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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文成公主-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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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分开做什么问题都没有,等凑到了一起,却能令人中毒缓慢发作,如今查出来,距离当初动手脚的时日已经过去了不少,怎么查?如何查?”

    “更别说羊同萨只是说了几句话,什么事都没做,没凭没据的,又怎么会查到咱们这儿来?”

    卡米拉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加之另外两个大使女在色拉乌孜山地动时丢了性命,如今羊同萨跟前,最得力的就是她们两个,少不得要多操心几分,很快,她就因为忙碌把此事丢在了脑后,依旧像从前一般,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勒托曼。

    这事,的确也像玉苏所说,没查出什么究竟,因为刚刚有点头绪,负责给宫里头供应衣料的商人及经手这件事的人先后都出了意外,这线索自然就中断了。

    至于专门负责熏香和花草的使女,倒是在巴吉他们查的当日就招了供,但松赞干布为了查出幕后真凶,并没有对外宣布这事,只说几个人在招供前就畏罪自尽了。

    至于其余没什么牵连的人,就在敲打训话之后,依旧回了原位当值。

    过了四五天,李云彤也苏醒过来,勒托曼借问安之际好奇地向她打听中毒之事,但李云彤只说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事恐怕不了了之。

    各方面得知这消息的人,或多或少都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

    到底是什么事人要害自个,竟然用了这般阴毒复杂的手段?李云彤虽然不像禄东赞那般敏锐,可挡不住她会算卦啊,她醒了之后,立刻用三枚铜钱将此事卜了一卦。

    卦象的显示上卦为离,离为火;下卦为坎,坎为水。火在水上,水不能克火,是未济卦的卦象,未济卦是离宫三世卦,此卦爻位不正,表面上看极端恶劣,但变化在酝酿之中,未来充满希望正好和她虽然中了毒但并未因此送命吻合。

    也由此可见,对方原本是打算要了她的性命。

    而这个卦象对于身体方面的解释则是:血脉不顺,用药谨慎。

    李云彤不由陷入沉思,令她清醒的药是索朗德吉和李太医共同参研而定,可按卦象来看,那药似乎有不妥之处,可李太医是她从大唐带过来的人,怎么会和苯教的人勾连在一起呢?

    若是索朗德吉暗中动了手脚,以李太医的医术,会看不出来吗?

    之前对李太医完全没有怀疑的李云彤,不由生出几分疑惑。想了想,她唤春草,“你把马太医和陈太医都叫过来,把前些日子我用的那些药,给他们看看。”

第215章 双生() 
布达拉宫的重重宫宇,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冬日的初雪在屋顶上薄薄地覆盖了一层,被暮色的落霞一染,闪着银光又带着一点点绯色。

    陈琳琳站在最偏的一处宫院,看向窗外西边那将落未落的夕阳,神思怔怔。

    晚霞的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头上的绿凤钗被照出粼粼的波光,如水波一般通透澄澈,而那支绿凤钗的另一半因为在暗影里,则显得乌沉沉的,如同陈琳琳此时的脸色寂寥阴郁。

    直到感觉到冷了,陈琳琳才关上窗,也没有唤人进来掌灯,只借着点夕阳的余晖打量窗边铜镜里的自己,冷不丁从镜子里看见有两个自己,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是缪锦绣,因为两人样貌本就有几分相似,此时两人又穿了式样颜色相仿的衣裙,看上去恍若双生花一般,在镜中更是如同一人。

    陈琳琳脸上浮出一抹笑容,转身嗔怪地说:“死妮子,干什么扮成这样吓人?”

    缪锦绣搂过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笑盈盈地问,“你刚才在呆看什么?”

    “没看什么。”陈琳琳扳开她的手,走到一边坐下,皱起眉问,“你怎么又穿和我一样的衣裳?”

    缪锦绣温婉地一笑,梨涡隐陷若现,“你不觉得好看吗?”她走到陈琳琳身边,上身微微前倾,星眸转动,流转出明媚艳光,似低吟如细语,“我喜欢和你窝穿一样的衣裳,你不喜欢吗?”

    陈琳琳默不作声。

    缪锦绣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答,脸几乎要贴到她的面上,喃喃道:“每次我们穿一样的衣裳他就分不清楚那件事你决定的怎么样了?再拖下去,等明天他出了宫,你我就算想跟着去,也不可能,你当真要在这吐蕃一直呆下去吗?”

    陈琳琳侧了侧脸,避开缪锦绣的唇,低下了头,盯着自己那双绣了海棠的鞋子看,那海棠的中心是红色,如同印在那人眉心的那颗朱砂痣,艳得叫人发慌。

    缪锦绣又附在她的耳边问,“到底决定了没有?你要是没有,我可就跟他走了!”见陈琳琳仍然避开她,她的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站起身说道,“我可真跟他走了,你别后悔。”

    她一步一挪地往外走,慢慢地走到了门边。

    “等一下!”

    缪锦绣立刻回过头来,瞅着她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的!”

    陈琳琳抬起头看着她,两个眼睛却是阴郁如同森森里的杂草一般,声音里更是难以掩盖的凛洌森寒,“你当真要跟他出宫吗?”

    缪锦绣却因为陈琳琳叫自己开心的一点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快,转身轻快地走到她身边,软软地笑着,“是啊,再在这吐蕃待下去,人都要冻死了,还是咱们大唐好,我想回江南,跟你一起纺布织锦,抚琴唱歌你说,到时候咱们再买一块地,让人种上你爱吃的果子,好不好”

    陈琳琳觑着缪锦绣一脸开心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斟酌着字句,迟疑地道:“你当真不肯留下来吗?”

    缪锦绣收起了笑,横了陈琳琳一眼,声音软得像块糖,却自有一番铿锵,“咱们可是说好了,不管到哪里都要在一起的。你可别想着自己跟他走了,让我留下来,继续呆在这里。”

    她望着陈琳琳,心里有些发慌,“莫不是你真对他动了心,想丢下我一个人,独自跟他走?你忘记我们当初说得话了吗”

    “当然不是。”陈琳琳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问:“我是说,你怕不怕出去?万一,走不成呢?”

    “有什么怕的,这宫里头里里外外都能找到他的信徒,他有办法的。”缪锦绣啧啧两声,走到陈琳琳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我不管,你当初可是说过的,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难道让我做完信鸽就算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倒是明明白白说个清楚啊。”

    想到他当初把缪锦绣当成自己,事情捅破,自己不得不与缪锦绣虚与委蛇,没想到她对自个倒是真心一片,甚至想和她一道回江南厮守终老两个女子啊,那样的话她也能当成真陈琳琳又把头低了下去。

    缪锦绣柳眉竖起,带着些薄薄的怒意道:“你每次都这个样子,要你说句痛快的话,就这么难吗?当初,若不是你说也喜欢我,我又怎么会缠进你们的事情里去,难不成你说对他那般只是为了让他带咱们出宫,竟是假的?”

    陈琳琳唇角挤出一些笑,想了想,又搂了搂缪锦绣的肩,亲热地说:“绣绣,你别生我的气,生气可就不美了啊。我待你自是真的,只是想到出宫的事,有些心慌,你说赞蒙她若是知道了”

    “她如今自顾不暇,哪里会知道?”缪锦绣哼了一声,想学陈琳琳刚才一般挣脱开,又有些舍不得,只拿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下,“我不和你生气,可你也不能仗着我对你好,就这么拿乔拿势的。”

    陈琳琳咬了一下唇,“我这不是看你和他好,还说不管我走不走,你都要和他一道出宫去你那样说,可有想过我怎么想?”

    缪锦绣一听她是因为妒忌,喜笑颜开,眉波流转出几分羞涩,“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他呢。好了,你究竟是个什么打算?若是赞蒙醒来发现些什么,咱们要走可未必走得了。”

    “哎”

    陈琳琳轻叹一声,泪承于睫。

    她的睫毛密密长长,泪珠要落未落,在上面晶莹地轻颤微动,宛如草叶上凝着露珠,终于承不住重落了下来。

    她原本就是玉貌花容,楚楚动人,此时眼波蒙上一层氤氲的水雾,更是让人看得目眩神迷,恍恍惚惚。

    缪锦绣一时看呆,半晌方才用手轻抚去她长睫上的泪,跺了跺脚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哪怕要我去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成的,只你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都乱了。”

    陈琳琳看着她,神情微愣,片刻回过神来,推了她一把,破涕为笑道:“哪里就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了?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只是眼下有一件为难的事情”

    说到这儿,陈琳琳唇角的笑又收了起来,神色越发悲戚,她将目光看向窗棂,看向那已经渐渐暗沉天色,目光极远极恍惚,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缪锦绣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再三催促:“你快点说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就算再为难,有咱们俩人商量着,总能想出个对策来。你是不是怕出宫不顺利?别担心,等下次他来,让他尽快想法子带咱俩出去。”

    “他来见你了?”陈琳琳的目光慢慢变冷,看着缪锦绣那张宛若芙蓉花一般的面孔,露出几分妒意。

    凭什么?凭什么两张一样的面孔,他见了她一回,就对她入了迷?

    他虽然哄自己说是因为绣绣像她,所以才会多看几眼,又说是为了哄绣绣不把他俩的事情说出去,可他看她的眼神陈琳琳哄不了自己。

    因为天色已黑,陈琳琳又是背着光,缪锦绣并没有发现她的神色有异,随意地点点头道:“就是前两日,他进宫来给赞蒙诊病,夜里到我那儿去说了几句话,问我和你出宫的打算。他也说若是要走,就得早做安排,免得临到头了,不好走。”

    她一脸兴奋,“你说,咱们带些什么走?服侍的人是不能让知道的,总得带些金银,万一钱用完了将来好换”

    听着缪锦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想到他们夜里相见的情景,陈琳琳脸色惨白。

    缪锦绣还在那儿自顾自地描绘两人的美好前景,“他说最好趁着这几日人心不定,让琳琳你和我以给赞蒙祈福的名义,出宫去寺里拜拜,再借着下山时被匪人劫了,死活不知。咱们是无足轻重的人,进宫这许久也不曾被赞普临幸,日子久了,这宫里头自然就算了”

第216章 灭口() 
“好,你去见他,给他说一句,让他尽快安排咱们出宫。”等缪锦绣终于说完,陈琳琳的眼睛才在她脸上移开,唇角微斜地勾起,“你小心些,别只顾着跟他粘粘糊糊的叫人瞧见,得留几分心注意自个的安全”

    说到这里,她感觉到自个的话音似乎多了些冷硬和讥讽之意,顿了顿,然后柔柔地交待道:“你千万小心——”

    “我才没有和他粘糊。”缪锦绣嘟囔着解释,“还不是你说莫要得罪他,哄着他带我们出去再说,我才跟他说话的。”

    她盼着陈琳琳能跟自个亲热的再说几句,等了好一会儿,却再没有听到陈琳琳说一句。

    天色已经全黑,外头一盏盏宫灯次第点起,已经有宫女在让外问了两回要不要掌灯,这一次再问,陈琳琳终于应了一声,“进来吧,另外,拿两盏灯给她们提了,好生送缪贵人回去。”

    缪锦绣有些失望,在宫女提灯进来前,飞快地跑到陈琳琳身边,将她抱一抱,贴了贴脸,然后正襟危坐,等自个的宫女到了门口,方才端庄地起身,朝陈琳琳福了一福,“那姐姐也早些歇息着,妹妹我回去了。”

    陈琳琳点点头,起身微笑着将她送到门口。

    宫灯高挑,甚是明亮,远远看去,那两盏红色的灯,很快就汇入了星星点点的人间银河。

    人已经看不见了,倒是起了风,有细小的雪花随之轻轻地飘下来。

    陈琳琳身后的宫女小心地说:“下雪了,贵人还是进去吧,仔细着凉。”

    陈琳琳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站在那里,呆呆怔怔地看着那个已经瞧不见的背影。

    宫灯明亮,可那个人影却是再也看不见了——她已经走远。

    雪越下越大,如柳絮一般,漫天飞舞。

    陈琳琳这才转身回去,解了身上的披风递给宫女,神色黯然,眉头紧锁,慢慢地坐回床边,半晌方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宫女们出去,她从壁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从荷包里取了把小巧的钥匙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叠信。

    她把信放在床上,一封一封地展开看。

    “那一日和你说开以后,无论是清晨起床,还是从你这儿回去,心里都觉敞亮,感觉人生再次有了盼望,就连宫里头四四方方的天也不显得憋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你,打开窗户想你和我在同一片天空下,喝茶,看书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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