夫,莫急,再喝一杯。”

    魏了翁这时突然说了声,然后转过身子,张端义听得他梦里尚在劝酒,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乘着他转身,张端义起来,他推开门,一怀秋风扑上来与他亲热,他神清气爽,不觉长长吁了口气。

    若不是半途中给魏了翁遇上,若不是魏了翁还念着旧,今日还不知会呆在哪儿。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明日该如何安排。

    他现今下定了决心,既然魏了翁待他如旧,那么他也不会矫情,自己此次来临安,若是灰溜溜回去,实在是无面目去见老妻,故此哪怕是暂时寄宿于魏了翁家中,也要将那稿子再写出来,并寻人出书,这才有脸回苏州。

    但次日晨,他醒来时,却发觉魏了翁早就离开了,有仆人在旁侍候,听他问起,那仆人笑道:“当今官家甚是勤政,虽然将朝会时间移后了,但是台阁枢臣却偷不得懒,老爷每日六时便要起来,七时便要到台阁处理政务,有吏部官员每日时检查,便是崔与之相公,要是迟来了也要罚俸记过。”

    这点张端义倒不陌生,苏州的官吏们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曾想魏了翁贵为参政,也要受此限制。那仆人在临安居住得久了,惯是会察言观色的,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当今官家也是如此,除非每七日一休沐,否则七时准时至博雅楼批示公文。”

    天下政务何其多也,赵与莒便是如此勤奋,每天能批示的公文数量也是有限,为了更快地处置政务,他在博雅楼学士的基础上,另设有博雅楼侍学士,对外只说是一批博雅楼学士的助手,实际上却是设了一些由中青年官吏充任的皇帝秘书长,辅助他处置公文。这个侍学士品秩低微,没有任何实权,加上又有外朝制约,故此赵与莒并不怕他们弄政擅权。

    等日后博雅楼学士逐渐从现在的朝堂手中接过权力后,这批年轻的官员凭借他们的经验与冲劲,将会派上大用场。

    魏了翁的午饭也是在官署吃的,身为主管财政民事的参知政事,他的公务非常繁忙,莫说中午,便是夜晚也是常常要加班的。

    待得晚间回来时,张端义便豁下颜面,说起自己被盗走书稿之事,魏了翁听得微微一笑,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册书稿,交到了张端义的手中:“正夫兄,可是这一本?”

    张端义目瞪口呆,这正是他遗失的那本手稿!

    “昨日听得正夫说失了财物,便寻了霍重城问——此人乃是天子近臣,在职方司任职,他与临安三教九流人士都有交情,又掌握着秘谍,替正夫兄寻回失物,也不过是三五个钟点的事情。”魏了翁笑道:“正夫兄其实错了,当初在车站失了东西,立刻便应该去车站巡检房报案才是。”

    张端义除了点头之外,再无别的话说,他自市井最低层走来,见惯了胥吏的嘴脸,俗话说衙门朝南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即使赵与莒革新之后,这些陈规陋习的影响仍然巨大,所以张端义能不与官府打交道,便尽可能不与官府打交道。

    “车站处人流太多,小偷捕不胜捕,不过亡羊补牢,总胜过没有任何举措。”谈到这里,魏了翁又有些赧然:“年轻时与正夫兄指点江山,只说这天下邪气歪风,只须你我执掌权柄,必可一鼓而荡之,但如今才知道,这邪气歪风,并不是因为一个人两个人能变动得了的。”

    魏了翁此语实是有感而发,上半年时发生在河东行省的事情便是一个现成的例子。河东行省、京西行省的土豪、劣绅、士大夫、胥吏、流氓,几乎勾结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黑煤产业链,土豪负责在自己的家乡开煤窑,士大夫提供保护,胥吏大开方便之门,而流氓则为他们掳骗劳力,再将这些劳力投到那黑洞洞的煤矿中去。若是按着魏了翁张端义年轻时的性子,只觉得有一个清官到任,借着天子的威权,或杀或逐,自然是海宴河清天下太平。但实际上,这些勾结在一起势力是如此盘根错节,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便是清理了这一批,若不能在制度上形成约束,下一批又会很快地出现。

    “正是,往常我以为孟子性善为天道,如今却觉得荀子性恶方为天道。便是我自家,见着他人富贵,免不了想取而代之。”张端义凛然道:“况且这如今,天子重工商,虽是为着民生考量,却也放出了一头饿虎,这饿虎食人不吐骨头,凶残之至,凶残之至!”

    他后面这番话,说得魏了翁一愣:“正夫何出此言?”

    “华父兄见了我的书便知道……”张端义长叹息了一声。

    魏了翁政务繁忙,张端义之文,他却废了政事,花上一天时间将之看完。初看时他也很为其文辞之粗陋而感觉不妥,以张端义的水准,原不该写出这样浅白的东西来,但后来再仔细推敲,此文恰恰是写给那些在夜校中粗通文字的工人们看的,口语化正是应当,若是弄得文辞灿然,反而是不美。最重要的是,在张端义文中,那些纺织女工的境地非常惨,完全与魏了翁在临安城中看到的不同。

    她们收入多了,眼界也高了,对原先束缚在她们身上的东西,便有些反抗的意思。可是那些束缚着她们的力量,不仅仅不放过她们,而且还与那些工厂主们勾结起来。

    她们依旧处在多重的压榨之下,而且比起之前,她们头顶上还多了一座山。

    但让魏了翁难过的并不是这些——他再如何开明,却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虽然同情那些女工的遭遇,却也只是同情罢了,他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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