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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乱世扬明-第206部分

小说: 乱世扬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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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下令:“红毛想跑,刘香断后,这是杀了刘香的好机会,人都给我上,务必拿下刘香的人头!”

    郑家的船队从混乱中恢复,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在盟军赶到之前,琼州营舰队面对来势汹汹的刘香,并没有乱了手脚,相比于荷兰人,对付这种对手他们。

    威廉好整以暇地下令:“换霰弹,帮助我们的对手打扫打扫甲板!”

    “轰轰轰”,一枚枚霰弹筒离开了炮口炸开,分裂成无数的弹丸“呜呜”地飞向对面,密集的金属豪雨笼罩了拥挤在甲板上白刃战的海盗们。

    血肉之躯在金属弹丸的打击下不堪一击,鲜血和肉屑漫天飞舞,整船整船的海盗被霰弹一扫而空,甲板上只留下残缺不全的肢体和四下溅落的肉块,鲜血流成了小河。

    刘香一幕,肝胆欲裂,这种结果绝不是他希望。原本想着趁斩杀郑芝虎的气势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是没料到这伙人比郑家凶残百倍。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地府的恶鬼来索命啊!

    在刘香的拼命呼叫下,他的船队以比来时更快的度逃跑,试图离开这个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海域。

    可是大海之上,调头逃跑的度哪里比得上追击的度。郑家的船队很快赶了上来,与刘香再次纠缠在一起,肉搏战再次展开。与之前不同的是,郑家二爷的战死和大龙头的死命令,加上琼州营一轮炮击就打掉了刘香的气势哀兵姿态的郑家占据了上风。

    琼州营舰队可不会干这种肉搏战的苦力活,他们离开了纠缠的双方,加足马力追击荷兰舰队。

    方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普特曼斯连忙下令用船尾的追击炮攻击。可是一两门小炮单薄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止琼州营追击的势头,双方的距离慢慢地在缩短。

    威廉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片追逐的海域离料罗湾大概十海里左右,受岛屿地势的影响,风向多变,对于使用硬帆的武襄级巡逻舰更为有利,而使用复杂软帆的荷兰武装商船则很难在这样的方向下摆脱追击——收放风帆步骤繁琐导致软帆在近海复杂风向下很难有效地利用风力。

    他下达了命令:“必须在五海里之内追上对方,否则就失去了最佳的机会。”一旦脱离6地的影响,毫无遮挡的海面,软帆利用风力的效率则远远高于硬帆,最的是软帆在逆风下也能航行,这样一来,琼州营舰队就追不上对方了。

    追赶的双方都用上了吃奶的劲,几乎达到了风帆船航的极限。因为遭受火攻后灭火不够彻底,不少武装商船拖着浓烟踉跄前进,悲壮而又滑稽,从上空俯瞰下去,13艘小船追击89艘大船,整个场面像极了一群狼追逐受伤的猎物——尽管这个猎物体格更为庞大。

    在威廉估算的五海里范围内,琼州营终于追上了荷兰舰队,与对方并行。

    威廉知道,这可能是己方最后一次攻击的机会了,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就锤子买卖了。他高声喊出了命令,声音都因为激动而破音了:“巡逻舰左侧齐射,开火!”

    “密德堡”上,普特曼斯也在同一时刻下达了命令:“向这些魔鬼开炮,把他们送回地狱!”

    “轰轰轰”,两支舰队在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互相开火,不同口径的炮弹擦肩而过,各自飞向目标。双方就像拳击台上的拳手,各自挥出了拳头,没有躲闪,就扛得住。

    在这么近的距离,加农炮的射程优势无法体现,而卡隆炮的口径优势则被放大,琼州营造成的破坏远远过对手。

    武襄级甲板上的露天炮位固然遭受重创,不少炮手被炮弹砸成肉泥,荷兰人更不好过:卡隆炮选择的部位仍然非常刁钻,和之前一样瞄着炮窗打,不少炮弹砸破了船体,甚至有炮弹直接从炮窗飞了进去,夹层内的炮手被串了血葫芦。越来越多的弹药被引爆,爆炸声此起彼伏,汹涌的气浪将炮手和大炮抛出船外。短短的时间内,又有两艘武装商船因为弹药殉爆被炸沉。

    经历过郑家火攻炮击,又被琼州营摧残后的武装商船本就已经千疮百孔,再次近距离对射,伤亡惨重,荷兰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剩下的几艘战舰无心恋战,再也不理会旗舰上出的令,升满帆掉头往东方逃窜。

    隆隆的炮声中,“密德堡”舰长范博梅尔对普特曼斯说:“长官,我们的失败无可避免,再坚持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撤退吧?”,。请: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战争没有结束() 
普特曼斯接连遭受打击,心里明白这次的失败足以让自己失去大员行政长官的职位,近十年的奋斗,从一个低级商员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马上就会化为泡影,很不甘心,心态已经有些失衡了,他挥舞着拳头,大声喊叫道:“我们还能战斗,给我开炮,那些黄皮猴子坚持不了多久的……”

    范博梅尔吃惊地望着近乎失控的普特曼斯,退后几步:“长官,你需要冷静,我们的水手已经无法坚持了,他们现在更想回到热兰遮城……”

    “不!给我开炮!该死的,我才是这支舰队的指挥官,你听到我的命令了吗?”普特曼斯揪住了范博梅尔的衣领,大声冲他吼道。..

    范博梅尔基本上能确定,经历重挫后,长官已经处于心理崩溃的边缘了,此时的命令基本上都可以言乱语。他扭头呼唤手下:“卫兵,把普特曼斯长官送回我的船长室,他需要休息……”

    几名膀大腰圆的士兵过来架走了手舞足蹈的普特曼斯,范博梅尔正了正衣领,代替上司下令:“放弃战斗,全员返航!”

    “放弃战斗,全员返航。”这道深得人心的命令被传达到每艘武装商船上,幸存下来的船长和士兵们如蒙大赦,停止了炮击,不顾一切地往大员的方向逃走。

    尽管琼州营舰队不停地开炮,试图阻挠,可是仍然不能阻止荷兰人的脚步。虽然阻截过程中,炮弹砸断了“巴拉姆”的桅杆这艘武装商船失去了动力,成为俘虏,其他剩余的几艘军舰还是脱离了战斗,逃跑成功。

    威廉有些惋惜地兰舰队逃走的方向,摇了摇头。如果8艘武毅级战舰也在的话,他有非常大的把握全歼对方——武襄级巡逻舰的火力和远海性能还是不够,毕竟让近海巡逻舰干主力战舰的事情太勉强了。

    这时刘香和郑家也分出了胜负。

    琼州营接管了与荷兰人的战斗以后,郑家只需全力对付刘香一家,形势立马生变化。原本势均力敌的接舷战,因为郑家把的预备队都投了进来,人数占据绝对优势,变成了一边倒的战斗,刘香这边节节败退。等兰人仓皇逃窜后,支撑刘香最后的心理支柱也垮塌了,“大哥”都跑了,“小弟”还打个屁?

    接舷肉搏最后演变成了海上追杀,刘香的船队还能跑得动的全部追随荷兰人的脚步而去,郑家的船在后方拼命追赶。因为大龙头下了死命令要取刘香的项上人头,悬挂“刘”字大旗的刘香座船成了最显眼的目标,大部分追兵都盯着这条船不放。

    “我顶你个肺啊!”见到郑家人都来追自己,刘香愤愤啐了一口。不过他也知道,亲手杀了郑家老二,算是捅了马蜂窝,郑芝龙绝不会放过自己。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自己和郑芝龙的恩怨原本就无法化解,也不差这一笔账。

    他眼珠转了转,命令手下:“把旗子收起来,往船多的地方跑,省的郑芝龙的人老是追着我不放。”

    他的座船降下了“刘”字旗,钻入了逃跑的船队中,郑家慢慢失去了目标。追逐的过程中,6续有船被追上,一阵“乒乒乓乓”的乱战,被郑家俘获,不过其余残存的船还跑掉了。

    刘香的残部在逃窜时,很自觉地绕了个大圈子避开了琼州营舰队——开玩笑,红毛都干不过这些人,自己撞上去不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吗?

    手下请示威廉是否拦截刘香的船队,威廉摇了摇头:“不。这时候就算拦下他们,也是给郑一官帮忙,咱们得不到多少好处。将军已经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准备了惊喜,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聚集了福建沿海海上势力的料罗湾海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这场大战最终以荷兰人刘香的惨败而告终。荷兰舰队一共13艘武装商船,焚毁3艘,炸沉4艘,被俘获2艘,只剩下4艘千疮百孔的船逃走;刘香5o多艘海盗船,最后逃出战场的只有不到2o艘。作为战胜方,郑家除了郑芝虎战死之外,其他的损失不大,沉没十几二十条船对于家大业大的郑芝龙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琼州营的战损则更小,无一艘船沉没,有一半的船遭到炮击受损,死了一些炮手,失去了四十多门卡隆炮,都是能够很快修复和补充的。

    作为战争的失败者,荷兰人和刘香此时无暇去考虑这场战斗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只是庆幸能够活着逃出来了。在台湾海峡会合后,两个难兄难弟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了热兰遮港外。只要进港上岸,躲进坚固的热兰遮城堡,就安全了。

    普特曼斯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坐在船长室,垂头丧气地思考自己回到热兰遮城后,要如何应对来自巴达维亚的愤怒。

    范博梅尔代替他站在了指挥官的位置,正在船头用千里镜观察港口的动静——这只是例行的做法,通常没有人会认为在自己的家门口会生什么意外。

    这时范博梅尔的视野中出现了密集的船队,清一色的西式战舰,高大的桅杆和洁白的软帆引人注目。

    范博梅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次举起千里镜望向对面。没错,前方确实出现了一支舰队,与荷兰人相似的盖伦船,排水量应该也差不多——难道巴达维亚派来了援军?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很快打碎了他的幻想:在将近两海里的距离,这支舰队向右调头打横,排成一字型队列,挡在荷兰舰队与刘香前进的道路上,侧面的炮窗打开,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炮位——即便用肉眼也能,这种船的火力至少是荷兰武装商船的两倍以上。

    这下连傻子都知道这支来历不明的舰队不怀好意了,范博梅尔绝望地喊道:“上帝,战争还没有结束,敌袭!”,,。请:

第四百五十七章 谈判() 
在热兰遮港“迎接”这支残军的正是预先埋伏在这里的8艘武毅级战舰,以及运兵的十几艘广船。

    接到料罗湾开战的消息后,在司马德的率领下,舰队从南澳岛出发,杀到热兰遮港。港口虽然有刘香部下的一些老弱病残,但是又怎么是琼州营的对手,几炮下来吓得屁滚尿流,不等特战队和二营登陆就乖乖地投降了。几里之外的热兰遮城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港口的动静还是对海盗的遭遇无动于衷,反正一点动静都没有。

    收拾了这些“战五渣”后,琼州营就安安静静地在这里溃军的到来。

    虽然推演的时候预测郑芝龙的赢面大,可是不到最后开盘,谁也不知道结果,司马德等人只能选择。而在一百多海里之外的料罗湾战场,战况也确实一波三折,过程远比结果惊险刺激。

    即便是身在战场、预知史的夏天南,也没想到一手好牌的郑芝龙差点把事情搞砸,如果不是自己出马,险些让荷兰人翻盘。真是应了后世的那句话:人生的意义于拿一手好牌,而在于打好一手坏牌。

    至于怎么对付溃军,最初的意见还有些不一致。二营长魏连横的建议是先埋伏起来,放对方入港,等他们上岸后再将船击沉,断其后路,然后预先躲在陆地上的特战队和二营进行阻截,在荷兰人、刘香残部热兰遮城前将其擒获。

    而慕容龙城却持不同看法。他认为放这些残部上岸之后生擒的难度更大。

    “港口通往热兰遮城的道路虽然只有一条,可是陆地上可供躲藏的地方不少,到时候他们往林子里一钻,想要抓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在海上直接炮击,愿意投降自然好,不愿投降就击沉,在海里捞人总比林子里寻人容易。”

    作为行动指挥官的司马德考虑一番后,选择了慕容龙城的建议,于是就有了港口外拦截的这一幕。

    当荷兰人和刘香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港口外时,司马德松了一口气:这个功劳跑不掉了。

    他询问一旁的慕容龙城:“对付红毛、刘香的残部可有把握?”

    慕容龙城被委以重任,负责指挥8艘武毅级战舰,闻言淡淡笑道:“司马先生,红毛连咱们的十几条巡逻舰都应付不了,又怎么打得过整8条千料战船,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很好,海战之事就全盘托付给你了,务必要拿下这些船,最好把人尽数生擒,不负将军之托。”

    慕容龙城拱拱手,回答道:“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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