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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奴妃栖情-第50部分

小说: 奴妃栖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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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情还是不明白,莫如风目光澄澈得看着她:“栖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断了线的纸鸢没有飞远,它飞到你身后的一棵树上就掉下来了,就在你转身可触及的地方,但你连抬头去看纸鸢飞到哪里去的勇气都没有。”

“栖情,你好好想清楚。”莫如风说完,便转着椅子走了出去。

一天之内,两个男子都要她好好想清楚。

她同项青之间的关系彻底僵冷下来,她能感觉到他还在这里,但他不来见她,只留下那日狠绝的话,如果她敢遗弃孩子,他就敢遗弃她,他是这意思吧……

栖情只能从灵儿和莫如风那边知道他的伤势。

这个农舍里有着深深的冷寂。

门轻动,栖情就知道是孩子进来了,孩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被子,轻言轻语地唤道:“夫人,我叫刘惜。”

栖情微微弯动过身子,那道横贯背脊的伤立刻扯得她撕心裂肺,鼻间沁出汗意,栖情勉强稳住心志:“怎么不去玩?”

“我很想夫人,所以就来了。”刘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动作,简直是跟刘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栖情淡笑,这孩子是看自己只能一天到晚躺床上,所以特意来陪她解闷吗?

“谢谢你。”栖情艰难地从被中伸出手摸着刘惜的脸,小小的一张脸,只有眼睛大大的。

将来她的孩子也会长成这样吗?

刘惜羞赧地任她抚摸着,忽然甜甜地说道:“夫人,你比我娘好多了,如果我是你的孩子,肯定就不用天天被打了。”

刘惜想起那天她死都要护着自己的场景就好怕,连娘都不管她,只有夫人跑了过来。

“那你想不想当我的孩子?”栖情问道,背上实在疼得受不了,只好撤回自己的手。

“我有娘了啊,不管娘管不管我,娘就是娘。”

刘惜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是诚实,稚气的脸上有股故作成熟的懂事:“我听娘说夫人您要拿掉孩子,不如你当我干娘好了。”

栖情淡笑不语,刘惜缠着她说了会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刚走出门口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到,想到娘的话立刻跪了下去,童声童声:“草民给宰相大人请安。”

栖情放在被下的手,蓦地一紧。

他的脚步声接近,栖情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害怕却又期待与他相见,连呼吸都变得慢起来,却听到刘惜气直直地道:“大人,夫人要睡了,她很困,你别去打扰了。”

然后便听到他带着一股浓重阴霾的语气:“滚开。”

接着就听到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刘惜大声地哭了起来,原来是项青推倒了她。

栖情几乎就要喊出声,项青的步子停住了,传来刻意压低的吼声:“她都要睡了你还哭,你找死是不是?”

栖情错愕,他是在同…连喊人都没怎么学会的刘惜说话吗?

项青的步子渐渐远去,连着刘惜的哭声一并远去,他把孩子带走了,他不想让孩子吵着她休息……

公子,这就是你说的转身便可触及的纸鸢吗?

第2卷 妃 心疼

心疼

几天后,刘其带着一批人马秘密赶到的时候,栖情勉强可以从床上坐起来吃东西,考虑到那一边的人迟早会查出刘宅地下通道的秘密,栖情伤势稍好点就被扶上马车,一众人等速度离开了农舍。

栖情不懂这一走又去到哪里,又要呆多久,从项青被扣押后,她便觉得像在飘泊一样。

栖情正在思肘,项青走上了马车。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什么时候他们连开口的话都没了。

马车向前行去,项青扫了她一眼,径自坐到一旁,看起堆积得高高的折子。

仅管榻上垫了几层被子,马车的颠簸还是让她经历了一番痛苦。

栖情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还没坐稳就听到一声怒喝:“你做什么?”

栖情愣在那儿,一时都恍不神来,他不是在看折子吗?

栖情讷讷地道:“我想坐着,吵到你了?”

“自作自受。”项青冷哼。

指的是她不要命地去救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然后走到榻边,卷了一层被子塞在她背后做靠垫,按着她的肩慢慢让她向后靠去,指尖的小心翼翼,让栖情几乎觉得他是在捧着珍宝一般。

项青替她掖好被子,栖情傻傻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忽然瞥见他那头如绸缎般的青丝,惊愕冲斥心头:“相爷,你有白头发了。”

项青跟她一样错愕,看着她眼中眸子黑魅不明,喉咙滚动了两下说道:“是吗,给我拔掉。”

栖情伸出手,项青将脸靠近她,一双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温热的呼吸都能拂到她脸上。

栖情拨开他的青丝,将一根白发用力拔了出来,项青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接过栖情拔下的白发,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人未老而发已白。”

“是相爷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栖情接话说道,眸子还定在他那一头乌黑的发上,忽然有些心酸。

“的确很多。”

项青将白发随手一扔,微微低下头:“再找找还有没有。”

“嗯。”

栖情带着暖意的手揉在他的发间,好久不曾有过的亲溺,让两人心底都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相爷,你不是故意把我丢在刘家的,是吗?”

栖情的话让项青的身体一滞,这个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丫头,终于肯跟他敞开心扉了吗?

项青低着头,清冷的声音柔和:“栖情,很多事并不一定要得到保证才能确定,很多事也不是得到保证就可以确定的。”

他低着头,栖情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因为他的话心头一窒,眼眶忽而湿了。

究竟是项青辜负她,还是她辜负了项青……

“相爷身上的伤还好吗?”

栖情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低头的项青又是一记嘲讽的笑意:“这下和你相配了,都是伤痕累累。”

和你相配了……

栖情一呆,不经意间将一根黑发扯了下来,项青嘶了一声,刘其的声音在外响起:“相爷,有黄安尚书送来的加急公文。”

得到允可后,一下人走进来递上公文,然后停在一边等回复,项青揉揉发心,打开那本折子。

栖情见他眉心越拢越紧,还没开口项青就将公文一把摔在地上,面上恼怒至极:“这些墙头草,本相在朝中时就逢迎拍马、誓死效忠,不过是听到一些风声,就以为本相在牢中身亡,纷纷倒向禹衡!”

第2卷 妃 信念

信念

项青走到一旁草草写下寥寥数字,一把扔给侍卫:“去回复黄安,让他清点那些官员的名单,告之他们,若想日后加官进爵的都给我守好本分,想背叛我项青的,让他们三思!”

“是!”侍卫领着折子又匆匆退了出去。

“朝中的局势很糟吗?”栖情开口问道。

项青睨她一眼,语气有些苦笑:“白头发就是这么来的。”

栖情哑然,他是在耍幽默吗?在这种时候?

再看一眼堆积如山的折子,项青失了去批阅的心,脚踩上被他摔在地上的折子,眼里有着果断坚忍:“刘其,马车让别人赶,你进来。”

刘其很快走了进来行礼,项青下达命令:“传下去,要我们的大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进宫侍候皇帝退位!”

刘其脸上的震惊一闪而逝,随即领命忠诚地退了下去。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

栖情想起了禹衡,那个在边塞国扮演着穆王的禹衡,那个在敌军手上救下她的禹衡,那个在病重期间还会吃包子的禹衡……

“你在想什么?”项青垂眸凝视着她,栖情回过神摇摇头,然后往里挪了挪,空出身侧的一点位置。

项青领会地坐过来,以为她已经妥协,心头的怒气莫明地舒缓,斜睨着她:“以后也别同我闹了。”

“嗯?”栖情没想到项青突然说这个,怔怔地抬着头。

“别再想孩子的事,你好好养身体,待我成了大业,就网罗天下名医为你医治。”项青伸长手臂将她揽进怀中,动作很轻,避免碰到她背上的伤口。

栖情靠在他胸膛上,半晌才道:“我会好好想清楚。”

“有什么好想的,孩子的事我做主,一定要生下来。”

真是个霸道的人,前些天是他让她好好想清楚,现在又跟她说没什么好想的。

栖情没有回嘴,静静地听着从他胸腔传出的心跳,掷地有声。

“相爷。”

“嗯?”

项青拥着她,难得的亲密任谁都不愿去破坏,可偏偏怀里的她就是会大煞风景,细细软软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相爷,若大业成不了呢?”

“若是成不了?”项青冷笑一声。

“大业成不了,不止我项青尸骨无存、遗臭万年,连你,还有你肚中的孩子都活不了。”

“那相爷还心心念念想要孩子。”

项青低头凝视着她的发心,她什么都不懂,不懂也好,这个节骨眼上,他和她说再多,其实都是枉然。

项青的轻叹淹灭在喉咙:“我抱的是大业必成的信念。”

大业必成……

栖情没有去想若大业败后的事,反过来拥紧了项青。

栖情在项青怀里睡去,自和项青争吵后,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沉。

醒过来时发觉肚子饿了,不想靠别人,栖情辛苦地从榻上一个人走下来,掀开纱帘外面已是天黑,寥寥星子悬于天上,明月…看不见。

栖情望着眼前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一处房子,像是一块良田,种的菜被践踏如洗,几棵树上挂着灯笼,昏黄的光芒下常服打扮的人在四处走动,视线如鹰般观察着周围,在他们的包围下,项青同莫如风在谈论着什么事。

莫如风捧着一本书比手划脚地说,项青专注地听着,不时插话打断他,都没有发现,她的视线一刻未停地注目在他清冽的身上。

即使近看也不太会发觉,项青眉目间的确憔悴很多,好像又瘦了,侧影看起来,比莫如风都要来得单薄。

项青所经历过的、正在经历的,一直是她无法想象和体会的。

第2卷 妃 容不下

容不下

这一刻,栖情犹豫了,如果他真这么希望要这个孩子……

“栖情,你起啦!”灵儿响亮的嗓子隔几里外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栖情转过头,刘惜跟在灵儿后面,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夫人,你饿了吧,你晚饭都没吃,今天的晚饭很好吃。”

“是啊是啊,睡这么久早该饿了,我这就给你弄去。”栖情还没应,灵儿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栖情转回头又凝向项青的方向,灯笼的光凝在他身上,将他镀上一层淡淡茸茸的光,他仍是专注地同莫如风商讨,未曾向这边转过眼,周围巡卫的人脸上透露出来的紧张,仿佛在昭示一场殊死搏斗的来临。

阴谋与战乱并存的时代,实在挤不下栖情太多的顾虑。

又换了一个地方安顿下来,项青开始早出晚归,常常她一觉醒来,他还伏在桌案对着折子思索着什么。

这一天,莫如风来给栖情把脉,告诉她:“相爷要开始行动了。”

次日清晨,刚把铺子开好、摊子摆好的大街上被一群兵袭卷而过。

一瞬间,京城的大街凌乱不堪,油伞、包子笼掉了一地,不见半个百姓的街道上只剩下毫不松懈的兵,五步一兵将京城各大要口全部驻守。

栖情在屋里拿着相命书,教刘惜一边认掌相一边识字,外面不停传来士兵踢踏踢踏跑过的整齐声音,偶尔还会传来打更的喊声,但却不是在正确的时间打更,更像在向谁禀报着什么讯息,一切显得有条不紊却令人觉得慌乱。

“夫人,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吵?”刘惜坐在书桌前,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问她。

“那些人在外面跑一天了,怎么都不累啊。”

栖情无从解释,外面又远远地传来打更的声音,一个时辰里打了四次更,刘惜又扯扯她的衣裳:“夫人这个字念什么?”

栖情心神不宁地转过身,把注意力转到刘惜身上,然后指着上面的字说道:“是潮字,你自己写写看。”

刘惜听话地拿着长长的毛笔,一笔一划写着,忽而又仰起小脑袋:“夫人,我爹从早上出去,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要是他晚上被娘骂,我就来找夫人,夫人替我爹说说话,好不好?”

栖情点点头:“好。”

不止刘其,项青和莫如风也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也听不到任何人禀报消息,栖情频频往门外看去,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一个全身武装的士兵一路跑进来,在门口就跪下:“参见夫人,这是相爷给您的信函,要奴才务必交到您的手上。”

栖情急切地接过信函,撕信封的手都有些颤粟,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城门已夺,大局定半,勿念。

他们夺下京城城门了,将陈洪的大军阻隔在外,等于掌握了京城的局势,那宫中呢?他们何时会杀入宫中……

刘惜捧着书到栖情身边,肉嘟嘟的手指指在上面:“夫人,那这个字又念什么。”

栖情正要回答,眼中忽然一惊,猛地夺过书,怔怔地看着上面画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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