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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安富尊荣-第106部分

小说: 安富尊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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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莲菂说跳粉墙,安公子忍俊不禁。今天没有看成戏,这别扭就闹到晚上,等桑大人走了,再叫一班小戏子进来唱一回就是。
  身后跟着安权的安公子没有回房,先往书房里来。在廊下停下来的安公子回身道:“你这里等着。”然后安公子自己进到书房里。
  书房里值夜的小厮是安步,看到公子进来急忙披衣起来,安公子也不要他在面前:“去睡吧,我自己坐一会儿。”安步答应一声就出来,知道公子深夜而来一定有事情,他说不让过去。茶也不能送一碗去。安步也不敢睡,只是坐着床上听动静。
  北面墙上靠着的是金丝楠木的书架,书架下面应该有滑脚处,安公子来到书架前。只用手轻轻一推,沉重的书架就此滑开,无声无息半点儿声音也没有。
  里面一个暗格,安公子取出钥匙打开来,这里面是地契,数额惊人的大额银票,然后还有十几个小小的珠宝匣子,旁边一堆是书信账册。
  最上面的一本账册,安公子把它打开,上面一笔一笔桑大人此行收受多少贿赂,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的不合适的话,这是安公子每天回来就记录下来,准备对景儿的时候不客气。
  淡淡的烛光照在安公子坚毅的面容上,他没有温和笑容的时候,面上是自然的一种毅然。把这账册看过重新收起来,再把书架一一归置好,安公子没有就出去,而是坐下来寻思一下,明天把这个给琼枝姑娘看,她应该可以消停了吧。对她多次说过,这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做到,她报仇心切,从来不听。
  安公子打算拿些实例给她看,对她表明自己心迹,公子我不是怕事之人,只是事情有迂回,不能直着往上冲。
  桑大人今夜住在家里,要是让琼枝姑娘得逞,安公子想想是后怕上来,我拼命护她一场也成画饼,让人知道孤女在我手里出事,以后我如何作人!
  走出书房的安公子面色依然是不喜,一直就没有喜(…提供下载)欢过这位林姑娘,要不是看她是钟离大人的孤女,安公子想想,随她风吹雨打去。公子我有闲心情找菂姐儿胡扯一通红娘,还可以引她一嗔一笑,也不愿意帮着这样看不清状况的人。
  想想红娘之说,安公子才一笑,再给莲菂丫头,就起名字叫红娘。在公子家里,公子说了算,这丫头到现在不明白只是倔,倔倒是管用才行。
  安权打着纸灯笼,在北风中有些摇晃。安公子紧紧外袍的衣襟,随着安权往自己房中去,身影在灯笼光下,拖在石径上不住地移动。。。。。。
  天边泛起白光的时候,莲菂姑娘又带着留弟在院子里早运动,安五坐在朱红色栏杆上看着,这个粗壮汉子面上依然是没有表情。
  留弟跟着姐姐练完,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跑来打安五,安五轻轻松松地躲过去,不用他说话,莲菂就会喊住留弟:“行了,你不是他对手。”
  “什么时候我可以打他?”留弟学拳脚第一个想的,就是先揍安五一顿。莲菂拉着留弟进屋里,小声儿地对她道:“姐都打不过他,你更是只能想想。”
  小枫在收拾留弟一会儿上学用的笔墨纸砚,墨锭没了,正拿出来一个新的。听到姐妹两个人说话,小枫回身插话:“安五打不过安权,姑娘要学,只跟安权学就行了。”
  “安全是谁?他叫安全。”刚从外面进来的莲菂在给留弟擦干净手,不抬头问小枫:“有没有人叫平稳?”
  小枫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新缝的一个书包里,笑靥如花地道:“家里没有人叫平稳。只有二门上有一位平妈妈。”
  朱红栏杆上坐着的安五想着留弟小姑娘身手,不能说越来越好,却是越来越敏捷。以后谁娶了她至少先输两样,第一件咬人无限狠。第二件就是动不动要打人。正在为留弟小姑娘未来堪忧的安五看到琼枝从房里走出来。
  今天的琼枝姑娘没有再施脂粉,又是洗干净脸和平时一样。昨天一时激愤没有想到这院子里人怎么看,今天早上醒来才想起来有三个字叫难为情。磨磨蹭蹭不出来不行的琼枝姑娘磨蹭到现在才出来,这是平时大家一起吃早饭的钟点儿。
  “林姑娘好,”留弟第一个笑脸相迎,然后是莲菂也笑得亲切:“正要让人喊你吃饭。”小枫也是笑眯眯:“我给姑娘拿碗箸去。”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唯一不自在的是琼枝姑娘自己。
  早上起来。留弟从来是个大忙人,她是匆忙吃饭匆忙跟着小枫出去,等到留弟出去,莲菂都觉得松一口气:“上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样急匆匆上学去,莲菂回想自己以前,也是一样。
  对着一碗细粥坐着的琼枝附合道:“留弟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有你这样疼她,让她上学为她上心。”
  有时候琼枝说话是真的想讨好莲菂,奈何讨好的都不在点子上。这话往下面推,疼留弟的人是安公子。莲菂笑容不改。这一会儿刚起床,度量还大还是谦虚人,莲菂笑得亲切:“是公子疼她。”
  一提公子,琼枝脸腾地红了。头也不敢抬期期艾艾地道:“昨儿夜里,其实没有什么事儿,公子他,”莲菂大大方方地接上话:“我就说嘛,公子人最好,你半夜里有事找他,他一定会来。”
  琼枝姑娘又不说话了,默不作声喝自己的粥。莲菂喝着自己面前一碗燕窝粥,看看琼枝面前就是一碗细粥,虽然也不错,可是自己的粥她就没有。莲菂也默不作声了,安公子对人处处分高下出来。一心想做冰人的莲菂时时要觉得自己想的不对。
  又是一天的好日头,安五今天隐身看不到,看不到安五,莲菂和琼枝都觉得这样最好。“走,咱们晒暖去。”琼枝的尴尬,看在眼里的莲菂可以理解,从过去女人的角度上来想,昨天夜里的跳墙十之**损坏莫须有的名声。
  也不用椅子,就在小小莲花池畔铺下锦垫,池面上结着冰,几点余下的睡莲叶子也冻在冰里,因为是活水,水底下数尾游鱼悠游自然地游动着。
  “我和公子昨天在说正经话,是真的,”两个丫头画角和蓝桥坐到墙根下面的椅子上去,琼枝得空儿对着莲菂低声下气,心里其实悲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犯得着低下身段来解释,可是不解释象是对不起宋姑娘,宋姑娘对人其实客气。
  披着一件红色团花纹锦袍的莲菂面上是款款的笑容,反倒低声劝琼枝:“你不必难为情,我早对你说过,是个温存的人,只是你半夜里何必跳墙,让人请来不也是一样?”
  没法解释的琼枝只能装作羞赧:“白天我们请了两次都不行,我一时糊涂就,”轻柔的嗓音更是低沉下去:“就这样做了。”琼枝心里叫苦,我要是能对你说实话该有多好,为着我和母亲的性命,为着安公子一家的性命,当然也包括你宋姑娘,我清白名誉就此扫地。
  “听我对你说,”莲菂打迭起安公子的各样好处,初开口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看到水上冰面水中游鱼,微笑的莲菂声音也自低柔几分:“公子不是轻薄人,”不知道昨天晚上安公子进来看自己睡觉的莲菂想想他就是亲昵,也是自有分寸。
  回想起和安公子认识的一幕又一幕,坐在莲花池边的莲菂,心中突然一动。北风虽然寒冷,心底里一块柔软却足以抵抗这北风。娓娓道来的莲菂真心实意地说着安公子的好处:“脾气好很少发脾气,就是发脾气也不粗鲁,文才好有家产也不如一个性子好。你说是不是?”
  一个真说,一个假听,假听的琼枝硬生生被莲菂说得心里也柔软。如果钟离大人没有出事。琼枝正是坐在闺中愁春燕成双,妒夏日莲花并蒂,再就是母亲要发愁她做件绣活。也是花鸟成双的年纪。
  没有春风有暖阳,没有春心有人心。莲菂说着说着恍惚起来,依稀记得自己昏迷中。耳边总是有安公子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焦急地低声唤自己:“菂姐儿。你几时好起来,这事情我不再怪你。”
  恍然大悟的莲菂这才回想起来,难怪这狡人最近不象狡人,他心里也明白我会受伤,他至少要担一半的责任,不对,全部是他的责任。
  一想到自己为什么受伤。莲菂就气呼呼。气色在她面上一闪就逝去,低头正想心事的琼枝就没有看到,听到莲菂好听的嗓音停顿下来,琼枝才低起面庞,眼中有一丝迷乱后再就清醒,父仇未报,何以谈家!
  重新(。。)整 理安公子好处的莲菂,和重新想起来父仇的琼枝,一起被门环声响惊醒。门环一响门锁就跟着响,这门锁声足以把莲菂心里的恍惚全部冲光光。让莲菂姑娘再想起来的只是安公子的不好。
  随着商妈妈打开门,进来的是小厮安步。看到安步,莲菂又有笑容:“安步,当车(車)呢?”一看到两个小厮。莲菂就要逗逗他们,两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一式一样的深蓝色衣袍,如果可以,莲菂总想上下其手,在安步有红有白的面颊上拧一把,在当车挺直的鼻子上刮一下,就是小厮们不喜(…提供下载)欢她,总是离得远。
  “宋姑娘,是当车,当车。大车的车,不是象棋里的車。”安步对于莲菂的玩笑,每每就要气急败坏,原本紊丝不乱的仪表就是抓狂样。
  掩口笑的莲菂,还有掩口笑的是画角和蓝桥,安步更要抓狂,几乎咬牙切齿站在那里调整一下自己面容,自以为自己是面色冷静,其实看上去是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安步走到离两位姑娘几步远处,躬身轻施一礼:“宋姑娘好,林姑娘好。”安步每每气到最后,就是更以礼对着这位会装病仗着公子喜(…提供下载)欢她拿人乱开玩笑的宋姑娘。
  莲菂笑眯眯:“你也好,回去帮我问当車好。”安步面色又抖动一下,这次忍住没有回话也没有抓狂,只是更板下脸来板着身子一派老学究样:“宋姑娘您说得不对,您要让我代问好,先要问的是公子的身体好不好,当车他只是个奴才,当不起姑娘你这一问。”
  对着长空转转眼珠子的莲菂“哦”上一声,随即笑逐颜开:“你说的很对,那安步我问你,公子好不好,你又惹公子生气了没有?”
  “你,”安步只咬出来一个字,重新在心里告诫自己,夫子曰,女人就是小人。在安步心里,把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整 理成女人就是小人,这句话犹其适合宋姑娘。咬出来一个字的安步慢上一慢的功夫,莲菂笑容可掬开始说起来:
  “你是想说,你天天惹公子生气是不是?这样多不好。书房里侍候的小厮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安步你看着面上红红又白白,怎么能做出来不中看的事情,说出来不中看的话,在心里想不中看的心思?”
  正在心里反复重复夫子曰,女人就是小人的安步赶快抢话:“我没有,我,”莲菂再抢过话来:“你没有不做不说不想是不是?你做了说了想了我也不怪你,谁叫你还是个孩子呢。。。。。。”
  勉强从莲菂话底下把自己仪表重新找回来的安步紧闭嘴唇,他们不喜(…提供下载)欢宋姑娘,宋姑娘能看出来,她倒是不生气,就是时时要调侃一下。
  好不容易莲菂说累了,还有凑趣的上来,蓝桥捧杯:“姑娘,茶,”趁着莲菂急急喝茶,安步赶快对着琼枝姑娘行个礼,哀求地道:“公子在书房中等您,请林姑娘快随我来。”
  忍笑的琼枝对安步的窘状很是同情,赶快站起来。安步急匆匆对着莲菂行个礼,三步两步就走在前面。行到院门的时候,把茶盏从面上拿下来的莲菂才悠然一声:“下次该换当車来了,对了,安步。回去记得代我问公子好。”
  抱头鼠窜的安步一路回到书房里,进去回过公子话,再出来找当车生闷气:“你到底是车还是車?”当车愣一愣。才露出笑脸儿:“都行。”安步闷哼一声,当车这样随和,以后管宋姑娘如何喊他去。我都不管。
  没事儿找个人磕牙又磕赢,莲菂姑娘心情不错地坐在院子里。闻一闻梅花香彻骨,看一看游鱼水中游,莲菂满意地叹一口气,这一口气没有到底,突然又想起来安公子和半匣子红豆,心思只是一闪念间,再想想自由。莲菂觉得心又似坚铁,她嘻嘻低声对着冰底鱼儿道:“若为自由故,这些可以抛。”
  院子里妈妈们趁着好日头,把小雪化尽后的烂草叶子等一一收拾,画角和蓝桥说打络子进房里拿珠儿线。一个人坐着无趣的莲菂站起来走动两步,听身上环佩声响,是身上一块透雕玉兰花的白玉佩上系着的玉珠子互相碰撞发出响声。
  丫头们说打络子就是给这透雕玉佩打,明天林夫人进府,一早老夫人就让梁妈妈来传话,让莲菂明天打扮好一些。先去给老夫人看过,画角和蓝桥说这玉佩下面再系个浅色的络子更好看。
  莲菂抚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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