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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荣焉-第163部分

小说: 荣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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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阵儿,直到纪可凡都察觉不对劲了,低低提醒了一句“信王”,夏侯毅这才勃然回神。

    掩饰般地勾了勾唇,“配瑛怎么在这里?”

    语毕,却觉自己这话着实多余。

    夏侯毅是个闲散王爷,成定帝又让他在刑部领了个散职。

    说是成定帝的意思,其实无非是魏都暗箱操作。吏部、户部、礼部、工部,满眼的肥差,早不知被魏都塞了多少人进去,相较而言,刑部会冷清许多,案件诉讼审理自有一套路子,夏侯毅在或不在毫无差别。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人管他。

    若不是今早听说了顾修之萧泓的事,他恐怕不会来此。

    顾妍也是因为这个吧……

    气氛顿时沉默下去,顾妍和他无话可说,草草地行过礼,便对纪可凡道:“纪师兄,我先回去了。”

    原不过寻常打了一句招呼,夏侯毅却双目霍瞪。

    纪可凡颔首,自主退开了一步,然而夏侯毅却不由上前抓住她的腕子。

    顾妍猛地一惊。

    手上温热的触感,略带薄茧的指腹,紧紧扣着她纤细的手腕。

    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打开了闸门后的山洪,倾泻而出,激得她浑身冰凉,不由冷颤。

    “你做什么?松手!”顾妍厉喝。

    “你刚刚说了什么?”夏侯毅抓得更紧,指向纪可凡:“你刚刚叫他什么?”

    顾妍不明所以,用力挣扎:“我唤他什么与你何干?信王,请注意您的身份!”

    夏侯毅浑然不觉,固执地盯着她看:“不是的,你刚刚唤他师兄!你称呼他师兄!”

    纪师兄。

    师兄……师兄!

    轻轻柔柔的语调,像是羽毛轻拂过,酥痒软糯到了心底。

    这一瞬,耳边没有任何杂音,唯剩那两个字一下一下冲击着心房。

    他不会听错的!

    和梦里那个女孩一样,那个女孩就是这么说的!

    夏侯毅颇为激动。

    他始终觉得自己都是在做一个毫无边际的梦。

    折磨了这么久,在身边反复寻觅那个声音的主人,他几乎都要放弃了……难怪从第一眼便觉得顾妍熟悉,他们早该神交久矣。

    这就是佛道中常说的缘。

    顾妍蓦地挣脱开他的手,后退了好几步,青禾忙挡到她的面前谨防夏侯毅的靠近。

    纪可凡凉凉说道:“殿下,您逾越了。”

    逾越不逾越,夏侯毅没空去管,他目光柔和清透,依依落在顾妍身上,“配瑛,是你,那个唤我师兄的就是你对不对?”

    顾妍心中猛地一紧。

    她是曾经唤过他师兄,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侯毅显然不信。

    “信王,不说我们统共只打过几次照面,您与我非亲非故非友,我怎么可能无缘故唤您师兄?您的老师,是文渊阁大学士沐非沐大人,而我与沐大人可没有任何师生关系……”

    顾妍按捺住内心的躁动不安,冷笑起来:“殿下想必是糊涂了,您的师妹,应当是沐七小姐才对。”

    夏侯毅神色微变。

    确实,顾妍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二人,怎么会是师兄妹?

    夏侯毅的错愕惊讶疑惑一错不错通通落在了顾妍眼里,顾妍终是慢慢松口气。

    他没有前世的记忆,这一点她可以肯定!若是记得,他没必要这时还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可为何,他会想起来他曾经是她师兄?

    顾妍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淡漠而防备。

    夏侯毅忽觉头疼欲裂,脸色发白。

    支离破碎的片段一幅幅在眼前组装,又消散,断断续续地。

    似是有个女子喃喃低语:“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你。”

    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慢慢滑下,夏侯毅刹那失神。

    “阿妍。”

    大理寺前慢慢停下一顶马车,穿着石青色软衫直缀的柳建文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目光轻轻扫了圈,触及到夏侯毅时顿了一瞬,倒是很快扬起淡笑请礼问安:“叨扰殿下了,阿妍顽劣,不知可否有给殿下带来麻烦。”一边说,一边唤道顾妍:“给殿下陪个不是,殿下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的。”

    顾妍按着柳建文说的给夏侯毅赔礼,夏侯毅却僵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握了握拳,掌心还有温凉丝滑的感觉残留,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那双嫩白小手上。

    袖口处露出的一截皓腕微红,正是他方才攥出来的。

    “殿下宽容,配瑛将才无状,还请恕罪。”

    少女清亮的声音一字字落在夏侯毅耳中,冷淡而疏远,刺得他阵阵怅然。

    他很想和她好好谈谈,嘴唇张了又合,然而瞥了眼柳建文,最后吐出口的,还是一句“无碍”。

    顾妍勾唇再福一礼,转过身便跟上柳建文上了车马,伴着车轮轧过的声响,慢慢走远。(未完待续。)

第213章 惊骇

    仲夏午后的街道上人烟稀少,炎炎烈日下,连阴暗处的黄毛狗都一副怏怏的模样,伸着舌头十分难耐。

    顾妍面无表情地走马观花,靠坐在车壁上,懒散无力,像是被一瞬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眼神空洞地不知聚焦在何处。

    柳建文捻着手里的一串佛珠,淡淡说了句:“唇薄眉淡,尾端上翘,前额不够宽敞的男子,注定的薄情寡义,优柔寡断,做事也容易掉进死胡同里。”

    顾妍抬抬眼皮,歪在窗口问:“舅舅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

    柳建文轻笑:“这不是看面相,是基本识人知事的本事。”

    顾妍终于抬起头看过去。

    舅舅平和含笑的目光,仿似包罗万象。

    她长长吸了口气说:“我做了个梦。”

    虽然从未对舅舅坦然过前世,但他们皆都彼此心知肚明,舅舅从不会过问她,她也从不多言。

    但这一刻,她却突然很想将一切都倾吐出去。

    马车颠簸了一下,顾妍的身子随着晃了晃,眼前光晕重叠,慢慢聚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

    柳建文就听着她一字一句低低地说。

    安静的车厢里,只能听到她平稳的音调混着马车轱辘碾压青石板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

    “娘亲病逝,姐姐远嫁,衡之惨死,我跟着舅舅舅母生活,一直到十六岁那年……”

    小姑娘声音清清淡淡的,叙述诉说着前世。面色如常,仿佛全然事不关己。

    柳建文猜测过她前世的遭遇,然而现实与想象,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出入。大抵是而今看着柳氏顾婼和顾衡之都安然无恙,柳建文并未朝那个方向细思。

    比原先还要震惊。

    “信王拜在舅舅门下,尊您为师长,您也曾经和我说过,他的面相不好……”顾妍自嘲地笑起来:“到底刀子不是割在自己身上,娘亲耽于情爱,葬送自己。我却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阿妍。”柳建文低唤。

    顾妍红着眼抬头看他,“舅舅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她伸出一双莹白如玉的纤纤美手,僵硬着,痉挛着:“我这双手。沾了好多人的血……”

    她似乎总在不断地给人添麻烦。

    前世种种还不够。得了教训。今生还是没长脑子!

    她都在做什么?都做了些什么?

    心里有道坎,始终过不去。

    一个浴血归来的人,她可以对伤害过她的人迎难而上。毫不手软,但对待身边的物事温情,总是心怀忐忑,惴惴不安,生怕一个不留神,被老天收了回去。

    这种心情,数年来虽慢慢变淡,但从未消散。

    直到今日顾修之出了事,被藏于心底深处的胆怯无助,一瞬间蓦地全回来了。

    柳建文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庄周梦蝶而已,你是将这一切看得太重……”

    “看得重……不好吗?”

    顾妍茫然无措。

    柳建文叹道:“无所谓好或是不好,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梦里的一切,没办法成为阻挡你人生的绊脚石。”他摇摇头,“从很早我便想与你说的。傻人才有傻福,都道慧极必伤,你执迷不悟,无非还是庸人自扰。”

    顾妍沉默了很久:“若是庸人就好了……”

    “看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柳建文失笑:“阿妍的不平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天爷没让你博古通今,你就该烧三炷高香感感恩了!”

    顾妍破涕为笑。

    柳建文肃容道:“既然是梦,有这个机会重来,就不是要按着梦里的轨迹按部就班。它可以是你的优势,却不能成为你的限制。人活当下,最重要的是成长与学习……”

    他想了想说:“去我那里住些时日吧,我慢慢教你……正巧你舅母也挺想你的。”

    教不教还不是几句话的事?重点无非是在后面……

    顾妍扯了扯嘴角,没精打采的:“二哥的事,还没解决呢。”

    冷不防被人敲了个爆栗。

    顾妍捂着额头:“舅舅?”

    柳建文白她眼:“就你这点小能耐,管什么用?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顾妍却听出了点别的意味,“舅舅,你是不是有法子?”

    “得,我能有什么法子?”柳建文卖起关子。

    顾妍就一瞬不瞬盯着他看,柳建文只得摆摆手,压低声音说:“镇国公决定私了,这件事还不至于闹大。”

    顾妍十分惊讶,那萧泓可是镇国公的亲孙子啊!镇国公怎么可能如此不重视?

    柳建文摇头说:“你别问我,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满含深意:“也许,你应该去问问那个巫医。”

    阿齐那?

    顾妍这才想起来,自从萧泓那件事传扬出来,就再没见过阿齐那的身影。她自己就为二哥的事焦虑,哪有空还去在意阿齐那的动向?

    顾妍心思百转千回,随着外头车夫一声吆喝,马蹄声止步,车子也缓缓停下。

    顾妍率先跳出,急急跑进王府,柳建文浅笑,反倒不急着下来,撩开帘子远远地瞅了眼。

    小丫头将才说的话,搁在别人那里,指不定就被当成了疯子……当初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何尝不是惶恐惊惧不已,慢慢去适应一个小孩子的身份,细数数都已经过了四十多年了。

    一切还未可知,重新去接受学习一个世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未来的发展动向,明知道自己或是亲朋好友将要历经什么,费尽心力地去改变拯救,却将自己越陷越深。

    又害怕所作所为会达成反效果,渐渐变得束手束脚,畏首畏尾。

    都还以为重生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占着未卜先知的能力,趋利避害,但于个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阿妍也是陷进去了……

    柳建文觉得是时候和这小丫头好好谈谈。

    顾妍火急火燎往正堂去,青禾在身后跟都跟不上,柳昱正半倚在太师椅上,眼尾一斜瞥见远远疾走过来的人,捧起一盏茶就慢条斯理地喝:“舍得回来了?”

    顾妍刚喘了几下就问:“齐婆婆呢?”

    柳昱无奈,气闷地干脆不说话了,柳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顾婼便拉过她坐了下来:“一早就没见人,景兰去她房里看了看,东西归置地整整齐齐地,除却带走两套换洗衣物,却是什么都没了,门房倒是有看到她提了包袱离开,原还以为是你吩咐她做什么事来着,便没有多问。”

    如此看来,阿齐那是走了?

    她跟着自己一路从辽东来到燕京,二人说不上主仆,关系亦非一般,怎的不打声招呼便离开……

    顾婼低声问道:“二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一条小命保住了不是?”柳昱放下茶盅,淡淡开口。

    顾妍难免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昱耸耸肩:“具体我也不知道,托罗刚差人去打探来着,这案子本来是移交的上头,谁知镇国公突然就差人去将申诉撤了回来……这态度摆明了是没打算闹开。大约萧泓伤得不重,镇国公又不想闹得家喻户晓,人尽皆知萧泓是个断袖。”

    若阿齐那没有莫名其妙失踪,顾妍大抵也会这样想。

    外祖父他们到底还是不全知晓阿齐那与顾修之之间的牵连。

    本该松口气的,这时又不知怎的心情沉重起来。

    而反观镇国公府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郭太医再次被请来会诊时被唬了一跳。只见萧泓原先被踩得稀烂的部位竟像是重塑般地长了出来,完好无损。萧泓的表情从痛苦趋于平静,既没有高热,脉象也没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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