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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部分

刑宋-第333部分

小说: 刑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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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然转过身瞧着仵作:“这具尸体虽然出现了腐败,但是跟正常的高度腐败是不一样的。她的死亡应该是某种原因,比如毒药导致的。——因为据我所知,有一些毒药在人服用之后,能够加速腐败巨人观的出现。而这种巨人观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腐败导致的,而是由于药物导致尸体发生剧烈膨胀。当然,这只是个推测,是不是如此还需要进一步查验。”

    县尉虽然没听懂,还是频频点头,伸手在年轻仵作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吼道:“你小子又弄错了,你是成心害我吧?”

    仵作诚惶诚恐的揉着头,说道:“我师父没教过我中毒导致的膨胀跟一般死亡腐败膨胀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判官老爷说,我哪知道。”

    卓然对县尉说道:“的确如此,这需要涉及到相对复杂的验尸常识,一般的仵作是不具备的。就算经验丰富的仵作,也未必知道这些东西,你就不要怪他了。”有转头对仵作说:“不过,你真该好好学学,如果没有把握,多问一下老仵作,不要轻易做出决定。你这一判断错误,搞的这案子诡异重重的了。”

    年轻仵作惶恐地赶紧答应了。

    接着卓然开始进行尸体解剖,他重点检查的是死者的胃肠道,在胃里面,他找到了好几只已经被咬碎了的小昆虫,用水清洗之后,卓然点点头,招手把那几个人叫了过来,说道:“看到没有,这东西认识吗?”

    县尉惶恐地摇了摇头,说:“好像是什么虫子。”

    “好像是斑蝥。”仵作说。

    “这次你判断对了!”卓然赞许点头道,“没错,就是斑蝥,这是一种中药,但也是一种有毒的昆虫。正常情况下,吞服一只就可以导致死亡,而她吞服了三四只,不死才怪了。”

    县尉疑惑的说道:“那她为什么要吞服斑蝥呢?她难道有什么病需要斑蝥来治吗?”

    卓然说道:“斑蝥一般是用来治疗一些毒疮之类的,但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现这些病患。我接触到的一些病案中,有一些庸医就用这种药来给女人堕胎,经常会闹出人命的。如果我猜想没错,这董氏应该就是使用斑蝥来堕胎,结果剂量太大,导致死亡。斑蝥中毒死亡最主要的症状就是身体会迅速的发生肿胀,并出现腐败巨人观以及血性的水泡和气疮。所以仵作才弄错以为是高度腐败的尸体现象,错误判断为死亡六天,才会闹出一个董氏跟尸体连续生活六天的恐怖事件。”

    卓然继续解剖,果然从尸体的子宫里找到了还没有成形的胎儿,说道:“死者的下体有大量的出血,但是她还来不及娩出胎儿就已经中毒死亡了,因为她服用的量太大,看样子她很担心会被丈夫知道她跟人私通并怀孕的事情,因此加大了剂量,结果死了。”

    在门口一直等着没过来的朱小吏听到这番话,呆了一下,原来这个可怕的女尸居然真的是自己新婚的妻子董氏。不过他已经不可能为她悲伤了,因为这女人居然在自己在监狱期间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还怀了孕,他一想起来就感到恶心,哪里还有什么可伤心的。便愤愤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道:“死得好,活该!”

    卓然继续检查了尸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发现明显外伤和可以导致死亡的病变,于是走出来对等在门外的知县说道:“刚才我说的你都听到了?”

    管知县虽然害怕没有靠近目睹整个解剖,但是他在殓房门外已经听到了卓然先前所说的话,陪着笑脸说道:“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对了,在审讯那轿夫的时候,他曾经提到过,当时董氏来找他退还他给董氏买的手镯衣服。曾经说过要去找稳婆,从她那儿要堕胎的药,把孩子处理掉,这就跟卓大人您刚才检验的完全吻合了。”

    卓然说道:“你派人去查问那个稳婆,把买斑蝥这件事搞清楚,这是需要验证清楚的环节,毒药是怎么来的,是她自己服下还是别人下毒也要查清楚。”

    管知县赶紧答应了。

    卓然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这一路马不停蹄的回来,到了这里又熬夜解剖尸体,真是累的不行了,我得赶紧去睡个觉。”

    管知县说驿站已经准备好了,亲自陪同卓然来到了驿站。

    等卓然他们住下之后,管知县这才告辞离开,然后让县尉马上去找那媒婆,调查斑蝥的来历。

    在驿站住下后,云燕对卓然说道:“原来有些药能使人死之后的尸体现象发生变化,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要不是这个案子,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如果我是仵作我也会弄错的。你可真厉害,我们大宋能有你这样的判官,真是我们的幸运。”

    卓然说道:“人的认知是不断进步的,即便是我也有很多事情我所不知道,不掌握,不了解的,也要去摸索去学习。好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接着忙呢。”

    云燕笑了笑说:“是呀,我还以为你来了之后要先顾着把案子查清楚然后才睡觉呢,没想到还有一个案子的尸体都没有解剖,你便先自己睡觉了。”

    卓然说道:“那个案子不用着急,因为致死的原因基本上已经锁定,只需要加以验证而已。如果不睡一觉,那就没有精神,其实磨刀不误砍柴工,有时候养足精神再去干事,往往会事半功倍。”

    第二天早上,卓然虽然睡得很晚,却还是天刚亮就起来了。而云燕则起来的更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了。他们俩虽然有了婚约,但是还没对外公开关系,自然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卓然洗漱完毕,他的贴身小厮郭帅已经备好了饭菜,吃早餐的时候,郭帅低声对卓然说道:“少爷,管知县天没亮就守在门口了,说是想跟您禀报昨晚上稳婆那边调查的结果。”

    卓然哦了一声,说道:“那为什么不叫他进来呢?他那么早起来肯定也没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吧。”

    郭帅赶紧答应,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很快,管知县便进来了,躬身施礼之后坐在了卓然身边,卓然说:“吃点东西。”

第397章斑蝥() 
管知县瞧了一眼,却用手捂着嘴打了几个干呕,把脸扭了过去,很是有些惶恐的对卓然说道:“很抱歉,昨天我大着胆子看了几眼解剖的尸体,结果昨晚上就没睡好,今早上看见食物就想起那尸体的样子,很是恶心,根本吃不下,还请大人见谅。”

    卓然点点头说:“我完全理解,当年我刚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也有一段适应期,也是很难受,习惯了就好了。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了,我们昨晚上连夜找到了那稳婆,她供认说那天傍晚的时候董氏的确去找了她,说想让她给开个堕胎的药。可是稳婆说了那是造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做的,除非已经是郎中确认是死胎了,或者怀孩子对母亲有生命危险她才会帮忙堕胎的。”

    “如果不是这样,而是无缘无故的把孩子打下来,她是绝对不干的,出多少钱她也不干这种缺德事。所以董氏求了她半天,她还是没有给董氏堕胎药。董氏就走了。她说她可以指天发誓,还说她干了稳婆这么久,看到每个鲜活的生命诞生,有的生下来不久就抽风死了,心疼的不行,怎么还有父母居然这么狠心要把孩子打下来呢?她是完全不能接受的。结果我们查了稳婆的家人,还有邻居,也都证实了,董氏的确去找过稳婆,也听稳婆当时说过没有给她药。”

    卓然问:“那斑蝥到底是怎么来的,董氏是如何得到的,有没有查清楚?”

    管知县尴尬地说:“这个没有查清,我们的人仔细调查过了,除了邻居王大叔和王大婶见到她回来之外,其他人都没见到,我们还专门去敲了门,半夜里把王大叔和大婶叫起来询问,他们说当时的确没有见到董氏手里拿什么药,两手空空回来的,而且神情有些慌乱。”

    卓然说道:“这就是说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董氏是被人下毒杀死的,她很可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斑蝥这种毒药用来堕胎,自己吞服死了。其实这一点可以从她肚子里检查的结果得到印证,因为她胃里的斑蝥明显是咀嚼过的,是一整只,而不是粉末,因此她完全知道她在吃什么。而尸体表面又没有被捆绑禁锢之类的痕迹,这种毒虫吞服下去之后不会当即死亡,一般要经历一两个时辰才会死亡。斑蝥中毒之后会腹部剧痛,病人经历很大的痛苦,子宫会发生阵发性的收缩导致流产。这么疼痛她难道没有叫出来吗?隔壁有没有听到她呼喊救命的声音?不仅仅是王大叔一家呀。”

    “这一点我们在发现尸体的时候就问过了,周围的人说了,因为这两天风雪比较大,很冷,大家都各自躲在屋里头,所以没有出来,也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呼救声,左邻右舍都是这么个说法。”

    卓然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这样,那真是太悲哀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一次吞服了三只,量已经很大了,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昏迷状态,身体的孱弱没办法发出呼救。”

    管知县连连点头:“是呀,这女人趁丈夫不在,与人私通,的确罪有应得,这种女人不死也会被万人所唾弃的。”

    卓然瞧着管知县说道:“你这么早等在驿站门口,只怕不是仅仅是为了听到这件事吧?你放心,我这就跟你去勘验轿夫的尸首,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有句话要说前头,很可能得不到你希望的结果,我也不会为你故意歪曲事实。”

    卓然已经预料到,结果可能会让管知县伤心,但是既然已经预测到,就不用再计较,最好还是先给他有个思想准备的好,免得到时候他伤心难过。

    管知县叹了口气,说:“是呀,这一点卑职已经想到了,多谢大人指点。”

    卓然匆匆吃过早饭,带着云燕、郭帅和随身的几个捕快跟着管知县再次来到了衙门殓房。

    轿夫的尸体就放在这儿,卓然叫仵作将尸体抬了出来,放在桌上进行检验。卓然用剪刀剪开了死者的衣裤,发现身上有不少伤,已经粘在了衣裤上。粘附的部分他并不着急着撕开,这样可能会破坏伤口,所以把周围的衣裤都剪掉,待确认清楚之后再来揭开它。

    卓然剪开衣裤之后,检查了死者体表,他便皱着眉对管知县说道:“在你打他板子之前他已经受了伤吗?”

    “是的,受的伤其实挺重的,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才送来的。打他的人是朱小吏的一个朋友,因为逼问他朱小吏的妻子与他私通的事。他最后承认了,当时那个朋友请了衙门的捕快在一旁偷听了,所以把他直接带到了衙门处置。也正是来之前我就发现他身上有很重的伤,所以我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在我的逼供之下。我倒不是推卸责任,只是该是谁的责任就应该是谁的。”

    卓然点头说:“这话说得有道理,死者身上的伤,主要是两种,一种是你打板子时留下的,这种伤比较宽,较长,跟打板子用的扁平的木杖外形差不多。而另一种是一种棍形的物体,但是接触面并不太长,所以我估计应该是双截棍。因为双截棍的伤以前我曾检验过,对这种特殊的棍棒留下的痕迹印象很深。”

    跟着管知县来的捕快中就有那两个当时在棺材里旁听的捕快,马上由衷赞道:“老爷,你可真是神算,一下子就猜准了。的确如此,他的确是用双截棍打的,不过避开了他的头和要害。只是打他肉多的腿后背之类的,头上的几棍都很轻。我们看过,只是有些青紫,连皮都没破呢。”

    卓然说道:“有很多伤表面看很轻,实际上却是致命的。——当然我不是说的这个案子,我是说其他案子。这个案子到底怎么死的,等一会儿我查验之后就知道了。”

    卓然开始进行解剖,管知县赶紧退到了门外,他再也不想今天连饭也吃不下了,所以躲到门外,远远的不敢再靠边,也再不敢好奇的张望了。其他人也都退开,一来怕碍手碍脚,二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在旁边看的确会反胃的。除了云燕,眼睛一眨不眨的守在卓然旁边,目睹他整个解剖过程。

    卓然剖开了死者的头部,检查头部损伤情况,又剖开了他的胸腹部,一眼就看见了他已经膨胀变形的双肺,不由愣了一下,缓缓点头。他其实看到这儿,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初步的判断,只是他没有说出来,在所有的可能都查清楚之前,他不会轻易的作出定论的。

    卓然将尸体的两页肺部用刀子刮取切面放入水中,便看见有油滴浮出水面,又微微点头,进一步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接着检查了肾脏,肝脏,脾脏和胰脏,接着他又切开了死者的左右臀部,左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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