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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师生] 罪恶感 by林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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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邻居,也上过床。这样可以了吧?他到底怎样?伤得重不重?你们说他流了很多血,我……」蔡以光努力保持著冷静,可额角的汗大量往外涌,谁都看得出他的焦急,那斯文的青年终於对他微笑了一下。

「别担心,他中了两枪,但他命硬得很,从阎王那儿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蔡以光呻吟了一声,声音都发颤了:「……两枪?他怎麽会……你们放心,我不会害他,求求你们,让我看看他!」

「他睡了……早就挺过那关了。你放心吧……现在不方便,大佬亲自在看他,他可是为大佬挡的枪。」

黎竞为别人挡枪?蔡以光的眼眶立刻就红了。用自己的命,去为别人挡枪的人……谁又会去珍惜他的性命呢?

「本来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看你好像真的是黎竞的『那个』,才把实情告诉你。黎竞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都很佩服他,但我们劝不动他。如果你可以,就劝劝他,别再这麽玩命了。他的命也只有一条。」

那个斯文的青年看著他的眼睛很小声的说了这几句话,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都沈默了,不再对他露出敌意和刺探的眼神。蔡以光颓丧的垮下身体,整个人都不能停止颤抖,他深深的害怕……下一次会看到黎竞的尸体。

「……我没有资格……管他。我才是……最对不起他的人……他不会听我的……我不敢劝他……」他带著哭腔再一次痛悔自己当年所做的事,如果不是自己点燃了那个毁灭一切的火种,黎竞早已是前程锦绣,又怎麽会变成今天这样,以血肉之躯去为别人挡住枪口。

沈浸在悔恨中的他,把几个年轻人也弄得情绪低落起来,那个开门的家夥甩甩自己的脑袋,拍了下蔡以光的肩膀:「别担心了,起码这次他没事!还可以在家休息一两个月的假期呢!」

蔡以光掩住自己的脸,因为他无法忍住眼泪。在一群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子面前痛哭,这简直软弱不像个男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把眼泪一下子赶回去,而且它们还越来越多。

他低声的哽咽倒把几个男孩子吓到了,都不太擅长安慰他人的他们只得尴尬的互相看著,好不容易有一个想起自己口袋里有包纸巾,赶紧掏出来碰碰蔡以光的手,「呃……这个给你……没什麽啦!他很快就会好的。」

蔡以光用了好一段时间来控制自己的失态,屋子里楼上的房间已经走出了几个男人。他们带著墨镜看不清面容,脚步声很沈,年纪都比楼下这几个大得多。

经过蔡以光身边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墨镜男脚步停顿了,头部转向那个斯文的青年,「这是谁?」

「呃……黎竞的情人。」

「哦?那就不要为难人家,让他上去看看吧。黎竞已经醒了。」墨镜男没有再多说,带著属下快步离开了这间拥挤的小屋,蔡以光也没有心思多看别的人,急匆匆上了楼。

走进房间的那一瞬,正在为黎竞换药的老医生抬起头对蔡以光微笑,忍著伤口处疼痛的黎竞也看见了他,意味不明的皱了一下眉。蔡以光极力稳住发抖的脚,轻轻走到病床前面,一时间没有开口,只沈默的伸出手去握黎竞的。

黎竞的手躲了一下,还是被蔡以光紧紧握住,他带著恳求的目光和手上很大的力气正好正反比。黎竞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甩开。随著伤口敷上新药的那阵剧痛,黎竞被蔡以光握著的手也猛然加力,反过来把蔡以光捏得十分疼痛,可男人的嘴里竟然一声都没有出。

蔡以光任由黎竞大力的握著,指节都因此发出了轻响,但他绝对不会放开自己的手。如果疼痛是靠近黎竞必需的条件,他甘之如饴。他真正害怕的是,黎竞不肯施予他这份共同担承的疼痛。

换完了外用的伤药和吊在床头的点滴,老医生很快就收拾好离开了这间「单人病房」,只有生死交关的重伤病人才能享受这间条件最好的病房,当黎竞被送过来的时候,伤势重得再送进大医院都来不及了。

「他伤得很重……幸好他够年轻。」老医生对蔡以光这样说,「你跟他说,下次再这样千万不要到我这了,直接送去别的医院。我的老命可经不起吓。」

老医生离开之後,蔡以光静静的看著黎竞憔悴的脸。凶险的伤情令得黎竞体力十分衰弱,脸色也异常难看,只有那双黑眼睛还是晶亮有神的。黎竞对於刚才老医生的话有点窘迫,半带著解释的意味开口,「他被人拿枪抵著……给我动的手术。」

蔡以光点点头,给他盖好身上掀开了一角的被子,「你觉得给他带来了麻烦,是吗?那以後就不要这麽任性了……不要再替别人……」

後面的话,蔡以光有点说不出来了,只垂下头用力捏住黎竞的手,眼泪又一次不由自主掉落在对方的手上。

黎竞低声骂了句「白痴」,声音嘶哑的质问他,「我不是跟你说过,过几天就回家。你为什麽不听?」

蔡以光含糊的回答:「我……害怕……」

「你怕什麽?我这不是好好的。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休养了,没什麽事。别哭了!很难看……」一口气说了这麽多话,黎竞又有点虚弱了,头靠在枕头上咳嗽了几声。

蔡以光马上去给他倒了杯水,想要喂他喝下去,他偏开头躲了一下,抢过了蔡以光手上的杯子,「别这麽煽情……我手又没事……我说,你别哭了啊,一个大男人……像什麽样子。」

「……刚才在下面,我就……对不起。」蔡以光红著脸用衣袖擦拭眼泪,悲伤与自责倒是冲淡了几分。

黎竞听他说完了才回过神,瞪著他狼狈的样子低吼,「你当著他们哭?你……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蔡以光只得连声重复著对不起那三个字,直到黎竞无奈的再度低吼:「好了!扶我上厕所!」

蔡以光衣不解带的照顾了黎竞几天,居然遇到不少来看望黎竞的人。

当然,都不是看起来很正经的人,无论衣著还是言辞,总有点粗俗邪气的味道,看著蔡以光的眼神,也都带著一点了然和戏谑。这说明黎竞的性向,在所有人那里都不是秘密,蔡以光也努力对那些并无恶意的眼光视若不见。

黎竞没有再拒绝他的看护,逐渐习惯大多数生活琐事假手於他,能够这样守著对方、照顾对方,蔡以光居然感到无比幸福。

等黎竞可以下床走动,老医生就把他交给蔡以光带回了家,只需要每天驾车来取药就好。

回到家里以後,蔡以光更加自在,不用再硬著头皮被人观赏审视,也能够更加体贴细心的对待黎竞。他过於殷勤的行为经常会让黎竞大骂肉麻,他脸照红、事照做,完全不把黎竞的抗议付诸实施。

当他忍不住问起这次事情的原委,黎竞竟然也跟他说了一些,可能因为两人成天都在一起,很容易形成一种亲密的错觉,黎竞已经比之前更加能容忍他的越界。

那是一次谈判,黎竞和另外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年轻人跟随大佬进的酒楼。他们在谈判的过程中,根本不知道对方偷带著武器,一言不合就对他们开了火。黎竞帮大佬挡了两颗子弹,还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护著他逃离了现场,事後怎麽报复,已经不关黎竞的事,他认为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甚至庆幸自己不用去拿著刀枪跟对方火拼。

蔡以光问他,为什麽一定要帮对方挡子弹,除了逃避砍杀场面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黎竞若有所思的回望他,无奈的微笑起来,「你还真是赖,非要刨根问底。我当时也没想太多……我说不怕杀人是假的。下不了手杀人,就只能帮大佬挡枪。我欠社团的人情,出来混迟早要还嘛。那个时候……他们帮了我很多,是他们让我老爸多活了一年。」

蔡以光身体变得有点冷,「你不怕……你真的会死?」

「……我怕。加入社团可不是吃顿饭拜个神那麽简单,怕有什麽用?该挡就得挡。」黎竞对他的惊异很不以为然。

「你真的不在乎……你自己的命?总有人关心你……需要你……不舍得你……」蔡以光艰难的劝著,黎竞毫不在意自己生命的态度让他无法承受。

「人总是会死,只不过迟早而已。如果有人为我伤心,一阵子也会好的。谁没了谁不行呢?」黎竞表情轻快的说著,看得出说出了心底的话,「有的事,我始终做不出来,不够狠。在这个道上,死的都是不够狠的人,我有自知之明。」

「……」蔡以光无言沈默了一会儿,脸上纠结的表情惹得黎竞又是一阵低骂:「你这什麽表情?又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如果那时候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我早就想通了,你为什麽老是这个样子?看你这个鬼样子就有气!再这样,你就滚回去!我自己已经可以了,呃……妈的,我肚子饿了,快去做吃的!」

「……嗯。」蔡以光勉强对他挤出听话的笑容,脚步沈重的走进厨房。

锅里煮著清淡的粥,很快就飘出了好闻的香味。蔡以光呆呆的站在煤气炉旁边。

他已经越来越多的靠近黎竞、了解黎竞。也许总有一天,他能得到完整的黎竞。可为什麽,他在感受到幸福和快乐的同时,也有了越来越多的痛苦和酸楚。

如果只是疯狂的占有欲和失去理智的迷恋,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就像眼里只有主人的宠物,什麽也不必去做,只要摇摇尾巴,主人就会看著它、宠爱它。可是现在,他还想要做得更多,而不仅仅是索取来自黎竞的温柔。

人的生命是那样脆弱,两颗小小的子弹就可以终结。如果他失去了黎竞,他就失去了整个世界。黎竞的命能有多硬?硬得过一次又一次的刀和枪的威胁?他想要……黎竞快乐的活著、并且有所牵挂,那样的人才会爱惜自己的命。

「……黎竞,新闻上说了……他还没有结婚。」蔡以光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极力用平稳的声音跟黎竞讨论。既然没法回避,也不能回避,还是由自己主动说起比较好。这也许是卑贱到极点的自己,可以保留的最後一点自尊。

「嗯……我看到了。」黎竞也愉快的微笑起来,掉过头对他说,「他长大了!很帅……不像以前那麽瘦了。」

「他也许……还在等你……」蔡以光紧紧握住拳头,并没有试探对方的意图,他是真的这麽觉得。既然黎竞可以让他一直喜欢到现在,也可以让欧明晓一直锺情。他们本来就是一对,何况黎竞是那样的爱著欧明晓,那种爱情,是任何人都值得珍惜一辈子的珍宝。

「……我不这麽看。」黎竞很坦然的继续笑著说,平和的脸上竟看不出一点惆怅和不甘,「他有他的生活,过去就是过去了……只要他过得好好的,我就没什麽可遗憾的。」

「可是……你爱他。怎麽能够……就这样看著,不去找他?」蔡以光已经不能理解黎竞到底在想什麽,爱一个人,怎麽能忍受不见他?

「……我不会去找他。」黎竞斜斜看他一眼,「再说,这也不关你的事。你干嘛这麽热衷?你不是只要我看著另一个人,就要发狂吗?我如果再去找他,你岂不是要进精神病院了?」

这种带著嘲讽的调侃让蔡以光无地自容,他勉强忍住想哭的心情对黎竞摇头,「这一次我不会了……黎竞。你尽管去找他……我说过,只要你真正喜欢的人出现,我就会立刻消失。」

黎竞以一种完全不信的眼神带著笑意看他,「哈,真悲情。你可以做得到?算了吧……喂!你干嘛这幅表情?我又怎麽欺负你了?你真是……」

看著对方泫然欲泣的样子,黎竞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太有杀伤力,伸手在蔡以光头上摸了一下,「别搞出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来,我还没死。我说……你真不像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好了好了,去洗个脸吧,待会扶我下去走走……好多天没出门了,我都快发霉了!」

扶著走路还没太大力气的黎竞,在楼下人潮熙攘的窄街上散步,蔡以光看著那些来来去去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他们平淡而卑微的度过著如同眼前的每一天。

也许他们有过不甘和愤怒,争取过也反抗过,最终也只得栖居在这窄小的角落。他们苟安於有所牵挂的困苦生活,不再想入非非企图扭转乾坤,消磨了少年时的雄心壮志,只要跟家人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忘却。蔡以光突然感觉到他们的幸福。

能够这样扶著黎竞,走在脚下这条肮脏和拥挤的街,如果每一天都可以这样过,他真的别无所求。即使在另一个世界,他算是功成名就,然而在这里,他远没有身边的这些路人幸福。一个人,孤单的活在那个干净而巨大的房子里,可悲的幻想著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底在做什麽,远远不如此时以身体做支架,扛著自己所爱的这个人慢慢的往前走。

这样真实和温暖的重量,无论写多少本小说也换不来,必须要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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