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第10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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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在鸳鸯浴水，大内总管身为太监，也是伺候在一旁，随时准备答话的。听到这话，眼珠一转，忙上前两步，躬身说：“是呀，是老奴把她调来的。就是因为她会这一手，娘娘喜欢劲大一点的，所以让她来伺候。”
辽道宗点头，说道：“你倒是有眼力劲，很不错。待会儿也得再拿捏一下，舒舒服服的好办事。”
刚说到这，忽然之间就听咔嚓一声，窗户被人撞烂。一道黑影闪电一般窜了进来，几个起落就到了浴桶身边，探手抓向辽道宗的脖颈。
正给萧观音推拿的宫女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黑衣人的手腕，黑人手臂剧痛。没想到皇上身边居然有如此高手。他惊骇的瞧了那宫女一眼，迅捷的再次出手去抓辽道宗。
但是那宫女已经闪身挡在了辽道宗面前。快捷无比的交手，瞬间十几个回合便过去了。
辽道宗和萧观音吓得惊声尖叫，趁着空档赶紧跨步出了浴缸，叫着有刺客护驾。可是皇宫内院除了太监宫女，没有护卫，护卫都是在皇宫外面值守。哪里有人进来护卫呢？只冲进来一帮太监，但都不会武功，只在那大声呵斥。
好在那宫女十数招之后，点中了对方的穴道，那黑衣人一声闷哼，栽倒在地。
宫女抓住他的面巾一下扯了下来，随即冷笑：“果然是你。”
听这宫女说话居然是男声，其他宫女吓得都惊讶的看着他。瘫倒在地的黑衣人惊声道：“你是杨二郎？”
那宫女冷笑道：“没错，正是贫道。已经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萧霞抹将军。”
黑衣人果然便是钦犯萧霞抹，而假扮宫女的正是卓然。
退到了外面的辽道宗已经被宫女太监用衣服裹上了，匆匆忙忙穿好了龙袍。萧观英也把衣裳重新穿好，这才进屋。
几个太监已经在总管的吩咐之下，上前找来了绳索将萧霞抹绑了个结实。
辽道宗怒气冲冲回到屋里，发现跪在地上向他行刺的黑衣人居然就是自己先前的驸马爷殿前都检点萧霞抹，不由得又惊又怒，厉声道：“好你个恶贼，你竟然潜入皇宫企图想行刺朕？”
旁边的总管赶紧躬身说道：“皇上，他不是潜入的。他是本来就躲在皇宫里，没有逃走。他躲在他妹妹惠妃娘娘的经堂的横梁之上，是天师先前发现的。”
说着公公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辽道宗不悦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卓然心想，这问题问得太傻了。我要告诉你了，不就达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了吗？不过这话是绝对不能跟皇上说的，皇上会认为他用自己做诱饵，那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当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此前，贫道夜观天象，发现皇上会有此一劫。如果这一劫我泄露给皇上了，皇上避开，但这劫却避不开，会应验在这之后的某一天，这劫难总是要过的。”
“倒不如贫道在的时候替皇上挡了这一劫。否则若贫道不在，这劫将来在皇上的身上出现，其他人就未必挡得住。虽然皇上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血光之灾是有可能的。”
“贫道在这些的话都不存在，因为贫道已经算准了。只是皇上您要跟皇后一起沐浴，但是我又必须跟在皇帝身边。所以刚才躲得远远的，实在唐突，还请皇上恕罪。”
跟在后面的萧观音已经羞的满脸通红，自己春色早就被他看个一览无余了。不过契丹人对于男女之防比汉人要轻得多。即便是在夏日河里游泳，赤条条的女人洗澡也并不忌讳男人在旁观看。
所以辽道宗虽然有些不爽，但还不至于生气。毕竟卓然是为了救自己才男扮女装跟在自己身边。而刚才也是自己皇后把人家叫过来捏背的，也幸好只是捏背，人又泡在水里头。上面飘着花瓣，整个水也是如牛奶一般乳白，所以也看不清楚下面，他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虽然卓然说了是自己夜观天象发现皇上有此一劫，所以猜到这萧霞抹藏身皇宫之中，那只是故弄玄虚，让辽道宗不再追问这件事。也不会认为自己把他当诱饵引凶手出来，置他自己于危险之地而不爽，这才编出来的故事。
实际上卓然是经过推测，知道萧霞抹还藏身于皇宫之中。虽然先前他的妹妹惠妃娘娘说把他送出去了，也得到了证实，马车的确出城了。但是卓然相信这是萧霞抹虚晃一枪。
因为他如果要想逃，在那天他去跟耶律绝商量让他替自己作证。证明自己已经离开皇宫的时候，他就完全有机会从容逃走。他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才藏到皇宫之中，那纯粹是瞎掰。
在宋朝通讯技术极其落后的情况下，加上没有照相摄影等现代化工具记录影像。一个人逃了之后，要想抓回来其实是相当困难的。所谓的画像追捕，那简直是套到谁的脸上都有几分像，根本不具有辨识度。
所以除非长相特别奇特，否则一旦潜逃，根本找不到的。所以他只要能逃出去就会很安全，哪里是躲在皇宫里头更安全的。卓然断定他是放了烟雾弹，他让自己的妹妹用马车把自己送出去，他又没有真正出去。
这有点出乎卓然的意料了，卓然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于是卓然对辽道宗说道：“皇上是否允许贫道来审讯他？搞清楚他的目的。”
“好，你来审。朕在旁边听着。”
卓然对萧霞抹说道：“你是自己招供还是等我用手段？”
萧霞抹冷笑：“有啥本事就使出来，看我能否扛得住。”
卓然二话不说，一指点在了他的百会穴上，使出了药葫芦的七十二路透骨指。只是将它颠倒过来了，成了极厉害的逼供手段。
萧霞抹感觉好像一枚钢针从头顶一直扎到会阴，然后长出无数的细小钢针穿透身体，变成狼牙棒状态，然后开始搅动五脏六腑，七筋八脉，四肢百骸，连骨头都在痛。偏偏他又叫不出声来。
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因为疼痛而使得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睛往上翻。但是始终不会昏过去，一直持续保持在疼痛的最高级别却不会让他昏迷。
萧霞抹虽然嘴巴说得厉害，可是这酷刑上身，他才知道什么叫痛苦。相比卓然这一套逼供的手法，那些皮鞭、烙铁、老虎凳之类的根本就是儿童玩具。
第1332章 回暖（）
卓然说道：“如果你愿意，就连续眨两下眼。”
萧霞抹除了能眨眼之外，已经没办法活动其他的身体部位了。听到这话，他立即很快就眨了两下。
卓然并没有马上给他解穴，说道：“我警告你，我等一会儿解开穴道。你又反悔不说了，那我就让你吃尽苦头再说。”
萧霞抹又赶紧眨眼。
卓然这才撤回手指。转瞬间萧霞抹就像一只失去了支撑的皮囊，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卓然说道：“好了，你现在说为什么要留在宫中谋害皇上？”
“是耶律乙辛安排的。他知道皇上准备向他动手之后，马上给我传话，让我挟持皇上，逼迫皇上将皇位禅让于他，他便会封我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就答应了，我让耶律绝替我说谎，因为他有把柄落在我手中。”
“我以前经常向他行贿，让他隐瞒我从宫里把宝贝带出去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听从我的，不然我倒了他也好不了，他就答应了给我做到假证。我就一直躲我妹妹的寝宫的房梁上，直到今天我跟她说我要离开，让她用马车把我送走。”
“实际上我本来是真的想走的。因为我觉得让皇上把皇位传给耶律乙辛这根本不可能。而我一旦挟持了皇上，就算皇上同意把皇位传给耶律乙辛，朝廷文武百官也未必愿意奉他为君。”
“他虽然是枢密使，可是手里的兵将却并不多，真要打起来没有什么胜算。这几天有时间静下来翻来覆去的想，我觉得还是离开的好，所以今天我知道皇上去琼林宴之后，我就想走的。”
“我让妹妹派马车送我出去，我藏身在马车的车轮下面，那马车有一个活动的翻板。可以从下面钻到车厢里，也可以从车厢转到下面去，是为了躲避搜查的时候用的。就这样出了城，可是出到城外之后，我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在马上，刚好有个喝醉酒了的书生一边哭一边走，一身酒气，好像是借酒浇愁喝醉了，正好碰到一个朋友，问哭什么，他说他参加了这次恩科考试。但是没有能够参加殿试，在前五百名时就被刷下来了。”
“结果这一次恩科死了一百来个书生，竞争的人数相对减少，但是录取的依旧是一百人，没有减少，成功率大大提升。而且皇上特别的器重，这次的状元居然直接当了太子太保，探花当了女真族的节度使。”
“榜眼也做了七品编修，其他的任官虽然没下来，但是都说前三甲任职这么好，其他人不可能太差。所以这一科的中进士的人都赚大发了，绝对能够当上很大的官。”
“这书生可惜没有能抓住这次机会，否则他就也能赶上这次的好事。想起了悲伤，所以到酒楼里哭。他朋友劝慰他，感叹说的确如此，很多事情你一旦没抓住，失去了就再没机会去抓住它了。”
“这句话对我触动很大。——的确如此，人生难得几回搏。若是逃走了，从此以后只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有家不能回。”
“但是如果我帮耶律乙辛办成了这件事，真正能够成功。我将成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很想过那种日子。”
“所以我一咬牙，就没有下车，依旧趴在车底又转回皇宫中。然后我就潜伏在了皇后娘娘的假山这里，我知道这些日子皇上一直跟皇后娘娘在一起。我本来想等到皇上睡下了之后再出手制住皇上，挟为人质，逼迫他退位。”
“但是我躲在假山里太冷了，冻的我实在扛不住。我不知道皇上要到里面呆多久，我害怕到时候我连出手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会冻僵的。”
“所以我决定趁自己现在还没有冻僵便出手。因为我知道皇上身边没有什么能人，挡不住我，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风险。却没想到天师你在这儿。落在你的手里被你识破，我心服口服。”
卓然说道：“你竟然敢挟持皇上，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辽道宗站了起来，指着萧霞抹说道：“其实，你跟撒格芝公主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真要把你抓了，朕或许不会杀你，只是想你远远发配出去也就是了。”
“毕竟当年在耶律重元谋反的时候，你浴血奋战，也曾护驾有功。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跟耶律乙辛串通起来要谋害朕。士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他转身从赶来的护卫手里抢过一柄单刀，来到萧霞抹面前，手起刀落，咔嚓一刀竟然将萧霞抹人头砍了下来。
辽道宗亲自把萧霞抹杀了，都等不及把他推上刑场去处决。
不过卓然很快知道辽道宗当场把他斩杀于此，其实是有目的的。——辽道宗把总管叫来说道：“把萧霞抹尸体收敛，对外宣称他是病死了。也不必说他行刺朕的事，也不用说他跟耶律乙辛勾连的事，就这么拿去葬了就行了。”
卓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揭露他的罪行。辽道宗似乎看出了卓然的疑惑，说道：“朕这样做的目的，是念在他当年护驾有功。若是朕要把他诛了，要诛连他的家人。朕觉得还是不要杀人太多，这会子正是祈求上苍不要再降灾难于大辽的时刻，多积些阴德才能得到上天的宽恕。”
卓然这才明白，原来辽道宗是心存悲悯之心，不愿意杀戮太多而没有把他定罪，放过了他家人。
卓然赶紧躬身道：“皇上真乃仁义之君。”
辽道宗将长剑扔下，对卓然说道：“天师料事如神，又救了朕一次。若是被这厮抓了朕做人质，那朕就凶多吉少了。”
卓然说道：“皇上鸿福齐天，百神呵护，当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贫道担心这厮伤到了皇上，所以才做了这个局。因此也算不得贫道的功劳，完全是皇上的鸿福而已。”
辽道宗说道：“你刚才说朕有此一劫，那你再给朕看看朕后面还有没有劫呢？”
“再没有了。刚才贫道说了，皇上百神呵护。这只是有惊无险而已。”
卓然这倒是没有夸张，辽道宗的确是辽朝在位时间很算得上最长的皇帝。
这件事结束之后，太平无事。
卓然在等冰霜的消息。公主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所以也没有逼他办婚事。
萧无馨想回女真去，但是卓然还在等消息。她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