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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部分

刑宋-第293部分

小说: 刑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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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小山,他骑着马沿着河道往师父他们去的方向走,装出一副出来闲游的样子。他希望做出一副巧遇的样子,能见到师父,尽快阻止他,免得等他把丹药练好了给了官家再来招见自己,那所有的都来不及了。

    卓然往前走出数里路,远处的山洞越来越清晰了,他甚至能看见山下警戒的御林军招展的锦旗。

    卓然看见路边小山坡上有一座茅草房,茅草房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堆着许许多多的白色的中元节放的河灯,就跟他早上在河底发现揣到怀里的那河灯一个样子。他明白了,昨晚上自己看到的河里那无数的河灯,应该是在这里放下来的。

    这院子中堆放了这么多的河灯,是用来晚上放在河里的吗?一般人家做河灯,最多也就几盏而已,可是这主人居然准备了这么多,如果卓然不是昨晚看见了河里突然飘着的这么多河灯的话,他还以为这是一家河灯作坊,做了河灯用来出售的。

    好奇心下,卓然翻身下马,将马系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下,迈步走了上去,来到那茅草房前。

    他看见一个少妇,穿着月白色的青衣布衫,扎着蓝色的头巾,汗水都把后背打湿了一小块,湿漉漉的,正在烈日下扎着河灯。她身边放着一叠叠的油布纸,还有一盏盏已经做好了的小灯笼,她需要把那些灯笼粘附在河灯上。

    卓然仔细瞧了瞧,河灯内部果然写着那首诗,都是一样的。

    少妇发现有人来了,停下了手中的活,眯着一双眼,眼角隐隐有几根细细的皱纹,目光试探性的望着卓然。

    卓然赶紧拱手说道:“这位大嫂,我是路过这里的,天气炎热,想讨碗水喝,不知是否方便?”

    卓然随便随口编了个借口,那女子点点头,站起身往屋里走,这时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是谁呀,三娘?”

    原来这女子名叫三娘。听得三娘对屋里老人说道:“是个路过的客官,来讨水喝的。”

    说着进去,从水缸舀了一瓢凉水出来,送到卓然面前。卓然双手接过,饮了一口,咚咚的喝了一小半,抹了一下嘴角,似乎要喘口气再接着喝,然后看看院子里的河灯说道:“你编了这么多河灯,这是要拿去集市上卖吗?”

    少妇神色黯然,微微摇头,却不说话,又坐下来继续忙碌自己的。

    卓然从怀里取出了那盏河灯说道:“昨晚上我露宿河边,看到这河里有很多的河灯飘下来,今早上,在河里捞了这一只。开始我还奇怪,心想这一带应该没有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河灯呢?却原来是你们一家做的。你们为何要放这么多河灯啊?——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问一问,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卓然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他觉得,一个人放河灯是怀念或者祭奠逝去的亲人,但是放这么河灯的,肯定不是纪念很多很多逝去的先人,或许是对死去的亲人太过思念,在每一盏河灯都倾注了思念,放在河里,向死去的亲人传达这种深深的思念之情。能够如此做的,很显然是一个很让人动情的故事,所以卓然才随口问了一句。

    眼见对方低着头,并没有答话的意思,于是便微笑做了个解释,然后将剩下的半瓢水也喝了。也不方便进屋去,便将那水瓢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拱手道:“多谢这位大姐,在下告辞。”

    他左手还拿着那一盏湿漉漉的河灯,想了想,便把河灯也放在了桌上,随后转身往外走。

    “是我男人,我男人死了,他不肯去阴曹地府投胎,因为他是冤死的。我害怕他在阴间受人欺负,多折点河灯给他照亮。”身后传来少妇哀婉的声音。

    卓然心头一震,慢慢转过头来望着那妇人,那少妇却不向他,依旧低头麻利的折着河灯,似乎刚才那些话并不是她说的似的。

    卓然上前两步说道:“他遭受不白之冤,你们有到衙门去告状吗?是什么回事,能否说来听听?”

    少妇瞟了他一眼,神情黯然的说道:“你是过路的客官,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还是赶路去吧。”

    卓然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开封府判官腰牌,递了过去,说:“实话跟你说,我是开封府新任判官,这两天放中元节的假,我出来游玩的,路过这里。如果你有什么冤屈,跟我说,我或许可以帮你。”

    那妇人瞧了瞧卓然手上的腰牌,又瞧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判官?你喝完水了就快走吧。”

    “我真的是开封府判官,你若不信便直接去到开封府,就说要见我,他们就会带你来见我,你那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名叫卓然。”

    “卓然?”妇人一下睁大了眼,怔怔的瞧着卓然,忽然欣喜道,“你当真就是卓然?武德县的县尉卓然?”

    卓然不禁楞了一下,说道:“你认识我?”

    “我听说过你,当然没有福气认识你,我丈夫以前曾经去武德县做工,那是两年前了,听说你在武德县破了好多案子,其中有案子还是皇帝都夸赞了的,还把你的案子批转到全国各个衙门了。老百姓都说你破案如神,不畏权贵,跟朝廷的包拯包青天一样,是个清官。”

第339章跳大神() 
卓然讪讪道:“我怎么可能跟包大人比肩呢。”

    三娘却说道:“我不觉得包大人有多了不起,我这个案子他就不管。我曾经去找过他,可是他说没办法。”

    卓然很是惊讶,说道:“啊?连包大人都破不了这个案子吗?到底是什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三娘赶紧站了起来,伸手在蓝色围裙上擦了擦,说:“你若真是卓然卓大人,那我就跟你说。”

    卓然将那腰牌递了过去,说道:“这是衙门的腰牌,上面有我的名字和官衔,是证明我身份的,没有人敢随意模仿的,不然那是重罪。再说了,你有什么可让我来骗你的?”

    “说的也是,唉,我是被人骗怕了,所以老是担心,还请大人见谅。你看,我还让你站着说话,真是不应该,我去拿个凳子出来。”

    说罢赶紧进屋拿了根凳子,跟屋里的老妇说道:“娘,外面的是开封府新任的判官卓然卓大老爷,我想跟他说说那个案子的事。”

    那老妇人啊的叫了一声,说:“那快扶我起来,我也出去一起说说。”

    三娘答应了,过了一会儿,搀扶着老妇蹒跚着走了出来,跟卓然见了礼,分别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三娘又给卓然倒了一碗清水,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三娘说道:“我跟我丈夫在一年前去京城去买东西,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伙人,有一个嬉皮笑脸的公子调戏我,我丈夫就跟他理论,他却不发火,反倒问我丈夫说他要出银子把我买去做小妾,让我丈夫随便开价。我丈夫很生气,就骂了他,说他当街调戏民女不得好死。他却不生气,只是说他想看看,到底谁会不得好死,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我们开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几天后,我丈夫忽然病倒了,没到十天就死了,吃了药也不管用。开始我还以为我丈夫是真的病死的,可是到我们给丈夫下葬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我耳边很得意地笑着说,我们少爷让我问你,现在是谁不得好死。”

    “我顿时间就明白了,原来我丈夫是被他害死的,就是那个街上调戏我的官宦人家的公子。我马上想抓他质问,他却很滑溜的躲开了,并且很快就失去了踪迹。我找不到他,而我身边当时又没有其他人,没有别人听到他说的话,但我相信肯定是那公子哥干的。”

    “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记得他的相貌,所以我就在京城的街上到处找,找了好几天。老天有眼,那天果然让我看到他了,在一家青楼门口,他喝得醉醺醺地出来,有几个女子扶着她上了一架装饰豪华的马车。我就在街对面,我估计这坏人肯定会去这些地方,果不其然。”

    “我去问送他出来的龟公和姑娘这人是谁?可是他们却让我滚,不肯跟我说。我就一路的追那马车,幸亏马车走得慢,我还能追的上,一直跟踪马车到了府邸,那府邸有块牌匾,写着宋府,他们搀扶他进去了。”

    “我问了那府邸对面的商铺的伙计才知道,这府邸就是以前宰相宋庠的家。害死我丈夫的是宋庠的儿子,名叫宋大虎。是京城霸王。在十年前被包拯包大人抓了治罪,关进大牢五年,五年前放出来的,还是那副德性。”

    “为什么包大人没有查办这个案子?”

    “我去找了,我怀疑杀死我的凶手是宰相的儿子,除了包青天,只怕没有人能帮我。我听人说他是御史中丞,是专门管官的官,那是再好不过了。于是我就到御史中丞衙门前跪着递状纸,我听说很多请的包大人申冤的百姓都是这么做的,会有人把状纸收去的。”

    “我去跪着递状纸,我不识字,所以那状纸是请街上帮人写书信的一个老书生写的。果然门房把状纸收去了,让我第二天去听信。我第二天去了,门房就带我去见了包大人,包大人很慈祥,他问了我事情经过,我就说了。他说从我说的情况来看,都只是我猜测的,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他会调查的,让我回家等信,于是我便千恩万谢回去了。”

    “过了些日子,他派了一个身边的书吏来找我,告诉我说,他查过了,那宰相的儿子根本不承认是他杀的。——他怎么可能承认?包大人又说准备开棺验尸,看看我丈夫是不是真的被人毒死,或者受了什么暗伤,于是我就答应了。包大人亲自带着人来查验的尸首,过了几天之后,把我叫到了衙门,包大人见了我,告诉我说,这案子他查过了,但是目前查不出我丈夫是中毒死的,因为在我丈夫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负责勘验的是御史台最好的仵作,他都查不出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还告诉我说,如果是武德县的县尉卓然,也就是您,要是在的话,或许能查出端倪了。但是他没有这个能耐,他很遗憾,没有证据证明我丈夫死于谋杀,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丈夫的死跟宋宰相的儿子有关。我所说的那个人又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任何旁证,这个案子很难处断。他说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他很同情我,但是他也没办法。”

    “我问了一些衙门的人,他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我这案子没头没尾的,连我那丈夫是不是被杀都证明不了,怎么能证明是被宋宰相的儿子杀的呢?我只是因为他调戏过我,就怀疑是他,这个不管是谁都没办法根据我的怀疑来治他的罪的,就算是包大人也是这样的。”

    “所以我也就死了心,因为我的确没有办法证明是他杀了我丈夫。有时夜深人静,我甚至怀疑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弄错了,我丈夫不是被害的。因为仵作都说了,我丈夫不是中毒,是病死的,没有中毒的迹象。”

    说到这儿,三娘回头望了望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又接着说道:“几个月前,我听说有一个跳大神的特别灵验,我就去找了她,我想跟我死去的丈夫说说话,问问他是不是被人害的。结果正问到关键的地方,突然来了一阵大风,那跳大神的就醒过来了,说再也连不上我丈夫,所以也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被杀的。”

    “但是跳大神告诉我说,我丈夫的阴间路很黑,看不见路,很害怕,有好多鬼欺负他,我就问跳大神的,这种事该怎么办?他跟我说最好是多烧一些河灯去给我丈夫,这样他在阴曹地府就能够看见周围的情况,不会被鬼欺负了。回来之后我就跟我婆婆商议,买了很多纸来自己扎,扎了这几个月的,存到这两天来一起放。昨晚是第一次放,没想到真的就把卓大人您给引来了,真是太感谢了,这下我丈夫的冤屈终于有希望报了。”

    卓然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他听完这妇人的话之后,也觉得这案子很棘手,因为她丈夫目前开棺验尸的结果是没有证据证明中毒,那也就是说他没有证据证明是被谋杀的。既然他的死因都没有证明他是被谋杀,又怎么可能把他作为刑事案件来经侦破呢?更何况她怀疑的对象是宋宰相的儿子,虽然有杀人的动机,但是却没有证人和证据,证明她丈夫的死与这家伙有关。

    不过卓然还是决定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对方,他从对方扎了这么多的河灯便可以看出他们夫妻感情有多深,他实在不忍心让她已经燃起的希望再重新被浇灭,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所以卓然点点头说:“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你还有什么对这个案子有帮助的证据,你现在可以交给我,我回去一定认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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