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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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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家人一同行走,到了相府,进了书房,见了太师,不由地脸上不失色,心内又慌,战战兢兢,上前打了一恭道:“太师爷在上,晚生拜见。”太师道:“罢了。”吩咐看坐。

    锦上天告过坐,问道:“不知太师呼唤晚生,有何吩咐?”太师道:“只为小儿病重如山,不能言语。问起缘由,说是足下知道他的病症根由。请足下到来,说个分晓,以便医治。”锦上天心内想道:“若说出缘故,连我同大爷都有些不是;如若不说,又没得话回他。”想了一想,只得做个谎儿回他说道:“公子的病症,晚生略知一二,只是要求太师恕罪,晚生好说。”太师道:“你有何罪,只管讲来。”锦上天道:“只因晚生昨日同令公子在满春园吃酒,有几个乡村妇女前来看花,从我们席前走过,晚生同公子恐她伤花,就呼喝了她两句。谁知对过亭子内有罗增的两个儿子,长名罗灿,次名罗焜,在哪里饮酒。他见我们呼喝那两个妇女,他仗酒力行凶,就动手打了公子同晚生。晚生白白地被他们打了一顿。晚生挨打也罢了,公子如何受得下去?所以着了气,又受了打,郁闷在心。所以得此病症。”

    太师闻言,只气得眼中冒火,鼻内生烟,大叫道:“罢了,罢了!罗家父子行凶,欺人太甚!罢,罢,罢,老夫慢慢地候他便了。”又说了几句闲话,锦上天就告辞回家去了。太师吩咐书童:“小心服侍公子。”家人答应:“晓得。”

    太师回到后堂,将锦上天的话细细说了一遍。夫人大气,说道:“罗家如此欺人,如何是好?”太师道:“我原吩咐过孩儿的,叫他无事在家读书,少要出去惹祸。那罗家原不是好惹的,三十六家国公,惟有他家厉害。他祖罗成被苏定方乱箭射死,尽了忠。太宗怜他家寡妇孤儿,为国忘家,赐他金书铁券,就是打死了人,皇帝问也不问。今日孩儿被他打了,只好算晦气,叫老夫也没什么法寻他们。”夫人道:“说是这等说,难道我的孩儿就白白被他打了一顿,就罢了不成?”太师道:“目下也无法,只好再作道理。”当下沈太师料理各路来的文书,心中要想害罗府,却是无计可施。

    一连过了五六日,那一天正在书房看文书,有个家人禀道:

    “今有边关总兵差官在此,有紧急公文要见。”太师道:“领他进来。”家人去不多时,领了差官进来,见了太师,呈上文书。沈谦拆开一看,哈哈大笑道:“我叫罗增全家都死在我手,以出我心头之恨。你也有今日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沈谦改本害忠良

    章宏送信救恩主

    话说沈谦看了边关的文书,要害罗增全家的性命。你道是怎生害法?原来罗增在边关连胜两阵,杀入番城,番城调倾国人马,困住了营。罗爷兵微将寡,陷在番城,特着差官勾兵取救。沈太师接了文书便问道:“你是何人的差官?”差官道:“小官是边头关王总兵标下一个守备,姓宗名信。现今罗爷兵困番邦,番兵厉害非常,求太师早发救兵保关要紧。”沈谦含笑道:“宗信,你还是要加官,还是要问罪?”吓得那宗信跪在地下禀道:“太师爷在上,小官自然是愿加官爵,哪里肯问罪!”太师道:“你要加官,只依老夫一件事,包你官升三级。”宗信道:“只求太师抬举,小官怎敢不依!”太师道:“非为别事,只因罗增在朝为官,诸事作恶,满朝文武也没一个欢喜他的。如今他兵败流沙,浪费无数钱粮,失了多少兵马,眼见得不能归国了。如今将他的文书改了,只说他降顺了番邦,那时皇上别自出兵,老夫保奏你做个三边的指挥,同总兵合守边关,岂不是一举两得?”宗信听得官升一品,说道:“凭太师爷做主便了。”沈谦见宗信依了,心中大喜道:“既如此,你且起来,坐在旁边伺候。”

    沈谦随急叫家人章宏取过文房四宝,亲自动笔改丁文书,吩咐宗信:“你明日五鼓来朝,到午门口。老夫引你见圣上面奏,说罗增投降了番城。”宗信领命,收了假文书,在外安歇,只候明日五鼓见驾。正是:

    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鸟。

    话说沈谦同宗信要谋害罗增,好不欢喜。若是沈谦害死罗府全家,岂不是绝了忠臣后代?也是该因英雄有救。你道这章宏是谁?原来是罗府一名贴身的书童,自小儿是罗太太抚养成人,配了亲事。他却是有心机的人,因见沈谦与罗府作对,惟恐本府受沈谦暗害,故反投身沈府,窥视动静,已在他家十多年。沈谦却倚为心腹,并不知是罗府的旧人,也不知他的妻子儿女都在罗府内居住。

    当下他听得沈谦同宗信定计,要害罗府全家的性命,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自小儿蒙罗老爷恩养成人,又配了妻子,到如今儿长女大,皆是罗府之恩。明日太师一本奏准朝廷,一定是满门遭斩,岂不是绝了我旧主人的香烟后代?况且我的妻子儿女都在罗府,岂不是一家儿都是死?必须要想个法儿救得他们才好!左思右想,无计可施,除非回去同二位公子商议。只在今晚一刻的工夫,明日就来不及了,待我想法出了相府才好。只是无事不得出府,门上又查得紧,怎生出去?”想了一会道:“有了,宅门上的陈老爹好吃酒,待我买壶好酒,前去同他谈谈,便混出去了。”

第185章 粉妆楼(5)() 
随即走到书房,拿了一壶酒,备了两样菜,捧到内宅门上,叫声:“陈老爹在哪里?”陈老爹道:“是哪一位,请进来坐坐,我有偏你了。”章宏拿了酒菜,走进房来,只见陈老儿独自一人,自斟自饮,早已醉了。一见章宏,忙忙起身说道:“原来是章叔,请坐。”章宏道:“我晓得你老人家吃酒,特备两样菜来的。”放下酒菜,一同坐下。那陈老儿是个酒鬼,见章宏送了酒菜来,只是哈哈地笑道:“又多谢大叔,是何道理。”章宏道:“你我都是伙计家,不要见外。”就先敬了一杯。

    那陈老儿并不推辞,一饮而尽。那陈老儿是吃过酒的人,被章宏左一杯,右一杯,一连就是十几杯,吃得十分大醉。章宏想道:“此时不走,等待何时?”就向陈老儿道:“我有件东西,约在今日晚上拿去,拜托你老人家把锁留一留;我拿了就来,与你老人家平分。只是要瞒定了太师才好。”那陈老儿是醉了,又听得有银子分,如何不依?说道:“大叔要去,只是早些回来,恐怕太师呼唤,我却没话回他,要紧。”章宏道:“晓得。恐怕有些耽搁,你千万不可下锁!”二人关会明白。章宏悄悄起身,出了宅门,一溜烟直往罗府去了。正是:

    打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话说章宏出了相府,早有初更时分,急急忙忙顺着月色来到罗府,只见大门早已关了。原来自从罗增去后,太太惟恐家人在外生事,每日早早关门。章宏知道锁了,只得转到后门口,敲了几下。门公问道:“是哪个敲门?”章宏应道:“是我。”门公认得声音,开了后门。章宏一直入内,那些老妈、丫头都是认得的,却都睡了。章宏来到妻子房内,他妻子正欲和儿女去睡,不觉见了章宏,问道:“为何此刻回来,跑得这般模样?”章宏道:“特来救你们的。”遂将沈谦暗害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妻子大惊道:“怎生是好?可怜夫人、公子,待你我恩重如山,必须想个法儿救他才好!”章宏道:“我正为此事而来。你且引我去见太太、公子,再作道理。”

    当下夫妻两个进了后堂,见了夫人,公子,叩了头站在灯下。太太问道:“章宏,你在沈府服侍,此刻回来,必有缘故。”章宏见问,就将边头关的文书,被沈谦改了假文书,同宗信通谋,明日早朝上本要害罗家一门,细细说了一遍。夫人、公子闻言大惊,哭在一处。章宏道:“且莫悲伤,事不宜迟,早些想法。”太太道:“倘若皇上来拿,岂不是就绝了我罗门之后?如何是好?”罗灿道:“不如点齐家将,拿住沈谦报仇,然后杀上边关,救出父亲,岂不为妙!”罗焜道:“哥哥不可。沈谦这贼,君王宠爱,无所不依。我们动兵厮杀,若是天子拿问我们,便为反叛,岂不是自投其死!”罗灿道:“如此说来,还是怎生是好?”

    章宏道:“小人有计在此。自古道:‘三十六着,走为上着。’收拾远走他方,才有性命。”太太道:“也罢,大孩儿可往云南马亲家去,求你岳丈调兵救你爹爹;二孩儿可往柏亲家去,求你岳丈与马亲翁会合,去救你爹爹。倘若皇上追问,老身只说你二人在外游学去了。”二位公子哭道:“孩儿何能独自偷生,丢母亲在家领罪?就死也是不能的。”夫人怒道:“老身一死无伤,你二人乃是罗门后代,雪海的冤仇要你们去报。还不快快收拾前去!再要为着老身,我就先死了!”二位公子哭倒在地,好不悲伤。正是:

    人间最苦处,死别共分离。

    话说那章宏的妻子,见公子悲伤,忙劝道:“公子休哭。我想离城二十里有一座水云庵,是我们的家庵。夫人可改了装,星夜前去躲避些时,等公子两处救兵救了老爷回来之后,那时依然骨肉团圆,岂不为妙?”夫人道:“皇上来拿,我母子三人一个也不在,岂肯便罢?”章大娘道:“我夫妻们受了太太多少大恩,难以补报。请太太的凤冠霞帔与婢子穿了,装做太太的模样,皇上来拿,我情愿上朝替死。”夫人哪里肯依。章宏道:“事已如此,太太可快同公子收拾出去要紧。”夫人、公子见章宏夫妻如此义重,哭道:“我娘儿三个受你夫妇如此大恩,如何报答?”章宏道:“休如此说,快快登程。”

    夫人只得同公子换了装束,收拾些金银细软,打了包裹,叫章琪拿了。四人向章宏夫妻拜倒在地,大哭一场。夫人同公子舍不得义仆,章琪舍不得爹娘,六人好不悲伤。哭了一会,章宏道:“夜深下,请夫人、公子快快前行。”太太无奈,只得同公子、章琪悄悄地出了后门,往水云庵而去。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水云庵夫人避祸

    金銮殿奸相受惊

    话说罗太太同二位公子。带了章琪,挑了行李包裹,出了后门。可怜夫人不敢坐轿,公子不敢骑马。二位公子扶了太太,趁着月色,从小路上走出城来,往水云庵去了。

    且说章宏夫妇人哭一场,也自分别。章大娘道:“你在相府,诸事小心,不可露出机关。倘若得暇,即往秦舅爷府中暗通消息,免得两下忧心。如今快快去罢,让我收拾。”章宏无奈,只得哭拜在地:“贤妻,我再不能够见你了!只好明日到法场上来祭你一祭罢。”章大娘哭道:“我死之后,你保重要紧!少要悲伤,你快快去吧。”正是空中掉下无情剑,斩断夫妻连理情。

    话说章宏含悲忍泪别了妻子,出了后门赶回相府,也是三更时分,街上灯火部已尽了。幸喜章宏人熟,一路上叫开栅栏,走回相府,有巡更巡夜人役,引他入内宅门,早有陈老儿来悄悄地开了门,进去安歇,不表。

    且说次日五鼓,沈太师起来,梳洗已毕,出了相府,入朝见驾,有章宏跟到午门。只见宗信拿了假文书折子,早在哪里伺候,那沈谦关会了宗信的言语。沈谦山呼已毕,早有殿头官说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一声未了,只见沈太师出班启奏:“臣沈谦有本启奏,愿吾皇万岁万万岁!”天子见沈谦奏本,便问道:“卿有何事,从直奏来。”沈谦爬上一步奏道:“只因越国公罗增奉旨领兵去征鞑靼,不想兵败被擒,贪生怕死,投降番邦,不肯领兵前去讨战,事在危急。现在边头关总兵王怀差官取救,现在午门候旨,求吾皇降旨定夺。”

    皇上闻奏大惊,忙传旨召差官见驾。有黄门官领旨出朝召差官,领进午门见驾。山呼已毕,呈上本章,司礼监将本接上御书案,天子龙目观看。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龙心大怒,宣沈谦问:“边头关还是谁人领兵前去是好?”沈谦奏道:“谅番邦一隅之地,何足为忧。只须点起三千兵将校尉,差官领了,前去把守头关就是了。”天子准奏,就封了宗信为指挥,即日起身。当下宗信好喜,随即谢过圣恩,出了朝门,同着四名校尉,点起三千羽林军,耀武扬威地去了。

    不说宗信领兵往边头关去了。且说沈谦启奏:“臣闻得罗增有两个儿子,长名罗灿,次名罗焜,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倘若知他父亲降了番邦,那时里应外合,倒是心腹大患。”皇上道:“卿家言之有理。”传旨命金瓜武士领一千羽林军前去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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