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蛮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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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萧无双嘴角的弧度又添了几分，“姐姐，妹妹虽知道你与下人们手足情深，但今日无双有些事情想告知姐姐，这些事有旁人在可不便说。”
“哦？”南宫若翎顿了顿，疑惑地看着萧无双，“是什么事那么紧要？”
“姐姐可知道皇上这些天夜宿何处？”
“不知……”
南宫若翎摇了摇头，其实可能的话，她本根不想再听人提起“皇上”二字，因为每次听到这个词，她的心都会痛。
“花满楼。”萧无双语气加重了几分，缓声说道：“皇上夜夜留宿花满楼，十分宠爱那花魁歌白月，好像还有意将她册封为妃。”
“那又如何……”南宫若翎垂下双眸，眼底滑过一丝黯然，“与我何干？”
“难道姐姐没有丝毫伤心？”萧无双提高了嗓音，“传闻皇上对其百般宠爱，温柔非（提供下载…3uww）常，两人私下更是以你我相称！”萧无双顿了顿，正色说道：“更有甚者，还有传言说皇上之所以废后，全是为了博取歌白月欢心！而那歌白月，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
“是么。”南宫若翎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愤怒。
南宫若翎想起观星楼那夜，想起皇甫晏阳对她说的那番话，想起皇甫晏阳温入心脾的话，想起他抱着她的每个夜晚。曾经，他对她也是百般宠爱，温柔非（提供下载…3uww）常。曾经，他们也是你我相称，交心之至。
可那又如何？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曾亲口承认对萧无双的宠爱不过是出于利用，那么自己呢？他究竟也是出于利用，还是出于好奇？
南宫若翎终于看清皇甫晏阳，终于看清他的本质。她想，他是绝世的戏子，他可以对任何人都百般宠爱，荣宠之至。先是萧无双，然后就是自己，现在便是歌白月。然而这一切于皇甫晏阳来说，不过是戏一场！
南宫若翎心下嘲笑自己，嘲笑自己以前为何要对皇甫晏阳感到心存愧疚，她笑自己太无知愚蠢。他是皇甫晏阳，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将他的心托于自己，怎么可能会喜（3UWW…提供下载）欢自己？而自己为何要那么愚昧，为何要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对自己是与众不同？！
知道了那些秘密又如何？了解了他的过去又如何？为他付出真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招来他的厌恶，招来他的抛弃？！！
其实他对谁都一样，都是一视同仁，一贯利用。或许他之前所谓的崩溃不过是装出来的，或许是他故意让自己发现这一切秘密，好让自己掉进他早已设计好的陷阱里。
什么“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什么“此生，我皇甫晏阳，只独爱你一人”，什么“此次回宫后，朕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这些话都是骗人的，都不过是他随口的话语！
她想，或许正如坊间传言那般，他废后，不过是为了博取他新欢的欢心。而他对自己的勃然大怒，不过是为了掩饰这一切，给他一个废后的堂皇理由！
可是她不懂，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苦苦到幽兰谷追回自己，为何要为了带自己离开谷中而与公孙燚相争负伤？
“呵呵……”过了一会，南宫若翎突然淡然一笑，似是明白什么一般。
是的，她终于想明白为何他要追回自己，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他可以为了一举歼灭山贼故意负伤，而这次他与公孙燚相争负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切，不过是他故技重施罢了。
“姐姐，你在笑什么？”萧无双听到南宫若翎那笑声，脸上浮出一丝疑惑。
“没什么，我替皇上高兴而已。”南宫若翎莞尔一笑，柔声说道：“皇上能找到自己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人，不是很好么？”
“……”萧无双听着南宫若翎的回答，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她实在生气，因为她原本想要看到的景象都没看到，非但如此，一切竟都反过来了！
她与南宫若翎说这番话，为的就是想看到南宫若翎那痛苦的神情，看到她伤心欲绝的神情。可没想到萧无双非但没有看到这一切，竟还看到南宫若翎那一脸云淡风轻，那一丝微笑！
“无双，你怎么了？”南宫若翎担心地看着萧无双，“脸色怎么变得那么难看？”
第八章：叛离之殇（1）
“为什么无双的脸色难看？”萧无双双目微收，冷目看向南宫若翎，“这不都是拜姐姐所赐么？”
“拜我……所赐？”南宫若翎心下一沉，急声问道：“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真让无双看不透。”萧无双缓缓闭上双眼，冷声说道：“在无双还未入宫以前，我曾听闻姐姐胸无城府，蠢钝如猪，加之姐姐三番五次激怒皇上，所以妹妹对姐姐便放松了警戒。”
萧无双顿了顿，“可当姐姐突然从无双身上抢走荣宠时，无双则觉得自己大意了，觉得姐姐原来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
萧无双睁开双眼，蔑声说道：“可如今姐姐竟被废后，而且还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无双只想问问姐姐，姐姐究竟是猪，还是另有图谋？”
“无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南宫若翎尴尬一笑，柔声说道：“你是不是累了，所以才乱说话了？”
“我累了，所以才乱说话？”萧无双顿了顿，突然一阵狂笑，“哈哈哈——姐姐，你这话实在太让无双意外了，实在太有趣了——”
“妹妹？”南宫若翎柳眉微蹙，她从不敢想象素来温婉柔顺的萧无双居然会有这样的狂笑。
“哈、哈哈……”萧无双突然收敛了笑声，冷冷地看向南宫若翎，“好了，妹妹也不想知道姐姐的心思究竟是何，也没时间陪姐姐玩了。”萧无双顿了顿，沉声说道：“其实妹妹今天来央华宫，还有一事欲要告知姐姐。”
萧无双本没打算将此事告知南宫若翎，但既然歌白月一事不能让她心伤，那她唯有冒险将此事说出，赌上一赌。
“妹妹请说。”南宫若翎一脸复杂地看着萧无双，脑子还停留在她狂笑的画面。
“姐姐，你猜妹妹为何要将你送的红绳时刻带在手上？”萧无双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若翎，因为她不想错接下来过在她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
“因为是我送的……”南宫若翎顿了顿，“而且你也喜（3UWW…提供下载）欢？”
“呵呵，很可惜姐姐都猜错了。”萧无双摇了摇头，厉声说道：“是因为我要戴着这红绳时刻提醒自己，我有多么的讨厌你，多么的憎恨你，多么的想杀死你！！”
南宫若翎惊愕地看着萧无双，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呵呵，姐姐这个表情真好。”萧无双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姐姐，你可知当你抢走了皇上的时候，当你独占皇上一人宠爱之时，无双有多么的怨恨你？”
“这……不是的，我……”
“够了，不要再惺惺作态了！”萧无双厉声打断南宫若翎的话，“南宫若翎，既然我都向你把话说开了，你也不要再做戏了，我不会同情你的！”
萧无双愤怒地看着南宫若翎，她不信她此刻的无措是真情流露，她只认为她这么做不过是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同情她而已！
“我没有做戏！”南宫若翎激动地看着萧无双，“无双，我真的没有将皇上抢走！你看现在皇上将我废了，这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证明？证明什么？”萧无双轻蔑地看着南宫若翎，“就算现在姐姐被废了，那也不能代表你曾经并不受宠，不能抹去你抢走皇上的罪孽！”
“我……我真的没有……”南宫若翎拼命摇头，急声说道：“无双，我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与皇上不过是知己而已！皇上夜夜留宿灵凤宫，为的不过是保护我而已！”
“知己，保护？姐姐想要圆谎也编一个好点的理由，不要编这些三岁孩童也能识破的谎言，不要侮辱了无双的智慧！”萧无双顿了顿，冷声说道：“罢了，我不想与你纠缠此事。其实，就算皇上没有宠幸你，我一样讨厌你，一样想杀了你。”
“为什么？！”南宫若翎强忍着心中的伤痛，缓声问道：“我们不是姐妹么，你又怎么会想杀了我？”
“姐姐，你说错了，我们不是姐妹。”萧无双嘴角微扬，嫣然一笑，“由始至终，我与姐姐不过是以姐妹相称而已。这不过是一个称呼，姐姐可是明白了？”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南宫若翎一脸茫然地看着萧无双，至今，她仍不愿相信这番话是从她口中道出。
“不错，只是称呼而已。只要无双喜（3UWW…提供下载）欢，无双也可以将畜生称为姐姐。”萧无双的笑容越发灿烂，因为她看到了南宫若翎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不……不会的，不可能！”南宫若翎激动地看着萧无双，疾声喊道：“如果你真的想杀死我，那当初我掉入湖中你就不会救我，也不会赠我香囊，也不会……”
南宫若翎不停罗列着萧无双对她的好，可话还没说话便被萧无双的厉声打断。
“停，不要再说了！”萧无双柳眉紧蹙，不耐烦地说：“我当日下水救你，是为了讨好你，为了让你对我放下戒心。我赠你香囊，用意也是为此。”萧无双顿了顿，嘴边露出一丝邪笑，“而且姐姐，你可知道无双赠你的第二个香囊里，可是含有侵蚀你性命的毒？”
“毒？”南宫若翎黯然地低下头，细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南宫若翎回想起公孙燚对她说的那番话，那时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因那些花而身中慢毒。而现在她听到萧无双这番话后，她便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真的中了毒，而下毒者，竟然还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姐妹！
“不止是香囊，妹妹送给姐姐的红参散也是为了拖延姐姐的病情哦。”萧无双顿了顿，狰狞说道：“不过那该死的刘太医竟然看穿了红参散的作用，坏了我大事！”
“……怪不得那时候刘太医会这么叮嘱我……怪不得他会向我索取红参散……”
“还有啊姐姐，你记得妹妹给你闻的龙涎香么？”萧无双见南宫若翎颔首，便继续说道：“其实啊，那香不叫龙涎香，而是悦意香。此香能让人觉得困倦，然后昏迷，可让人一宿不醒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闻得此香便睡着了……原来这一切是这样的——！”
南宫若翎听着萧无双的那些话，突然好像茅塞顿开一般，将之前疑惑的一切都弄明白了。所有的不寻常、不正常事都能一一找到合理的解释。
南宫若翎突然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孤独，好无助。之前，她被皇甫晏阳狠狠地丢弃，她可以安慰自己还有手足情谊。可现在，她那点仅剩的自豪却要被萧无双狠狠地剥夺、践踏，被她狠狠地碾碎，碎得连尘土都不剩。
她不敢相信，曾经的温柔关怀，竟是字字隐含怒意，句句暗藏杀机；她不敢相信，昔日的赠物，竟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她不敢相信，从前的姐妹情谊，竟是虚情假意，饱含怨恨。
她好想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都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她不想接受这一切，真的不想！当初，她知道自己要入嫁东宫，她是千万个不愿意。但如今与此相比，那时的不愿则变得如沙般渺小，不值一提。
可是铁一般事实已摆在眼前，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都是无谓的挣扎，因为她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
“恩，不错，就是这样呢。”萧无双满意地点了点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南宫若翎，“原来姐姐当真都不知道这些啊，无双还以为姐姐早就发现了呢。”
“……萧无双，我问你一句话，”南宫若翎凝重地看着萧无双，“那个刺客，是你安排的？”
这几天，小翠曾向南宫若翎提及她被刺客捉走的始末。那时候南宫若翎虽猜不透刺客的用意，但她直觉觉得那人是冲着自己而来，所以她一直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萧无双和皇甫晏月。而现下她听到萧无双将那番话道出后，她不禁疑惑，那个刺客，难道也是她安排的？
“不然姐姐又怎会这么容易被掳走？不过这事并非无双以一己之力完成，还要多谢柳御女、左宝林、七王爷呢。”萧无双顿了顿，眼底滑过一丝狡黠，“还有姐姐的下人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若翎失望地看着萧无双，冷声说道：“你别以为我会因此而对他们猜忌，我不会被你离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