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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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也是想家人了，这会儿也不跟林靖客气，“哎”应了声，看着林靖妥当了，又嘀嘀咕咕交待了一些注意事，想着不放心，又要去找兰草，却把林靖看笑了，“好了，不过是一晚上，哪要这么罗嗦。行了行了，我都明白了。晚上就让兰草外头炕上。”其实，林靖晚上并不用人，只是碧草不放心而已。
等看着碧草喜滋滋出去了，林靖想了想，先去了下黛玉那儿。
现，林靖对黛玉还是那个样子，关心却并不热络。不过，黛玉倒是对林靖尊敬了许多，先前还日日早晚过来请安，倒是林靖不讲究这些，况早晚天冷，别再折腾出个病来。
这会儿林靖才刚到门口，就有丫鬟忙着通报，一掀帘子，黛玉已经亲自迎了过来。规矩说了些话，无非是忙着什么，吃着什么，身子如何，黛玉一一回了，又询问了哥哥身子可好，功课忙不忙，两“兄妹”都像按照着固定程序走着，没有不耐烦，却也没有真正热情。
不过，林靖看来，这样也好。
说了这些咸淡话，林靖想了想，就问道：“这些日子，妹妹可有跟这府上二姑娘走动？”
这些红楼金钗是时时往来，林靖也没有拘着黛玉，反倒是鼓励黛玉多走动走动，省得一人关屋子里胡思乱想，顺便也当作体育锻炼，只是身边不能缺着丫鬟嬷嬷，防火防水防宝玉而已。
听着林靖这样问，黛玉脸上显出异色，仔细打量了林靖，却没从林靖微笑着脸上看出什么来，放弃似地叹了声气，道：“这些日子，二姐姐病了。这都好一段时候了，也不见好。说是怕过了人病气，也不让人探望。前两日，我后头碰见了司棋，也憔悴得不行。”
林靖微微皱了皱眉，“哦？那有没有请了大夫？如今是怎么调理？大太太那里，可有听说什么？”
“前些日子是请了大夫。只是，怕是，”黛玉沉吟了下，“如今大舅母也忙，大舅母那里只说是让人养着就好。二舅母倒是时不时派人过去。”
说到这儿，黛玉停了下来，看着林靖，一咬牙，道：“哥哥，二姐姐也是可怜之人。”
未之意，林靖听得明白，“所以，我并不怪她。如今，我想拜托妹妹一件事。你得空，多去看看她，劝她想开些。”
“这些并也不用哥哥特意嘱咐。只是，二姐姐怕是也不愿意见我。”想起往日玩笑时，也曾嬉笑着称迎春嫂子。迎春虽然羞赧，但其中喜色，也是显而易见。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些日子，黛玉反反复复地想着，想着那日王夫人狰狞神色，想着这些日子闹腾，想着府里传闻，想着大舅舅做派，心跟着越来越冷，又想着外祖母口口声声地爱护心疼，怎么就一点儿也说不上话，只是后这一点，才想起，就又像被烫着似远远扔开。
本能，黛玉盼望着宝玉到来。从她一进荣国府，就有宝玉陪着，对她事每一件都放心上，她心慌惶恐时候陪着他，她寂寞想家时安慰着她。可是，如今她是难受不安时候，宝玉却没那么细心了。
要她主动去找宝玉诉苦，寻求安慰，她做不出来。不管是因为姑娘家矜持，还是这么些年给宝玉纵出来习惯，抑或是她骨子清高，都不容许她做出那些来。
一边失了依靠，以前那些好，特别是宝玉那些个许诺，如个笑话般摊开眼前，就刺着她。而另一边，林靖淡淡关心，不言不语，却落实处关照，就显得珍贵。只是，早年种下种子，以前那些间隙，却没有那么容易消除，而她又放不下性子去讨好卖乖，也就只能这样别别扭扭相处着。
就这样吧，心底里别扭大概是除不去了，所以也不用多亲热，只要真正相互关心就好，黛玉这样想着。
现，黛玉听着林靖话，点点头，“我知道了。”想了想，才又加了句，“哥哥也要想开些才好。”短短几个字，却让黛玉费了很大力气，脸涨得通红。
林靖愣了愣，才点了点头，“我并未放心上。”林靖原本还想让黛玉帮着带句口信，这会儿看着，就不合适了，别让黛玉误以为自己心念着迎春，那就不好了。
又多说了两句，林靖才告辞了。
林靖回到自己屋子，叫来兰草，特意问了问府里有关二姑娘传言。这些日子，林靖忙进忙出事情稍微多了些，又不能放下了功课和骑射，倒没怎么关心这府里八卦流言，再加上那几个忠仆因为这悔婚事情，不想自家主子硌应，也就没怎么林靖跟前说。
如今见林靖问，兰草也不好瞒着，就把那些事情都说了，其实，这些丫鬟婆子都仔细打听着呢，到底是关系自家主子，哪赶马虎？
林靖越听越奇怪，“你说，那些话，二房赵姨娘说起劲？”林靖追问了一句。
“嗯，碧草姐姐跟我都打听过呢，没准，那些话就是赵姨娘先说呢。”兰草肯定点点头。
这可真是有趣了！大老爷要给二姑娘做主议亲，不要林靖了，应该是让二房称心吧？当初二房可是不余遗力相让林靖选他们二房姑娘。如今这样，他们二房没成，大房也主动不要了，不是能让二房心理平衡了吗？
这时候这赵姨娘上窜下跳干什么？就算是要诋毁二姑娘闺名，她不怕三姑娘名声也受牵连吗？毕竟是一个府里姑娘啊。难不成，还想到时候还向赖自己头上？哈，这哪怕是说到天边，也没这个理。
不对！就算赵姨娘府里生事，那府外头呢？内眷圈中，赵姨娘连边都挨不少，哪有这个本事让内眷圈里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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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个好朋友看了我页面，笑了，说我这儿都赶上养鸡场了。哪有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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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隔岸观火（）
林靖皱着眉头，食指轻敲着桌面，不发话。
兰草看着大爷那动作，就知道主子陷入了沉思，越发敛气屏息，不敢惊动了人。
屋子里静悄悄，没一点儿声音，林靖闭上了眼睛，没有了眼睛所见形形色色，思绪好似越加清晰跳跃：赵姨娘？哼，别看她生了探春三姑娘和环三爷，其实这人是被二太太王夫人捏得死死。林靖不相信，若没有王夫人纵容，赵姨娘能那样上窜下跳！
这样一来，府外那些流言也有了好解释：赵姨娘是做不到，可王夫人却是有这个身份，也有这个能力。
只是，为什么？还捡这个当口！
莫名，林靖忽然想起黛玉话，二姑娘“病”了，大太太倒是没怎么管她，可是，二太太却是表现得很上心，为什么？这个，无非是为了博个好名声而以。
这样，才像。怎么也是元妃娘娘母亲，这点儿体面总是要，就是再不顾自己，也要顾着娘娘。
所以，这会儿，这人一定不会让荣国府上名声有损。
只是，这样一来，好像又有所矛盾了啊？
林靖摇了摇头，思路又转回了赵姨娘身上，赵姨娘……三姑娘！电光火石一般，林靖抓住了一条线索，瞬间，这一切，就都被串了起来。
好个王夫人，真是好算计！若不是这会又算计到了林靖身上，且又波及了让林静心软迎春，没准林靖就要拍手称好了。
先是接着悔婚，败坏了大房和二姑娘名声，然后以仁慈心善形象示人，一边关爱着二姑娘，另一边。估计某个关键时刻，把三姑娘推出来，认下这门亲事，成了个重诺守信之人。想那三姑娘，乃皇上宠妃之妹，不算辱没了林靖，而林靖又是书香世家传人，也曾皇上口谕，也不算是推三姑娘入火坑，若是再弄点什么小段子。也算是才子佳人成就一段佳话。而王夫人慈爱形象甚。如此，贤德妃娘娘有此母亲，可见是贤德二字不需。没准还得圣眷。这下，即有了好名声，又得了实惠。
吃亏，也就是大房和二姑娘。大老爷还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可二姑娘。忒冤。
林靖这下，还真是把这事情猜出了七八分。王夫人算盘，还真是这样打，也是这样做。
林靖冷哼了一声，就算王夫人这算盘打得再好，也得问问自己。会不会应了这门亲！
想着探春一贯以来自己跟前表现，聪慧爽利，善解人意。跟那书上描述倒也不差。自己若不是个女子，怕是也会心折。只是想到王夫人算盘，不由一阵子腻味。
林靖盘算已定，手指后重敲了一下桌面，开声道：“碧草。你去给我找个人。”
边上站着兰草面上凝了凝，迅速地低下了头。软着声音道：“大爷，碧草告了假。可要我去让人给她捎信？”
林靖这才发现，刚刚自己想得太沉，又叫顺口了，倒是忘了屋里跟前回话是兰草，笑着摇了摇手：“倒把这茬给忘了。哪用这么麻烦，又不是什么急事。”
看了看兰草，林靖点了点头，“你去办也是一样。这样，你去找一下二姑娘身边司棋，就说，嗯，我没有怨人，也让她看开些。只是，你也没多说，省得人家想歪，要避着人眼。你再找些调养身子东西，交给紫鹃，就说是黛玉给二姑娘。”
林靖停了停，又吩咐道：“让福伯过来。你去吧。”
兰草应了声出去了。林靖揉了揉头，又闭上了眼睛，真想点儿搬出去。只是，那什么不孝不义不悌什么，哪由得这荣国府乱说？还得趁早想法子！
现，这府里正忙着造省亲别院呢。只是，这事情有点儿奇怪。如今，这事情总领，竟然是贾赦，当然，贾政贾珍贾琏也参与其中。这么着，贾政虽然其中，贾赦总领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他才是大将军，可总让人觉得有事情里头。
不得不说，林靖感觉还是挺灵。其实，这正是那日贾赦老太太跟前挣来。
那日贾赦先是主动提出用公中钱造园子，还要量弄好，给贤德妃娘娘挣体面，可没想到老太太早就拿话等着，逼着他掏私产，结果贾赦以退为进，勉强拿贾琏钱应了伍万两，又点着“会当家”弟妹，再提出他要总领这件事。
理由也很充分，贾政还要上朝，担着户部事情，总不能因家事废了公事，再说既然是荣国府盛事，他贾赦也该当担着这责任。至于内院援手，王夫人已经管家了，很是忙碌，而琏二奶奶也要帮着二太太，向来也腾不出手，那自然是落了邢夫人身上了。而邢夫人也有趣，还拉着尤氏，等于又把东府给拐上了。
这回贾赦很强硬。老太太待要不应吧，前头已经逼着大房太过，这会儿不能再逼了，狂还有东府里，那里还是族长。这荣国府将军，宁国府将军及族长，说出去担着那些事也是应该，老太太也驳不得。
如此，自然是称了大房意了。这下，可让王夫人又气又急。于是，二姑娘事情上，是变本加厉了。
这会儿，林靖想着怎么想法子搬出去，想着这造院子事情，自然想到了自己怀中那巨款。大观园，大观园，这没了那两三百万两，还能造得那么宏大精美？
慢慢，一个法子林靖脑子里形成了。仔细想想，虽然银子上有点儿吃亏，可若弄得好，早晚也讨得回来。
打定了主意，这吩咐林家福事情，也就有些改变了。
等林家福过来时候，林靖心情已经转好了。等林家福行了礼，林靖就让他坐下说话。
“福伯，近府里府外那些说二姑娘说大老爷话，你也有所耳闻吧？”林靖悠悠说了句。
林家福听了这话，哪敢还坐着，忙上站起弯腰鞠着，道：“外头，隐约有这么一说，府里，太过了。”
林靖点了点头，像是没看到林家福惶恐，“你去想个法子，把话递到琏二爷身边，只是好别让人注意到咱们。就说，二太太好大谋划。”
林靖慢慢说着自己猜想，只把那林家福听倒吸了口气，“主子，这，这……那主子就由着她摆布？”
别人可能还不明白，只以为林靖对林如海是孝顺到底了，如今主子不想这府里，一来是因为这府里规矩太乱，主仆又大多瞧不起人，二来是主子一身傲骨，不肯依附托庇这儿。
可林家福不然，自打高旻寺走过一回，林家福就明白林靖处身尴尬。后来硬闯林如海书房事情，再一次让他明白，主子对老爷，也并不像面上那么简单，别提那年自己陪着主子回姑苏祖宅那次了。这点点滴滴，让林家福明白，主子是从根子里厌恶这荣国府。当然，也必不会受这二太太摆布，不会迎娶这府里姑娘。
“呵呵，她有这个本事？”林靖倒是没有林家福想象地那么生气，“把这些，都透过去。嗯，再加上一点儿。”
若只是这样，贾琏虽然恨着王夫人败坏大房名声，也恨为他人做嫁衣裳，但事已至此，想着他们宫里元春得了好处，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