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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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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大步冲出室内;站到开善寺内最近的一个制高点;一处钟楼的顶层围栏边上;从可以俯瞰到营地的全景。

    因为这声响动;几乎沉睡在静夜中的全营;都如滚水沸腾一般的动做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营帐亮起火光;条件反射的抱着出列;按照操条披甲;检查武器;应和这口令;向最近的队官集合成一个个最基本的火和什。

    事先各种准备好的风灯和火把、火笼;随着巡夜队的奔走的身影;逐一照亮笼罩在黑幕中的营帐。

    而在声响所在的东面方向;作为值夜的一个整装团;已经按照事先的操练和反应;冲到了营边排好某种应敌阵势;

    他们按照矛手在前;屈身栅后双持斜伸向上;白兵两翼;将手牌插入土中固定好;构成两条黑乎乎的盾墙;

    而居于其后;四排横列的铳兵已经纷纷装好弹药;在单执旗枪的队官喝令和指向下;前两排举枪伸过肩的序列;对着黑暗中成排发射起来;进行某种火力侦察。

    霎那间只看见某个方向成批放射之下;而喷吐出的火光点点;以及站在近处;而被成片的铳射闪光;所照亮低伏的甲衣片片。

    这时作为夜晚指示的信号挂灯;也升上了长长的旗杆刁斗之中;代表我的开始关注和接管时态;已经做好发号施令的准备了。

    “钟山上的望哨;一直没有回应”

    这时;作为值守军官之一的第二营主官张立铮;全身披挂的大步走到我身边;拱手低声道

    “偷袭来自东面……”

    “那我们就是首当其冲了……”

    我当机立断到。

    “放出照明侦查手段……”

    “第二营全力接敌之后……”

    我对着第一营主管风卷旗道

    “第一营和亲直团作为预备队……具列二线……”

    “准备增援或者迂回突击……范围不得超过三百步”

    “第三营在两翼展开……”

    我按照平时积累的腹案继续道

    “留一团警戒北面江上;是否有敌军登岸……”

    “诺……”

    第三营官崔邦弼应声大步而去。

    “教导队和第四营留守内盘辎重车马;防火防盗防生变……”

    我重点看了一眼韩良臣。

    “若有异动;杀无赦……”

    “得令;”

    韩良臣领命而去。

    然后随着得令变幻灯号的虞侯;营中炮队所属一个装好的弹射器;也蓄力完成。

    嗡嗡有声的破空挥出一个明亮的火焰抛物线;哗啦一声远远砸在某个土墩上;霎那间四溅喷洒的火花;顿时照亮了哪些持兵俯身;奔走绰约的人影。

    以及一些纷纷被击倒在原地惨呼呻吟的人体;以及迅速踩踏而过的人潮。

    “杀……”

    撕心裂肺的喊声和鸣哨声;然后更多的铳手;呈现在营墙边上;加入到了排射的序列中去。

    就像是某种呼应一般;霎那间西南面的围城营地中;也突然爆发出激烈的喊杀声和蒸腾直上的火焰;然后再各种喧嚣声中迅速蔓延开来。

    各种鸣金击鼓和叫喊厮杀声;将这片月黑风高的夜晚便做了血肉纷飞的修罗场。

    只是我居高观望之下;也忍不住骂了一声;

    “该死……”

    因为随着升腾和火光和战斗的动静;城中开始突围的势头;却是七折八转的;隐约指向我这个方向。

    难道这是要玩内外开花吗。

    这时来自正面的敌人;也已经冲到了营墙下的壕沟中;隔着木栅的缝隙;于前列的第二营矛队接战了起来;霎那间火光照耀下的营墙;被渲染成了某种腻的化不开的血色。

    而在另一个方向;踏白军侧翼的营地里;

    刀光剑影;血肉飞溅;嘶喊连绵;来自江宁城中这些敢死之士的势头;却一只没有停下脚过;蒸腾的火光照出他们狰狞而扭曲的背影;留下的只有满地狼藉的尸体和四处燃烧的背景。

    这一起冲过来;已经砍杀了多少了;谷老四有些记不住了;只记得手中沾满血肉和缺口的大刀已经换了两把了。

    从最初蹑着手脚冲进营帐砍杀那些熟睡的身体;到斩杀那些被惊起毫无多少反抗的睡眼朦胧之辈;再到用火把点燃帐篷;让在黑暗中不明方向和对手的他们;像是惊慌失措的羊群一般自相踩踏奔逃

    直到稍微像样的列阵;出现在他们前进的方向;然后轻而易举的被冲破……一道两道三道;然后又他们的队列也开始变得稀疏和。

    就如当初所预料的一般;大多数被惊动而起的南军将士;都选择了固守营盘观望;再伺机派出后援去救助那些沦陷的区域;却已经被后知后觉的甩在身后。

    如此战斗下来;谷老四已经是精疲力竭;全身筋骨颤颤了;可是他已经没法停下来了;因为那些试图停下脚步歇息一下在跟上来的人;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然后;他们终于发现;前面似乎就剩下一个仍在战斗的营盘了;绕过珊墙就是那些正在厮杀酣斗的友军;以及冲出围困的前景和生机。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对面成片的火光一闪;就觉得身体被撞了一下;顿时失去全部气力;格外沉重的倒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后;彻底昏死过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朝生暮死罪与罚() 
又活下来了;谷老四有些吃力的扭动着脖子;看着肩膀上被简单包扎的伤口;虽然只是一条布简单裹缠而已;但是包扎的很好;这也让他觉得安心许多;至少不用马上死了。

    因为至少没有人会刻意去给那些将死之人;做包扎救治这种多余的事情。

    又一次从生死边缘回来之后;就变的格外珍惜还活着的时光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有些惊心动魄;他几乎是近在咫尺的惨号声中;已经流淌在脸上的温热感;已经倒灌在口鼻里的窒息感;而从昏迷里咳嗽呛声着挣扎醒来的;

    就看见万事皆亦;只剩下三五成组灰绿服色的南兵;在打扫战场;其中有穿戴软毡帽甲子背心的铳手;有持矛连身披挂的甲士;有头戴圆边盔;锁环套肩过膝的刀牌手;他们正在对着地上的尸体或者即将变成尸体的可疑物体;进行一一的补刀。

    然后他才发觉自己被重重压住;而动弹不得。压在他身上装死的那位;刚刚被捅了一矛子;身体抽搐着慢慢僵硬;温热的血水哩哩啦啦的流满谷老四的全身;让他本能的拼命挣扎起来。

    “咦;这底下还有一个有气的……”

    周旁一个声音;有些诧异的收起还欲再刺的矛尖;对着附近的同伴喊道

    三下五去他身上的尸体就被拖开;他重重喘着气半跪在支起身来;有些虚弱而呆滞的看着;这些围上来的南兵。

    “还能动么……”

    一名领头的军兵;对着他洌开嘴露出;令人发惨的牙齿道

    “能动就给俺跳一个……”

    “我好送你个痛快……”

    他示范性的举起手中的直刃;放在谷老四的脖子上。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莫大的危机感和寒毛战栗之下;

    谷老四还是忍住了牵动伤创的莫大痛楚;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让自己离地跳了起来;牵扯撕裂了新鲜凝固的伤处;顿时让他痛的连眼泪都要滴落下来了。

    但这个努力终究是救了他一命;然后被用绳子系住;赶进了俘虏的序列;

    而在此期间;他亲眼看见了好几个;似乎被吓呆或是昏昏沉沉还没缓过来的家伙;就因为喝令跳起来的反应迟了半拍;被那些军兵毫不犹豫的捅穿肚子或是胸膛;像是虾米一般佝偻着;被砍下脑袋带走;只留下无头扑地的尸身。

    突然他被叫了出去;然后被人按住用绳子五花大绑了起来;接着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的皮质围兜;上面插满了剪子和各种利刃的年轻人;有些疲倦的走了过来。

    “又一个上好的素材啊……”

    漫不经心的他;看到谷老四才眼睛亮了一下

    “看起来身子足够壮实;应该能够坚持的久一点把……”

    “你要作甚……”

    此情此景;谷老四忍不住惨叫起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钟山之麓;我却在对着满地狼藉的营盘和各种善后事宜;微微头疼着。

    夜战袭营对我这样的火器部队;真是莫大的考验啊;特别是在肉眼视野有限和能见度很低的幽暗环境下;需要指挥和安抚部下;忍住对敌势不可预知的恐慌和惊惧。

    在没法亲眼见到自己实际战果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依靠周边有限感知的;群体力量相互鼓舞支持;不至于六神无主的忙中出错;或是慌乱之下乱开火;把弹丸射失到天晓得的地方去;就是堪称老练的精锐了;

    更别说被夜色掩盖了杀伤和压制效果后;发射数轮之后;被犹有余勇的敌人突进身边的拼斗搏杀;而依托营地的布防层次;相互掩护着保持有序的弹性后退;而不是被人一鼓作气全盘冲散了;对我和部下的军将、士官们来说;也是一种颇为残酷的考验。

    虽然最后的结果我还能囫囵的站在这里;而不是跟着一群不下被人追亡逐北。这场战斗下来;我却是不甚满意;因为作为一只新生部队的表现;可以说是有好有坏的。

    作为好的典型;风卷旗的第一营不愧是我带出来的老底子为主;就算是铳兵被突进的敌人;冲到面前;也能从容的用刺刀交叉前冲;来不及转刺刀就倒转用枪托轮砸;将敌人逼退或是杀伤;为不冲过来的矛手和白兵;创造出替换的喘息之机。

    由枪术转型而来的刺刀交替掩杀的战术;通过实战磨练愈发的娴熟默契;据说已经形成十七种动作。

    至于另一端负面的典型;就是外面嘈杂声的来源。

    将虞侯赵隆正在监督一场;大规模的公开集体执行军法;沉重的军杖打在**上的噗噗声和相应人员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因为在昨夜的战斗中途;

    负责掩护两翼的;第三营居然崩溃了;没错;就是我一度寄予厚望的第三营;在不知道实在第六次还是第七次迂回攻击中;因为排兵和队官一起阵亡而出现小小的指挥混乱;被敌人冲进铳兵的队列之后;就这么溃散了;

    除了崔邦弼自己拼命拢住;老兵居多的第一团表现尚可之外;他们内外数层结阵;抱团死死守住原地之外;其他三个损伤不多的满编团;在第一时间相继放了鸭子;转身逃散;

    因此差点导致一股乘势涌入的敌军;突入正在奋战的第二营后方;而被包了饺子;连带正在指挥激战第二营营官张立铮;身边护兵差点死光;本人也击伤肋下;不得不带伤作战直至天亮。

    而不得不将原本重点防范和限制使用的第四营;拉出大半来救急;才堪堪挡住崩坏之势。

    结果在实际表现中;反倒是第四营这些新收编的行伍;面对近身肉搏的敌人;更有韧性;可以坚持更久一些;特别是那些前润州军;似乎欲以有所表现而成为某种中坚力量;

    他们在杨再兴的领头下;几乎是大呼酣战着;从这头杀到那头;努力维持着被渗透交错的战线;直到我紧急掉过头来的两只亲军队投入战斗;才重新稳住阵脚;将对阵之敌缓慢而坚决的推赶出去。

    因此此战事后;第三营的整肃在所难免了。

    虽然第三营之前都是各军选送过来的老练铳手;属于平时缺少重视的垫底对象;也还缺少时间来建立对于这个集体;完全而充分的信任和附从感;但是不管什么理由;临阵脱逃和置友军不利的后果;就是都要依例受到严惩;

    带头逃跑的被指认出来;剩下的抽一杀十;悬首示众;其余的人当众处杖二十;养好后全部充入辅助队以观校赎。

    剩下的缺额;从其他营里抽取骨于;再用实际超编两倍多;原本就当作辅助序列来用的第四营兵员来补充。

    比如;那些表现尚好的润州兵;被编成第三营第四团;专门负责白兵近战;给授“中流团”的私属称号和相应旗帜;一把折断的匕刃;这也是亲直、标兵、教导、捉生之外的第五个专属团号;每个月可以从我这里比别人;多拿六百钱的物料补贴。

    当然这种军中行刑;不比那些衙门的阴私手段;都是实打实的技巧;力求达到最大伤痛的惩戒效果;又不至于严重伤害筋骨;留下什么难以治愈的伤患或是暗疾。

    但是令我惊讶的是;第三营主官崔邦弼;也以职责连带;其咎难辞为由;要求一同受刑;在我和赵隆商量之下;也被当众打了减半的十军杖;作为警醒

    不过这件事也让我对他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至少这位还是有所追求的;不完全是来军中混子里的纨绔之流。

    话说回来;就在这一个晚上;

    东面的敌人一次次被击退又重整队伍;整整强行攻打了十七回;把营墙木栅都打成了破烂筛子;而西面自内向外的突围部队;也在一次又一次次受挫后;与后队赶来的人马汇合蓄势;如从海涛波伏一般冲锋了多达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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