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武侠修真电子书 > 茗剑传奇 >

第35部分

茗剑传奇-第35部分

小说: 茗剑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险险倒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半空一个翻身,冲天斜飞,逃之夭夭。
侠士被赶来的侍卫扶住,举看半截金饰,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侍卫首领躬身向侠士:“壮士护驾,实乃我等福分!若是洁妃遭遇不测,我等……”
侠士摆手:“此去京城尚有半日路途,恐还有凶险,我随你们走一趟吧。”
“多谢壮士拔刀相助!”
“有可盘问抓获的黄衫人?”
侍卫首领失望道:“他们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肯说出来历。”
侠士蹲下,盘查着黄衫人的尸首,身子一僵:尸首里,赫然有一张他所熟悉的面容!他曾与此人是同门师兄弟!尽管他出师已十年,仍能认出就是昔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兄:“他们应该是群英阁的人。”
众人返回洛阳城,找了一家老字号金铺,掌柜的拿起金饰看了半天,得出结论:“客官,这金饰巧夺天工,应是大内工匠手艺。”
连问了几家金铺,都被证实了这点。
连鞋上一处装饰物,都出自大内工匠之手,这刺客来头不小,应该就是大内要员。
大内要员与江湖草莽联手,刺杀洁妃,背后必有阴谋!侠士暗忖:将洁妃护送回京后,将折回洛阳,前往城东的群英阁总部一探。
客栈临湖而建,云真要了临水的座位,古琴放在右手侧。撑开轩窗,楼下一泓清碧湖水,十分养眼。刚下过一场雨,青瓦上的雨水沿着屋檐溅下去,恰似珍珠洒落在玉盘里。
三两个孩子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家屋檐下,数着渐疏或渐密的檐滴。他们不会想到,这雨点,也曾落在某间农舍清苦的屋顶上,更不会猜测,曾经一个和他们一般大小的孩子,等待着,等待着出外做工的娘亲带些吃食回来,等到的却是一场死亡。
几名茶客登上楼来,议论着:“那刺客身手是罕见的了得,若非斜刺里杀出那位侠士,我看那洁妃……”
云真一惊,失手挟碎一块玉色豆腐。镇定心神,听茶客们说下去,原来她刚走不久,洁妃遇刺,幸得侠士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伙计端着一杯茶走来。碧莹莹的茶水雾气缭绕,盛在黑瓷器里,惹人心怜:“姑娘,请用茶。”
云真接过,小指一挑,几滴茶水落到乌黑的漆盘上,蒸腾出七色迷离的光环,化为白烟:“无丁花配曼佗茶即成剧毒,立时便死。”她使出一记蛇皮软鞭,伙计便跌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脚踝。
“是何人派你来的?”
伙计张了张嘴,一柄飞箭,正中他的后背,立扑身亡。云真顺箭势所来方向望去,有黄衫人从窗前掠过,潜入水中。她背起古琴,一声清笑,双袖微拢,紧随其后。
到了此时,她才(炫)恍(书)然(网)感觉必然有股黑势力,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栗村血案为圣上知晓。而群英阁不过是江湖门派,势力尚不足以只手遮天,背后定有黑手。
所幸那侠士相助,否则洁妃将遭不测,说起来,还真是她太无经验了,当街拦轿,将意图暴露给天下人看,这会给洁妃带来多大的危 3ǔωω。cōm险!她现在方想到这一点,对侠士的感激之情更深。虽未曾亲临现场,但听目睹者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情景,云真知道,必然是不久前救过自己的那位。
流水潺潺,远处一座吊桥挂满藤萝。彼岸,翠竹下遍地生长着一种深紫色的野花,香味清幽,那暗施冷箭的黄衫人已不见。云真扬手唤来船家,舟行碧波上。连日来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置身于清寂的风景中,仔细地想上一想。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云真坐于船头,悠然弹起《梅花三弄》。船家忽地惊呼:“啊!”
小舟底部豁出一大道口子,湖水不停地涌上来。再看湖面,水草密布,隐蔽处,有几根细小的芦苇管,正一上一下地浮沉着。
有人伏击!
云真袖中银针幻出数点寒星,直坠水下。顷刻间,水面上,一大滩血汪了上来,芦苇管不再动了。
一艘大船自西而东行来,却是那洁妃遇刺受惊,坚决改走水路回京,侍卫们自然依了她,在洛阳又耽搁了几个时辰,这才与云真不期而遇。
那侠士觑见小舟漏水,近看见是云真,站起身,转向洁妃:“能否将二人救上来?”
“依恩公的吧。”
几名侍卫一道,将绳索抛向小舟,船家是个憨厚的中年人,道了声谢,一把抓住绳索。
云真一看,果然就是那侠士,当下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双足微一发力,抱着古琴,脚尖轻点水面,借助一根芦苇的力量,翩然而去,白裙在碧水间翻飞,琴声在水雾中荡漾,越行越远。她的背影瘦削,萧索,却有一种几近于倔强的执着。
侍卫们将水下的三具尸体打捞上来,向洁妃报告:“娘娘,刚才小舟漏水,就是他们所为。”
船家一边拿毛巾擦着水,一边发着抖回答道:“小人,小人的船才买了二十余日,尚未行过几次水路,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幸亏得到各位大人相救,不然小人的性命难保。”说着,磕头如捣蒜。
侠士蹲下身,检查三人的尸身,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比针尖还小的红点,必是为女子的暗器所伤。
侍卫惊问:“那女子好象就是拦轿之人。我看她也不像恶徒,不知他们何故追杀她?”
侠士答:“数日前,在鬼怒川,便有人追杀她。当日所见与今日这些人的装束完全一样,并且,与刺杀娘娘的那伙人也很有渊源,我想这是一起连环案。”
洁妃端坐于布帘后:“说下去。”
侠士道:“刚听娘娘说,女子拦轿是为栗村血案一事,很有可能是血案的始作俑者不愿此事被传到朝廷去,因此才会向娘娘施以毒手。”
洁妃甚是愤怒:“这件事情我非奏明皇上不可!”
侠士将洁妃一路护送入宫,逍遥殿内,一派莺飞燕舞,笑语喧哗,皇上身披锦袍,斜躺在睡塌里,胡姬将自西域带来的佳酿缓慢地倒入杯中。
八名艳姬随鼓点跳起惹火的印度舞,细白丰腴的肌肤似乎要渗透出水来,腰肢盈盈一握,扭臀送胯间柔韧有力,圆圆的肚脐像摄魄的眼眸,撩乱人心。
宦官急进,通传洁妃回宫的消息,皇上面露喜色,一拍手,艳姬们停止舞蹈,以薄纱蒙面,次第而出。
洁妃在侍卫、侠士等人的伴随下,款款走进逍遥殿,皇上亲自迎了上去。
一见皇上,洁妃欲语先落泪,眼泪簌簌掉落,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皇上大为心痛,抱住她柔弱的肩膀安抚道:“你遇刺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朕这就派人去查!”
洁妃递上奏折:“皇上,是与这个有关,据这位壮士的分析,是有人怕此案传到皇上耳中,这才想杀我灭口。”
皇上匆匆看过奏折,眉头拧起来,转向侠士道:“壮士,你救了娘娘,朕将重重有赏!”
侠士但笑不语,缓缓揭开面皮,露出本来面目。但见他,剑眉朗目,双颊苍冷,衬得一身黑衣分外齐楚。他挺秀而立,风神自然,便无一处不让人觉得好。
皇上惊喜不已:“三儿!原来是你!”
洁妃愣住了,看了看侠士,又看了看皇上。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爱妃,三儿是自己人。”
原来这侠士名为雷惊蛰,排行第三,其父镇远将军雷震霆和皇上情同手足,其母则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妹妹和宁公主。惊蛰自八岁便拜别父母前去群英阁习武多年,十六岁时远渡南洋,入天琴师门下学习制琴技艺,十年后的今天才出师归来。
当晚,皇上便召巡抚大人于雪萧出巡着手调查栗村一案,又密令惊蛰根据截获的半截金饰出发,查明刺客身份。
为洁妃接风兼压惊的酒会十分盛大,未等筵席散,雷惊蛰就赶往皇宫藏书阁,埋首大堆典籍之中翻阅。
翻了大半个晚上,仍一无所获。雷惊蛰走到窗边,开窗,屋外的石阶清冷,栀子花树的叶子青翠,空气清冽,一弯瘦月挂在檐角。他换上夜行衣,身轻如燕,沿皇宫西侧,斜掠过去。
京城距洛阳甚近,惊蛰轻功甚妙,三个时辰后,就站到了洛阳城东群英阁帮主吴长天的寝宫门口,一记准确无误的飞刀,直插窗口。
吴长天在睡梦里亦保有高度警觉,从床上一跃而起:“何人?”
月光下,飞刀上的字条尤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吴长天取下字条,借着月光,一行浓黑大字清晰可辨:深巷明朝寅时见。'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3ǔωω 。 c O m'
深巷是洛阳城东十里处的盛景,想是那吴长天明白。
秋夜。远山静卧。风里有若有若无的水流声。这是个使人盲目地想去到离家很远的地方的季节。雷惊蛰的左手握在右手里,坐在猎猎的风里,陷入了冥想之中。
正寅时。一个中年男人身手敏捷地跃上屋顶,无声地飘到他身旁。
“惊蛰,我料到是你。”男人的声音是温厚的,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师父,您是识得徒儿的字迹的。”
男人在惊蛰身边坐下了。
“请恕徒儿无礼。”惊蛰给吴长天行礼道,“师父,我这次前来,是想追踪一桩牵涉到群英阁的大事。”
“你是说,栗村血案?”吴长天说着,手搭在惊蛰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是。”惊蛰道,“旁人是无法辨别他们是何种门派的,但我出自群英阁,一望即知。我们群英阁是名门正派,为此换了名头,未免得不偿失。”
“师父年老了,又未找到合适人选来接任掌门人之位,栗村事件的发生,为师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哪几名劣徒所为,竟敢坏我群英阁百年清誉!”
师父走后,幽静的树林里,只有淡淡的夜雾在荡漾。不知何时,似乎有一阵琴音,渺远的,清空的,丝丝缕缕地飘来。月亮恰巧从云里出来了,惊蛰屏住呼吸,等待着。
有一时间的寂静。
他以为那个弹琴的人远去了,但是还不能确定什么。
他只是等待着。
琴音再度响起,像是埋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心事,显得感伤异常。所谓如怨如诉,大抵就是这样的声音了吧,他觅着曲调寻去。
云真坐在竹子的阴影里,月光照不到的所在,落寞地弹着古曲,浑然忘我。
此情此景,有着万分熟稔的感觉。惊蛰屏住呼吸。
云真停住琴音,想起记忆里的许多悠长的下午,且在竹林小屋烹茶喝。火升起来了,四周飘扬着树叶燃烧的清新味道,和幽蓝的烟蔼。
烹的是雪舞梅香茶。所用的水乃是取自君山脚下梅花蕊上所积冬日初雪,置于南海采来千年寒玉雕制的净瓶中,窖藏融化而成。所需的茶叶,只有武夷山顶至今硕果仅存的三株大红袍,每年产得不过七两。梅花雪和寒玉瓶,都是极阴之物,需以大红袍之纯然阳气,再加猛火熬制茶汤,方才显出这茶的好处来。等到烹好了,师娘和师姐妹便都会过来了。
饮罢茶,与师父相对而笑,安适地拨弄一曲《梅花三弄》。
这是她最偏爱的古琴曲呢,师娘说,她的性子正如梅花般高洁清冷,但她偏爱梅花,其实只因为右手腕有处天生的胎记,暗红色,梅花形状。
自从被师父师娘收养,他们就教她谈琴、练武、习字,十岁时,师父更是为她求来了世上最出名的琴师所制的名琴。她明了师父的苦心,对古琴更是珍之重之,就连这次出行,都执意带了出来。
说到出行,除了探访向问天之死的真相,云真最想见的,就是制琴之人了,只知道他姓雷,客居南洋,便一路寻了过来。到了南洋再一打听,又听说他已离开,只得随兴所致,到处游览,不想遭遇栗村血案,卷进是非。
月光下,惊蛰看到,那女子白衫,美目,神情慵懒地躺在草地上,夜凉如水。秋天的月亮默默照耀着。空气中有仙人掌的清香。
惊蛰从贴身的袋子里摸到久不吹奏的笛子,音符从他的嘴角飞出。
云真闻声一望,一棵凤尾竹的末梢,屹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一个吹笛子的男子。
男子双眉粗浓,长可入鬓,眼窝深凹,黑衣殷颊,行动矫捷,活脱脱深山老铁里走出来的猎人。他从郁郁葱葱的柳树上掠起飞腾,像一阵黑色的风,驾着夜间清新的露珠,微笑朗然。
笛音凄楚,破耳惊飞。很多年了,在云真的梦里,每当三五之夜,明月半墙,她都会听见同样一首曲子,惊醒后询问师姐妹,她们都摇头表示从未听到有笛声。
直到有天,她问起师父,师父沉吟片刻,才道:“云真哪,这恐怕和你幼时有关。”
云真是个孤儿,六岁才被师父收养,这笛声,必是六岁之前的经历,但她自幼颠沛流离,对过往全然不曾记得。她飞升而上,直直地看着惊蛰的眼睛,却不言语,神情飘渺和倨傲,下一秒就被夜风吹散似的,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惊蛰认出,她就是那拦轿的女子。而他已不再是易容时的侠士打扮,她认不出他。
一曲终了,他看出她眼里的渴求,道:“它叫《折柳曲》。”
云真点点头,若有所思,但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同初入洛阳王府的感觉如出一辙。
原来多年来梦中反复出现的笛声,是《折柳曲》。
惊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