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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边塞风霜-第104部分

小说: 边塞风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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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绚丽,炫目。

 长春帮图苏分舵的议事厅,灯火通明,喜气洋洋。

 在议事厅正中的横楣上边,悬挂着一块牌匾,上边錾刻着“义薄云天”四个字,字很有气势,和议事厅里边阔朗清爽的陈设相得益彰。

 牌匾下一张红木太师椅,上边搭着一张完整的白老虎皮,那是卫离的位置,地上两溜的椅子,都罩着半旧的天青弹墨搭围,两张椅子间都放着一只翘头小几,几案上边摆着干鲜茶果。

 卢妃仙子坐在哪儿,面带微笑,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动人,此时看上去心情想当不错。

 看着卢妃仙子悠然的样子,厉娇娆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那个裹着雪色狐裘的泠舟魅影,明明是寸步不离卢妃仙子,方才却施了一礼,然后抱着那只黑猫,出去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瞥了她们一眼。厉娇娆有些担心卢妃仙子会搞鬼。

 就是要这样的表情,好像猫爪下老鼠惶惶的表情,厉娇娆的反映让卢妃仙子特别得意。

 无可奈何,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就是无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事情只能眼睁睁地瞅着。

 如果不是要保持着自己优雅的仪容姿态,卢妃仙子已经开怀大笑起来了,今夜的这场婚事,轻松容易得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厉娇娆巴儿狗一般围着自己转,生怕会夜长梦多,更可笑的是澹台玄,只能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师徒如父子?

 那也是比喻而已,他这个半路的师父,怎么也比不过厉娇娆这个母亲。

 卢妃仙子很清楚,做为一门掌门,还有自诩为名门正派的澹台玄,行为做事,都不能不顾及门派声誉,不能不要名门正派所谓的狗屁面子,她只要想到澹台玄如今是如坐针毡,就心花怒放。

 兰花一样的修长玉指,微微翘着,端着茶杯,卢妃仙子的脸仰着,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议事厅里边满眼的殷红,真的好像血的颜色,她仿佛都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如果逼到最后,澹台玄要铤而走险的话,也不过是和厉娇娆起了冲突,他们玄天宗和焚心教火拼起来,对自己有百利无一害。

 厉娇娆挨着卢妃仙子坐着,多少有些紧张,一方面她忌惮澹台玄,她认识澹台玄已经很多年了,对澹台玄的个性有着了解,别看这个人惕守严恪,循规蹈矩,可是万一左性起来,九牛也拉不回来。另一方面,印别离始终没有出现,上次在半间亭,她趁着印别离和澹台梦对决,带走了印无忧,依着印别离的性子,焉能誓不甘休?按照常理,眼看着要拜堂行礼了,印别离说什么也该赶到了。

 这是个机会,太好的机会了,厉娇娆已经横下心来,这一次见到印别离,一定要废掉印别离,让他在众叛亲离之后,再尝尝落魄江湖,人不如鬼的日子。

 澹台玄也坐在那儿,端着茶杯,慢慢地喝茶,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卢妃仙子和厉娇娆的神色都落在他眼中,他在等着列云枫来,现在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除了印无忧就是列云枫。

 印无忧就站在厉娇娆的身后,冷,他的眉眼,沉默冷峻,红,新郎吉服红得艳烈,冷让红色更浓艳,红让冷颜更苍凉。

 他还是像一把剑一样地犀利,可是此时缺失了灵魂,一把没有灵魂的剑,再锋利也寒芒锐减,混沌浑噩。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人世间最难割舍的就是情感,澹台玄他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痛楚,现在女儿都这么大了,可是他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会有锥心之痛。

 列云枫和澹台梦出双入对的样子,他已然看出端倪,不过两个孩子似乎浑然不知,他也没有想去说破,也许这样也好。

 澹台玄的心情比较复杂,他知道女儿的生命,很可能在须臾间就结束,这种呼吸生死的沉重担子,已经压在澹台梦孱弱的肩头,何苦再让这个孩子又陷入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里边去。而列云枫,随着相处日深,澹台玄不得不承认,对这孩子的喜爱已经超过了他自己带大的几个孩子,可是女儿生死难卜,如果他可以成功,可以让梦儿活下去,他真的希望梦儿可以嫁给列云枫,哪怕就是自己死了,他相信枫儿一定会照顾梦儿一生一世,会让梦儿永远快乐幸福。

 现在却忽然变成这样的情形,无忧虽然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也会对梦儿很好,或者他的付出会比枫儿还多,可是,梦儿却未必快乐,人心里边,总有偏私的地方,澹台玄现在最在意的是女儿快不快乐。

 这是澹台梦自己的选择。

 长长地叹息,澹台玄在心中忧戚怜痛,百感交集,澹台梦肯如此选择,澹台玄也不意外,这个女儿,自小给人的感觉就是任性孤绝,桀骜不驯,澹台玄却始终看得到她拼命掩饰的那份脆弱。

 林瑜和贝小熙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

 贝小熙瞪着印无忧,他也知道了印无忧是受人所控,只是他想不明白,受人所控怎么会如此厉害,连他们这些朋友兄弟都不认识了,难道受人所控后就会想提线木偶一样?指东打西,皆不由己?这是什么邪门的武功?听师父他们说,这邪门功夫是厉娇娆施在印无忧的身上,这个女人不是小印他娘吗?

 看着厉娇娆和卢妃仙子说话,贝小熙就琢磨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非要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印变成现在僵尸一般的模样,她自己心里就会安然好过?如果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可怕的女人,自己无父无母也算是种福气吧?想想还是师父澹台玄好一些,虽然会发狠揍人,不过不会把他变成木偶就好。

 忽然间,他又想起在藏龙山后山的那个石洞里边,还关着三个人呢,那是自己路过后山时,看到三个鬼鬼祟祟的丫头,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跟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正是当时在京都里边遇见的那个,又刁蛮又娇气,列云枫那个混蛋还胡诌着说是什么公主,分明在骗人,贝小熙是没见过公主,可是公主哪里会那样子,还跑到藏龙山来?

 结果贝小熙一时童心大作,将她们三个诱到用来捕捉野兽的陷阱里边,三个人果然上当了,被兜进了大网,贝小熙也没有是什么恶意,只是要挫挫小丫头的霸道,在他要给她们结网的时候,那个小丫头怒极大骂,趁机还掐了贝小熙一把,把贝小熙的胳膊都掐青了一块,气得贝小熙把她们关进石洞里边,他知道女孩子都怕黑,所以想吓唬吓唬她们,想要逼着小丫头给他赔礼认错,结果人刚关进去,林瑜和慕容愁就来了,慕容愁一直追着林瑜说话,林瑜也不搭言,拉着贝小熙就走,说是师父召传,结果他们就去了幻雪宫。

 贝小熙这边固然心急,担心着怎么救出印无忧,那边还惦记那三个被他关在石洞里边的姑娘,人家和他无尤无怨,还是女孩子,万一要是饿晕了渴死了,自己可是罪魁祸首,他恨不得肋生双翅,一时飞去了,把石洞打开,把她们放出来,只是这事儿还是瞒不了澹台玄,就是别人不说,他自己不一定什么时候也会说漏了嘴,所以贝小熙懒得说谎,这一个谎言编出来,还得用另一个谎言去圆,谎话说得再好,也不是真的,时间长了自己都忘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有一说一。

 偷偷瞥一眼师父,仍然静静地喝着茶,贝小熙有些沮丧,想想自己回到藏龙山后,这事儿抖落出来,一定会被师父责打,不过打就打吧,可千万别让那个小丫头看了去,她会笑死自己的。

 林瑜双眉紧缩,他担心澹台梦和卫离能不能按照计划,成功地将汝嫣纯夕偷出来,如果失败了打草惊蛇,情势会变得更糟,如果成功了,澹台梦可以嫁给印无忧,列云枫一定心痛欲碎,还有那个无辜的小姑娘纯夕,她当不成新娘,坏了卢妃仙子的大事儿,还回得了幻雪宫吗?如果回不去了,流浪江湖也算是一种自由,可是卢妃仙子会放过她吗?还有慕容愁,成天影子一样跟着自己的慕容愁,他想到慕容愁,心里就特别烦闷。

 厉娇娆心花怒放地看着沉默的印无忧,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卢妃仙子心中哂笑,一个女人如果会为情所累,为子女束缚,就永远不可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看来这个所谓的焚心教教主,也不过是如此货色,难成大事,卢妃仙子感觉到一丝寂寞。

 没有对手的寂寞,是可以凝冻人灵魂的寂寞。

 放眼江湖,都是追名逐利之徒,自欺自缚之辈,卢妃仙子忽然不耐烦起来,心里边有些燥郁。她做事一向只凭自己喜恶,如果想得到某种东西,那种强烈地占有欲,会折磨得她寝食难安,为了得到,她会不惜一起代价,不择手段,可是有时候,她会对自己孜孜以求的东西忽然失去了兴趣。

 现在的卢妃仙子忽然就没有了兴致,因为澹台玄沉默平静,没有想象中那样,和厉娇娆拼个你死我活,就这样等着吉时到来,实在是无趣得很,她眼波一转,笑眯眯地道:“厉教主,无忧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我们家纯夕还真有福气,等这两个孩子大婚过后,我们无忧是不是就成了焚心教的新一任教主了?”

 忽然提到这个问题,厉娇娆心中翻腾一下,甚是不悦,心道我就是有求于你,也没有你这样直截了当干涉我们焚心教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拜堂呢,好像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教派都归了他们幻雪宫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心中尽管不满,可是厉娇娆还是笑道:“姐姐放心,你的女儿就和我的女儿一样,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半辈子,就是攒下了金山银山还不是他们的嘛,人的心都往下长,有一天我咽了气,还能带走什么呢?咱们当娘的都是一样的心,说了姐姐也别恼,姐姐这片倾国的基业,最后也不是要交给孩子们吗?只不过姐姐不像我,身边只有这样一个孽障,要好好遴选继任之人。”

 其实厉娇娆是误会了卢妃仙子的用意,她以为卢妃仙子是探她的口风,觊觎她们焚心教最后是否会交给印无忧,所以才话中带话,也试探卢妃仙子,她也知道现在幻雪宫里边,做为宫主的继承人是圣女泠舟魅影,不过人性皆私,厉娇娆就不信卢妃仙子放着自己女儿不信,会把幻雪宫交给外人。除非那个冰雕一样诡异的泠舟魅影也是卢妃仙子的私生女。

 卢妃仙子心中冷笑,对厉娇娆更加嫌恶,难怪她会被人抛弃,原来如此地愚不可及,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任由自己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这些话,明明是说给澹台玄听,她就是要挑拨起澹台玄的火气,因为现在的澹台玄太沉静了,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他在打什么主意。

 卢妃仙子有些懒洋洋地:“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傻妹妹,你此时操心费力,这些白眼狼们未必会知道感恩,不过不是我夸口,娶到我们幻雪宫的人,还真是无忧这孩子有福气,以后你们无忧看上我们宫里的那个丫头,只要和纯夕说一声就好了。”

 未到娶妻,先提纳妾,尤其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些避讳,厉娇娆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卢妃仙子的葫芦里边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个话题现在说来比较尴尬,她一时道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澹台玄还真沉得住气,他也听出来卢妃仙子这些话是针对他说的,可他就是不肯吭声,端着茶杯,抬头看到列云枫走了进来,列云枫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还是满面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眼眸里边,还有他那种带着暧昧狡黠的晶亮。

 迈进议事厅的瞬间,列云枫所有的痛楚都暂时压住,他发觉海无言没有跟来,看来海无言真的只是来劝慰自己,不想和别人照面,列云枫现在心里虽然难过,但是还有一丝欣慰,因为他感觉到,父亲列龙川已经来了。

 一别这么久,对父母的思念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多事情,列云枫早已经习惯自己来承担,永远都不让别人知道了解,海无言会突然出现,绝对不是秦思思的意思,因为如果是秦思思知道他会面临如此两难的抉择,怎么也不会放心让海无言,一定会自己亲自跑来。所以,海无言应该是奉了父亲列龙川的命令前来,这样符合父亲的做事作风,在自己为难的时候,父亲很少会直接伸手相援,就如同趣乐堂的谢君恩向哥哥秦谦示好的时候,父亲会一直退在暗中,绝对不去参与干扰秦谦的选择,他逼着自己的儿子们成熟坚强,也相信自己的孩子能够明辨是非。

 澹台玄眉尖一动:“怎么才过来?”他说着话,担忧之色流露出来,列云枫看上去越是无事,心里一定越是难过,而这个场合上,谁也不能出言安慰。

 列云枫淡淡地道:“去看看小师姐。”

 他说得很平静,语气中充满关切,好像澹台梦真的只是受伤卧床而已,连神色语气都伪装得那么像,澹台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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