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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肆夜红楼-第177部分

小说: 肆夜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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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二位浑不知情、也不敢推拒不见的将军才一入殿觐见,便是那寒光一闪、手起刀落,弹指间二将军身首异处、顷刻毙命!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这禁军将领已被诛杀,随之而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那一干兵卒都是听任上级调度的,他们没有自己的个人意愿、也不能有个人意愿,因为力量太微弱。

    时今将领一死,北衙禁军顿然现出群龙无首之态!又早有专人在这同时往军中传旨,言着那二将军归心太平公主、欲行不轨之事已被皇帝赐死;而兵丁无辜,若愿归顺,皇帝既往不咎!

    即便是听任上级调度,可归根结底这卫队也都是皇帝的卫队,没有谁会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莫名其妙便去跟皇帝做对。

    接旨之后,兵丁士卒之中当即便“哗啦啦”跪倒一片,嵩呼万岁声浪浪不迭,北衙禁军尽数归心皇帝阵下!

    这边儿隆基在取了两个将军的首级之后,军中士气大涨!

    隆基没有停顿分毫,当即便拥兵浩浩荡荡赶往朝堂。

    是时正值早朝的时刻,一众文武看到皇帝居然带兵前来,顿然一下便木在了当地里!

    周遭空气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沉淀,僵僵的逼仄之感夹杂着稀薄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应,便是“刷啦啦”的一声,已被寒光剑架于颈上!

    如是干脆利落,隆基一声令下,剑影共刀光交错、嘶喊共血色横飞,转眼间,太平公主一派朝臣尽数死于非命!

    。

    一大清早的,皇帝李隆基那边儿便猝不及防的整出了如此大的响动,居于深宫内殿的太上皇李旦这边儿亦有宫人前来报信。

    旦没有嗜睡的习惯,此时已起了身子。却在这时见那宫人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只不迭道着皇上带兵一路由北至南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倏然的心潮起落,那剧烈的感怀与充斥的心浪也只是一瞬间便落下。不知是因早在唐隆政。变时就看清了儿子的手段、还是因这阵子以来对隆基百般隐忍之下会行何事已有猜度,亦或者是两者都有,这一瞬在听闻皇帝那边儿有了这般直白的举动,李旦无论是神情还是内心,竟都很快便不起了一丝波澜!

    他整个人都定定的,一派云淡风轻的、闲闲然的模样。这模样并非故作,也决计没有半点儿刻意装腔作势的浮虚,而是真切的心境,是最自然的情态流露。

    世事的翻云覆雨、人世的离合辗转,早已令他学会了平和处世、淡看一切。他历经过狠戾残酷的有硝烟亦或没硝烟的战斗,自然也可以从容面对生死大局的宿命。

    “陛下!”见李旦这边儿不动不言,神容态度一如平素不见变却。那贴身服侍的宦官陡地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声泪俱下的唤他一声,“皇上那边儿局势不大明朗,请太上皇速速离开!”

    周遭流转的空气已经凝固,可一任再肃杀与残酷的氛围都动摇不得李旦净水琉璃般规整平和的一怀心境。他没有动,颔首淡淡的道了一句:“朕不会走,朕就在这里等着三郎。”不高的声音,也不算沉,稳稳的,只是稳稳的。

    他不会走,为什么要走?走到哪里去?

    他不会是一个被儿子逼走、逼死的落败君王,而他的三郎也不会是一个冷面无情、六亲不认到连孝道都拂逆的阴鸷豺狼!

    他不走,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儿子过来,等着儿子将那无边心事、万语千言以一种自有他道理的方式,同他这个父亲做了最直白也最无粉饰的、慰籍灵魂深处的通透交流……

    “太上皇!”那宦官的声音已然歇斯底里,贴身服侍了李旦这么久,对于他的素性已然摸的清楚非常。宦官明白,太上皇决定了的事情、下定了的决心,便会沿着一条近乎偏执的路一直走到底,便是凭任何人、任何事都再难以将他拉回来,“请太上皇三思,请太上皇三思呐!”又是一拜,旋即以额触地不断叩首。

    一殿宫人亦跟着簌簌然的跪了下来,劝阻与叩首之声不绝于耳,在这初阳才升的朗然晨曦听来看来何其哀凉,又因被包裹在艳阳投洒下的无边暖意之中而显得何其壮烈。

    却,一任局势湍急、千钧一发、泰山崩摧,主位之上的太上皇李旦亦不动不言、主意自成。

    温软的天光耀在他淡然且从容的面上,那暖暖的橘色与眼前这缓缓波及的危险局势那样不着边际,一切一切看在眼里怎生都不合时宜,却又因此而被充斥进许多种相悖的极端里,相辅相成交织堆叠出一种煞是诡异的、别样柔美。

    那么从容,那么肃穆,那么悲壮……又那么神圣!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心绪万千,太上皇被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局势瞬息万变且危险层叠递近的时刻,忽而有那守在殿外的宫人急急然奔身进来,对着李旦跪下报说:“兵部尚书郭元振请求觐见!”

    肃穆中的李旦牵了牵神,心中氲过一丝浅浅的不解。那边儿隆基正在逐步过来,这边儿他太上皇的处境更是未为可知,这时居然有朝臣堪堪的跑来入见自己,却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须臾忖度,便颔首召见。

    这位郭元振郭大人素对李旦耿耿忠心,待行步进来之后,向李旦行了一个规整礼仪,旋即突然便跪下去。

    旦颔首,将目光定格在他如是变得肃穆且冷然的面孔上,有这么一瞬间,旦隐隐的感知到了一种别样的味道。他心照不宣,启口淡淡然示意他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郭元振的一张脸在光影的流转中显得时明时暗,又是一个微微垂首的姿态,故而面上的真实神情不大能够看得真切。又不知道是不是心境使然的缘故,只觉的这个人亦是镇定且藏着弥深意味。

    “太上皇。”郭大人稳稳开口,嗓音有些黯淡,即而又陡地一下扬了语气充斥了一脉激昂,“太平公主意欲举兵起义、废掉太上皇与皇帝,自立为女帝。”就这时猝一抬目,眼底噙着如炬的火焰似乎要焚毁这世间的一切。后续字句陡然变得频率急促却不知沉稳着重,“皇上已经奉太上皇之命带兵诛杀逆臣乱党,请太上皇不必惊慌!”落言又一颔首,尾音干脆。

    不长的一番话,却已把其中意味阐述的分外明朗。

    主位上的李旦那一颗心随着郭元振字句的吐露,而一层层的往下沉淀。事已至此,皇帝李隆基那边儿这一场兴兵宫禁为的是什么,已经再清楚不过。而若是针对太平公主,又为何要向太上皇这边儿一路波及过来?背后重叠着的真意,也是昭著的……

    隆基的目标不是太平,而是太平手里的权;同样,作为太上皇的李旦,手里亦握有着隆基想要夺回的权势。

    这一场突忽而起的事态,这一场苦心酝酿的局,其间充斥着多少精心的设计与缜密的计算?

    从头到尾,由缘起到具体再到最后所必然要承受的一个结局,李旦也在这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李旦何时派隆基去杀太平?太平又何时谋。反?李旦的心里早如明镜。当今眼下这动了大阵仗的行事,不过是当日唐隆年间讨伐韦后时那一场突变的历史重演……

    郭元振注意到了太上皇面色一闪而过的微妙变化,谁都是明白人,对这局势自然解得过许多真意。既然如此,那对于一些已成定局、不可能再逆转的事情,是不是也一并看得明白?

    郭元振敛敛目色,心神愈发有了个辗转后的沉淀。他抬手作揖,启口接了前话稳稳然干练着继续:“臣奉皇上之命,保护太上皇前往承天门坐镇指挥!”

    果然,对于李旦这个父亲的去处,隆基一早就有安排。虽然这样的安排,李旦一时半会子不能完全解过其中意、也委实没有半点儿心力去解其中意。

    李旦没有过多理会这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自脱离了他、转投于隆基帐下的郭大人,同时心里有点儿玩味,忽然觉的自己这个三儿子还真是很有手段。他李旦自认城府渊深、心思缜密,可归根结底,还是敌不过这一浪胜一浪的后来者!儿子就在他眼皮底下缜密筹谋、快速动作,他居然一点儿都无法事先预知到!一如当年诛韦一事一样!

    被第二块儿石头绊倒的人,是纯粹的愚者。而他李旦,却真真正正的是第二次,栽倒在了他一向赏识、苦心栽培的好儿子手里!

    “皇上要怎样行事,自有他自己的一段意愿。”他侧目,那目光顺势落在屏风前吞吐云雾的香鼎间,眉目好似瞬时染了霜雪微凉,“朕哪里都不去,承天门那里也委实不需要朕的坐镇指导!”那尾音还是定定的一落下,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讥诮,又似乎只是顺势的一叹做了暗自的释然。

    李旦有着自己的坚持、自己的认定,可这一次郭元振是奉了皇上李隆基的命令,更明白太上皇也是皇上施行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道关卡,所以他不得不做了恶人、一路继续相逼:“陛下。”声息略定,心神也微微一收整,郭元振看定了李旦的眼睛,近乎一字一句,背后蕴含深意,“皇上请太上皇在承天门稍等,他会在承天门与陛下汇合。”

    听来淡写轻描甚是平淡无奇,可李旦自有意会。倏然间他好像明白些什么,似乎自己这个太上皇的名头,亦是被隆基给算计了进去……

    在起身的那一刻,琉璃般的心性多少还是沾染了沉冗的、潮水般的思潮,李旦做了妥协,跟着郭元振背向隆基波及的人马,一路向承天门的方向而去。

    他到底还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七情六欲、烟火迷离,是行走于娑婆世间的每一个性灵都无法遁逃的自性的网。

    一路上,李旦的心情委实是繁复的。并不长的一段路,却似乎要耗尽这一生的经历来极认真的走。

    他是欣慰的,又是哀伤的……

    欣慰儿子时今的成熟。是帝王,多情与怀柔便是最大的忌讳,他的三郎没有辜负他的期许,终于斩断了自性人性双重的束缚,蜕变的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天子、可以做到真正的独当一面。这是一种反复磨洗与历尽劫灰之后,疯了、狂了、痛了、伤了、自以为就此彻底的沦陷于亘古黑暗与一片死阴之后,凤凰涅磐、生就出最斑斓最璀璨也美丽至极锋芒至极的羽翼的重获新生!

    可哀伤与凄凉却是,却最是,儿子最终,还是忤逆了他这个父亲!

    一个人的心性究竟可以多坚韧,一个人的素性又究竟可以多坚强?

    一次弥深的伤害,需要以整个余生去平复、去包容;可旧伤未好便又重添新伤之下,又该以怎样哀凉的无望去重新记取这一切?

    他可以纵容这个儿子所有的任性,直到他上一次杀了上官婉儿、间接的要了他这个父亲的命!他……也依旧还是可以一步一步重新去将他宽宥,去,将他接纳。

    这一次,这风声紧密时局涉水之下因缘滋生出的又一场变革天地的局,他却又该以怎样的姿态与心性去看待、去从长计议?

    他累了,他也倦了,他委实无力了,无力去思无力去想无力去定夺这一切了!他只能再一次的,再一次的……无情无态无悲无喜!

    茫茫天地、乾坤宇宙,这娑婆世上踽踽独行的他,归根结底,又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人,就是只有他一个人……那份旷古的、驱不散抹不去的孤绝,命中注定是他的背负。

    命盘无极,天道恢恢,这个中的玄妙,到底不是辗转苦海久不得出的区区凡人可以承受……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多谢太上皇,深明大义!() 
在这曙色泠泠、天光清冽的肆夜之后黎明之下,在这肃杀阵阵、惨雾愁云的凄凄宫道,太上皇李旦持着沉冗的心境、厚重的情绪,在臣子郭元振的陪同下,一路上了承天门。

    几乎就是前后脚的时间交错,皇上李隆基也已带兵将门楼死死的包围住!

    成阵的晨风自远之又远方一层层的撩拨过来,吹鼓的人衣袍簌簌、鬓发扬扬。

    旦站在高处,颔首凝目,看着三郎李隆基一路向自己这边儿稳稳的过来,看着他骑马扬鞭、那发冠上一点璀然的亮色好似利剪划破了暗沉的世界,看着他辩驳不清神色的面孔间笼了一层淡淡的烟尘。

    这个孩子长大了,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他出落的挺拔如玉、俊朗卓绝,他的手段也越来越干净和利落,他是真的沿顺着冥冥中某种天命的召唤一路坦缓前进、一路稳稳然的行至了那个合该由他登临的顶峰!

    旦嘴角微勾、浅浅含笑,那心境是怎样的沉淀,又是怎样的隐隐作弄!这张面孔含笑微殇,即而又成了一片漠漠,没有表情。

    事态是残酷的,时局与动机包括那个最终的结果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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