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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满朝凤华:锦绣嫡女-第67部分

小说: 满朝凤华:锦绣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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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承乾宫的时候,金贵人正陪着娴妃理丝线呢。各种的颜色,一捆一团的,就摆在二人的手边儿。锦澜轻轻走上前来,恭敬的福了福身,笑道:“娴妃娘娘吉祥、金贵人吉祥,奴婢叨扰了。”

    盼语见是锦澜来,平和的脸上绽开了如春的笑意:“是不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你且起来说话吧,不必拘着礼。”

    “谢娴妃娘娘。”锦澜并未对禁足中的娴妃有所不敬,反而一如从前的模样。“回娘娘的话,原是皇上的旨意,请皇后娘娘去御花园赏玉兰。可不巧娘娘接了三公主于长春宫玩耍,就请金贵人先去御花园,以免扫了皇上的雅兴。”

    金沛姿一怔,随即又温和的笑了起来:“臣妾这就更衣前往,劳姑姑走这一趟了。”话出口,金沛姿又觉得失了一贯的沉稳,不免对娴妃愧笑道:“娘娘勿怪,那臣妾晚些再来侍弄这些丝线。”

    “不用了,本宫闲来无事,一会儿就弄完了,你且随锦澜去吧。”娴妃依旧笑着,很巧妙的掩藏了心底的失落。她以为锦澜过来,是皇后有话对自己说。或许是皇上一时想起了禁足的自己……

    然而却是金沛姿。虽说同一个宫檐下,有她的好,总不会亏待了自己。可眼看着禁足之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儿,皇上冷漠的态度着实让她焦心不已。难道一次的龃龉,就要永久被淡漠被遗忘么?

    他的心真就这么硬,硬的再也没有半点安置她、给她留下一席之地的位置了?

    “娘娘。”金沛姿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请恕臣妾冒昧。”金沛姿伸手,取下了娴妃鬓边的珍珠樱花压鬓,小心翼翼的别在自己鬓边。“娘娘的压鬓煞是好看,不如借给臣妾佩戴,想来皇上看见了一准儿会喜欢。”

    盼语的眸子,幽幽转动着柔和的光彩:“多谢你。”睹物思人,也许皇上看见了这一支压鬓,会想起她的好来。心里这样想,盼语的心不免悬了起来,倘若皇上看见了她的东西,却没有半点怀念,那又当如何是好呢?

    “那臣妾告退了。”金沛姿宽慰的抚了抚娴妃的玉手:“娘娘歇一会儿,再整理不迟,别伤了眼睛。”

    金沛姿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总归她现在的恩宠,还微末不入流。光是指望着皇后娘娘,亦未必就好。暗自以为,皇上待娴妃不会这般冷漠,多一份心,是好事。盼望着来日自己真有没落的时候,她们能帮衬一把,也不枉费此时的用心了。

    “皇上万福金安。”金沛姿步入御花园没多久,就看见天子仪仗在此,连忙扶着荟澜的手,与锦澜一并走上近前去。

    弘历转过身来,唯见金沛姿前来,不禁一笑。锦澜将皇后的那番话一说,他便是真明白了些什么。难为皇后用心良苦,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长春宫与储秀宫,似乎旁的宫苑形同虚设,当真是好久不曾去过了。

    必将是冷落了一片芳心,辜负了些许浓情。弘历有些愧疚,脸上的笑意愈发的随和起来。

    “沛姿你来。”召唤她走到自己身边,一抬手折下一支纯洁雪白的却粉染花蕊的玉兰,轻轻比在金沛姿鬓边。弘历笑赞道:“好看。”

    “如此高花白于雪,年年偏是斗风开。”金沛姿轻浅一笑,隐藏不住眼里柔情四溢的流光:“皇上是赞这玉兰花亭亭玉立之态吧。”

    弘历将玉兰花连枝,簪戴在金沛姿发髻一侧,像是不经意一般,随手取下了娴妃的那支珍珠压鬓。“虽说玉兰有‘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之美态,可落在朕眼里,人则比花更娇俏。那花蕊的一抹粉雕玉琢,终不及你两腮含羞,粉光若腻的娇容。”

    “皇上过誉了。”金沛姿顺势倚在皇上怀里,心里并不知皇上取下压鬓做什么。究竟是不愿意看见娴妃之物,还是太过留恋娴妃,才将那珠花握在掌中,摩挲于指尖。

    许久不曾与皇上这样亲近,疏离陌生之感令金沛姿不得不谨小慎微。再说的简单一些,是她已经不知道,当如何服侍皇上才妥当了。面对着自己的夫君,竟然会有这样玄妙而可悲的想法,金沛姿深深叹息,却为宣之于口,目光里只见满树的玉兰颤颤迎风,摇曳不止。

    “娘娘,派出宫的探子终于寻着蛛丝马迹了。”薛贵宁迎着皇后进来,行了礼,便按耐不住心底的喜悦,清晰道:“是关于鎏金珠子的来源。那些仿制成鎏金珠子的当门子数量着实不少,想要隐藏来路,实在是不容易的。”

    兰昕心里一喜,却耐住性子,没让薛贵宁继续说下去:“本宫领着如缤去后院看看花,薛贵宁,你先在殿外候着锦澜,待她回来你再说不迟。”不愿意让女儿听见后宫里的勾心斗角,兰昕总觉得如缤的心应该是最清澈明镜的。唯有纯真满怀,才不辜负这样的年华。

    薛贵宁应了声,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激动与浮躁。自从陈常在被打入冷宫,转眼已经一个多月的功夫了,查到此时,才总算有了些眉目,也着实太难为人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锦澜回来,薛贵宁是再也按捺不住了,麻利的领着她进来。心急火燎的想将查到的事儿,一股脑的告诉皇后才好。

    兰昕见两人齐至,这才对如缤道:“锦澜心灵手巧,会种花亦认识许多花品。让她领着你好好逛逛这园子可好?”

    “好呀。”如缤欢喜的不行,连连点头,却又懂事的说道:“皇额娘有正事要做,如缤会乖乖的,不给额娘添乱。”

    俯下身子,兰昕松开如缤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如缤乖。”脸上满是为母的欢愉于慈祥,她居然觉得很满足,有如缤,有永琏,还有皇上的疼惜与信任,哪怕刀光剑影于眼前闪过,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又有何惧!

    待锦澜领着如缤走远了些,她才终于敛去了所有愉悦之色,肃清道:“这会儿可以仔细说说了,探子都查到了什么?”

    薛贵宁沉着脸子,郑重道:“回娘娘的话,据说约莫三、四个月前,京城有几家大药庄,陆续从各地收购当门子。奇怪的是,这些药庄的门店均未曾售卖。兜售的,皆是普通的麝香品种,并无如此昂贵罕见的品种。”

    “屯藏而不零卖,意图明显,必然是与人说好,替人购置了。”兰昕早也想到会是如此,毕竟当门子稀罕,这样多的用量不可能是随便就能买到的。颇得费一番功夫,花上一比大价钱。

    “探子还打探到,将这些当门子买下之人,或许是当朝大员。”薛贵宁的眼底透出一丝狠戾的锋芒:“虽然用以购置的银票没有什么可疑,可当初付定金用的却是有标记的官银。”

    “好。”兰昕冷声道:“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必然能找出真相。薛贵宁,你吩咐下去,加紧办。”兰昕笃定陈青青是被冤枉的,看这势头,真相已经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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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永夜角声悲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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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皇上这会儿翻牌子了么?”黄蕊娥急的来来回回踱了一圈又一圈,越是这样心不宁的时候,鬓边的银流苏越是晃动的厉害,耳边碎音靡靡,直烦的她满额薄汗。一颗心早已经不能自抑的飞扑去了皇上身边儿,巴不得皇驾这会儿就向着景仁宫来。

    待到小卓子打探消息回来,黄蕊娥忙不迭就道:“别行礼了,你快说,皇上是不是翻了本宫的牌子?轮也该轮到景仁宫不是么?这些天,东西六宫皇上都去了个遍,唯独就差咱们这里了!这让本宫如何能受得住啊。”

    小卓子表情苦恼,蹙着眉头,好不容易点了点头:“主子,皇上的确是翻了牌子。但这会儿并不曾往咱们宫里来。”

    黄蕊娥以为小卓子的话意,是指皇上传召侍寝,故而不用驾临景仁宫,不免脸上一喜。“也好,本宫连皇上的南书房还未曾去过呢,这回正好瞧个新鲜。”

    彩澜看出小卓子的脸色有些不明朗,想缓和一下气愤,遂伶俐笑道:“娘娘,奴婢才奉了一盏薄荷蜜,去火最好不过了,不若端给您尝尝?”

    “皇上翻了牌子,本宫心情舒畅,还有什么火气消不尽的。你赶紧着去准备香汤,多撒些茉莉花瓣。本宫得好好收拾收拾,可不能让皇上觉着不好。”黄蕊娥腰肢一扭,旋身往内寝去:“还得去挑件儿好看的衣裳不是,艳丽不得,总得雅致些。”

    “主子。”小卓子心想若是吞吞吐吐的,不痛快说话,等仪嫔知了真相欢喜落空,保不齐会气的七窍生烟。连着连着的向前走了两步,跪地在仪嫔身前:“娘娘恕罪,奴才话没说利落。皇上翻的,是……海贵人的牌子。”

    黄蕊娥心一颤,连脚都跟着不听使唤了,只听脚踝“咔嚓”一声,身子一歪,整个人“啪”的跌倒在地。痛得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她还未能隐去笑意的脸颊,汨汨的往下坠。

    “娘娘,您怎么样了,有没有摔着啊?”彩澜连忙过来服,又怕弄疼了仪嫔,动作十分的轻缓。

    小卓子也赶忙扑上来,粗哑着嗓音道:“主子,奴才有罪,奴才未能说清楚,害主子空欢喜一场,还望主子责罚。”

    “空欢喜?”黄蕊娥犹如惊雷在心,嘭的一巴掌盖在了小卓子脸上。“连你也看准了本宫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是不是,你好大的胆子。”尾指尖细的护甲,稍微一用力即划伤了小卓子的脸颊,一道血红的印子才能看见,血水便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主子,您息怒啊。”小卓子不敢去擦,慌忙的跪在仪嫔身前连连叩首:“奴才有罪,奴才有罪,求主子您息怒啊。奴才再也不敢糊涂办差,不清不楚的回话了。”

    黄蕊娥含着泪,却藏不住心中的怨恨:“除了冷宫里那个当死不死的贱妇,皇上最后一个想起的竟然是本宫。就连大病初愈的海常在都排在了本宫前头,哼!本宫能治你什么罪?本宫治了你的罪皇上就能来了么?”

    “娘娘,您别生气了,身子要紧。”彩澜吃力的扶起仪嫔,哭丧着脸关切道:“还是让奴婢先去请御医来瞧瞧吧。”

    黄蕊娥咬着牙站起来,恨恼的摇一摇头:“不必。这么点小小的痛楚,本宫都挨不过去。往后还怎么跟后宫里的这帮子贱人斗。”

    彩澜本不想再劝,可她也怕自己不尽心劝解,日后仪嫔责难,遂硬着头皮道:“娘娘,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情,万一要是落下病根儿了,岂非不好。这样吧,娘娘,让奴婢偷偷去请甄洛山来?”

    “不可。”黄蕊娥厉声道:“甄洛山可是本宫用以钳制陈氏的法宝,倘若让人知晓本宫与他有来往,顺藤摸瓜,查出他与陈氏的关联,岂非是要断送了本宫的前程。”

    “奴婢糊涂。”彩澜连忙垂下头去,再不敢多话了。

    朵澜捧着瓜品,在门外侯了许久,总算是听见了该听的话。心里有了主意,她紧忙进来,边走边道:“娘娘,奴婢亲手削了些果品,又配上了点心,您尝尝可好么?”

    “你怎么才来,还不快帮手扶娘娘回房歇着。”彩澜见朵澜一脸喜色的走进来,心里已是不悦。加之仪嫔才发了一通脾气,这朵澜可好,竟然满会躲懒的逃过一劫,这时候才慢悠悠的晃进来,更是怨怼不已。“让你去准备些瓜果,你可倒好,这一去竟然大半天功夫。”

    “娘娘这是怎么了?”朵澜不理会彩澜的责备,连忙将东西搁在桌几上。“小心点娘娘,要不要请御医来瞧瞧?”

    彩澜闷不吭气,擎等着听仪嫔斥责朵澜。谁料仪嫔只是摇了摇头,轻道一声不必。随即看了一眼搁在几上的果品,反而脸色和缓了不少。

    “朵澜你手巧,点心做的好看,水果切的也不错。”黄蕊娥强忍着疼,尽量让声调听起来平和:“你去精心准备几样各色的果品,亲自送去皇上的南书房,说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请皇上与海贵人慢用。”

    彩澜恨的眼珠子都快要飞出来,不偏不倚的打在朵澜脸上。方才还是满面怒火的仪嫔娘娘,这会儿竟然赞誉朵澜巧手。切几个水果,捏几块儿糕点谁又不会了。凭什么就朵澜手巧啊,自己就得看尽了脸色?

    原本自己才是娘娘身边得脸的侍婢,可自打朵澜来近前伺候了,彩澜只觉得自己是一天不如一天。满心的妒忌难以宣泄,只能生生的憋回去。可她毕竟是不服气的,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该怎么收拾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蹄子。

    “是,娘娘放心,奴婢先扶您回房歇着,随即就去。”朵澜喜声应下,天真无邪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聪慧劲儿,伶俐却又不过分。

    “不必了,你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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