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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满朝凤华:锦绣嫡女-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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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金沛姿似乎是中了圈套一般的,问出了纯嫔最想听的话:“娘娘这么问,莫不是知道仪嫔为何能逃出冷宫来?”

    “嘘。”苏婉蓉轻而短促的声音,足以起到警醒的作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只能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言罢,苏婉蓉泯去了眼底的神秘,依旧是小家碧玉一般乖巧可人的模样。婀娜的摇晃了身姿,跟上了娴妃的脚步,绕过孔雀开屏的楠木屏风,容止优雅的走了过去。

    只好也暂时不去想这么多,金沛姿的心有些乱。发觉海贵人早已经在侧殿上坐着了,又忍不住猜忌起来,纯嫔要说的,真会是和海贵人有关么?

    就连向皇后行礼的时候,金沛姿都有些恍惚。总觉得自从没有了仪嫔,最引人侧目的,便要属娴妃和自己了。

    “盼语,你的气色似乎有些差。”兰昕一眼就瞧出了娴妃的眸子,闪动的唯有暗沉,不免关询两句。“是不是这些日子,满怀心事,以至于睡得不够好?”

    高凌曦舒唇而笑,那莹莹柔润的唇瓣,娇红的可以媲美枝上的樱桃。“皇后娘娘真是关心娴妃妹妹呢,知道妹妹这些日子挨得辛苦,一早已经备下了红枣羹。红枣羹补血气,是红润脸色的佳品,最适合妹妹调养身子了。臣妾等可是托了妹妹的福,才能品上一品呢。”

    这样显而易见的抵触,兰昕怎么会看不出端倪。只是无谓在这些小事上勾心斗角,遂道:“依凌曦你所言,本宫真是小气至极了,平日里连一碗红枣羹都舍不得。”

    高凌曦先是一怔,随即和缓的笑了起来,果真是明艳绝伦的丽质,令人倾心不已。“臣妾不过是一句玩笑,非但没逗乐娴妃妹妹,反而让皇后娘娘不满了。凌曦知错了。”没有想到只是一句玩笑之言,皇后也这么偏私袒护娴妃。

    可见先前传言禁足之事,乃是皇后存心不想令皇上为难,这才亲自处置了冲撞圣驾的娴妃。完完全全是她的缓兵之计。有些不服气,高凌曦的胸口微微窒闷,遂垂下头含笑不语,不愿意让皇后发觉自己的心思。

    只是慧贵妃这样隐忍的服软,丝毫没有引起兰昕的注意。她反而接上了这话茬,笑意盎然道:“红枣羹的确是美颜的佳品,却不及珍珠粉末有养颜功效。本宫听闻太后日日以珍珠粉混合滑石粉敷面,才得肌肤滑嫩,容颜不衰的功效,娴妃也大可以试试。”

    其其格似乎是本能的抬起头来,她知道皇后素性节俭,定然不会用珍珠粉来敷面。那么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是……

    “本宫已经知会了内务府,将你的绿头牌重新搁上了。想来皇上不日就会翻你的牌子。”兰昕丝毫没有局促的赧色,反而极为平和道:“小别胜新婚,好好收拾收拾,让皇上看着也舒心不是。”

    盼语红了脸颊,很不自然的垂下头去:“皇后娘娘,臣妾……”

    兰昕脸上的喜色一时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难抒的忧思:“不光是娴妃,你们也是一样。皇上才失了秀贵人的龙胎,心绪不佳。本宫总希望,你们能各展所长,替皇上分忧解愁,为皇室绵延子嗣。现在不是很好么,宫里风平浪静,本宫总盼望着皇上能多来后宫和你们说说话。”

    众人含笑应声,却各怀鬼胎。兰昕心中明白,不拆穿而已。

    稍微一想,盼语还是觉着方才遇见仪嫔的事儿不该瞒着皇后不说,便正了正脸色,蹙眉道:“不瞒皇后娘娘,臣妾脸色欠佳并非禁足之期满怀心事所致。实在是方才遇到了不当遇到之人,惊吓使然。”

    “哦?”兰昕疑惑,声音也清肃起来:“不当遇到之人?”

    “仪嫔。”盼语坚定的点了点头:“仪嫔从冷宫里疯跑出来,竟然与才出承乾宫不久的臣妾相遇。冷宫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竟然能跑出来,这未免太奇怪了。且说她满嘴狂言妄语,着实令人惊心。”

    “薛贵宁,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若非娴妃道明真相,兰昕根本不知冷宫里等秋后问斩的弃妇,竟然还能逃出宫来。

    “奴才不知。”薛贵宁显然有些难色,似乎是刻意隐瞒了什么。

    兰昕没有再问下去,反倒是宽慰娴妃起:“罢了,秋末了,左右逃不过这一劫。今日之事,本宫自会查明,你就别多想了。”

    苏婉蓉漫不经心的端起了一早就准备好了的红枣羹,小口小口的吃起来。若问这件事,只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对上金沛姿审慎的目光,她越发甜美的笑着,说不出眼底透出来的光,是经过怎样精心修饰过的诡异。

第一百二十二章: 蕊寒香冷蝶难来() 
又随意说了会儿话,皇后道了声乏,便吩咐宫嫔们跪安,唯独挽留的瞥了娴妃一眼。

    足足三月未见,盼语也有一肚子的话要想要同皇后说,便迟疑着没有退下。直至旁人缓缓退出了侧殿,她才轻盈盈的走上前去,代替锦澜托着皇后的手:“臣妾还未感激皇后娘娘搭救之恩呢。”

    兰昕轻轻摇一摇头,蹙眉道:“客套的话自不必说,本宫留下你,仅仅是想和你说说交心之言。”轻轻拍了拍盼语白皙的手背,心里慨然万分:“当年在府上,皇上向先帝请旨,破格提拔使女为侧福晋,当时你也来问过本宫的心意。你可还记得本宫说了什么?”

    盼语以为皇后不想再提及从前,却不料这一段不堪的往事,她如今却也能坦言以对。“臣妾记得。娘娘您说,即便自己多不情愿都好,只要皇上喜欢便可。”

    “不错。”兰昕沉吟低语:“本宫当时也是年轻,沉不住气。与你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还蕴着泪意。”想到那个时候的处境,兰昕情不自禁的揪心:“有你、富察氏、苏氏、金氏、珂里叶特氏还不够,皇上竟然会喜欢上一个使女。本宫当时,真觉得就是一座山压了下来,那滋味当真难以承受。”

    盼语感同身受,那段时光,是她梦魇的开始。自从有了高凌曦,她的恩宠一日不复一日了。原本还浅显的以为,高氏不过是汉军旗的出身,怎么也不可能与自己比肩。谁知从高氏到高佳氏,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皇上的一句话,就让高凌曦越过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盼语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恨,可她能怪得了谁?“娘娘,何故又说起这些让人心寒的旧事。”低低的垂首时,盼语消瘦的面颊,泛起清冷的光,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得紧。

    兰昕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只觉得胸腔里尽是菊花的苦香:“本宫是想告诉你,恩宠高低,不过是皇上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娴妃啊,皇上的性子你不会不了解,何必硬碰硬呢?”

    如果皇后不关心自己,这样直白的话八成不会当面来说。盼语潸然泪下,盈盈的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臣妾真心怕皇上往后再不愿相见了。”

    “必不会的。”兰昕伸手扶她起来:“慧贵妃如今居于你之上,除了本宫,就属她最荣耀了。你若想坐稳妃位,必得先得子嗣。不是为恩宠高低计,实际上,本宫信你对皇上的真心,到底和我没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本宫希望你能尽心尽力,好好侍奉在皇上身侧。”

    “臣妾明白了。”盼语感激的痴望着皇后:“低谷之时,臣妾多赖娘娘眷顾,感激不尽。倘若娘娘有何吩咐,盼语必然竭尽全力,以求能报答娘娘恩情万一。”

    这正是兰昕想听的话,她转一转眼眸,不慌不忙道:“本宫心里还有疑惑,正好也想和你说说。仪嫔口口声声道,是本宫暗害了哲妃富察氏,又将她的死嫁祸给慧贵妃。本宫弄不清楚,这究竟是她自己猜测的,还是有人暗中陷害。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当日草草了结也无可厚非。可着实让本宫耿耿于怀,不得不想啊。娴妃,你心思缜密,洞若观火,必然愿助本宫一臂之力,尽早查明真相吧?”

    原来皇后从未搁下对此事的追查,盼语随即应下:“臣妾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皇后娘娘,和亲王求见。”朵澜脚步轻缓的走进来,朝皇后福了身才轻声说道。”这会儿已经侯在殿外了。“

    盼语有些疑惑,五爷弘昼来求见皇后娘娘做什么。然而她却明白,不该多事的时候,越早抽身越好:“既然五爷来给娘娘请安,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也好。”兰昕兴味儿泼浓的婉笑:“其余的事儿倒也罢了,收拾心情,等着皇上翻牌子就是了。”

    盼语眉梢染喜,含羞脉脉的退了下去。在廊子里遇上弘昼时,只柔和的问了声好匆匆就退了下去。

    弘昼看着娴妃娇美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浓了。“臣弟给皇嫂请安了。”他没有敛去笑意,言行举止略有些轻佻。

    兰昕对朵澜道:“去奉一盏碧螺春来,给五爷润润喉。”

    薛贵宁随着朵澜一并退出去,却没有关上侧殿的门。唯有这样,才显得不失礼数。

    而这一扇不曾关合的门,却使得兰昕拘着笑容,脸皮僵硬的很是难受:“你来做什么?”

    “皇嫂真是好记性啊。”弘昼不回答兰昕的提问,反而随心自语:“竟还记得臣弟喜欢碧螺春,颇让弘昼感动呢。不过,也挺可惜的。”

    “你知不知道你说什么,又是在和谁说话?”兰昕低忍的声音凛然肃清,却似乎并未让弘昼收敛。

    “自然是知道。”弘昼不以为然道:“不然呢,臣妾不是口口声声称呼了你为皇嫂么?”

    弘昼耍嘴皮子的功夫,和从前丁点不差。兰昕感慨万千,强忍着心中的波澜。其实在和弘历成婚之前,她便认识了弘昼。那是一段,她不敢再去想的日子。纵然守礼节制,却依旧不能被世俗接纳。更何况她们现在的关系玄妙了,一个皇嫂一个王爷,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会比较好。

    兰昕思量再三,终于还是选择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语调,沉着道:“五爷入宫,不光是为了和本宫寒暄几句吧?太后哪里即便是去请过安了,还有太妃那里得要去呢。裕太妃迁居宁寿宫许久,可能未必习惯,难得入宫,五爷何故在长春宫蹉跎光阴?不如好好陪一陪太妃正经。”

    “怎么皇嫂也知晓,在长春宫是蹉跎了光阴么。”弘昼的目光忽然阴戾起来,却在一瞬间又暗淡无光。“弘昼还傻兮兮的以为,皇嫂你是贪恋荣华,宁可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愿与心仪之人,携手月下,从容此生。却不想,弘昼还是错了。”

    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兰昕警惕的看了一眼侧殿之外,幸而没有什么外人,想必也是听不见这些说话的。

    “怕了么?”弘昼忽然狞笑一声:“敢做敢为的富察兰昕,竟也会怕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兰昕咬着牙,愤懑问道。

    弘昼茫然的叹息一声,自说自话:“这会儿才知道,你是真心待他好。宫里透风报信儿给我额娘的,便是你身边儿的人吧?你不想我夺了老四的皇位,是怕即便我登基,也不会再娶你为后,还是怕老四没有了皇位,从此一蹶不振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早已经随了你的身子,一并都给他了是不是?哼!到头来,我算什么?不过是你的玩物罢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可悲至极。”

    头有些痛,兰昕的脸色愈加难看。手边的茶盏已经搁置多时,兰昕也顾不得水凉,一口气灌进了嘴里。那凉了的茶水,苦涩又失去了香味儿,偏最是让人凉心,竟让她清醒了不少。

    “你发什么疯啊?”兰昕喉咙里还残存着苦涩的滋味儿,嗓音有些沙哑:“好端端的跑到本宫这里,就是为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么?是你嫌自己的命长,还是觉得裕太妃身子硬朗,赔上你的性命无碍,赔上旁人的你竟也舍得?”

    弘昼嚯的一声,站起了身子:“连你都舍得,我还有什么舍不下的?”

    绵软的落座于凤椅之上,兰昕有些束手无策。对弘昼这个濒临疯狂的人来说,她实在无言以对了。

    “额娘不允我与老四争帝位,她觉着那是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连你也不希望如此,势必也觉得我不配为帝。更不配做你的夫君。”弘昼心里的恨意,侵蚀入了骨髓。这些日子以来,他宁可四处漂泊,也不愿意回京城,以为远远的走开,就能忘了这里的一切,可到头来还是不行。

    他还是忍不住找理由,闯进宫来。“老四有什么好?”

    “你不会明白的。”兰昕的泪水已经滚出了眼眶,流过冰冷的脸颊,仿佛能感觉到一丝余温。正是这一点点微弱的热度,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麻木。“弘昼,当初是我辜负你不假,可辜负了也只能辜负了。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来,你走吧。皇上必然不喜欢后宫与亲王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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