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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寂火-第73部分

小说: 寂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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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全体宫廷法师还有机组曾经做过些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下次指责别人之前,请你先想想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在说话。对于撒迦长官,我可以说问心无愧,你呢?”爱莉西娅淡淡地道。

赫拉神色微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鲁巴望着众人异样的表情,忽插言道:“爱莉西娅,说下去。”

“你问她好了,我想,应该会有一个满意的答复。”爱莉西娅笑了笑,不再言语。

半兽人横蛮地瞪向女法师:“我怎么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说吧,最好别当我是头蠢驴。”

“其实我们早就已经不能再算是军人了,所以军衔制度,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赫拉镇定下来,冷冷地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实在想要知道的话,用你的斧子来问!”

阿鲁巴怔了怔,獠牙渐渐龇出:“你以为我不敢?!”

赫拉没有答话,手中魔法光芒已然耀起。而她身后的几十名女法师在短暂的沉默后,也纷纷开始悄然念诵咒语,甲板上的火药味浓烈得一触即发。

“这帮家伙你到底哪儿找来的?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船长放在眼里!你看,这就要开打了!”古曼达向着畏缩在人群里的萨姆低声抱怨。

一旁紧紧牵着祖父衣襟的索菲忽抬手指向海面,犹带着稚气的脸蛋上尽是喜色:“你们看那里,快看啊!”

洋面上升起的一轮黑色光晕,让甲板上瞬间陷入了死寂。“扑通”一声闷响,阿鲁巴手中的战斧已是滑落下来:“我就知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能撑过去的。。。。。。”

待到撒迦掠回船体,包括爱莉西娅在内的法师们就连站立的力气也已经失去??她们体内的魔力,几乎快被这可怕的强大波动抽汲得将近枯竭。

“我没事,可以开船了。”机组士兵四起的欢呼声中,撒迦察觉到了异样,周身黑芒立敛。

“大人,您回来就好,大家都在为您担心。”赫拉的神态里带着明显的惧色,当发现所能倚仗的护身利器在遽然间变得毫无价值时,她内心中的震骇是无法形容的。

爱莉西娅微蹩了眉头,无声地与撒迦目光相触后,转身行回舱房。人群之中,罗芙定定地注视着将她从海妖口中救出的男人,美眸中惊喜万千,泪水却滚滚而下。

阿鲁巴兴奋地奔上前来,咧嘴大笑道:“你学会了魔法?居然会飞了啊!不行,找个机会你得教教我!”

撒迦点点头,平淡地扫视着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地行侏儒的身上:“戈牙图,好{炫&书&网}久不见了。你的领地,已经扩展到海上来了么?”

戈牙图顿时呼天抢地地大哭起来:“你个臭小子,担心死我了啊!还好你没死,要是死了的话,还不知道这帮王八蛋要怎么对付我呢!他们居然把我的朋友关在笼子里不放出来,不管怎么样,你可得替老子出这口气!”

撒迦微怔:“你的朋友?”

“好像不是人类,也不是异族,我有点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就下令暂时关了起来。”布兰登注意到戈牙图凶狠的眼神正直投过来,不得不开口向撒迦解释。

带着些古怪的神色,他迟疑着道:“依我看,那应该是头妖兽。”

第二十七章 鱼人

整齐划一的船桨击水声中,飞鱼号缓缓而动,向着这片充满危机的海域边缘驰去。

甲板上的皇家军士俱已下到了船底,返回各自的舱房。剑拔弩张的内讧对于他们而言还是第一次,本就疲累不堪的身心,在风波化解以后变得更为倦怠。不少粗豪的机组士兵在靠着舱壁怔怔发愣,那一双双曾经透露着坚凝战意的眸子里,黯淡地没有半点光芒。

船尾处,有着一间窄室,这里通常是水手们放置杂物的地方。戈牙图火烧火燎地领着路,口中嘟囔个不休??他还在对那些敢于触犯地行之王虎威的家伙耿耿于怀。

撒迦与阿鲁巴,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缓步而行。半兽人始终在低声说着些什么,撒迦则在安静地聆听,偶尔会插上一言半句。

“咯咯”微响传出,戈牙图打开了储藏室的门,连连向着两人招手:“快过来放了我的朋友,真是活见鬼!你没事罢?”最后那句,却是冲着室内惶声而言。

室内的光线很暗,四处皆被缆绳木桓之类的物事堆满,左侧的角落里,隐约可见一只硕大的铁笼,其内踞着团黑沉沉的物事。

撒迦在门前顿住了脚步,目光自铁笼里一掠而过,瞬时微扬了眉峰:“是谁把他关到笼子里的?布兰登?”

半兽人看着他脸上少有的怒意,小心翼翼地道:“队长只是下令把笼子抬进来,从海里捞起来的时候,它就是锁着的。”

“他还真是谨慎得很!”

撒迦冷笑,大踏步走进室内,俯下身去双手握住笼间铁栏,发力外扯。随着细细簌簌的铁锈剥落,几根拇指粗细的栅栏横向弯成了圆弧,空出个数尺宽阔的大洞来。

“出来吧,没事了。”撒迦淡淡地道。

笼中那团蜷缩的黑影动了动,反而向后退去。

戈牙图快步行近,咧嘴笑道:“喂,快出来,这两个家伙都是朋友,没有人再会为难你了。”毫无反应的短暂沉寂之后,地行侏儒尴尬地转过头来:“撒迦,他很怕生人,你们能不能站得远些?”

撒迦仿若未闻,反问道:“这样的一个铁笼,怎么会没沉到海底?”

“呃,对他来说,水里才是最自在的地方。”侏儒有些得意地答道。

“他和你一样,都是奴隶么?”撒迦又问。

戈牙图勃然大怒,跳着脚咒骂了几句地行族语,见阿鲁巴的浓眉已渐渐拧起,这才悻然抚着额边的奴隶烙痕,道:“早说过了,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个天大的玩笑。。。。。。他倒从小就是奴隶,一直被卖来卖去的,也没过几天安定的日子。”

阿鲁巴好奇地插言:“他真的是奴隶?好像不太可能吧。。。。。。”微瞟了笼中一眼,他小声嘟囔道:“捞你们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长成这样,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买他?”

铁笼中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大响,整个向后翻去,屋角斜靠在墙上的几根桅节顿时倒下,乒乒乓乓倒了一地。

“他的胆子总是很小。”戈牙图见怪不怪地道。

撒迦漠然点头,一语不发地向外行去。阿鲁巴方自走到门口,忽回身问道:“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前面骂我们队长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懂,不过觉得蛮有趣的。”

“什么话?”戈牙图敲了敲大脑袋,渐渐现出(炫)恍(书)然(网)神色,“哦!扑你老母啊!”

话音刚出口,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咧嘴干笑道:“不不,是扑那个胖子的老母。。。。。。在我们地行族里,就是干他娘的意思。”

“扑?”阿鲁巴显得有些迷惑。

“嘿嘿,这样才够威势嘛!”侏儒大刺刺地回答,走到铁笼边蹲下,细声嘀咕起什么来。

“扑。。。。。。老母?”阿鲁巴在脑海里想象着大致的动作,嘴巴慢慢弯成一道弧线,兴高采烈地尾随撒迦去了。

斗室中,戈牙图宽慰的低语仍在继续。直到撒迦两人的脚步声变得微不可闻,一双亮到可怕的眼眸,才自那黑影之中幽然闪现。

古曼达满腹不快的情绪,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被撒迦所抚平??三个精巧的小木桶,被他端端正正地放在舵盘旁边。尽管桶口木封的边缘处密实地涂着蜡封,但一股透人心肺的浓郁香气,还是隐隐地散发出来,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操舵室,

“基尼酒?!”疯子船长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目光犹如为磁石所吸引般牢牢地粘附在酒桶上,喉结上下起伏,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撒迦笑道:“早就听萨姆说过你喜欢喝酒,所以在路过里查登的时候,就顺便带上了一些。出海以后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幸好,现在想起来还不算太晚。”

“好东西啊!还有没有?都在这里了么?”古曼达眉开眼笑地触摸着因储存年份久远而变得有些沉暗的桶身,活脱脱像是在爱抚一具衣衫尽褪的美女胴体。

撒迦点点头:“在我的舱室里还有几桶。等你喝完了,我再让人送来。”

“真是的,干嘛不一起带过来?这不存心让我晚上睡不着么?”古曼达立即翻起白眼,抱怨了没几句,他忽然狐疑道:“不对,你小子平时整天板着脸,凶得像要吃人。怎么一下子转了性?”

“今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只是一点歉意。”撒迦注视着浩淼洋面,神色间有着些许落寞:“小时候有个大叔曾经对我说,喜欢酒的男人,或许算不上太好,但也绝对不会太坏。我想,这句话很适合你。”

古曼达大笑:“你那个叔叔肯定也是个酒鬼,说得是半点也不错啊!他现在还喝不喝酒?岁数大了,恐怕老婆得天天跟在后面念叨什么伤身体之类的屁话。哪像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就是整天泡在酒缸里也没人来管。“

“他死了,在我面前被砍掉了头。”撒迦平静地道。

疯子船长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听说你没什么亲人,除了酒,这条船恐怕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了罢?”撒迦若无其事地问道。

古曼达感慨道:“是啊,飞鱼号就像是我的孩子。难以想象没有了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接下来的航程里我们一直都相处得很愉快,那么在到达目的地以后,你会得到一笔足够让它翻新的钱。”撒迦直视着老船长,极缓地道:“如果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那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一条船是怎样变成木屑的。”

古曼达怔住:“你是在威胁我?”

“彼此间互相了解,对你对我,都是件好事。”撒迦笑了笑,转身行出操舵室。

站在门外等候的阿鲁巴探进头来,怪笑道:“船长,你说的不错,死人的确是没办法从海里游回来的。”

古曼达瞠目看着半兽人魁梧的背景扬长而去,过得半晌,才懊恼地望着身边静静排列的三个酒桶,长长地叹了口气。

再次穿越龙卷风壁的过程,同样是有惊无险。到得黄昏时分,张起风帆的飞鱼号已经驰离了暴风地带,再次沐浴在煦暖的阳光之中。

在爱莉西娅的提议下,皇家军士自出海以来,首次全员聚在一处共餐。虽然船上的食物总是千篇一律的单调,但每个人的胃口,似乎都随着脱离险境而变得好了起来。

除了满腹恼火却又无可奈何的戈牙图。

地行侏儒并不是为了周围一道道充满好奇的目光而暗发牢骚,事实上对于那些妩媚法师的悄然注视,他还是极为乐于接受的。令伟大的戈牙图大人真正气愤的是,撒迦居然不允许他拿上一些食物去给同伴,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毫无余地的断然拒绝。

“这小子也太没人情味了!”戈牙图愤愤地想着,同时拼命往口中塞着东西。

他觉得撒迦有些变了,变得不再熟悉。当然,侏儒并没有把这种不满流露出来,就在刚才,对撒迦一声大大咧咧的“臭小子”称呼,已经让几名膀大腰圆的汉子脸色当即阴沉了下去':。。'。戈牙图隐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在乎这些小喽?的反应,却不自觉地在心里感觉到了些许惧意。

血炼之地的那段日子,让他早就学会了从一个人的眼睛里读懂杀机。这些强壮过分的家伙虽然并未有所举动,但戈牙图还是察觉到他们和以前的撒迦有着同样嗜血的本性,而如今的后者,似乎已惯于蒙上假面。

草草吃完了面前的那份食物,戈牙图匆忙打了个招呼,迈动两条短腿行向船尾??他要去想些办法让那个怕生的同伴出来。

“干嘛非得让那人来这里吃东西?”阿鲁巴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撒迦探手将盘子里的面包屑仔细拾起,放入口中:“因为人不应该总是呆在笼子里。我前面去看过,他像是已经把那里当成了唯一安全的地方。”

阿鲁巴懵懂地点头,学着撒迦的样子把盘子清理地干干净净,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要是他一直不敢出来,那岂不是得饿死在里面?” 

“在饥饿面前,人什么都能放弃的。不管是自尊,还是怯懦。”撒迦迎上对面爱莉西娅带着些不忍的目光,漠然道:“我知道那种滋味,就这么简单。”

三天后的同一时刻,所有前甲板上席地而坐的皇家军士都齐齐转过了视线,望向船尾处畏缩行来的那条身影。

与其说他是个人,还不如形容成半人半鱼更恰当一些。

他的躯体上覆满了片片呈菱形的暗黑色鳞甲,密集层叠,直延伸到颈部才逐渐消失。仅有的遮羞物,是一块勉强能围住下身的破烂麻布,上面布满了污秽的块痕。他的手足上均生着类似于蹼的肉膜,体形极为瘦削,面部五官齐全,却没有鼻翼。枯草也似的乱发之间,两只泛着妖红的眼眸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众人,体貌实是诡异到了极处。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此人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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