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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双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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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 作者






双溪

一夜月明人尽望,五月榴花照眼明

内容标签:七五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昭,白玉堂 ┃ 配角: ┃ 其它:昭白




 




  双溪
  作者:+风定初+

  上

  、一夜月明人尽望
  月上中天,市声渐寂。金阁碧琐,云树苍苍,夜色中重重幢幢,宛如剪影。
  一条白影轻烟一般在汴京上空掠过,轻飘飘落在开封府后院里。
  开封府后院一东一西有两个小小院落,东院是开封府主簿公孙策的住所,西院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目前暂调开封府任职的展昭所居。这一文一武,辅助包拯坐镇开封府,也不知破了多少大案要案,端的是朝野闻名,成为开封府尹包拯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那条白色人影甫一落地,便径直去了西院,却见房门紧阖,未掌灯烛,显是无人。
  白衣人眉头一皱,看了看落锁的房门,身形微转,已到窗前,执剑一拔,“吱呀”一声,窗子应声而开,白衣人已是纵身跃了进去。
  窗外月光泻了进来,只见床帏半垂,枕衾朴素,一条蓝色印花扎染薄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案上放着的两只白瓷茶盏已落了一层薄灰,显是多日不曾有人来过。
  白衣人恨了一声,推窗跃出,彼时满月当空,如悬玉盘,照在那白衣人身上,当真是风拂玉树云惹衣,月光下竟如神仙一般人物,正是名动京师的陷空岛五员外白玉堂。
  这边厢白玉堂却正在咬牙切齿,月下谪仙立时变成了玉面煞星。
  却说那展昭耀武楼献艺,龙颜大悦、被封御猫之后,陷空岛却恼翻了一个锦毛鼠白玉堂。当下气冲冲挑上汴京,闯皇宫盗三宝斗御猫,直把个花柳繁荣的京师闹得沸反盈天。多亏包拯和展昭多方斡旋,再加上当今天子惜才之意,方才不至降罪。谁料这白玉堂却丝毫不觉感激,反是剑眉一挑,手中画影拍到展昭肩上,道:“展小猫,此番争斗,全是因你而起,白爷爷这辈子,定和你没完没了!”
  面对这蛮横不讲理的人,展昭唯有苦笑。却不料白玉堂从此竟当了真,时不时便过来缠斗一番,尤其是每个月圆之夜,更是雷打不动。饶是展昭好性,也被这胡搅蛮缠的人激起了性子,巨阙出鞘,拍剑相迎。也不知多少个月明星淡之夜,画影惊云,巨阙凌空,汴京城角,开封府衙,衣袂翩飞,剑气纵横,直斗得风啸雷怒,鱼惨龙愁,却始终没分个高低出来。
  但展昭终究公务在身,不是突发事件要查,便是累年积案待理,不能象白玉堂那般悠闲自在,所以有时白玉堂提剑而至时,却扑了个空。数次下来,彻底把个嚣张跋扈的白五员外惹炸了毛。
  便如这次又扑了个空一样,白玉堂恨得牙直痒。其实他和展昭已数日未见,上次醉仙楼头惊鸿一瞥已是半个月前,只见那展小猫脱了朱红官服,只着一袭半旧蓝衫,肩挎同色包裹,便似要出远门的样子,忍不住从楼头一跃而下,挡住那人去路。
  “白兄,”展昭拱手为礼,笑容温润,“展某有要事在身,烦请白兄让路。”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此番换了那身红皮,却是要到哪里去?说明白了,便放你走;不说清楚,便打上一架!”
  展昭的笑容里添了一分无奈,道:“白兄切莫取笑。此乃官府之事,与白兄无涉。”
  白玉堂“哈”的一笑,道:“展小猫,少拿官府来压我!白爷爷今天偏要问个清楚,免得你又误了本月的月圆之期。”
  展昭笑道:“原来白兄关注的是本月的满月之期么?展某在此答应白兄,月圆之夜,定会赴约,与白兄再行切磋。”
  白玉堂冷哼连连,却也无法,相斗已久,对展昭的脾气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世人都道展大人谦和君子,温润如玉,白玉堂却知展昭骨子里却是坚毅执着骄傲至极的性子,他不愿说,任白玉堂再三纠缠,也是无可奈何。
  当下只好道:“展小猫,此番若再失约,白爷爷定扒了你这身猫皮!”将身错开,眼睁睁看着展昭去了。
  然而展昭越是不说,白玉堂便越觉得悬心,第二日早早候在开封府衙门口,候那包大人上早朝之际,拦住校尉赵虎,连哄带吓,到底给他打听了出来,原来展昭此去,是去冀北了结一桩陈年公案,捉拿犯案累累的江洋大盗“冀北五虎”归案伏法。
  听得此语,白玉堂眉头不觉皱成一团,这“冀北五虎”他也是听说过的,原是亲兄弟五人,均生得蛮力过人,又兼自幼喜欢舞刀弄棒,也习了些武艺在身。这兄弟五人原是庄户纯朴人家,不料有一年大旱,冀北饿殍遍野,官府却守着仓粮不放。老大气急之中盗了官粮,被捕入狱,叛得个秋后问斩,四兄弟一怒之下劫了法场,从此干起了这不要本钱的买卖,三年之中,闯下响亮的“冀北五虎”名头。
  陷空岛的生意遍布天下,有一年白玉堂护送商队途经冀北便遭遇到拦劫,和这五兄弟交过手。这五人仗着蛮力,招式大开大阖,又哪会是精灵古怪的白玉堂的对手?只白玉堂念及“冀北五虎”原也非大奸大恶之徒,方才没有痛下杀手。但几年间这五兄弟从铤而走险发展到打家劫舍,却是大大的不对了。若论武功而言,这五人自是远不及展昭,只要这展小猫不再婆婆妈妈妇人之仁,擒得五人,应该不难。
  一念及此,白玉堂方才略感放心,只是醉仙楼头望不到展昭身影,女儿红入喉也显得不似往日那般醇厚。好容易捱到月圆之期,驾轻就熟翻进开封府后院,却仍不见展昭踪影,眼见得这场约期又是误了。
  彼时刚到五月,院中一树梨花业已开尽,碧阴阴生了满树的叶子,月影之下舞动婆娑。白玉堂抱臂立于树下,正对展昭腹诽未已,忽听夜空之中,隐隐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声音虽微,白玉堂却听得清楚,这分明是展昭弹剑之声!他和展昭相斗不下百次,知那展昭手握的巨阙本是上古神兵,舞动时风声隐隐,振动剑身时更是发出龙吟之声。每当二人相斗已罢,知这次又是不分胜负,白玉堂仍不依不饶,硬拉着展昭去醉仙楼买醉,这展小猫虽是豪气,奈何酒量忒浅,楼头醉罢,相携而归,借着三分酒意,弹剑作歌,只觉快意之极。万料不到在这寂静夜空中,会听到展昭弹剑的声音。
  难道是、展昭有难?白玉堂大惊失色,只觉一颗心似要跳出胸口,再不迟疑,画影紧握,腾身而起,直向声音来处扑去。
  此时明月在天,照得大地一片澄澈,白玉堂已把轻身功夫使到极致,遥遥望见黑黝黝汴京城郭横陈,城外不远几条人影,中间一人仗剑而立,却不是展昭是谁?
  幸好展昭无事!白玉堂心中一喜,翩然落在展昭身侧,却见展昭剑交左手,右臂僵直,脸色泛青,更兼身形摇摇欲坠,明显便是中毒之兆,显见得方才那声剑鸣,也是展昭毒发之前竭力发出的示警之讯。而把展昭团团围在正中的五人,正是“冀北五虎”。
  白玉堂心念电转,已知展昭又是心地仁慈,方才遭人暗算。连忙运指如飞,点了他臂上几处大穴,防止毒气上攻胸口。随后健臂一伸,让展昭靠在自己身后,轻声道:“猫儿,你且自歇歇,余下的交给我便是。”
  展昭微微点头,他此次冀北缉盗,本也顺利。又见这“冀北五虎”原也本性淳良,一念之差才走到这步,未免生出恻隐之心,下手处处留情,并没伤极五人,并晓以大义,要五人不要一错再错。五兄弟感其之仁,情愿跟随展昭至开封府认罪伏法,展昭怜他兄弟五人义气为先,又同是江湖中人,一诺自是千金,竟没以邢具加身。哪知到了汴京城外,五人念及牢狱之苦,陡然翻脸,老五更是扬手一蓬毒针,展昭避之不及,巨阙急挥,右臂上却也中了三枚。
  展昭只觉右臂一阵酸麻,再也握不住巨阙,连忙剑交左手,厉声喝道:“你五人还要如此执迷不悟,难道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不成!”
  老大将手一拱,道:“展大人一番好意,我等兄弟铭感于内,奈何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若真去投案自首,怕也是死路一条!”
  展昭道:“你等虽打家劫舍,却和杀人越货两样,罪不至死。今日你等随展某回去,明日堂前,展某必陈清事实,包大人清天之誉,自当会有公断。”
  老大摇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府的话岂能信了?我兄弟五人三省通缉,早已是杀人的罪名。今晚只好得罪展大人,年年今日,我兄弟五人必到展大人坟前烧香磕头,以谢展大人这番恩情。”
  五人把展昭围在正中,便要痛下杀手。展昭见劝解无宜,咬紧牙关,左手运起巨阙,一招“凤凰展翅”,迫退五人,抬头正见天空一轮满月,忆起今日正是月圆之期,那白玉堂此时怕早已身在开封了吧?嘴角不觉勾起一痕浅笑,力运中指,向巨阙剑身一弹,声如龙吟,远远送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一抹嚣张白影瞬间便至。展昭靠在白玉堂身后,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刚才凝聚的气力一下泄了大半,连忙用巨阙撑地,方才不至于软倒。
  “呛啷”一声,画影出鞘,白玉堂半眯了一双桃花目,阴森森看着面前五人。
  五人被他看得心头发毛,陷空岛五员外的狠辣手段,江湖上哪个不知?又兼曾是他手下败将,五人心头先自怯了。
  老大颤声道:“这是我们五兄弟和官府的梁子,和陷空岛无关,还望白五爷不要插手。”他唤白玉堂为五爷,话已说得客气之极,只盼白玉堂今番能放过他们,从此远走高飞,再不回中原来了。
  白玉堂阴恻恻一笑,道:“此事原和白爷爷无关,但你等既伤了猫儿,却是和白爷爷有关的很了!”话音未落,剑已出手。
  展昭急呼:“白兄,不可伤人性命!”却是一蓬血雨飞起,已然晚了一步。
  展昭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白玉堂恼恨这“冀北五虎”使毒伤了展昭,下手更不容情,玉面公子陡然化身血狱修罗,画影疾如闪电,片刻之间,五人臂断腿折,无一全尸。
  白玉堂一声冷笑,把画影向尸身上随意一抹,还剑入鞘,转向扶住展昭道:“猫儿,你怎么样?”
  却见展昭双目圆睁,怒道:“白玉堂,你为何如此乱伤人命?”
  白玉堂诧道:“猫儿,可是我救了你呢。再说这几人竟欲害你,实属死有余辜!”
  展昭正色说道:“是否死有余辜,自有官府律法判决。白玉堂,你有何权力判人生死?”
  白玉堂气结,道:“展小猫你当真不识好歹,若非白爷爷及时赶来,你九条猫命也没啦!”
  展昭原恼他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此时见他兀自一副洋洋得意模样,浑不以适才杀人为意,一时气急,冲口而出:“白玉堂,展某的事,不用你管!”
  白玉堂勃然大怒,把手一松,恨声道:“好你个展小猫!白爷爷一片好心,竟被你当成了驴肝肺!好好好,以后我若再管你的闲事,我就……”
  话未说完,却见展昭双眼一闭,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白玉堂大惊,一把捞住,月光下见展昭脸上青色愈加明显,已知是毒气开始漫延。连忙轻轻把展昭放倒地上,在五具尸身上一阵乱翻,翻出一个小小瓷瓶,嗅了一嗅,知是解药,急急倒出一粒纳入展昭口中,随即负起展昭,向开封府急掠。
  才一近开封府衙,白玉堂便一迭声大叫起来:“来人哪,快来人哪!猫……猫……你们展护卫负伤了!”
  待得展昭悠悠醒转,已是翌日清晨,抬眼见到熟悉的帏帐,已知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主簿公孙策正坐在床前,校尉张龙和赵虎侍立在侧。
  见展昭醒来,公孙策立刻搭过他的手腕,凝神良久,面露微笑道:“展护卫脉象平稳,心跳有力,应是无碍了。”
  展昭游目四顾,却不见那袭熟悉白影,不觉踌躇道:“昨晚是谁……是谁……”
  公孙策了然笑道:“昨晚展护卫中毒,是白少侠护送展护卫回来的。多亏白少侠及时为展护卫拔除毒针,又服了解药,眼下已无大碍,只须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展昭茫然道:“那白玉堂,他……”
  赵虎嘴快,已是抢着说道:“昨晚白少侠将展大人送归之后,便生气走了。”
  展昭顿时怔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展昭中毒,又兼连日奔波劳累,被公孙策逼着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方许他下床走动。
  是夜月明如初,展昭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来到院中。
  梨花树上那轮月华静静吐放清辉,仔细看去,却已是缺了一条边儿了。
  轻风拂过,树叶乱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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