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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狂笑江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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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内取出玄天经双手递与大悲道:“这经书本出少林,独行侥幸得之,赖以死里逃生者数矣,今物归原主,还望大师收还。”

大悲一愣,见他不似说笑,乃伸手取回,旋以双掌相压,切齿说道:“如此凶物,祸乱江湖数十载留之何用!”

扑!经书顿时化为齑粉随风而散,再也不见了

任独行没想到他如此坚决,心下叹服,道:“大师果然非常人,独行佩服。”

大悲脸上却难掩黯然之色,叹道:“倒不是和尚有多清高,只是此书害我甚深,如此而已。不说也罢。咳。贫僧此行已全功而返,施主今后作何打算?”

看样子这大悲和尚果然与这经书有些瓜葛,六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任独行虽然好奇但也不愿深问,见他问话说道:“晚辈几年来浑浑噩噩有些迷惘了,打算到剑阁小住一段时日,待来年八月再去洞庭为大师助阵,不知可否?”

大悲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也知道了,呵呵,你能去那自然是好,八大派那方面我会提前知会一声免得再生事端,你可以放心。至于助阵嘛,倒不重要。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路,我还等你的消息呢。呵呵,但愿到时我还能有机会听到吧。”竟流露出了少许忧虑。

“大师号称天下第一,难道会赢不了那个老油子?”

大悲摇头苦笑道:“天下第一?呵呵,那是谬赞了啊。天下汹汹,这四个字,谁敢当得!你可知他是谁,他的来历以及此战选在洞庭的原因?”

任独行只能摇头,他曾经问过周浪,也问过枯木,二人所言基本相同,但是均是所知甚少,或者说一无所知也不为过。

大悲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六十年前,我,老油子,以及洞庭湖当家的金尚志,却是一门所出,这个你想不到吧?”

任独行怎可能想到,闻言苦笑,钟离梦笑道:“和尚也做强盗么?”

大悲一愕,若有所指的道:“和尚自然也有做强盗的。不过贫僧是半路出家,那时可还非佛门中人。”对任独行道:“六十年前江湖上有个比天龙帮名头还要响亮还要隐秘的神秘教派,名叫水月轩,我三人便是水月轩主人座下三大弟子。”

任独行不由大吃一惊,道:“水月轩……主人?这……怎么可能?”

大悲呵呵笑道:“你终于发现了么?这为什么不可能呢?”

“余年四十有三,不悟大道,难证如来,而为所逐,世间行走,亦如水月。身后种种只此一书,以付有缘。水月轩主人徐。这是玄天经开宗明义篇最后一段话,如此说来,大师竟是他的弟子?”

“呵呵,不可以么?高山仰止,我那师父可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让我叹服的一个人呢。”

“可是,不是说玄天经作于数百年前么?怎么可能?”任独行不能不疑惑。

大悲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罢了。六十年一轮回,如今六十年前的事情还有几人记得?何况百年?不过,此经本源少林,却是不谬。我师父的事情在少林那是禁语,所以少林以前没有将来也不打算澄清此事。事情是这样,当年我师父被少林逐出门墙,创下水月轩与天下为敌,后来一次失误被逼至绝境便将生平武功记录成书,希望能够流传后世。后来劫难过去,此书却成了祸根。”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起来。

任独行静静听着,心下唏嘘,与天下为敌,看来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呢?

大悲接着道:“师父在那一战里受了重伤,此后虽然痊愈病根却是落下了。过了几年,渐渐沉重,便打算在我们三人之中挑选一人接任水月轩主,因此心高气傲的金师兄与心胸狭隘的老油子便联手对付起我来。本来师父是看好我的,只恨我当时也是年轻气盛,与他二人争执不下伤了他老人家的心,此事便耽搁了下来。不想,不久他老人家就忽然暴毙,我三人互不服气致使轩主之位悬而不决达三年之久。后来我三人终于约定谁能最先查明师父死因谁便是轩主。我访查三年,千辛万苦终于查得真相。原来却是老油子以经书为交换勾结天龙帮平六合害死的恩师。当日我当着三千教众的面直陈此事,不料言语失当激怒了大师兄金尚志,二人本来就在排挤我,这时联手向我发难,我有口难辩,老油子更是反咬一口将罪责尽数推到我身上。无奈之下我只得破门而出,从此做个孤魂野鬼。他二人的关系也随即宣告破裂,大师兄行事虽然争强好胜为人却是极为重义,当日虽然将我逐出师门,但其内心深处对事情始末却已经了然无疑。我离开不久,他便凭着大师兄的身份最终夺得了轩主之位。又过三年,我潜入天龙帮总坛刺杀了平六合,被七路幽冥使追杀。幸遇当时的少林方丈才侥幸保住一命。一年后,我万念俱灰,遁入空门,这时消息传来,金师兄与老油子因意见相左终于发生火拼,水月轩从此败落。而玄天经在落入天龙帮之手不久消息便不胫而走,江湖之上也不再提及水月轩,只剩了为了夺书而掀起的血雨腥风。如今六十年过去,了解当年始末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也基本不会再提及此事。即使是你的事情,六十年之后也不会有人再说了。你跟我师父太像了,没有什么人会希望你们的事情能够流传下去。”

任独行听他一口气说完,最后苦笑道:“我但愿现在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流传千古,哼,那不是我希望的。不过,听你这么说,那老油子跟天龙帮却是早有瓜葛了?”

大悲知他脾性,也不奇怪,只道:“确实,六十年前他销声匿迹如今重出江湖想必是受了那平天下的挑唆。老僧数十年寻他未果,那日拖你之福,一旦得见大仇,岂可不为恩师了此遗恨!”

钟离梦道:“大师,您犯嗔戒了?”

大悲哈哈大笑道:“佛祖尚有狮子吼,何况我辈!再者,老和尚可不光是那吃斋念佛的主儿啊。老僧老矣,但得了此心愿,此生无憾矣。”

任独行问道:“听说是老油子先向大师下的战书,只怕其中还须商量?”大悲于他有恩,他不能不为他多想。

大悲道:“我知道。所以才把决战地点选在洞庭湖。水月轩虽然败落了,金师兄落草为寇,却有了这八百里洞庭水域,成为而今唯一能与梁山烟霞岭鼎足而三的一方势力。我常常私下里想,金师兄当年与老油子反目,绝不会仅仅是因为意见相左,当年他一念之差逐走了我,等他静下心来是必定会明白的,他也是个重义之人,意见相左只不过是个为师父清理门户的由头而已。老油子胸无气度,怕是只做夺权看吧。三个人都是当事人,大师兄与我二人都有矛盾,绝无偏向,碍于面子也绝不会害我二人,选在洞庭决战,他没理由拒绝,唯一的问题是他究竟会出什么招?”

“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啊,大师还是提防些的好。”他想不通老油子究竟在想什么。

大悲道:“本来我估摸着他可能会在白鹤庄出现,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结果他竟音讯全无,现下想来,想必是去洞庭向金师兄游说去了,呵呵。”

“大师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大悲笑道:“担心又有何用?师兄若是嘴巴可以说服的,当年我又怎会被逐出门墙?”

这金尚志真会如此固执?任独行只能苦笑道:“即便如此,只怕届时平天下还要插手进来,那便不好办了。”

“选中洞庭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为此。对我二人而言,洞庭是个中立之地,无论是八大派还是天龙帮都插手不来,平天下不干预便罢若是执意插手,金师兄不会放过他的,师兄的身手姑且不说,那洞庭湖多少人众可不比蜀川绿林道人少,若再和八大派联手,那天龙帮可就覆灭在即了。”

任独行心中一动,说道:“有件事情我想还是应该知会大师一声,一两年内天龙帮当有变故,大师可否晓谕各派暂缓围攻魔教教众,尤其是那个枯木,也免得不必要的伤亡。”

大悲不解,任独行便将跟枯木结盟一事告诉了他,大悲沉思片刻道:“如此最好,天龙帮现在行踪隐秘,围攻本就行之不通,只是这样一来,难为你了。”

任独行道:“他害得我在白鹤庄上杀了师剑铭,此仇我永世不忘。”

大悲道:“施主好自为之吧,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贫僧打算望洞庭走一遭,咱们这便分手吧。”

“大师且慢,独行有一事相询,那日那个店铺掌柜的儿子,你可还记得?”

大悲愣了片刻,忽然笑道:“自然记得,差点被你杀掉嘛,他现在在我少林呢,放心吧。呵呵。”言罢诵经而去。

钟离梦见大悲离开,对任独行道:“大哥真的心意已决?”

任独行露出个微笑道:“嗯,我已经觉得累了。等明年君山事了,我报了大悲的恩情,便退隐山林。这江湖我是不想再呆了。”钟离梦开心道:“那我要跟着你,不许反对。”任独行道:“我求之不得呢,怎么会反对呢,呵呵。”

大悲的声音忽然再次由林内小径传出:“任施主,善自为之,老僧去也!”

任独行望着大悲离去的方向,知道直到此时他才确信自己了无恋栈之意,不禁有些悲哀。在正道,大悲算是最为开明的了,连他都对自己有所怀疑,其余各派岂不更甚!刚才的决定会否草率了?

钟离梦心下也掀起了一股莫名的忧惧,说不清楚。

第二章 好梦成真亦醒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任独行这回算是有切身体验了,西荡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二人此时正居身于剑阁一角,上对寒风下临无地,巴掌大一块空间,刚好容身。任独行找些柴火就地生起篝火。钟离梦能够见他望着火光发呆,问道:“想什么呢?”

任独行叹口气,望着夜色下的悬崖峭壁,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蜀道虽难,人生路却更加难了。”

钟离梦大家出身自然知道这两句的出处,心中一颤,道:“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大哥应该不是厌倦江湖,而是心灰意冷,不知该何去何从吧?”

任独行拨弄着火堆,火光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良久叹道:“也许吧。心如死水,波澜不起。我也是自作自受啊,害人害己而已。”

“大哥的确是变了呢,自从白鹤庄脱困,这一路行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已经死过一次,想要不变,谈何容易?”

钟离梦低了头,道:“不管你怎么变,你始终是你,我最喜欢的大哥。”眼角却有些湿润了,她虽然不愿意再看到任独行白鹤庄上的疯狂却也不想见他他现在这般的软弱,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

天上划过一颗流星,任独行长叹了一声。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钟离梦呓语道,“上天不会薄待我们的。”

任独行只能笑笑,道:“但愿吧!”

二人自此在剑阁定居。任独行在一处背风的宽阔所在搭建了一座茅屋,左右两间,二人各处一室。那一夜在白鹤庄山洞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再提。钟离梦更是刻意回避,但凡与白鹤庄有关的事情,在任独行面前一概绝口不提。

此后,每当白天,任独行便攀上一处危崖,在崖巅盘膝而坐,双目似闭未闭,气息也似有似无,有好几次钟离梦都疑心他是不是死了,可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总会慢慢下来。晚上两人便坐在屋前看看夜景说说闲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倒也祥和安逸,钟离梦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对任独行也逐渐放下心来。她从来没有过问他每天在崖顶想些什么,没有必要,不管他想多久,她都会这样一直陪着他,哪怕他永远想不明白。也许在心底她也是希望他永远不要想明白,想明白了,这生活怕也就到头了……

转眼间,夏尽秋至,冬去春来,二人已经在这里住了数月。这天下午,任独行去远处市镇购买所需物品,回来时不见钟离梦,便又攀上了那处高崖。夕阳落幕,钟离梦洗好衣服,回到草屋,不见任独行,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下来,抬头望去,现在他却仍然端坐崖巅,心弦一颤,莫非快想通了?做好晚饭,明月东升,任独行仍旧没有下来的意思。钟离梦料想他是到了关键时刻,也不打扰,坐在屋前,呆呆看着远处崖巅上他的侧影。月至中天,钟离梦倚臂而睡,任独行依旧一动不动坐在崖上。

天色将明时,钟离梦忽然醒来,仰首上望任独行仍旧安然而坐。四周云气飘渺,显得极不真实,钟离梦极力克制才没有被那忽然发觉的两人间的距离打败。旭日东升,雾气消散,任独行始终没有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一股不祥的感觉忽然涌上钟离梦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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