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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江湖奇侠传-第115部分

小说: 江湖奇侠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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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理?你可知道我们寺里的清规戒律,远近百里无人不赞叹,是甚么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寺里都是自己人,那些清规戒律,有甚么用处?”小尼姑道:“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到底打算怎么办咧?”小和尚道:

“不用着急,好在天色已快要黑了,把他扛回寺里去,听凭师傅发落,死活我们可以不管了。

卜巡抚听了二人谈论的话,心想:我自到任以来,时常单独步行出外,认识我的自是不少。

不过他说他寺里的清规戒律,百里远近的人无不赞叹。我所闻清规戒律最严的,莫过于红莲寺,红莲寺的知圆长老,我曾迎接到衙里讲过经。我记得他来的时候,带了法随侍六人,其中两个的年纪很轻。只因我当时不曾留意,像貌记不清晰了,或者这贼秃便是其中的一个。卜巡抚虽如此猜度,然始终不相信知圆长老是个恶僧,以为到寺里见了贼秃的师傅,是不是知圆,落眼便能认识。若是知圆,除了他蓄志谋叛便罢,不然,决没有这大的胆量,敢公然危害我的性命。并且我待他那们殷勤,见面总应该有点儿情分,所虑就怕不是红莲寺,落到强盗窝里去了,便更难望生还了。

想到这个生死的关头,委实有些慌乱。也不知在地下躺了若干时刻,忽觉身体被人提起来,仿佛是在肩上扛着,一高一低的行走得很快。耳听得背后还有一个人跟着走。逆料扛自己的就是小和尚,跟着走的是小尼姑。不过二人在路上都不开口说话。两眼虽被绸巾缚了,不看见所经过的地方是何情景,但是就身体起落的情势推测,所经过的多是山路。并且一路之上,都是静悄悄的,不仅不闻人声,连鸡鸣犬吠之声,也不听得。只觉有一阵一阵的风吹到身上,是很凉爽的,不似白昼的热风,料知此时至早也已在黄昏过后了。不知经过了多少里道路,忽隐隐闻得钟声。

隔半晌才撞响一下。思量已听得着钟声了,离寺大约不远了。果然没一刻工夫,陡觉身体往上一抛,凌空与腾云相似,惟恐这一跌落下来,势必粉身碎骨。谁知却是不然,并不是单独将他的身体抛起。原来是小和尚扛着他往上一纵,大约是纵上了一道高墙,或是屋顶,听得脚底下有细微的瓦碎声,行走比地下时还快了数倍,也没有高低起落。

约莫是到了高墙尽头之处,陡觉得身体又往下一沉,不一会就卸了下来,仍和在山里的时候一样,背脊朝天的扑着,即听得一路脚声走出来了。不到一盏茶时候,那脚声又响了回来。有人将手的绸巾一扯,两手就放松了。再在后脑上扯了一下,两眼也能睁开看物了。只见眼前有不甚明了的灯光。正待抬头向四面瞧瞧,已听得小和尚的声音,立在身旁说道:“解了你的缚,还不自己挣扎起来,难道想人扶你吗?”卜巡抚想用两手在地上挣扎,无奈反缚得太久,臂膊已痹麻不仁,休说不能在地下挣扎,想运动一下都如失了知觉,不由自主只得伏着不动。小和尚似乎不耐烦了,说道:“怎的做官的人这们不济,起来罢,你的老朋友在方丈等你!”说时,伸一只手握着肩膊只一提,就提得站起来。小和尚又把缚口的手帕解下,凑近嗅了一嗅,说道:“原是一条香帕,一用着缚你的臭口,就变成臭帕了。若不是我心上人的东西,我真不要了呢?随我来罢。”旋说旋揣了手帕,牵着卜巡抚的衣袖就往房外走。

穿门过户,走到一处,灯烛辉煌,陈设精雅富丽。卜巡抚一眼看见靠墙根安放着的一张花梨木禅榻,顿时想起这房间就是知圆和尚的方丈。卜巡抚曾到红莲寺烧香,知圆和尚便是迎接在这方丈里款待。方丈中陈设的器具,仍与从前所见的不异,不过昼夜的光景不同罢了,此时禅榻上并不见知圆和尚,也没有旁的僧人。心里又不由得诧异道:“这小贼说我的老朋友在方丈里等我。

所谓老朋友,不待说必是知圆了,何以方丈中又没有他呢?”

正在如此疑惑,小和尚牵着衣袖直到禅榻跟前,一脚跨上去,只见他伸手在墙上不知如何推按了几下,才一霎眼工夫,禅榻自然向后移动了一二尺,墙根上闪出一个个门来。小和尚指着洞门,说道:“走进这里面去罢。你来晏了一时半刻,你的老朋友已进宫取乐去了,懒得出来,教我引你进宫去见,尽管放胆走。若是存心要取你的性命,随便怎么下手你都逃不了,这不是为要害你才哄着你进去。”卜巡抚落圈套已到了这一步,是早拼着一死了。然一瞧洞门里面,漆也似的乌黑,房中的灯烛光,却被禅榻遮掩了,一点儿看不出洞门以内是何模样。毕竟读书人的胆力不壮,不敢跨迸脚去,小和尚现出轻视的神气,说道:“怕死的人也终免不了一死,我引你进去罢。”

回身握了卜巡抚的手,弯腰向洞门里走去。卜巡抚跟着一进洞门,只觉得凉气袭人。脚下一步低似一步,好像是很平坦的石级,二三十步外才是平地。更行数步,即见自里射出来的灯光了,在未见灯光的时候,两耳如在瓮中,仿佛有数十百种声音,同时在远处发作,但觉满耳嗡嗡的,辨别不出一种声音来,及一见灯光,种种庞杂的声音,立时都入耳分明了。

原来有丝竹管弦的声音,有歌喉宛转高唱入云的声音,有笑语喧哗的声音,有喝好鼓掌的声音,卜巡抚暗自寻思道:“谁也想不到万人称赞清净高尚的红莲寺地下,会有这种所在。这寺里贼秃平日之无法无天,概可想见了。我的命若不该丧在此地,脱险后又不能为民间除了一大害,从此誓不再做官了!”才思量到这里,小和尚一手握着他,一手撩起一条门帘,将握手一松,卜巡抚险些儿栽了个跟斗,立稳脚一看,竟把个官居极品的卜巡抚看得呆了!

这间房子,分明是一间地下室。然寻常地室,都是湫隘卑湿,仅能容几人起卧而已,哪里有这样堂皇高大的,这房仿佛极宽大的厅堂,横直穿心都有三四丈,四围上下,装饰得耀眼夺目,巨烛高灯,四澈通明,与白昼无异。上首安放了一个形似禅榻而大倍寻常的东西,一个脱得精光的老和尚颓然高卧在上面,两个妙龄的女子,也是一丝不挂的坐在旁边,替老和尚捶腿捏胳膊,榻前原有帐幔的,此时向两边悬得高高的并没放下,幔前约有十来个粉白黛绿的女子,也有古装的,也有时装的,也有赤条条毫无遮掩的,在一团舞的舞,唱的唱。奏乐的坐在四角,也有十多个,尽是青年和尚,不用说衣服,连带也不见有一条在身上。一个个涎皮涎脸的,弥缝着两眼望了歌舞的女子。那些歌舞的女子,也故意卖弄风骚,做出种种淫荡不堪的神态,撩拨得那些青年和尚简直如雪狮子向火,浑身骨头节都融了。却又各自距离得远远的,不敢挨近身去。

老和尚看得高兴,就高声喊起好来,也看不出老和尚是甚么用意。卜巡抚虽与知圆和尚见过几次面,然这个老和尚因脱得一身精光了,又是睡在榻上,相隔有二丈远近,竟看不明白不知是不是知圆和尚,也不敢冒味走上前去瞧个仔细。卜巡抚见了这种邪淫的现象,心里虽不由得忿恨到了极处,但转念一想:这些贼秃,居然敢如此无法无天,哪里还知道甚么忌惮。我不去触怒他们,犹恐他们不放我出去。惹恼了他们,就更不要望活命了。于今只要能委屈求全性命,便是千万之幸了,卜巡抚一这们想,即做出老实可怜的样子,低头站着不动。

歌舞的女子一会儿停止歌舞了,奏乐的青年和尚也都停止吹弹了。老和尚忽从榻上抬起头来,阿道:“还不曾来吗?”歌舞的女子见问,同时十几双清妙的眼光,齐射到卜巡抚身上,都伸手指了一指,向老和尚回道:“喏,早已在这里站着,幸亏是男子汉大脚,若是教我们一动不也不动的站这们久,只怕两条腿早已痛断了。”老和尚轰雷也似的喝了一声道:“贵人在这里你们也敢胡说乱道,这还了得。都给我赶紧滚到幔后头去。”十来个女子都吃吃的笑着,躲藏到帐幔后面去了。坐在榻上的两个女子,也待下榻跑去。老和尚摇手止住道:“你们不要走,只顾好好的替我捏着捶着罢。”边说边抬起半边身子来,对卜巡抚招了招手,笑道:“请过这里来。”卜巡抚假装老实人害怕的样子,缩缩瑟瑟的挨近掸榻,仍低头立着。老和尚在卜巡抚浑身上下端详了几眼,笑道:“果然是贵人到了,有失迎候,罪过,罪过!别来不久,贵人更见发福了。老衲真说起来惭愧,一日衰似一日,于今已是颓唐得不堪了。”

卜巡抚这时已看出老和尚是知圆了,却仍做出发怔的模样。两眼一翻一翻的望着知圆说道:

“老师傅莫不是认错了人么?我姓张,名伯和。从河南来贵省探亲,才到了三日,不知为着甚么事,少师傅在路上遇着我,就不由分说的,将我捆起扛到这里来。我曾在甚么地方看见过老师傅,已想不起来了,望老师傅慈悲,放我出去,免得舍亲盼望。”知圆和尚已坐起身来大笑道:“这一派话用不着说了。我和你是老相识,烧成灰我还认识你,由你假装不认识就行了么?我这地方,不但外边俗人不能来,就是同寺的僧人,非经我呼唤,也不敢跨进一只脚来,你虽是官居极品,然是对于俗人才有高低上下,我们出家人佛法平等,人世的官阶,与我们释家无涉。不过你既到我这秘密地方来了,不得不谓之与我有缘,你我就此畅饮一场罢。”说时,举眼向房角上的青年和尚说道:“传语出去,从速开一席酒菜上来。”便见青年和尚走到门口,撩起门帘,照知圆和尚吩咐的

话说了一遍。大约门外有人伺候着,青年和尚说了自还原位。

顷刻之间,酒菜就送进来了。就在大禅榻上安放一张坑几模样的矮脚方桌,金杯牙着,海味山珍,罗列一桌。知圆让卜巡抚在对面坐下,亲自执壶斟了一杯酒,笑道:“我这里的酒,是不容易饮着的,虽赶不上天宫里的玉液琼浆,可以延年益寿,也实在能忘忧解闷,奉劝你多饮几杯罢。”卜巡抚此时哪里还有闲心饮酒,只急得不知要如何才好,也不愿意与知圆和尚虚谦假让,接过酒杯就搁下,也不敢饮。知圆好像已看出他不敢饮的意思,先举杯一口饮干了,将杯照着,说道:“我要害你性命,岂用得着毒酒?你且干了这杯,我有

话说。我为你设想:既到了这一步,就忧愁烦闷到死,也不过是白送了性命,有甚么用处呢?你要知道人生寿命有限,苦多乐少,我们活在世上,若不自己寻些快乐,简直从出娘胎以至老死,没一时一刻不是苦恼。我明白你此时的心事,总以为我难免不伤害你的性命,所以急得要想逃生的方法。老实对你说一句,你若是一个平常与我不相识的人,到了我这地方,窥破了我的行径,便插翅也休想能逃的出去。因为我不将他杀死,不能灭他的口,使他不能去向外人乱说。你的官阶大小,虽与我佛门无涉,但是你曾殷勤迎接我到衙门里讲经,又曾来这寺里拈过香,毕竟比较寻常人多一些儿情分,我决不取你的性命就是了。”卜巡抚料知不能再瞒混过去了,只得放开了胆量,说道:“老和尚的话,固是不差。我也知道人生苦多乐少,为人须及时行乐。不过像老和尚是出家人,不受王法拘束,没有国家责任,可以一心寻乐。我是薄福的人,为何能与老和尚同日而语?”知圆紧接着说道:“你想学我的样,不是极平常极容易的事吗?有一句俗语道:和尚是人做成的,谁生成是和尚?我立刻给你剃度,你便立刻做成和尚了。你心里不要搁不下一个湖南巡抚的虚名,须知终归是要搁下的。

我这寺里虽有一百多法侣,只是还不曾有可传我衣钵的人。你剃度后,便可传我衣钵,你居了我的地位,不用说一个巡抚赶不上我的尊荣快乐,就是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也不及我的自在舒徐。”卜巡抚道:“我此时的俗务纠纷尘心未退,还不是出家的机缘。望老和尚宽假些时,等我回去将一切俗务了脱,一定皈依座下,也不敢望传老和尚衣钵,就做一个火工道人,也是心甘情愿的。”知圆笑道:“你这个想回去的念头快点儿打消罢。非是我少了徒弟,要勉强你出家,只怪你无端要多管闲事,存心窥破人的阴私,小徒在路上行走,实不曾有干犯你的地方,你偏要紧紧跟随不放,你那时若不是动了杀念,小徒又何至将你扛到此地来。如果到此地过来的俗人,居然能带着性命回去,我这所在不早已变成瓦砾之场了吗?我自从住持这红莲寺,对行窥破了我底蕴的人,早限定了只有两条路给走,从来没有丝毫通融改变。”

卜巡抚问道:“请问是那两条路?”知圆道:“我佛以慈悲渡人为本。所以第一条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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