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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宋时明月-第217部分

小说: 宋时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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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票行是负责海外交易的,据说它是由十几家跑南洋的大豪商合股兴建的,故名南洋票行。而该票行最著名的业务一在倭国,一在交趾。在倭国的票行能用倭国金沙与银冠兑换宋钱,使得倭国商人非常愿意用这家票行进行结算。而在交趾的票行则负责给宋商兑换各种外币,包括波斯银币、埃及金币等等。所以深受宋商欢迎。

    南洋票行与花旗票行之间的汇票是通兑的,这就让经营海贸的人非常愿意与这两家票行打交道,所以两家票行成立一年多,已经揽下了很大的业务,尤其是海外承兑那块。

    目前,朝廷虽然不再刻意禁止宋钱的外流,但能在海外搞到大量的宋钱兑换,这就是一大优势。宋商常常在海外将货物抵押给票行,然后从南洋票行里兑换出足够的宋钱,与当地进行交易。货物的利润再加上钱息,让宋商们赚的更加丰足。而在海外的销售收入,也不必全部带回国,开一张飞票带在身上,回国后直接找花旗票行兑换,付一点手续费,便能在国内收取现钱,这等便利,也使得南洋票行虽然只在杭州设点,却包揽了大部分外汇业务。

    这次会议没有在青瓦台里举行,因为众人所商议的东西实在骇人听闻,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城堡西区的墙楼里秘密召开,这里本是存放贵重物品的禁区,用来开小会,恰到好处。

    现在会上发言的是海商、杭州第一富豪曹麟,这家伙据说与开国功臣将门曹家有亲戚关系,还是曹皇后的远亲,因为宋朝有官员不能从事海贸的禁令,所以曹家将他特意从宗谱里除名。不过,这厮显然有帮助曹氏宗族敛财的任务,只看他行走各处,通行无阻,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通天人物。

    以前,赵兴跟曹麟没有交集,因为曹麟的船只航行到交趾,但今年曹家不知怎么,也搞到了铁龙骨船的建造方法,开始往印度洋试探,于是他与南洋票行发生联系了。

    曹麟正在说,他手里叮铛作响的抛着几枚银币与金币:“南洋票行发行的这种钱,我看很好,你瞧,这枚鹅眼银币含一分银,恰好值十枚铜板,这枚‘当十银’含一钱银子,恰好值十枚鹅眼银币、一百枚铜板,这种方法很好,只是这金币的价值太高,怎么一下子跳到一贯多了,中间的差别太大。花起来尤不方便。”

    大海商周文德——这家伙是经营日本航线的六大海商之一,他摇着头说:“钱息啊!我们若是铸造这个钱,钱息在哪呢?我看,人都说这鹅眼银币里头含一分银子,我以为不见得。鹅眼钱虽小,但这么厚的钱,怎么也得三四分吧。怎可能……”

    他的兄弟周文裔在旁边嘟囔:“大哥,别说了,只要这钱拿来,花旗票行敢兑换,别说他们说里头含有一分银子,哪怕他们说含有一钱,只要肯按一钱兑换,那它就是‘当一钱’。”

    赵兴拍着手,啪啪啪,巴掌声在石头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文裔老丈说对了!哦,在座的都是前辈,原本我这个后辈不该插话,可这事我家小妾说不清楚,所以我就来给诸位说说。”

    赵兴的话引起众人一阵撇嘴,在场的人那表情都可以读出来:得了吧,你别打你家小妾的旗号了,我们都清楚,你家背后主事的人还是你。

    “文裔老丈刚才说出了一个事实:只要票行敢兑付,那么我们兑付多少,哪怕是一片纸,它也值我们兑付的价——纸,这就是我今天想说的关键。”

    海商朱仁聪瞪大了眼睛,抢先说:“纸,莫非你想发行飞钞?”

    这句话使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赵兴平静的点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摞子飞票,一一摊在桌上,然后指点着那些飞票回答:“我知道,各家票行里都有自己的防伪手段,称之为‘暗花’。是真是假,票行的人一看暗花是否正确,就能知道。

    我这么说吧,不管诸位的意见如何,明年南洋票行与花旗票行将发行一种通兑飞票,飞票分为三种面额,一种为一贯,一种为五贯,一种十贯。这种‘贯钞’将由这南洋与花旗两家票行负责承兑……此外,我们还要发行一部分金属货币,重新拟订各货币的兑换率。

    我不勉强诸位参与,在座的有豪商,也有票行掌柜,各位可以把这消息传递回去,愿意加入这个计划的,我们可以成立联号,各家票行之间通兑通存,不愿意加入者,也不勉强。

    现在是腊月,南洋票行与花旗票行将在明年五月推出这个计划,愿意加入的,请在三月初一之前,带你们主事的人来与我商议。”

    赵兴讲完,大厅里已经闹成一锅粥,众人都在私下讨论票行的利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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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优雅的贪官生涯 大鳄诞生了() 
第2156章大鳄诞生了

    大宋朝的铸钱业务是由各地钱监负责的,民间铸造的钱称之为“私钱”,一般是不能曝光的,但印制飞票却没有禁止。所以赵兴这项建议,等于半是合法的,半是非法。因为听他的意思,他所铸造的新钱将不拘泥于贵金属的含量,只当做一种金属票据,作为同业间交易的流通。

    不过,开银行的利润太高。这年头钱存银行不仅要付利息,还收手续费与保管费,光是这笔收入就令人眼红,这等于坐着收钱嘛,谁不动心。

    终究还是由曹麟首先开口,他问:“赵小官人,但不知这飞票如何防伪?”

    赵兴莞尔一笑:“这几年我一直在探索印刷手艺,曹老伯,你也知道我家小妾手上有一个印书坊,到时我会用特殊的纸,特殊的油墨印出非常难以仿制的飞钞,但现在,具体的防伪手段我不能说,我要等到参加人员确定了才说。”

    下面依旧乱哄哄一片,曹麟瞥了一眼下面议论的人,说:“赵小官人,能否回避一下,且容我们商议?”

    赵兴坦然的站起身来,走出大厅。门关上了,陈伊伊端了个茶杯站在门边,正把耳朵竖的老长,看见赵兴出来,急问:“兴哥,你说他们会答应吗?”

    “会答应的,这些人眼里见不得银子,一定会答应的。”

    陈伊伊高兴的蹦着:“太好了,这样,我们今后就可以完全脱离海贸,而通过票行控制货物,以后御史再也找不见它了,兴哥就能做更大的官了。还是兴哥有办法。”

    顿了顿,陈伊伊又担心的问:“你说,我们把法子给他们说了,他们会不会自己联合起来,把我们撇到一边?”

    赵兴笑着摸摸陈伊伊那白净光滑的脸:“不会,他们不敢撇下我们。因为通兑通存的利益虽然丰厚,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操作方法,而唯有我家,拥有一座铜山,才能支付起飞票的兑换,他们敢撇下我,我们就用钱砸,让他们兑换不起。”

    “好咧”,陈伊伊欢呼完毕,身子已经挂到赵兴的身上,媚眼如丝的说:“兴哥,让他们去商议去吧。我们去泡个澡如何?我身上燥得很……”

    “嗯嗯”,赵兴腿软了,赶紧拉着陈伊伊往城堡里跑。两人正鬼鬼祟祟向城堡摸去,迎面撞上了程爽,他脸上有点不高兴,不顾礼仪的拦住赵兴,态度非常恭敬的回答:“老师,京城传来的消息,老师还是看一看吧?”

    说罢,程爽不满的塞过一大堆纸,就站在原地,抱着胳膊等待赵兴翻阅。

    其实,这叠文件并不是十分重要、十分紧急的东西,他拿这叠文件拦住赵兴,是不想看见大白天老师就跟支婆勾搭在一起。另一方面说,程阿珠自从生下孩子后,便把全副心思转移在孩子身上,无形中,她与赵兴渐走渐远,甚至相互间展开了冷战。这让程族子弟程爽很不爽,于是他开始寻找一切机会,暗示赵兴。

    文件是京城里的程夏发送来的。如今京城里斗的不可开交,继李常之后,范锷也给贬谪出京,而范锷带过去的程夏却凭着他优秀的计算才能,在户部的金部扎下脚跟。

    程夏作为一名小官吏,不牵扯大臣之间的争斗。那份官职虽然俸禄不高,但在京城过一个白领生活,已经足够了。

    作为程族族长的长子,程族的产业每年要给程夏一份分红。如今程族的生意火爆,程夏额外的收入自然高涨。有家族的支持,他便在京城安下心来,住进了赵兴在京城里留下的那座小院,并把妻子接过去,安安稳稳的开始在京城上班。

    马梦得也住在那座院内,他负责在京城替赵兴收集情报,久而久之,程夏作为程族的一份子,也开始主动参与这项工作。这次他搞到的是一份马梦得搞不到的情报:全本的水运仪象台图纸。

    赵兴才翻了几页,便被图纸上复杂的结构绕晕了,他眨着眼睛,努力回想起记忆中对水运仪象台的评价,似乎说这座水钟综合了天文观象作用,它里面的机械传动设备,代表了古代中国机械水平的巅峰,一直到二十世纪末,苏州科学部门才在外国仪器的帮助下,复原了这座宋代机械装置。

    赵兴虽然看不懂图谱,但他已经完全被手中的图纸吸引了,完全不顾陈伊伊在背后频频拿指头搓他,他忍着疼痛说:“光有图纸可不行,这图纸连我看的都眼晕,还有谁能看懂?”

    程爽一指城堡里,赵兴一拍脑门:“阿也,沈括,梦溪先生,我竟然把他忘了。对了,他竟然还在城堡?”

    程爽回答:“那日老师把他安置在书房,随后老师出去剿匪,再回来又忙着修路,回到家已经晚了,梦溪先生足不出户,一直在书房里翻动老师的藏书,只是偶尔找个一赐乐业人帮他翻译图书。

    他最近与一赐乐业人的大祭司走的很近,据说那祭司一边努力学习宋语,一边着手翻译一赐乐业图书。老师的藏书都被他看了个遍,目前梦溪先生整日与大祭司待在一起,两人天天谈论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

    不过,梦溪先生倒真博学,弟子们有时向他请教问题,他什么问题都能找见出处,令兄弟们十分佩服。”

    沈括当然博学了,要修水运仪象台还真得依靠此人。因为此人正是水运仪象台仪器研制的发起人,

    熙宁七年沈括对旧浑仪进行改造,取消白道环,校正浑仪轴。取得很大进步,但熙宁八年颁行的《寿元历》也不尽人意;沈括上书解释,要求制作精密观测仪器。

    随后,由苏颂、韩公廉等人,总结历代名家的优点,制作设计一个既能带动青铜浑仪和天象球,又能打鼓敲钟示牌的巨型时钟,这就是闻名世界的“水运仪象台”。

    沈括既然能指出旧有仪器的缺点,并对旧仪器作出改造,一定能复制出来新仪器,赵兴摸着下巴在那里沉思:“嗯,不知道这座仪器复杂不复杂,若是不太复杂,你说,我们组织人生产出来,出售给需要的富商,会是个怎样的情景?”

    陈伊伊看到怎么掐赵兴都没有反应,而赵兴显然沉迷于眼前的画图,她恨恨一跺脚,自己走了。

    程爽目不斜视,拱手回答赵兴的问题:“恐怕不易!我看了夏哥的信,他说那水运仪象台高十二米,光铸铜件就用了两万多斤铜材。既要解决水动力能源,时间显示精度,又要准确调整与天体运行同步。全靠手工制作、装配,难度太大。

    可是,老师,我们要这玩意干什么,虽然我朝不禁这样的仪器修建,可如此大的物件恐怕会引起朝官侧目。”

    中国人对天常常感到畏缩,而皇帝常常自称天之子,天子,所以观察天文,研究天文是皇室的特权,连带着,修建天文仪器也是件犯忌的事情,程爽所说的不禁止是指朝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研究天文毕竟很危险。

    赵兴眺望着码头区,背着手叹息一声:“你不懂,我复制这个,一个是想通过研究这物件,搞清楚那些传动装置,有可能的话,尽量普及这些机械传动知识。

    另一方面,海运离不开天文观测,我们的海船出去必须运用潜行术,必须知道纬度。”

    宋朝的时候,人们其实已经发现了纬度问题,只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比如这座水运仪象台的命运,恰好揭示了宋人对纬度的了解。金人攻入汴梁后,仪象台等天文仪器被金兵缴获。后来金把仪象台迁运燕京想重新装配使用,但因开封和燕京地纬度不同,地势差异,从望筒中窥极星,要下移4度才能见到。加上由于经过长途搬运,一些零件已遭损坏或散失,故而,拆毁的水运仪象台再也无法复原。

    这里所说的“从望筒中窥极星,要下移4度”就是对纬度的观测。

    赵兴站在那里思索一阵,又问:“梦溪先生近日情绪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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