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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芙蓉-2005年第1期-第39部分

小说: 芙蓉-2005年第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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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石头很开心,他的任务毕竟完成了一半。他邀请我们出去玩一会儿。车子转了几个地方,雪漠都觉得太贵了。雪漠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他总是把将要花出的钱,转换成农民要做多少天打多少苞谷。又开到航天桥,才坐了一会儿,唱了几首歌。我唱了一首《流浪歌》,他们都很奇怪,从没听我唱过。“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唱到动情处,还泪落连珠。但我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虚伪,所有歌唱母亲的人都很虚伪。妈妈只活在记忆中,有谁在现实中真的表现得像母亲那样关怀我们,温暖我们?就是意识到了,感到了羞愧,又有谁去好好地做一个儿子? 
  收到陈晓明的邮件,他新写了一篇关于晚生代的文章,给《长城》杂志发,要我看看,提提意见,并让我转发给其他同学。 
   
  12月6日 天晴 
   
  北京的秋天总是晴朗的。 
  中央美术学院的范迪安,介绍中国当代美术现状,边讲边放幻灯。主要介绍了刘小东和喻红。这次上海美展,就是范策划的。 
  陪范迪安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女助手,也可能是他的学生。一个漂亮女人,同学们的目光看她比看幻灯更闪些。我也是。 
  课间,我告诉范,我曾经在《青年文学》上发过一个中篇小说《若无其事的家伙》,里面所有的人物都是以当代画家取名。我向他提了两个问题,一是一些当代画家的近况,如张晓刚、王广义、方力均等人。二是作为一个策划人,怎样在公正眼光与朋友关系上摆平,其实这同样是作家与编辑的文学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范说我所提到的那些画家已经扬名立万了,已经成了过去时,更新的一批画家正在涌现。第二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介绍了这次美展的理念:都市营造。他遴选了六十四位风头正健的艺术家,中外各半,建筑师和画家各半。 
  这使我感到我的提问多少有些多余,有些可笑。 
  中午在老北京到家尝吃饭,戴来请叶弥。西扬、吴玄、孙惠芬、丁丽英在座。 
  陈晓明准时到达,鲁院钱老师让我去通知学员,我挨家敲了门,陪着晓明边聊边等。晓明认为新生代作家已经普遍注意到了人物的命运,命运感有所加强,出现了一系列的匪夷所思的倒霉蛋的故事,与之俱来的是小说的过于完整,过于封闭,没有缺口。今天的小说让人思考的是人生的终结,而不是明天的生活。 
  我认为,新生代作家的小说基本上能与前期的先锋小说接轨,并且更为亲和。 
  同时我也提出,当代小说中出现的命运感,既不是传统小说的因果报应,也不是红色经典的悲壮昂扬,很少体现出悲剧意识,或者说是颠覆了古典的悲剧美学,却仿佛是作家自得其乐的演绎,经不起现实的追问,这样的命运感是更加真实呢,还是更为虚假的真实? 
  魏微也来听课,这是在我在北京第三次碰见她,恐怕因为烟抽得厉害,皮肤略显粗糙。魏微也是江苏人,而且和我一样,都是苏北人。 
  闲聊中,陈晓明又小心扯到《解密》,这是前两次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晓明是个认真的评论家,他希望能够从作者那里得到第一手资料。《解密》正在受到评论界的关注,有人认为麦家是博尔赫斯的中国传人。晓明要解密的是小说的前后两部分为什么脱节,看起来前一部分成了后一部分的帽子。 
  “有没有必要戴这顶帽子呢?” 
  我知道,晓明在试图修复与麦家的关系。他想告诉他,他是认真的。作为一位一直关注着中国后现代小说的评论家,可能也是惟一的评论家,恐怕还没有晓明读不明白的中国小说。我为晓明的执著而感动和痛苦。但是我的同学麦家火了,简直是怒不可遏。麦家显然没有理解陈晓明的诚意。不记得麦家究竟说了些什么,但大意是既然没有好好读,那就继续去读明白了再说吧。可怜的陈晓明叫了起来,“你不至于要我一字一字地背给你听吧!” 
  于是我们开始劝解。我为这样的争执感到无奈,我也觉得我的同学麦家的表现同样真诚,当真诚遇到真诚,争执就不会抵消,而会加剧。麦家给每个同学发了一本《解密》,我因为回去,没有拿到。我只看过小说的一部分,当时作为中篇发在《青年文学》上,叫做《陈华南笔记本》。由于其题材的特殊性和神秘性,编者在导语里作了恰当的吹捧。问题也就在这里,小说从一开始就在构思为一部长篇,但断断续续地以中篇的面目出现,其结构上有些问题在所难免。这也是我辈的共同问题:由中篇再连缀成长篇,当然缺少了长篇的成色和诚实。 
  晚上云南人民出版社请客,我们等着叶弥、陈晓明一同前往。一路走,还一路请晓明消消气,不知不觉,跑过了头。往回跑,已经开了局。我和晓明挤坐到鲁院教师这一桌。隔壁一桌就是他们的社长,王干、敬泽、李建军、杨志广等人也在座。 
  李建军和陈晓明背靠背,我也跟他喝了一杯酒。气氛不错,尤其是西部作家放歌高唱,给酒会增色。 
   
  12月7日 天晴 
   
  请叶弥吃午饭,边等边从荆歌的电话本上抄了一些人的电子邮箱。 
  在大鸭梨饭店。同行者还有北北,《人民文学》的程绍武,戴来,潘灵,西扬。 
  西扬也想请,我抢先付了账。想起当年,叶弥热情地邀请我们全家,到苏州玩了好几天,这一顿请她,还真有些不过意。 
  三点半,叶弥由程绍武送去火车站,回苏州。 
  食堂没有饭菜,碰到潘灵,他约我和冉冉去郭林家常菜吃饭。我提前回来。在许春樵房里,碰到《当代》编辑谢欣。我谈了许多新生代作家对《当代》的认识。谢欣说,《当代》关注现实,关注人生,不排除任何手法的小说。 
  家里来电话,小天明天综合考试,我劝他放松点。明年这小子就要上初中了。 
  夜间看球赛,中国队3:1胜叙利亚。 
   
  12月8日 天晴 
   
  睡到九点半才起床。 
  十点半,作家出版社来车接全体学员去京郊度周末,我已经去过一次,不想再去了,就和潘灵、李金瓯在楼下打球。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发挥极佳,连胜十盘,打得李金瓯毫无还手之力,绝望至极。 
  午饭时,看到萨娜也没去。 
  潘灵找我给他发小说《一只伤心的猫》给顾建平。我让他先找到服务员刘莹,开五楼电脑房的门。给他发了之后,我也开始给朱燕玲、洪治纲、谢友顺等人发信。 
  给东西发了个中篇《程朱的自白》,也是从长篇里剥出来的,他在给《红豆》组稿。 
  孙惠芬也没去,原来她老公来了。我笑她金屋藏夫,来了几次,我们一次也没有见过。后来又发现,马丽华和她儿子出去玩了。 
  打电话给毕飞宇,不在家。 
  睡到六点半,起来去门外吃晚饭,遇到刘玉栋,他说吴义勤已经回济南,没有经过鲁院。 
  鲁院门前这一条街,基本由洗头房和小饭馆组成。在这里,你没有身处北京的感觉。你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南腔北调,都是临时的栖居。我喜欢吃那里的粉条。 
  吃完后,买一张晚报,在地摊上看人下棋。有同学一直抱怨鲁院的地理环境之差,也听说上面批了钱给中国作协,明年就动工把鲁院搬到中国现代文学馆旁边。鲁院终于要走出民间了。 
  12月9日 天晴而冷 
   
  王蒙先生来讲课,谈《红楼梦》与文学创作。他认为《红楼梦》包含了宇宙的全部问题。读托尔斯泰,你会折服于他那支精确的神来之笔,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你会折服于他那张滔滔不绝的嘴,读狄更斯你会折服于他那戏剧性巧合,但是读曹雪芹你会进入尘世,而忘记文学。王蒙先生着重介绍了《红楼梦》的人生性、文学性、整体性和挑战性。王蒙先生兴之所至,激情满怀,漫无边际,带有浓厚的政治情结,他把《红楼梦》与他所历经的各次政治运动相联结,既有沧桑,又有无奈。 
  下午开始写字,开了一个头。 
  给家里打电话,海安天寒地冻。 
  打了一会儿牌就散了。九点多,叶弥来电,感谢我的招待,也提醒我多写点东西,少想点女人,更别拐进路边的小店。 
  十点开始四国邀请赛,沈祥福率领的国奥队竟然被约旦队打平。 
   
  12月10日 天晴 
   
  没课,便到五楼上网,查看冠军杯的消息,国米赢了。再看NBA战况,姚明所在的火箭队胜了艾弗森领导的费城76人。姚明的横空出世,比当年杨晨在法兰克福踢球更让我激动。孙继海也赢了,曼城获得两连胜,孙继海助攻一次,进球一个,看着在球场上奔跑不息的太阳SUN,越来越有秩序,我握紧了拳头。 
  丁丽英来找西扬,看见我,喊我一起下去,说林建法来了。林是《当代作家评论》的主编,我早有耳闻,他拳打脚踢,把个刊物搞得那样挺不容易。高高瘦瘦的个子,头发白得很有分寸和风度。他此行将去苏州大学,莫言也到那里去讲课。他要我们给他中篇小说。今年还是选编年,据说全国有十几家在搞,林也在搞。 
  林建法和几个人去社科院,我拿来一本《收获》,翻找李冯的《信使》看。有人竟说,看了《信使》很自卑。《信使》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但也没有超过他以往的小说,倒是实验的成分少了。此前李冯一直在搞《英雄》的本子,还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实属不易,他似乎在告诉人们,他没有让电影毁掉。 
  其实我也想搞一搞电影,只是没有机会。 
  给王童、顾建平打电话。 
  吃晚饭时,有人拍拍我的肩,一回头,是张懿翎,我有些内疚,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告诉我高烧了几天,今天稍微好些,便奔过来了。她问我去通县玩得怎么样,我说你没去,所以我也没去呀。 
  这是个生命如火的女人,打牌时我和她对局。没有打多久,张胜友打来电话,听她说在鲁院玩,老张大吃一惊,嘱她早点回去,懿翎猫咪一样地应着。第一局我们输了,我有些急,忘了她大病初愈,不时批评她关键时刻老出错牌。她说发烧发糊了。不一会儿,我又按捺不住,九点多钟,我去洗澡,戴来换荆歌,荆歌换我。 
  洗好澡,我站在懿翎旁边,协助她胜了第二局。 
  大家要散,我拉住再搞一盘,我说懿翎不容易,她带病而战,我们更应该陪陪她了。 
   
  12月11日 天晴 
   
  上午听张宗伟介绍影视的一些基本常识。听的人本来就不多,后来又走了不少。 
  走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走了。不过,可取之处还是有的,比如叙述角度,多条线索等等。 
  看一个江苏作家的小说,觉得和另一个江苏作家的差不多,这种近亲繁殖现象不太好。 
  下午召开雪漠作品研讨会。出席会议的嘉宾评论家有雷达、李建军、丁临一。 
  雷达对雪漠的《大漠祭》极其看重。听说雪漠携此作获得了冯牧文学奖。我没有来得及看,小说给我带回家了。他们一边发言,我一边抢着翻。又轮到李建军,此兄这次小心多了,准备得也比较充分。在客套地指出这部作品的成功之处后,他着重谈小说缺乏概括力,一是语言的泛滥,二是描写的泛滥,其次,小说的爱情描写场面较多,但缺乏独特性,还有就是缺乏某种精神高度。雷达先生也就此补充,认为还是小了些,这么厚重的一部长篇(三十七万字)应该能够表现命运的,可惜没有。 
  不知不觉的,大家对于《大漠祭》开始变得挑剔了。好在鲁院安排了学员代表,许春樵、柳建伟、徐坤相继发言。徐坤叹惜作者写作年代之长(十二年),如果这部作品四年完成,那时作者才二十九岁,那肯定是要超过《废都》、《白鹿原》的了。 
  刘继明和我私下里讨论,对一个作家不能用统一的标尺来衡量,更不能用优秀作品的所有标准来评判一个具体的作品,李建军的评论寻章摘句,引经据典的,书读得太多了,此兄有个毛病,总是纠缠于语言。但是语言,尤其是对话,有呈现与再现之分,如果能够呈现精神生活的氛围也是好的。至于小说里的爱情描写,我亦有不同看法,其实不能称作爱情描写,容易引起误解,对于边地人而言,顶多称作打破禁忌。爱情其实不是普泛的,她更多的是积极反映了某个特定区域或者特定人群的情感选择。 
  晚上打牌,我和衣向东,潘灵和柳建伟。都是大嗓门,除了我,沸沸扬扬,三盘两胜,直至夜间两点三十四分。 
   
  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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